228 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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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房玄齡奏請辦羅天大醮,李二便馬上應允,跟著袁天罡他們就出場了……這簡直就是赤的告知別人,你們是早有預謀嘛。

太不走心了,演戲都演得如此敷衍,李忘憂大為不齒。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鄭元壽等世家門閥大為詫異,誰也沒想到,大朝會上,群臣宮之時,李二來了這麼一手。

而且他們還無法出言阻止,畢竟李二要舉辦消弭蝗災,向天祈福的羅天大醮,此事誰又能說個不字?

李二也不管鄭元壽他們如何做想,宣佈暫停了朔朝參,從座上走了下來,領著眾臣向大殿外走去。

鄭元壽等世家門閥的大臣,也只能互相對視一眼,跟著出了太極宮大殿。

在鄭元壽等人看來,李二要搞什麼羅天大醮,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他們也是打定了主意,必須借今日大朝會的時機,迫李二低頭。

待羅天大醮的祭天儀式完,大朝會還得繼續,屆時看李二又如何應對!

太極宮殿外,是諾大的廣場,廣場左右有鼓樓鐘樓。為蝗災祈福的羅天大醮,便在太極宮前的廣場上舉行。

袁天罡一嶄新的紫,上有金銀線繡的各種道教吉祥圖案,表肅穆走在道士前列。

唐宋時期的道袍,並不是後世電視劇中看到的那種黃道袍,而是取道祖老子騎牛出關時「紫氣東來」的典故,故道教崇尚紫道服。

袁天罡後,是長安城中五十八家道觀的方丈,同樣一襲紫

再其後便是五十八家道觀中的數百名道士,有的手捧神位、有的打著幢幡,有的手持各異的法唱著古老的曲調。

其實正式的羅天大醮非常複雜,整個祭天儀式需要數日時間。

但不管是李二還是李忘憂,其本目的都不在祭天本,所以今日太極宮前的羅天大醮,其實是一個簡易版的儀式。

一眾道士,很快佈置好了法壇,供奉上一千二百諸神牌位,法壇正中卻是一尊道祖老子的鎏金銅製神像。

李靖站在群臣之中,覺得法壇上那尊神像分外的眼。怎麼看怎麼像那日在玄都觀外,李忘憂的部曲抱在懷裏那尊神像。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覺得可能只是李忘憂將神像請回家中供奉了幾日,這也並不奇怪。

袁天罡作為今日羅天大醮的主祭,也就是醮壇的高功執事。

他踏罡步斗、掐訣念咒,在一眾道士們的唱下,焚香、開壇、請水、揚幡、宣榜、盪穢……

一系列的科儀做下來,在李忘憂看來,煞是專業。

嗯,對於李忘憂這等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來說,他是本不信仰什麼宗教的。袁天罡這眼花繚作,在他看來就是個有專業素養的老騙子。

不過李二等群臣眼中,袁天罡卻是「躡景飛晨,承宣德,惠周三界,禮越眾」,一副神仙氣派……

簡化版的羅天大醮,很快便進行到「請聖」這一步了,正在踏罡步斗、掐訣念咒的袁天罡,不由眼向群臣的方向看去,想看看李忘憂在哪裏。

李二此時也開始扭頭尋找李忘憂的影,因為之前李忘憂給他拍著口保證,羅天大醮上道祖會顯聖,親口破除蝗災乃天譴的說法。

現在「請聖」儀式開始,李二與主持大醮的袁天罡心中都七上八下,搞不懂這道祖究竟會如何「顯聖」。

不過李二頻頻回頭,卻本沒有在後的數百名大臣中見到李忘憂的影。

李二心中著急,手招過旁的侍,低聲吩咐了兩句,讓他們去將戶縣男李忘憂找來。

這個混賬小子,要是戲耍了他,李二可是會發飆的。

李二這番舉,讓不知的房玄齡等人有些納悶,陛下老是回頭,找什麼呢?

而鄭元壽等世家門閥的家主,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冷笑不已。

他們覺得李二實在是太天真了,即便搞那麼一出羅天大醮又能如何?

這群老狐貍,此時也多猜出了李二與房玄齡等人的用意。

無非是想借用羅天大醮,破除蝗災乃天譴的說法。

那位主持醮壇的高功執事,世家門閥這邊的大臣,也有人認出他是蜀地有名的道士,名袁天罡,據說是卜相方面的曠古奇才。

那又如何?

鄭元壽與鄭善果,以及范盧氏、太原王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等世家的家主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冷眼旁觀。

即便羅天大醮結束,醮壇的高功執事,那位名袁天罡的道士宣稱蝗災並非天譴,他們也不會退讓半步。

鄭元壽他們就不相信,憑藉他們數百名朝臣的詰難,還能因為一場羅天大醮,讓李二給翻盤了?

而提出這計劃的馬周,此時也在大殿之上。

他如今已經史臺擔任侍史,今日自然也需要參加朔朝參。方才他也見到了自己的小師長,只是不方便上前問安。

馬周是這羅天大醮計劃的提出者,他也一直在關注那些世家門閥的反應。

在注意到鄭元壽等人面冷笑,馬周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約覺得有些不妙,自己似乎小覷這些世家門閥與李二死磕的決心了。

原本在他想來,憑藉李二的帝王威,加上羅天大醮的加,有名道高真宣稱蝗災並非天譴,應當足以讓這些世家門閥服。但現在看來,有些一廂願了。

馬周也不由心中大急,自己給李二出的這主意,莫菲真的沒有作用嗎?

他也開始頻頻在人群之中尋找李忘憂的影,想問問自己的小師長,該如何應對接下來世家門閥的攻訐。

不過李忘憂似乎早已從人群之中消失,無論是馬周還是李二派去的侍,都沒有在群臣中找到李忘憂的影。

羅天大醮儀式還在進行中,因為不知道李忘憂究竟打算如何行事,袁天罡有些心神不寧地禮拜、上香、宣表、念咒。

他只知道,昨日李忘憂來了一趟玄都觀,將那尊借走的道祖神像還了回來。

李忘憂還千叮嚀萬囑咐,讓袁天罡一定要將這神像供奉在法壇中央,說這是道祖顯聖的關鍵所在。

袁天罡自然言聽計從,將道祖神像供奉在法壇上,現在他就不停的眼看那神像,想知道李忘憂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就在李二、袁天罡、馬周等人惴惴不安,鄭元壽等人冷眼旁觀時,一聲異常清晰,卻又奇怪的聲音從法壇上,那尊道祖老子的鎏金銅製神像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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