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招人恨的李忘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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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麗正殿裏,懷六甲的長孫皇后,拿著一張傳單,小聲誦讀。

一旁的李二,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嘚瑟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李忘憂連續五日,在長安城拋出他的作品,每次李二看到那些詩作文章,都是滿心得意。

李忘憂愈出,愈說明他李二的眼獨到,能夠力排眾議,選他做太子帝師。

但李二的眼中,李忘憂並不能與那些大儒相媲,只是聰慧過人罷了。

他之所以選李忘憂為帝師,其實更多是因為李忘憂的宗室份。希自己的兩個嫡子,未來能有人約束一二,不至於過於驕橫跋扈,敗了他李唐江山。

而今日的這篇文章,卻讓李二開始重新審視李忘憂。

能夠寫出如此文章之人,已經可稱之為當世大儒了。

只是想到李忘憂的年齡,李二又忍不住搖頭,心中暗道妖孽。

長孫皇后輕聲念道:「師者,所以傳道業解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李忘憂最後拋出的,便是韓愈的《師說》。

這篇即便到了後世,也是學生必背的文章,聽在李二與長孫皇后耳中,卻如振聾發聵般,震得這大唐最尊貴的夫妻二人,都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評價。

「二郎,子憂大才,你給承乾和青雀選了一位好師長啊。」讀完文章,良久,長孫皇后才長出口氣,悠然開口道。

李二答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子憂的才,居然如此這般出眾。哈哈,觀音婢,你沒看到今日大殿之上,那些世家門閥的大臣們,那副死了爹一樣的表,實在是痛快!」

長孫皇后卻眸閃:「二郎,這承乾與青雀,長樂三人,每旬日才去子憂府上學習兩日,是不是太了?」

李二聞言楞了下,馬上連連點頭:「不錯,便是太了。子憂他作為承乾他們的師長,怎能如此不負責任?我看隔日去一次子憂府上,最為合適。」

「就怕子憂他不願意啊。」

「他敢!」

「二郎,不如這樣……」麗正殿,兩公母低了聲音,小聲談起來。

而遠在定周村的李忘憂,卻是忍不住打了數個噴嚏,讓上司不用擔心的眼神看向他。

「忘憂,你小心別冒了。」

「沒事,肯定是什麼人在說我的壞話。哈哈,那些世家門閥,指不定在背後如何罵我呢。」李忘憂得意笑道。

上司白了他一眼:「你這回可是得意了?抄襲了那麼多詩詞和文章。」

「嘿嘿,我這不也是被無奈嗎?那些大佬們會理解我的。」李忘憂雙手合十,隨便朝天上胡拜了拜:「諸位大佬,不是小弟不給你們留條活路,實在是那些世家門閥人太甚,小弟也是害者啊,原諒則個!」

蘇長卿懶得理會他的搞怪,只是拋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以示鄙視。

李忘憂忽然想起電影《夏特的煩惱》裏面一句臺詞,不由笑著問道:「長卿,你說將來李白、韓愈他們這些大佬,會不會說『我真的很崇拜李子憂,可我一直覺得自己活在他的影下』?哈哈。」

蘇長卿無語,想了想回答道:「李白他們會不會那麼說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你會是未來學生們最痛恨的人。」

「嗯?什麼意思?恨我-幹嘛?」

「你自己看看你抄襲的這些詩詞和文章,有多是後世語文課必背的?一本書上一半都是署名你的文章,還都要背要考,你自己說,是不是招人恨?」

李忘憂被蘇長卿的話說的一時懵了,仔細琢磨了半天,貌似還真是如此……

一滴冷汗從李忘憂的額頭落。

尼瑪,自己今後得多遭人恨啊?想想無數學生,咬牙切齒的背誦全部署名是自己的文章,李忘憂就覺得有些後背發涼。

算了,反正那是一千多年後的事了,咋咋地,自己是管不到了。

李忘憂很快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又湊到上司跟前,嬉皮笑臉的獻起來。

而他卻不知道,長安城中,已經因為這篇《師說》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之前李忘憂丟出的詩作和文章,還只是側面回應世家門閥對他的誹謗。

而這篇《師說》,卻被眾人看是李忘憂對誹謗的一個公開答覆與駁斥。

韓愈的這篇《師說》,論點鮮明,結構嚴謹,說理徹又氣勢磅礴,有極強的說服力和染力。

尤其那句「聞道有先後,業有專攻」,更是讓人擊節好。

長安城裏,世家門閥紛紛閉門謝客,當起了頭烏

長安城中,以虞世南、孔穎達為首的一群大儒們,更是為李忘憂的這篇《師說》連連好。

李忘憂年,不應為太子帝師這種話,卻再無人敢於提及了。

而太原王氏、滎鄭氏這些世家門閥,更是後悔不迭。抹黑李忘憂的目的沒有達到,反而讓這小子在長安城中,風頭一時無二,這簡直就是引火燒嘛。

至於國子監中,那些學生們卻有鬧騰了起來。

這次不是要去朱雀門進奏彈劾李忘憂,而是鬧著要國子監將李忘憂請來給眾人授課。

如今長安城中,李忘憂「」最多的兩,便是平康坊與務本坊國子監了。

是畫樓館中的家,對李忘憂這英俊年郎的傾慕之心,一是士子讀書人對李忘憂的敬佩之

對於國子監學生們的要求,孔穎達這老頭居然笑呵呵的同意了,還真的拉這虞世南做說客,跑去了定周村找李忘憂。

李忘憂原本還以為這兩個老頭是又饞了,想要來蹭酒喝。

待聽孔穎達說要請他去國子監做博士,為國子學、太學、四門學的學生們授課時,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

他肚子裏面這點貨,忽悠一下李承乾、李泰這些小屁孩還行,讓他去給國子監的生徒授課,他講什麼啊?

無論虞世南和孔穎達二人如何勸說,威,李忘憂咬死了不肯鬆口,堅決不去當什麼國子監的博士。

對此,孔穎達與虞世南二人好不憾,也只能化悲痛為食慾,又在李家蹭了一頓佳肴,順便將李忘憂最後一點私藏的高粱酒喝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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