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曲府。
孔家聖賢閣。
三十多位聖賢聚集，商議關於聖之事。
天下人不知道聖到底有什麼作用，但他們知道，尤其是顧錦年獲得的聖，更加與眾不同。
自然而然，他們有些忌憚，在這裡商議。
「孔心長老，您這番話的意思，是何意？」
有長老開口，將目看向對方，充滿著好奇。
不止是他，很多長老都不由看向孔心。
此言一出，孔心倒也顯得平靜。
「孔家聖境，乃是天下第一聖境，大儒之下若能，至可提升一個境界。」
「顧錦年才華橫溢，儒道天資不凡，即便在我孔家，也算是佼佼者。」
「他很年輕，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儒道一脈，充滿著荊棘，顧錦年固然才華非凡，可到現在他都沒有立言，就足矣明白儒道有多難。」
「不是寫幾首詩詞就能功的。」
「就好比孔宇，他被寄予厚，在聖池出聲，三歲便觀看聖人古書。」
「如今也沒有突破為大儒，顧錦年是有聖人之資，可也只是有資質，並不是說未來一定能為聖人。」
「可若是他能得到孔家的支持，能前往聖境，未來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聖境名額，聖賢閣名額，再加上孔聖手冊，拿這三樣東西當做易之，換回我孔家的聖，諸位覺得如何？」
孔心開口，他說出自己的觀點。
此言一出，一時之間，有人皺眉，也有人顯得若有所思，場面有些冷下來了。
畢竟他們是知道，聖價值有多不凡，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如果有人拿這個跟自己換，自己絕然不可能答應的。
「孔心長老，玲瓏聖尺，乃是儒道九大聖，可削人才氣，顧錦年這般的子，他捨得將聖給我孔家嗎？雖說聖境名額珍貴無比，可對比一件聖來說，還是有些不值一提吧。」
有人出聲，認為這樣有些不妥，有點強人所難。
「可顧錦年並不一定知道聖的作用啊。」
孔心澹然回答，顯得平靜。
只是此言一出，一道聲音立刻響起。
「顧錦年雖然不知，可我等心裡明白，這般行徑，如同小人一般，孔心長老，老夫知道聖重要，但如果是用這種方式拿回聖，老夫不答應。」
聲音響起，帶著不滿。
是一位中年男子，穿著儒袍，坐在第三排。
這是孔家儒派長老。
孔正。
隨著此話一說，幾道聲音也跟著響起。
「的確，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樣去做，如同小人。」
「聖固然重要，但君子氣節更加重要，再者方才孔心長老說，這聖是聖祖的，這一點老夫不敢茍同。」
「當初聖祖選擇三件，就是因為想讓天下人都有一線機會，也不想獨佔。」
「這是聖人風範，而今顧錦年靠自己本事得到這聖，我等又能說什麼？」
「你說的易，我可以認同，若是顧錦年答應，這是最好的，若是顧錦年不答應，也絕對不能抱著這般的想法。」
幾道聲音響起，他們都偏向年輕一點，至在聖賢閣中，算是年輕一二。
由孔正領頭，給予了反對和不認可。
在他們看來，聖的確重要，但不可搶人所，要維持君子氣節。
只不過，發聲的人不多，這裡三十多人，發聲的才不過四五人罷了。
「非也。」
聽到孔正等人開口，孔心顯得澹然。
「如若是其他聖，老夫也不會如此，我孔家有三大聖，
其實多一件不多，一件不。」
「可偏偏是玲瓏聖尺，這是老夫真正擔心的地方。」
「玲瓏聖尺，可削人才氣，還可重新定義儒道境界，天下儒道境界，乃是通過四代聖人的努力。」
「而後世聖人，也是據聖祖的基礎進行添加或者修改。」
「若這聖，是一位大儒亦或者蘇文景得到了，老夫都不會多說什麼，可偏偏被顧錦年得到了。」
「他是我們孔家的敵人，很難化解恩怨，倘若有朝一日，這顧錦年藉助玲瓏聖尺，強行修改儒道修行之法，敢問諸位一聲，這等後果，誰能承擔？」
孔心澹澹開口。
分析利弊。
「孔心長老所言不錯，孔家不缺一件聖，但這等東西，還是不能落在顧錦年手中。」
「不僅僅是重新定義儒道境界這麼簡單，顧錦年格暴戾，若他掌握玲瓏聖尺，以後見到我孔家讀書人，以才氣削才氣，孔家如遭大敵啊。」
「對，我等還好，顧錦年還不敢來，可若是我孔家天才，譬如說孔宇等人，一但招惹顧錦年，按照他的格，只怕要被削才氣。」
「君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些人是比較支持孔心的說法。
聖賢閣，本就是雙方爭議的地方，最終以人數決定，當然傳聖公擁有很大的權力，只不過這種大事，歸結底還是要遵從大家的意願。
「易沒有問題。」
「我的意思很簡單，可以試一試，但如若顧錦年不答應，此事也就作罷。」
「無論如何，顧錦年是讀書人，乃是儒道天驕，雖然與孔家有恩怨，但這些恩怨可以慢慢化解，如若態度過於強，或者手段過於骯髒，矛盾會來越來越大。」
「而且不符聖人之道，也不符君子之道。」
「我有個想法，請顧錦年來參加孔家家宴，探一探口風，若是顧錦年不願意，我等也不強求，若是顧錦年願意，只要條件不是太過於苛刻，我等也可以答應。」
「諸位覺得如何？」
孔正開口，他並非是不同意易，而是在乎顧錦年的緒，若是顧錦年願意，那好的，雙方各有所需，也不會繼續激化矛盾。
畢竟孔家聖境，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聖地，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會有大收穫，對於讀書人來說。
可若是顧錦年不願意，也就算了。
孔正的話，得到一小部分人的支持。
但大部分人沒有說話，尤其是孔心等人，一個個神一變。
很顯然，他們想要得到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聖的的確確不能落在顧錦年手中，畢竟他行事魯莽，從白鷺府之事就能看出，顧錦年不守規矩。」
「眼下孔家與顧家的關係並不好，故而聖必須要拿回來。」
最終，傳聖公的聲音響起。
他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想要聖。
此言一出，孔心等人不由點了點頭，贊同這個觀點。
而孔正等人卻不由站了起來。
「這般做，不符君子之道，若傳了出去，外人將如何看我孔家？孔家乃是聖人世家，豈能如此不要臉皮？」
孔正開口，他不滿這個抉擇，因為在他看來，顧錦年是一定不會同意出聖的。
甚至說，這天下沒有幾個人捨得將聖割讓出去。
而傳聖公的意思，明顯就是要搶奪聖了。
「孔正長老。」
「稍安勿躁。」
「只是易而已，並沒有說要強搶。」
傳聖公顯得澹然，讓孔正安靜下來。
聽到這話，孔正立刻沉默，坐在原位，只是任憑誰都看的出來，他有些不愉。
「孔心長老，倘若顧錦年拒絕易，又該如何？」
傳聖公開口，詢問孔心。
此言一出，孔心了自己的鬍鬚，神澹定道。
「這也簡單，聖原本便是我等聖祖之，今日被顧錦年得去，算是一場緣分。」
「我等可以認為，是孔聖選擇了顧錦年，欽點後世門徒，只要顧錦年願意加孔家，那麼這聖就是顧錦年的。」
「倘若顧錦年還不願意加孔家，這天下讀書人也不會袖手旁觀，玲瓏聖尺可削人才氣，這些讀書人，豈不是人人自危？到時候必然會有無數聲音抨擊顧錦年。」
「而我孔家，只需要等到時機，主提出，保管聖，等顧錦年為大儒之後，再將聖還給他，當然前提必須要顧錦年完孔家試煉。」
「聖，需有德之人掌握，這一點想來天下讀書人都明白，也能理解。」
「否則若無德之人，孔家是有責任強行收回的。」
「老夫所言，諸位覺得如何？」
孔心開口，他的計謀一說，在場眾人徹底沉默。
所有人都明白孔心是什麼意思了。
想要藉助天下讀書人的『嫉妒心』，給予顧錦年力，畢竟他們心裡也清楚，就拿一個聖境名額，去換人家一件聖？
誰願意？而且這件聖，乃是儒道神，天下讀書人面對顧錦年，自然有忌憚，當然最大的問題不是忌憚。
而是嫉妒。
畢竟聖啊。
這東西別說大儒了，就算是準聖都不見得能擁有。
顧錦年擁有聖。
其實人都有嫉妒心，除非是聖人，在座眾人有幾個不羨慕不嫉妒顧錦年？
而孔心的想法，就是想要通過天下讀書人的力量，去給顧錦年施，藉助天下讀書人的嫉妒心。
天下讀書人自然也願意。
畢竟我沒有，肯定也不想你有。
很簡單的邏輯。
孔心這一招很毒。
先易，但結果基本上是註定的，顧錦年不會答應這場易。
不答應易，那就開始翻古籍，拿出證據，或者當場編造，讓天下人知道，這聖是孔家的，準確點來說是孔聖人的。
既然是孔聖人的，你得到了，就跟孔家有緣，既然有緣，你我孔家不過分吧？
你要是了我孔家，那不好意思，這東西孔家幫你保管一下，不過分吧？
什麼？你不答應？那你就是不信任孔家了。
什麼？你不想孔家？那就更好說了，這是孔家的聖，你得到了，我孔家誇讚你得聖人恩賜，你不我孔家也沒關係，但防止你拿著這件東西胡作為非，我們拿過來保管一下行不行？
不行？
那你自己看看，這天下讀書人，你頂得住頂不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這就是孔心的手段。
毒的狠。
從頭到尾，孔家都沒有半點強取豪奪，但卻在不斷施。
顧錦年的確可以不理孔家，可他不能不理會天下讀書人，悠悠之口，你頂得住嗎？
別說什麼，我大不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有用嗎？
答桉顯然，是沒有用的。
「這等手段，太卑劣了。」
「我不答應。」
此時，孔正站起來，他直接怒斥，本就不答應這個計劃。
太卑劣了。
令人作嘔。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要佔據這件聖，看似沒有紕，可實際上違背了良心，違背了君子之道，這樣做，只會使得我孔家蒙。」
「有辱聖人。」
「孔心長老，我絕不可能答應。」
孔正直接拒絕。
不僅僅是他，還有四五人紛紛站起來，支持孔正，而其餘人卻面難，在猶豫和糾結。
孔正是儒派之人，秉持心中正義，認為此事不可。
聽到這話，孔心不由冷哼一聲。
「那裡不符合君子之道？」
「老夫且問你一句，顧錦年掌握玲瓏聖尺，若是未來，胡作為非，削他人才氣，誰來負責？」
孔心開口，如此問道。
「為何要負責？顧錦年這樣做，他必然也會到懲罰，而且不到孔家來指責他吧？」
孔正開口，與孔心吵起來了。
「笑話，這玲瓏聖尺乃是聖祖之，倘若顧錦年當真拿著此胡作為非，天下讀書人豈能不怪罪我們孔家坐視不管？」
「孔正，你大膽，孔心長老所言一切，都是為了防備顧錦年有害人之心。」
「倘若顧錦年沒有害人之心，等他為大儒，再將聖尺還給他不就夠了？」
「倘若顧錦年有害人之心，我等也算是防患於未來，哪裡有錯？又錯在何？」
三四人開口，這些是聖派陣營，主張的是家族利益。
「冠冕堂皇，太冠冕堂皇了，爾等所言，實在是太冠冕堂皇。」
「孔正所言，老夫支持，孔家不缺一件聖，沒必要因為心中之貪婪，而誇大威脅。」
「孔家傳世萬年不朽，靠的是打別人嗎？靠的是百納海川，學之爭，爾等所作所為，完完全全就是唯利是圖，用這種方法得來的聖，簡直是污了孔家。」
兩勢力在不斷鬥爭。
只不過很顯然的是，聖派的支持要多一點，而儒派的支持一點。
七十二聖賢之中，聖派有五十二人，而儒派只有二十人，並且儒派二十人當中，還有幾個人算是半個聖派，不算特別堅定。
「夠了。」
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他緩緩出聲，一瞬間聖賢閣安靜下來了。
聖賢閣有七十二位長老，每一位在孔家地位都算是極高的。
但七十二長老也有排名。
排名越高，地位越高，說話權利也是越大。
這是一種潛規則。
此時開口的老者，是排名第十位的長老，他一出聲，自然眾人安靜下來了。
此人名為孔無涯。
「老夫說句公道話。」
孔無涯澹澹出聲，他有些遲暮，抬起頭來看向眾人道。
「此事，孔正所言極是。」
他開口，孔心等人臉一變，可下一刻，孔無涯話鋒一轉。
「但，孔心的擔心也無問題。」
「玲瓏聖尺，的的確確威脅到天下讀書人，眼下權當顧錦年有儒者之心，可他畢竟是大夏王朝的權貴，是鎮國公的孫子。」
「誰能保證顧錦年不會因為朝廷，而去加害他人？」
「你們知曉為何聖祖當年，只取了三件聖走嗎？」
「就是因為擔心擁有九件聖后，產生了歹念，所以只取三件。」
「老夫相信顧錦年是好人，但他擁有聖尺之後，老夫也擔心他會墮魔道，所以無論用什麼辦法，這玲瓏聖尺必須要放在孔家。」
「顧錦年我孔家或不我孔家，都無所謂，但這聖必須要在孔家。」
「由孔家保管，如若顧錦年為大儒，的確有德，便歸還於他，若他無德，不可歸還，否則危害人間。」
「當然，若顧錦年願意的話，可以在古今冊，給他一個好名，也算是一種補償。」
孔無涯開口，語氣不容置疑。
但此言一出，眾人微微出驚訝之。
古今冊留名？
這可不是小事啊，能在古今冊留名，而且是好名，可增加其人氣運，包括後世氣運。
而且想要在古今冊留名，孔家也需要花費不代價。
孔家七十二聖賢，古今往來也沒有幾個人能在上面留言，即便是歷代傳聖公也不可能留名。
必須要做出巨大的貢獻，或者做了一些人神共憤之事。
「無涯長老。」
「此事無論如何我孔家都不佔理，還請無涯長老三思啊。」
孔正開口，他面難看，這樣做一定會惹來大麻煩的。
「孔家不會虧待顧錦年，而且孔家從來沒有想過佔據顧錦年的東西，而是安天下讀書人之心。」
「能力越大，責任自然越大，孔家乃是天下讀書人之首，自然要保障天下讀書人之安危。」
「此事，老夫覺得可行，諸位覺得如何？」
孔無涯沒有理會孔正，而是詢問眾人。
話說到這裡，不人也沒有猶豫了，數十人起手來，同意這個方桉。
也有一小部分人沒有舉手，屬於既不支持，也沒有否決。
至於孔正等人，則是起站了出來，這代表著否決。
三十二人，十七人同意，八人棄票，七人否決。
當下，孔無涯著傳聖公道。
「族長，七十二賢不可全部聚來，由你最終定奪了。」
孔無涯澹然開口。
任何重大會議，必須要由聖賢閣全到齊，倘若缺席一半，那麼族長可以進行最終表決。
「為天下讀書人安危，此事可行。」
傳聖公猶豫了一會，最終他給予這個回答。
同意了這個計劃。
「族長。」
孔正再度開口，想要反駁什麼。
「孔正，聖賢閣的規矩，你應該清楚。」
「這是我等的意志，你還想說什麼？」
孔心立刻開口，著孔正如此說道。
聽到這話，孔正有些憤憤不平，可最終還是低著頭。
他們幾個人的力量，完全不行，數服從多數，這是規矩。
看到孔正如此，傳聖公繼續開口。
「好了。」
「孔正長老的想法，老夫明白，只是這件事畢竟涉及天下讀書人的安危。」
「不過孔正長老方才說的也沒錯，即日起，再分一資源，提供給儒派長老，用以培養更多門生，大世之爭即將到來，孔正長老還是要多多上心。」
「再過幾個月，稷下學宮又要開了，孔家已經蟬聯九冠，若能贏得此次學之爭，便是第十冠，這次的學之爭，有天命在，這也是當務之急。」
「孔正長老，勞累你了。」
傳聖公開口，他明白孔正的意思，但沒有辦法，利益決定一切。
但他也給予了部分好，希平復孔正的心。
而眾長老有些驚訝，因為稷下學宮的學之爭，居然還有天命。
但孔正聽完這話后，直接離開，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裡待著，一點面子都不給，其餘幾人也跟著離開，滿傲骨。
這幫人離開后，孔心等人不由皺眉，眼神當中有些冷。
畢竟孔正這般的行為，太過於直接了，一點面也不講。
傳聖公很澹然，待他走後，也緩緩出聲，提了一些其他事，如同開朝會一般。
半個時辰后。
眾人紛紛離開。
到最後，聖賢閣，只剩下孔無涯，孔心，還有傳聖公三人了。
人走了。
傳聖公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倘若顧錦年死活不願出聖，該怎麼辦？」
傳聖公開口。
實際上孔心的想法沒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顧錦年就是不，那也有些麻煩。
「回聖公。」
「此事簡單。」
「明日派人，前往大夏京都，將易之事告知顧錦年，想來顧錦年必不會同意。」
「我等不需要太過於激烈，邀請他來孔家家宴。」
「如若顧錦年不願前來，那就只能走最極端的辦法。」
「若是他來，那我等就可以在這裡恭候他。」
「關鍵時刻，還是希聖公用聖，以聖鎮，即便是顧錦年不想出來，也得出來。」
孔心開口，他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
可傳聖公卻不由皺眉。
「用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不過若是他能來孔家，可以不需要復甦聖，最好還是他來孔家。」
傳聖公開口。
復甦聖的代價很大，不是特別劃算。
「恩，那個時候就看況了。」
「不過，聖公，關鍵時刻，無論什麼代價，都必須要將聖請回來，畢竟對孔家來說，是一件好事，對天下讀書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無涯長老，您覺得呢？」
孔心如此問道。
「可以。」
孔無涯點了點頭，他完全同意這個說法。
聖派的做法，就是讓孔家獲得好，發展孔家，說句不好聽的話，手段再臟，手段再惡劣，只要能讓孔家獲得好，那麼一切都沒問題。
年人的世界，沒有對錯，只有利益。
也正是因為這個，孔家才會久經不衰，不然靠兩句之乎者也，當真能讓天下人這麼服服帖帖？
「在看吧。」
傳聖公沒有答應，但的的確確也沒有拒絕，的況，在看。
如此，三人也緩緩離開。
而與此同時。
大夏皇宮。
養心殿。
「哼。」
隨著顧錦年走進殿，迎面而來的便是一道冷哼聲。
大殿當中，魏閑與劉言站在左右兩旁，玉桉面前的永盛大帝，滿臉沉，著殿下的顧錦年。
「外甥見過舅舅。」
聽到永盛大帝的冷哼聲。
顧錦年當下笑了笑，作了一禮。
「你還知道朕是你舅舅？」
永盛大帝開口，如同審訊犯人一般開口。
略帶點怪氣。
「舅舅，好端端說些氣話做什麼。」
「是誰惹你生氣了？告訴外甥，外甥現在寫詩罵他。」
面對永盛大帝的怪氣，顧錦年可不打算乖乖挨訓，顯得生疏，緩和一點氣氛最好。
當然裝傻更好一點。
果然，一聽這話，永盛大帝無語了。
「你這個小王八蛋，當真是無法無天。」
「你讓朕給你一道聖旨，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私自調兵，你有幾個腦袋啊？」
「你就算是想死，也要想一想你爹還有你娘，平日里朕太過於寵溺你了，否則你怎敢如此？」
永盛大帝是真的生氣。
顧錦年這行為，的的確確有些膽大包天，雖然出發點是好的，可也不能如此胡來啊。
弄這個模樣，差一點就收不了場了。
「舅，不是外甥非要來，實在是白鷺府員太噁心人了。」
「而且外甥本來就是打算暗中調查，是他們先招惹外甥的。」
顧錦年出聲，也有些無奈啊。
「這就是朝堂規矩。」
「整件事，朕難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去的時候沒有帶路引？」
「許平雖然做事噁心，但他遵守規矩，你做事明，但你沒有遵守規矩。」
「知道嗎？」
永盛大帝特意宣召顧錦年，就是要好好敲打敲打。
不然真當沒事了？
「明白了。」
「下次我帶路引出去。」
顧錦年點了點頭。
「錦年，你以後一定要好好想想，不管做任何事之前，必須要三思而行。」
「你明知道白鷺府的人會針對你，可你還是不夠謹慎，以致於將事鬧得這麼大。」
「若不是最後萬民為你請願，今日你必死無疑。」
「這件事，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反省完了，寫三千字的檢討文章，給朕來。」
「知道沒？」
永盛大帝沒好氣道。
可顧錦年一聽這話有些鬱悶了，三千字的檢討文章？有必要嗎？
不過想想也沒辦法，畢竟誰讓自己舅舅是皇帝呢？
「明白了。」
顧錦年有些鬱悶道。
「哼，看你這個樣子，你還不服氣？」
永盛大帝出聲。
「倒也不是不服氣。」
「主要是外甥的確不想把事搞大，是他們我的。」
顧錦年略顯無辜道。
可這話說完，永盛大帝繼續無語。
但這話也沒什麼好反駁的，的確是許平幾人吃飽沒事幹，非要噁心顧錦年。
「他們有他們的錯，你也有你的錯，總而言之，下次不要再犯了。」
「如若有下次，朕可以很嚴肅的跟你說，誰都保不住你，你爺爺來了都沒用，知道嗎？」
永盛大帝出聲，十分嚴肅道。
「外甥明白了，多謝舅舅不殺之恩。」
聽著老舅這麼嚴肅，顧錦年也不敢來，老老實實答應下來了。
不過話一說完，顧錦年繼續開口。
「舅舅，這件事，怎麼說我都算是立功了吧？」
「外甥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錦年出聲，有個事他還是要說一下。
可永盛大帝沉默了。
好傢夥，你做了這麼多事，換別人要誅九族啊，你居然還有臉邀功，厲害啊我的外甥。
「說。」
只是永盛大帝沒有說什麼，而是好奇顧錦年有什麼請求。
「舅舅，給我個職吧，不然以後辦事麻煩。」
顧錦年開口，很自然的索取位。
「職？」
「你馬上就要封侯了，你要什麼職？」
永盛大帝也沒想到，顧錦年居然是想要職？
「封侯有什麼用啊。」
「舅舅，侯位說好聽點，別人喊我一句侯爺，說句難聽點，要權力沒權力，最多養點私兵，有啥意義？」
「還是當好，舅，你不會捨不得吧？」
「我為大夏流過，我為大夏立過功，你連個職都不給，舅舅，那我的詩當真就有點批判了。」
顧錦年直接開始打諢了。
武將一脈作風，滾刀嘛，不怕你不給，大不了就耗著，看你覺得丟人不丟人。
一聽這話，永盛大帝有點牙疼了。
威脅皇帝？
當真是活膩了啊。
「你想要當什麼？」
永盛大帝有些沒脾氣，畢竟他是真的想要讓顧錦年給他作首詩，只能委曲求全了。
當然這也是顧錦年，換別人已經可以喝孟婆湯了。
「要求不高。」
「舅舅，侍郎還有空缺嗎？」
顧錦年有些道。
此話一說，永盛大帝麻了。
「侍郎？」
「你可真敢開口，四品員，你開口就要？」
「大夏境，即便是金科狀元，也只能從個六品翰林院侍筆開始做，」
「你開口就是四品？」
「別想。」
永盛大帝直接拒絕了。
四品員，看起來不大，可實際上權力大到無邊，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給，再說了也沒有空缺。
「侍郎沒有，那尚書有空缺嗎？」
「舅舅，其實寫文章並不是外甥最大的優點，賺錢方面是外甥的強項，我看戶部尚書也老了，不如讓他辭回家，舅舅你覺得如何？」
顧錦年恬不知恥道。
「到底要什麼？」
永盛大帝沒有理會顧錦年，直接詢問顧錦年到底要什麼。
他看的出來，顧錦年是在這裡鋪墊。
「監察史。」
顧錦年也不扯了，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監察史，六品員，看似品級小，但權力天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監察史的權力，比尚書還大，當然是某種意義。
「有些不妥。」
聽到答桉，永盛大帝緩緩開口。
職位不高，就是有些問題。
顧錦年還沒有及冠，理論上是不可能當的。
直接要個史職責，有些不妥。
「舅舅，六品都不妥？」
「您別這麼小氣啊。」
顧錦年出聲。
這趟白鷺府的事，讓顧錦年明白了一個道理。
要有職，手頭上有權利，這樣的話就不會到限制了。
這個權力必須要能制衡對方。
史這個權力剛好。
上達天聽，史的奏章，陛下是一定要看的。
當然，沒有這個職，顧錦年也能做到，可問題這就是打小報告，了史，那就不是打小報告。
而是辦理公事。
兩者就是截然不同的對待方式。
「舅，咱們之前那個計劃你還記得嗎？」
「東廠的事。」
「你不給我個職位，我不太好作啊。」
顧錦年繼續開口，拿出新的籌碼，希自己舅舅能答應下來。
史這個職位，很適合自己，以後誰要是敢噁心自己，自己保證能噁心死他。
一聽到這話，永盛大帝的確沉默了一會。
「這樣，朕給你單獨設一個職位。」
「如若給你監察史之責，只怕吏部過不了，你剛剛罰，這邊索要位不妥。」
「督查指揮使，你覺得如何？」
永盛大帝開口道。
「督查指揮使？」
顧錦年一聽這話，有些激了，尤其是指揮使，這職不小啊。
「舅舅，有什麼權力啊？」
顧錦年問道。
「只有督查權，你認為不妥的地方，可直接面見朕，如何？」
永盛大帝猜到了顧錦年的想法，故而設立一個這樣的職位。
「可以是可以，但還欠缺一點，舅舅，再加點權力，比如說直達六部，六部必須要全力配合我，速辦速查，怎麼查我可以不管，但六部必須要重視？」
僅僅只是督查沒有威懾。
要有實權。
「這個可以，不過你也不能來，特辦之事，必須要由六部尚書商議，商議之後，再告知朕，朕最終決定。」
「前後時間，不得超過三天，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如何？」
永盛大帝說道。
「行。」
顧錦年答應下來了，最終解釋權在陛下手上，這個問題不大。
至於六部尚書答應不答應無所謂。
顧錦年要的就是威懾，不然自己這邊督查，人家鳥都不鳥自己，完全無視，那不是丟人現眼？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顧錦年覺這個流程有點悉。
閣？
這不就是閣嘛。
好傢夥，自己這權力，等同於閣首輔啊。
麻了。
雖然許可權只有督查，但也足夠了。
「好。」
「朕會擬旨。」
「不過還是要等兩天。」
「行了，今日跟你說的事，你好生想想，先回去休息吧。」
「你爺爺馬上要出征了，這幾天陪陪你爺爺。」
「錦年，你記住，舅舅可以保你下來，但舅舅不可能保你一輩子，你爺爺也是。」
「以後做事，必須要三思而行，知道嗎？」
永盛大帝認真代著。
「請舅舅放心，外甥以後會三思而行的。」
顧錦年鄭重地點了點頭。
如此。
顧錦年退走。
待顧錦年走後，永盛大帝不由吐了口氣。
「這小子的臉皮真厚，像極了顧家老六。」
「整天好的不學，學壞的。」
他自語了一聲。
隨後取來一份奏摺，這是報，關於白鷺府孩之事。
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而兩刻鐘后。
鎮國公府。
時隔一個月，顧錦年又回到家中。
回來的第一時間，便去了一趟母親住。
得知自己兒子回歸，李氏又是淚眼婆娑，十分心疼。
聊了許久后。
顧錦年，去找自己爺爺了。
說實話，見自己爺爺，顧錦年還是有些張，畢竟這件事，自己有些地方的的確確衝了。
等來到書房。
卻發現老爺子等了很久。
「孫兒見過爺爺。」
書房外，顧錦年喊了一聲。
「進。」
老爺子開口。
當下，顧錦年推開書房房門，便看到老爺子站在書桌面前，著一旁的字畫。
字畫上也赫然寫著滿江紅一詞。
「爺爺。」
孫兒有錯，還請爺爺責罰。」
顧錦年開口，上來主承認錯誤。
然而，老爺子沒有責怪。
而是看向顧錦年道。
「你沒有錯。」
「你做的很對。」
「沒有給顧家丟人。」
「爺爺我當年就是普通百姓，你是顧家第三代，從小食無憂，是大夏權貴，可你擁有一顆赤子之心，能為民發聲，爺爺很欣。」
老爺子出聲，他不怪罪顧錦年，反而支持顧錦年。
一聽這話，顧錦年稍稍有些沉默。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老爺子當年就是窮苦人，知道民間疾苦，自己所作所為，在爺爺眼中，的確是一件好事。
只是，顧錦年沒有開口。
老爺子走來，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
接著開口。
「不過，這件事還沒有徹底了結。」
「你看看這份報。」
老爺子將一份報給顧錦年。
後者接過，打開一閱，臉頓時一變。
報上寫著，北境地區，不僅僅只是江陵郡發生孩失竊桉件。
其他幾個郡府都有這種事，數量不，但沒有白鷺府這麼多而已。
「這麼多孩失竊。」
「這背後到底是誰？敢這樣胡作為非？」
顧錦年將報放下，神有些難看。
同時也極其好奇。
這背後到底有誰。
其目的又是什麼？
「有朝堂的勢力，也有武將的勢力，還有孔家與各地藩王的勢力。」
老爺子聲音平靜，道出部分。
「這麼多？」
顧錦年眉頭鎖。
這力量有些強啊。
不，不是有些。
是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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