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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寺。
十萬信徒聚集此地。
百姓們被僧人蠱,齊齊聚集此地,他們形蓮花圖案,依次向下而坐。
三萬大軍聚集,著這一切,顯得有些沉默。
十萬百姓,他們不敢輕舉妄。
佛門用這種手段,無非就是到了最後一步了。
寺外。
顧錦年騎在戰馬上,面冷漠,著這一切。
一旁的蘇懷玉,則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也沒有說什麼。
「侯爺。」
「是否要將百姓強行驅逐?」
隨著顧錦年的到來,王鵬立刻出聲,詢問顧錦年要不要直接將百姓驅逐。
「不。」
顧錦年搖了搖頭。
驅逐百姓是不可能的事,這些百姓聚集過來,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越是強去做,只怕會惹來巨大的爭議。
不得不說的是。
佛門這一招很毒,
但也很正確,因為顧錦年的確到有些棘手。
強行橫推。
就意味著要刀子。
死佛門弟子,顧錦年不在乎。
但如若死的不是佛門弟子,而是大夏百姓,那就不行。
於於理都不行。
寺外。
顧錦年靜靜看著這一切,一時之間的的確確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一旁的蘇懷玉,不由出聲了。
「侯爺是在擔心什麼嗎?」
蘇懷玉的聲音平靜。
「佛門手段太髒了。」
顧錦年淡淡出聲,腦子也在飛快運轉,思考該怎麼去做。
「是有點臟,走到這一步,也是佛門最後的手段了。」
「不過,這手段看似無解,可實際上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蘇懷玉點了點頭,他同意顧錦年所說,但言語之中似乎並不覺得這件事沒有解決。
「這是何意?」
顧錦年看向蘇懷玉,眼神當中有些好奇。
「侯爺。」
「佛門用這招,就意味著這是佛門最後的手段。」
「以民心攻民心,此乃上上之策。」
蘇懷玉淡淡出聲,提醒顧錦年一個關鍵點。
以民心攻民心。
戰馬上,顧錦年皺眉頭,彷彿咀嚼著蘇懷玉這句話的意思。
過了片刻。
顧錦年眼中頓時閃過一亮。
「你的意思是說。」
「用佛門的手段,去對付佛門?」
顧錦年出聲問道。
「侯爺聰慧。」
蘇懷玉點了點頭,兩人都是聰明人,蘇懷玉只是提了一句,顧錦年便想到了應對方法。
「此計可行。」
得到蘇懷玉的回答,顧錦年不由點了點頭。
當下,他從戰馬上走下來,王鵬等人齊齊聚集過來,等待著顧錦年發號施令。
「待會有秩序將百姓帶走。」
顧錦年出聲,在王鵬耳邊低語,說完這話后,獨自一人走上天雲寺。
「侯爺,要小心啊。」
王鵬出聲,提醒顧錦年小心。
而此時。
顧錦年已經走上天雲寺,盤坐在佛寺周圍的百姓,一個個用敵視的目看著顧錦年。
在他們看來,顧錦年滅佛,是扼殺他們的信仰,罪孽深重。
只是對於顧錦年的份,他們還是有些忌憚,所以敢怒不敢言。
一刻鐘后。
顧錦年也緩緩出現在天雲寺。
大殿當中,諸多佛門僧人聚集,每個僧人臉上都是冷冽,他們方才誦念經文,如今看到顧錦年出現后,不由自主的投來不善目。
「阿彌陀佛。」
也就在此時。
天雲寺,老僧主持的聲音響起,他雙手合十,凝著顧錦年,滿臉的慈悲。
隨著佛號響起,眾弟子也平靜下心。
「施主,你一路前來,屠殺我佛門弟子,已犯下滔天大罪,更是惹來民怨四起,侯爺睜開眼睛看看,百姓已經做出了選擇。」
天雲寺主持雙手合十,他著顧錦年,依舊是佛門那套說辭。
不過這一次,天雲寺主持極度聰明,他們喊來了一些信徒,讓他們聚集在這裡,倒要看看顧錦年敢不敢殺。
如若顧錦年敢殺這些百姓,那麼大夏這次滅佛,就徹底輸了,而且輸的乾乾淨淨。
面對天雲寺主持所言。
顧錦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對方道。
「佛曰,善者慈悲,慈悲於心,本侯其實有一個疑,希主持能解,倘若主持能為本侯解,本侯立刻撤兵。」
顧錦年出聲,如此說道。
「施主所言當真?」
天雲寺主持開口,沒想到顧錦年會這樣。
「本侯不會騙你。」
顧錦年淡然道。
「好,請侯爺提問。」
天雲寺主持出手來,讓顧錦年出題。
他乃是佛門高僧,懂得辯法,自然不虛顧錦年。
「敢問主持。」
「若你荒漠之中,無法使用法力,口數日,你壺中之水只剩下一口,而距離逃荒漠,只剩下最後一天路程。」
「若你喝下這口水,便可安然無事,若你不喝,便死於此地,可就在此時,你遇到一名窮苦百姓,也迷失於荒漠當中,他口數日,奄奄一息。」
「請問主持會如何做?」
顧錦年出聲,提了一個佛理。
此話一說,都不需要高僧回答,其餘僧人一個個嗤笑不已,他們心中瞬間有了答案。
「回施主。」
「老衲會將壺中之水給予對方,此乃佛門慈悲。」
他出聲道,沒有半點猶豫。
此言一出,顧錦年點了點頭,很是滿意,但只是剎那間,天雲寺主持卻微微皺眉,因為他察覺到了這個問題的陷阱。
「那敢問高僧,倘若你遇到十萬窮苦百姓置荒漠,不過你擁有部分法力,可以運來一條大河,救他們一命,可卻要犧牲自,你該如何做?」
「若是主持回答上來,本侯立刻撤兵。」
顧錦年出聲,他負手而立,眼中帶著溫和笑意,看著對方如此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
天雲寺主持變了,不僅僅是他,其餘僧人一個個神一變。
之前的問題,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可現在這個問題他們瞬間反應過來了,顧錦年不是在提問,而是在問。
用荒漠代表現在的局勢,用水源代表著生死。
荒漠的十萬百姓,就是這裡的十萬百姓。
若佛門慈悲,大夏滅佛,這些百姓若敢叛逆,下場便是被大夏王朝屠殺,而佛門有辦法解救他們,那就是讓他們離開此地。
用民心攻民心。
用佛法勝佛法。
顧錦年只是簡簡單單一個提問,卻讓天雲寺上下所有僧人陷了兩難之地。
說不給,那就是違背佛法,就不是真佛,即便顧錦年不殺他們,撤兵離開,佛門也輸了,而且輸的極其徹底。
若說給,就應當放這些百姓一條生路,讓他們離開,可若是如此的話,大夏鐵騎將會無踐踏而來。
這簡簡單單一個提問,讓他們越想越是心底發寒啊。
天雲寺顯得十分安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大約小半個時辰過後,顧錦年的聲音也不由響起了。
「快半個時辰了,主持難道還沒有想出答案嗎?」
顧錦年詢問,同時朝著對方走去。
到了這一步。
天雲寺主持的確沉默無言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而面對顧錦年的步步,到最後天雲寺主持額頭之上更是落下汗珠。
他面難看,眼神閃避,不敢直視顧錦年。
「若主持不能回答,則本侯就認為大夏佛門皆是偽佛,造就的殺孽,全由主持一人承擔。」
顧錦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顯得極其詭異,讓天雲寺主持不咽了口唾沫。
他害怕,眼神恐懼。
最終在這種高強的力下,天雲寺主持出聲了。
「願......救蒼生為主。」
最終,天雲寺主持選擇了拯救百姓,他還是有一定良知。
得到這個回答后,顧錦年點了點頭。
「既然救蒼生為主,還請主持出言吧。」
顧錦年開口。
此言一出,天雲寺主持一臉絕。
「傳老衲之令,遣散百姓離開。」
他出聲,引起一些僧人驚愕。
召集百姓前來,就是為了讓顧錦年有所忌憚,可現在讓百姓遣散離開,那他們豈不是要倒霉?
「遣散。」
天雲寺主持出聲。
面不改。
接著,他看向顧錦年道:「施主,可否你我二人單獨相聚半個時辰。」
他出聲,似乎有些什麼話要與顧錦年說。
「好。」
顧錦年直接答應下來,不管如何,對方最終的選擇是保護百姓,那麼顧錦年敬佩。
很快,所有僧人離開,大殿當中,只留下顧錦年與天雲寺主持。
「阿彌陀佛。」
「敢問施主,為何滅佛?」
待人走後,天雲寺主持直接開口,詢問顧錦年滅佛的緣由。
「聖旨已經說明一切,主持難道不清楚嗎?」
顧錦年出聲,他著對方,也給予了回答。
「聖旨所言,其實佛門可以更改,讓禮部來管轄,至於僧人之數,其實佛門也可以進行調整,侯爺為何一定要滅佛?」
天雲寺主持不明白,他的確是帶著困。
一開始,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是佛門的命令,讓他帶十萬百姓聚集此地,相當於是設下一道關卡,看看顧錦年敢不敢繼續屠殺。
可現在,隨著顧錦年簡簡單單提問,他明白顧錦年絕非常人,這個絕非常人,並非是因為份,也並非是因為顧錦年乃是儒道後世之聖。
而是顧錦年的佛理,比他通,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打敗了自己,才會讓天雲寺主持變得如此。
他並非是貪生怕死,也並非是其他,而是想不明白顧錦年為何要滅佛?
也希勸阻顧錦年,不要這樣下去,換一種和的手段。
聽到天雲寺主持的疑。
顧錦年稍稍有些沉默。
但過了一會,顧錦年出聲了。
「本侯看得出,大師的確有憐憫之心,既如此,本侯也就不藏著了。」
「本侯今日之滅佛,滅的不是小佛,而是偽佛也,在大師看來,由禮部來把控寺廟,讓寺廟來審批僧人,就可以阻止佛寺稅稅,可以阻止一些有為青年佛門。」
「這看似好,可實際上本沒用。」
「只因,佛門已經產生了毒瘤,天道迴,盛極而衰,佛門昌盛已久,為天下大教之一,然而已經失去初心,天命出現,佛門蠢蠢。」
「甚至不惜違背天理,就是想要圖謀天命,就好比江寧郡之難,敢問大師一聲,江寧郡之難,為何佛門沒有出現?」
「再者,匈奴國與大夏王朝之戰,沒有佛門的影子嗎?」
「大師心裡應該明白,本侯所作所為,並非是滅佛,而是肅清佛門,本侯相信,佛門當中必有善者,但如今隨著佛門日益增強,一些人已經誕生心魔了。」
「弱者誕生心魔,揮刀向更弱者。」
「強者誕生心魔,染指人間世俗。」
「倘若本侯當真如天下人所說一般,為了心中一己私慾,為了一時之怒,何須在乎這十萬百姓?又何須下令,還俗者不殺?」
「你信不信!倘若換任何一個王侯前來,絕對是斬草除。」
顧錦年將自己心中之言說出。
這就是他滅佛的原因。
佛門乃是天下大教之一,這樣的存在,若是不加以管控,未來必釀出大錯,顧錦年沒有義務去幫他們,可佛門已經將手到大夏王朝。
故而,無論是站在任何一個角度,顧錦年都必須要滅佛。
一番言論說完,天雲寺主持瞬間沉默了。
弱者誕生心魔,揮刀向更弱者。
強者誕生心魔,染指人間世俗。
他明白了,徹底明白顧錦年滅佛之意。
尤其是顧錦年說的幾句話,江寧郡之難,還有佛門這些年做了什麼事,他雖然沒有進核心地帶,可他也算是佛門當中有威之人,其實還是明白一二的。
他知曉一些事,但不多,如今顧錦年將佛門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擺在檯面上,讓他徹底明悟。
「阿彌陀佛。」
「是老衲執著了。」
「侯爺,可否給老衲半個時辰的時間,老衲勸說他們還俗。」
天雲寺主持明悟,他雙手合十,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好。」
顧錦年答應下來,對方能明事理,這是最好的結果。
很快,天雲寺主持走出大殿。
他的聲音洪亮無比,勸說百姓離開,同時也勸說其他僧人還俗。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
大部分百姓沒有選擇走,依舊堅持坐在這這裡,有兩種原因,一來是信仰佛門,二來是有些僧人實在是不甘,死活不走,也勸說其他百姓在這裡反抗。
一時之間,天雲主持有些驚愕,他也逐漸明白顧錦年所說的大錯是什麼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經過天雲寺主持一番努力之下,佛門僧人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選擇還俗,至於百姓走了一半,其餘的人還留在這裡。
顧錦年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半個時辰過去了。
他沒有說話。
「侯爺,再給老衲半個時辰,再給老衲半個時辰。」
天雲寺主持語速極快,希顧錦年再給他半個時辰,因為他相信自己能勸說功。
他不希這些僧人白白犧牲。
「好。」
顧錦年依舊是負手而立,答應下來。
如此,天雲寺主持繼續去勸說,他幾乎是說的口乾舌燥,佛法也用,道理也說,就差沒有手。
可這半個時辰,加起來也不過勸說兩百位僧人還俗,百姓還好,又走了兩千多人。
這一刻,天雲寺主持將目看向顧錦年,他還沒有說話,顧錦年點了點頭。
明白天雲寺主持的想法,顧錦年直接答應下來了。
如此。
又是半個時辰。
還是半個時辰。
說到後面,不但沒有人選擇離開,相反一些僧人回來了。
是的。
回來了。
一些還俗的弟子,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又一次回來了,數量不,陸陸續續不到一個時辰,基本上全部回來了。
甚至他們不但回來,還將一些百姓也帶回來了。
隨著這一幕出現。
天雲寺主持徹底綳不住了。
「爾等為何要回來?」
他的怒吼聲響起,辛辛苦苦勸阻他們離開,卻沒想到他們又回來,而且還帶著百姓歸來。
怒吼聲響起,這些僧人沒有半點畏懼,相反有些僧人更是看向主持道。
「主持,你被顧錦年唬住了,我等後的是蒼生,若我等離開,豈不是放任妖魔世?」
「主持,你的心已經了,被顧錦年擾,還不速速醒來。」
這一道道聲音響起。
天雲寺主持的想法,只是希有更多的人選擇離開,只要離開,他們就能活著,遠離是非,這是好生之德。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的一番苦心,被當了驢肝肺。
但天雲寺主持沒有生氣。
他只是出無奈和痛苦的表。
他沒有因為這些人的辱罵而生氣,但因為他們的行為,讓他徹底明白顧錦年之前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這些佛門弟子,已經徹底被控制了,被某些人控制了。
形了毒瘤,吸附在佛門當中。
之前他只是大概明白,可現在他徹底明白了。
「你知道為何本侯給你時間嗎?」
就在這個時候,顧錦年的聲音響起,在他後如此說道。
天雲寺主持沉默不語,可他目流淌著眼淚。
「因為本侯知道,他們不會離開的,你勸不他們的,言語的力量,終究抵不過戰刀。」
「這是人劣,不到死的那一刻,絕對不會知道自己錯了。」
「只要本侯的戰刀不落下來,他們就一定不會相信本侯敢手。」
「但真正的悲哀是,當戰刀落下之後,他們還認為自己是對的,這才是真正的悲哀。」
「一生都被人騙了。」
「所以,他們沒有必要留在這個世界上。」
「你離開吧,這裡的事,有本侯在。」
顧錦年淡淡出聲,道出核心,也道出一切緣由。
這些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然而天雲寺主持沒有選擇離開,而是沉默無比的看著這一切。
過了半響之後,天雲寺主持轉過來,他的目變得猩紅無比,流淌著淚。
顧錦年眉頭一皺。
因為對方眼神當中瀰漫出殺意,但不是對自己的殺意。
「施主。」
「快離開吧。」
「這是老衲的因,由老衲來解決。」
他出聲,簡簡單單隻是一句話,使得顧錦年神一變。
他聽得出對方想要做什麼。
但顧錦年沒有猶豫,直接離開,天雲寺主持已經魔了。
準確點來說不是魔。
而是不願意接這個事實,從而選擇極端化。
到了這個時候,顧錦年想勸都難勸,再者他也沒必要勸說什麼。
顧錦年離開天雲寺。
一些僧人百姓看到這一幕,不由大喜過,下意識認為顧錦年終究是不敢來。
可就在顧錦年走下天雲寺時。
一道怒吼聲響起。
噗噗噗噗。
下一刻,一顆顆人頭落地。
天雲寺,瞬間鬼哭狼嚎。
「主持,主持,你做什麼啊?」
「主持魔了,主持魔了。」
「主持,你為何殺我?」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快跑,主持魔了。」
一道道尖聲響起,他們死都沒有想到,殺他們的人會是他們的主持。
許多僧人百姓逃離,若是面對顧錦年,他們無懼,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哪一方。
可現在面對天雲寺主持,他們恐懼,也害怕,因為他們覺得死不得其所。
只是這裡布置了法陣,百姓逃出來了,而擁有佛法的僧人,一個都逃不出去。
兩個時辰。
足足兩個時辰。
鮮染紅了寺廟。
顯得極其可怕。
天雲寺,只剩下主持一人。
他獨自站在那裡,看著滿地的首,眼神當中是悲涼,也充滿著無奈。
最後,天雲寺主持的目,落在了顧錦年上。
「請施主繼續前行。」
天雲寺主持大吼一聲,說完這話,他渾上下瀰漫出業火,伴隨著整座寺廟,一同燃燒起來了。
而寺廟外。
三萬銳傻愣地看著這一切。
天雲寺數萬僧人,十萬信徒,就這樣被顧錦年三言兩語解決了?
而且殺人者還不是顧錦年,是天雲寺主持?
這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他們看向顧錦年,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有些害怕。
「留下五百銳,為天雲寺主持立碑。」
看著天雲寺大火,顧錦年緩緩出聲,留下這話后,直接離開。
如此。
三萬鐵騎繼續前行,距離貴郡普寒寺不足三個時辰的路程了。
而天雲寺的事。
在一個時辰后,也傳遍了整個東荒境。
大夏滅佛,本便被無數人關注著,很多人都好奇顧錦年會如何解決天雲寺之事。
畢竟十萬信徒擺在那裡。
若是強推,必然會造就殺孽。
可任憑誰都沒有想到,顧錦年沒有手,反而是天雲寺主持手,屠殺僧人。
當這件事傳到大夏王朝後,文武百也徹底失聲。
顧錦年用最好的辦法解決了這件事。
但這又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佛門在第一時間得知此事之後,除了一開始的詫異之外,剩餘的便是憤怒。
「顧錦年與魔道有莫大關聯,蠱天雲寺主持,屠殺僧人,栽贓嫁禍之手段,令人生畏,此乃妖邪。」
這是三大佛寺共同的態度。
他們絞盡腦都想不明白,天雲寺主持為什麼要這樣做。
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所以他們將一切的過錯,都推給顧錦年。
但無論他們如何去說。
接下來面對的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普寒寺。
這是顧錦年最後一站了。
如今大夏境,所有僧人已經被鎮國公控制。
現在就等著顧錦年一聲令下。
只要顧錦年選擇殺。
大夏的戰刀,將毫不猶豫落下,那個時候便是人頭滾滾。
如若選擇不殺。
那這個滅佛,也以失敗告終。
對於天下人來說,選擇後者是最好的,雖然倒霉的可能是顧錦年一個,可選擇前者的話,倒霉的可就不是顧錦年一個了。
牽扯到的勢力,只怕遍布天下。
普寒寺。
三位僧人聚集在大殿當中,他們面前有一座香爐,香爐之上飄著幾縷青煙。
而青煙也形四道人影,聳立在寶殿當中。
「參見神僧。」
著這四道影,普寒寺三名高僧齊齊朝拜。
「普正,普雲,普心,佛門未來之大變,就在你們三人上。」
「此番顧錦年前往普寒寺,無論如何,都要迫顧錦年出手,待他出手之後,我佛門將可獲得天命加持。」
「大夏王朝若滅佛,必遭天譴,佛門雖犧牲部分,可總來說,在天命這條路上,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等到佛門獲得天命,誕生八境古佛,那個時候我等必請古佛,以無上偉力,將爾等從八寶池中復活,給予爾等新生,再賜果位,為大興佛陀。」
神僧之音響起,充滿著。
普寒寺三位高僧再聽完這番言論后,眼神當中有藏不住的欣喜。
「我等願為天下蒼生而行。」
三人齊齊開口,眼神篤定。
「好,未來爾等,可駐佛國,到時即便是我等四人,也要尊稱一句佛陀在上。」
「拯救蒼生的任務,就由你們,萬不可辜負佛門期。」
四大神僧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青煙消散。
隨後三人收回目,彼此相互了一眼,他們的心還是有些恐懼與害怕。
雖然相信有來世,也相信四位神僧之言,可現在要付出命的代價,他們自然有些不願意。
只是他們清楚的明白,這件事必須要由他們來理。
而此時。
聲音也從外面響起。
「主持。」
「顧錦年已率三萬銳將我普寒寺全部包圍了。」
聲音響起。
三人沒有起,而是揮了揮手,將大殿打開。
只見。
大殿之門開啟后,普寒寺,坐滿了僧人,所有僧人都等待著顧錦年。
與天雲寺不一樣的是,普寒寺的僧人,一個個瀰漫佛,寺陣法也已經啟了。
他們不是單純的等顧錦年上門來殺,而是要與顧錦年辯法辯心。
試探出大夏王朝最強的武力出來。
憑藉一個顧錦年,完全不夠。
「超度儀式,啟。」
普正大師開口。
他面無表,神平靜道。
此時。
普寒寺外。
三萬大軍不分日夜,終於在寅時趕到。
寺廟外。
三萬大軍拔出戰刀,將普寒寺周圍全部封鎖,只要一聲令下,這三萬銳便會如同猛虎一般撲進去,見僧就殺。
普寒寺外。
一個僧人都沒有,唯獨顧錦年等人騎乘著戰馬。
「侯爺,寺已經布置陣法,要小心。」
王鵬開口,提醒顧錦年寺的況。
然而顧錦年沒有半點畏懼,而是揮了揮手。
當下,徐進明意,當下向前走了幾步,聲音洪亮如鍾。
「大夏天命侯駕到,普寒寺僧人,前來覲見。」
聲音響亮。
也充滿著霸氣。
展現侯爺之威。
而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普寒寺大門緩緩開啟,不過沒有僧人,是依靠法力推開的。
普寒寺要比天雲寺大太多了,佔地接近千畝,寺廟之有大殿九座,其他殿宇百座。
隨著大門開啟后。
恐怖的誦經聲響起,一縷縷金佛自寺廟瀰漫而出,短短不到半刻鐘的時間,普寒寺綻放出足足百丈的金芒,是這個架勢,就顯得與眾不同。
普寒寺乃是佛門在大夏王朝最重要的寺廟之一。
再加上天下人都知道大夏王朝要滅佛,以普寒寺為終局,佛門只怕已經做好了一切應對手段。
「阿彌陀佛。」
「侯爺大駕臨,此乃本寺之福,不過寺正在舉行超度儀式,請侯爺恕罪,無法出門相迎,若侯爺不嫌,可親自寺觀。」
普正主持的聲音響起,顯得冷漠。
「將清淺與瑤池仙子放出,本侯可以給普寒寺一次機會。」
「立誓還俗者,一律不殺。」
寺外。
顧錦年之聲響起。
他沒有急著滅佛。
而是想先將清淺仙子和瑤池仙子救出來再說。
「請侯爺寺詳談。」
普正主持的聲音響起,還是要求顧錦年進了寺再說。
「侯爺,萬不可,普寒寺只怕已經在寺布置天羅地網。」
「若是侯爺,恐防有變。」
王鵬出聲,第一時間勸阻顧錦年不要。
「既然來了,就不擔心佛門能玩出什麼花樣。」
顧錦年卻顯得十分淡然。
只是,他沒有下馬,而是駕馭戰馬走進普寒寺,蘇懷玉跟在一旁。
但就在寺之前,顧錦年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傳本侯之令。」
「若本侯再有半點損傷,鐵騎殺,再立刻傳信陛下,請陛下發兵,征討西漠佛國。」
顧錦年出聲,這並非是在嚇唬佛門,而是在告訴佛門,不要玩什麼花招。
不然的話,玉石俱焚。
「屬下遵令。」
眾將士齊齊高喊。
氣勢昂揚。
如此。
顧錦年與蘇懷玉騎乘戰馬,進了普寒寺。
整個普寒寺,比想象中還要大,一眼去,幾百畝平地,三口香爐之上,更是香火鼎盛。
戰馬疾馳。
之後,最顯眼的便是一座功德箱。
看到此箱,顧錦年眼神當中滿是鄙夷。
什麼時候功德是金銀能買到的東西?當真是佛門最大的譏諷。
越過功德箱,很快普寒寺正殿便出現在顧錦年眼中。
正殿下,有數以萬計的僧人,披著僧,正在誦念佛經,淡淡的金佛法,自他們上流淌而下,匯聚在中心地帶。
而中心地帶,有兩道影。
一個是瑤池仙子。
一個是清淺仙子。
們被金鐵鏈束縛,這是佛法枷鎖,囚著們二人。
瑤池仙子還好,但清淺仙子卻憔悴無比。
是妖族,在這種地方,時時刻刻就如同千刀萬剮一般,浩瀚佛法將囚著,面慘白,憔悴無比,也只有見到顧錦年那一刻,眼神才多了一些神。
看到這一幕,顧錦年心頭的怒氣更甚。
「錦......」
清淺仙子張了張,顯得無比虛弱。
想要說什麼,可卻說不出來。
而瑤池仙子睜開眸,看向顧錦年,眼神當中再也沒有任何擔憂,因為相信顧錦年能救們出去。
「安心。」
「我來救你們了。」
顧錦年淡淡出聲,卻給予們極大的安全。
「阿彌陀佛。」
這一刻。
普寒寺正殿之上,普正三人的影出現在顧錦年眼中,普正主持雙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一時之間,眾僧人齊齊低頭誦念佛號。
浩浩的聲音,凝聚海量的金佛力,編織鎖鏈,似乎想要將顧錦年囚一般。
天地在這一刻變化。
整座普寒寺也暴出金芒,聲勢浩大。
強大的氣息瀰漫,而普正主持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
「顧錦年。」
「你為大夏侯爺,更為儒道後世之聖,能道出為生民立命之人,老衲敬佩。」
「但未曾想到,你自孔府之後,誕生心魔,屠殺匈奴邊境三十萬大軍,使得心殺氣滋生,違背天道,要行逆天之事,滅佛斬正。」
「你種種罪孽,已被上蒼應,但佛門有好生之德,今日我普寒寺,集六萬八千僧人之力,外加佛門之浩瀚,將你超度化凡,使你洗滌心。」
「還天地之間,朗朗乾坤。」
「伏法!」
普正主持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他不給顧錦年任何反應的時間,也不想羅里吧嗦一大堆。
上來便是要強行度化顧錦年。
這超度儀式,並非是超度清淺仙子,也不是瑤池仙子,就是準備超度顧錦年的。
清淺仙子乃是青丘聖。
瑤池仙子更是玲瓏聖。
說實在話,佛門即便是無懼兩大勢力,但也不想得罪,囚一段時間,已經到了極限。
拿們二人當做餌,就是為了超度顧錦年。
這就是普寒寺的計劃。
而隨著普正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整座普寒寺震起來了。
金芒衝天,化作雲層,織神,意圖將顧錦年等人直接囚超度。
「敢問,佛門的手段,就如此下作嗎?」
但,就在這一刻。
一道影出現。
伴隨著衝天劍意,金的天穹,被一分為二。
只見一道白袍中年男子,緩緩落在顧錦年面前。
男子劍訣,鬢髮雪白,雖人到中年,但長相很英俊,年輕時只怕更加英俊。
這是東方先生。
也可稱之為東方劍聖。
他的出現,引來全場驚訝。
哪怕是普正等人,也不由皺起眉頭,不過並非是因為害怕東方劍聖,而是有一種失以及沒想到。
似乎他們期待另一個人到來。
而不是東方劍聖。
但不得不說的是。
東方劍聖的出場很炫酷,至帥是帥到了。
「阿彌陀佛。」
「東方施主,此事與你無關,乃佛門之事,還請施主離開,否則傷及無辜,莫怪佛門無。」
只是東方劍聖的到來,並沒有讓佛門有任何畏懼,普正主持出聲,讓東方劍聖自行離開,似乎有莫大的底氣一般。
「爾等佛門,也有資格讓吾退讓?」
只是,東方劍聖沒有半點畏懼,他斜目看去,負手而立,將劍仙狂傲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是第六境強者。
天下絕世也。
自然無懼區區普寒寺。
若是三大寺,他還有些畏懼,區區普寒寺,他不在乎。
看到此景。
普正主持搖了搖頭,接著他將手中念珠丟出,八十四顆念珠化作八十四道金,沒普寒寺。
剎那間,恐怖的聲響出現。
只見一尊金佛陀,自普寒寺后拔地而起,佛像宏偉,有足足千丈之高,令人畏懼。
遮天蓋地的佛,更是映照半個貴郡。
這很可怕。
「佛陀真。」
此時,東方劍聖微微皺眉,眼神當中的確有些異。
不僅僅如此。
下一刻。
當佛陀真顯世之後,一降魔杵自西漠飛來,穿虛空,加持在佛陀真之後。
剎那間,佛暴漲十倍,籠罩這方天地。
一前所未有的迫,瞬間襲來。
刺目無比的佛,令人到畏懼,清淺仙子的慘聲也隨之響起。
雖然這佛陀真不是針對清淺仙子。
但是妖,終究是抵擋不住如此恐怖的佛力。
幾乎是一瞬間,顧錦年雙手撐開自己的文府,保護著瑤池仙子與清淺仙子,更是祭出仙王玉輦,千古文章環繞,阻擋著這刺目無比的佛。
「劍聖,快點出手,金剛杵若是與佛陀真合二為一,你打不過的。」
此時,蘇懷玉的聲音響起。
提醒東方劍聖出手。
後者點了點頭,接著一柄赤紅的仙劍,出現在他手中。
恐怖的劍意瀰漫。
可還不等東方劍聖出手,一道聲音已經響起。
「唵。」
這是梵音。
古佛之語。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東方劍聖剛剛凝聚出的劍意,瞬間然無存。
直接被無瓦解。
「這佛陀真被提前祭煉過,無需合二為一,便擁有準七境之力。」
「大手筆,當真是大手筆啊。」
東方劍聖深吸一口氣,到了前所未有的迫。
只是,下一刻,東方劍聖緩緩出聲。
「可惜,若早二十年,吾必隕落此地,自與天魔老人一戰敗后,吾已鑽研出不敗劍招,天下無敵。」
東方劍聖語氣平靜,他的面容也顯得冷峻。
此言一出,讓人不由皺眉。
的確。
東方劍聖乃是劍道絕世天才,一生無敗,二十年前卻敗給了天魔老人。
如今消沉二十年。
已經不同尋常了。
下一刻。
劍意破天。
只見東方劍聖消失在了原地,快到本看不清。
眾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切。
外面,三萬鐵騎到無比的期待與張。
只是。
過了半刻鐘后。
劍意逐漸消散。
東方劍聖的影也徹底消失不見。
此時此刻。
蘇懷玉不由倒一口冷氣。
「當真是.......不敗劍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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