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站在甲板上的劉玉等人縱跳下,然后是岳良帶領的城衛軍也陸續下了飛舟。
接著李不同幾道法決打在控制令牌上,龐大的歸元舟漸漸小,變得小巧致一掌可握,最后被他收進儲袋中。
岳良指揮著城衛軍站整齊幾隊,然后快步走到幾位筑基執事這邊,聽候指示。
“好了,暫時沒有城衛軍什麼事了。”
“岳師侄,你可以帶著城衛軍下去復命了。”
嚴紅玉督了他一眼,淡淡吩咐道。
“是。”
岳良恭恭敬敬應了一聲,朝著隊伍走去。
隨后,劉玉、嚴紅玉、李不同等筑基修士相互點頭,穿過城門徑直向著城主府走去。
幾人目的明確,此時都想早點向長老會復命,然后去做自己的事,所以腳步走得飛快,不一會便已經到達城主府。
筑基期任務的間隔時間都比較長,就算于戰爭時期,十天半個月發布一次也是常態,而且一般不是短時間便能完的。
像劉玉此次肅清叛逆的任務,短短幾天時間便完了,已經是非常見的那種了。
依然是那專門接待筑基修士的偏殿,殿冷冷清清一名筑基修士都沒有。
只有兩個姿上佳的煉氣期弟子,靠著柜臺站立,無打采的有一句沒一句閑聊。
兩突然看到好幾位筑基期師叔走進殿中,立馬神一振站直了,其中一道:
“參見各位師叔,不知師叔們有何吩咐,弟子馬上去辦。”
這兩名弟子容貌段皆是上佳,但對于筑基期修為的男修來說,想要找幾個姿不錯的弟子不過輕而易舉。
若是尋常之時可能還有心思與之調侃幾句,但此時剛剛完任務歸來,卻是沒有那份“雅興”,何況眾目睽睽之下,還是要保持幾分面的。
“沒你們兩人什麼事,速去通知吳玉菡師姐。”
其他人還未開口,謝俊杰便急不可耐道。
“是,弟子這便去通知吳師叔!”
兩低聲應是,方才那名率先開口的弟子立馬快步走向后殿,另外一名弟子則站在旁邊,隨時聽候吩咐。
保持笑容,如同吉祥一般站在幾位筑基師叔不遠,不敢隨意開口,生怕說錯了什麼話。
“劉師弟,你去過城中的妙味齋嗎?”
“我告訴你,這妙味齋中的雪澆龍魚口味真是一絕,為兄上次嘗過之后至今記憶猶新,現在回想起來都口齒生津。”
“怎麼樣,待會匯報完任務后,要不我們去嘗嘗?”
“放心,為兄此行收獲不小,算是發了一筆小財,就由我做東。”
“算是宴請劉師弟,如何?”
突然,謝俊杰靠近劉玉,面上洋溢熱的笑意,小聲說道。
修仙從來都不是閉門造車,也是人世故。
他見劉玉出手之間頗為闊綽,年紀輕輕便筑基功,在煉丹之道上也小有就,更重要的是似乎與嚴紅玉很是親近,有心想與之好一番。
其實謝俊杰更想好嚴紅玉,攀上嚴家這顆大樹,無奈嚴紅玉對他不理不睬,所以只好退而求次了。
劉玉原本與謝俊杰并無,直到值此任務才認識,對于其突如其來的熱,第一反應不是高興,反而是深深的警惕。
“這個...多謝謝師兄一番好意,但是十分抱歉。”
“劉某還一件要事急著理,不能奉陪。”
“妙味齋的大名劉某也曾聽聞,亦是想去品嘗一番。”
“下次有機會,在下一定主宴請謝師兄。”
劉玉客氣道,語氣十分平靜,卻有一種疏遠的意味在里面。
他幾乎是想也不想,便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在盡量不得罪人的況下將之委婉拒絕。
在他看來,此人實力平平,不管是有什麼用心,都不值得自己浪費時間與之虛與委蛇。
至于謝俊杰稱兄道弟的稱呼更是理也未理,兩人的關系還沒那麼親近。
“哈哈,既然劉師弟有要事理,那在下也不好勉強。”
“有時間的話,師弟可以隨時聯系在下!”
謝俊杰聞言,微笑的臉頓時一僵,但還是勉強笑道。
他聽出了劉玉話語中的意思,見一番好意被視而不見,眼中閃過一惱。
在謝俊杰看來,自己堂堂筑基中期修士放下段,去好一個新晉筑基,其應該是寵若驚才是。
想不到竟熱臉了冷屁,這讓他心中惱怒不已,暗罵其不識好歹,同時心中對劉玉產生了厭惡的緒。
不過謝俊杰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沒有當場表現出來,依然掛著笑容聊了幾句,這才閉口不語。
劉玉淡淡瞥了他一眼,心中回憶起此人的過往,便不再放在心上。
晉升筑基期的時間已經過了接近二十年,他對這個境界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對筑基期各個小境界的實力也有了一個清晰的判斷,知道自己的實力在什麼位置。
最頂尖的無疑是“三英四杰”、“合歡六子”之類,普通修士與之差距極大,其次是普通的筑基后期修士。
劉玉自持此時實力只比筑基后期稍弱一籌,實力相比往日已經有了長足的提升,自然不將普通的筑基修士放在眼里。
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若惹到自己頭上,大不了設法滅殺便是。
兩人之間看起來是正常的同門流聯絡,其它筑基同門也各自與悉之人閑聊著,并沒有過多關注。
只有嚴紅玉往這邊瞥了兩眼,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時間過了大約半刻中的時間,吳玉菡終于趕到此偏殿,那名通知的弟子亦步亦趨跟在后。
“諸位師弟師妹這麼快便歸來,想必任務進行得應該十分順利吧?”
吳玉菡走到眾人不遠,輕輕抬手笑道。
雖是詢問,但的語氣極為肯定,畢竟雙方實力差距十分明顯,而且又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哪里哪里,吳師姐謬贊了,全是長老會安排得好。”
眾人拱手回禮,嚴紅玉練的回道。
“嚴長老要在正殿接見你們,詢問任務的況。”
“正殿的位置大家都清楚,諸位師弟師妹可自行前去,我還有事要理,就不帶路了。”
沒有過多的客套,詢問了幾句此行的況后,吳玉菡便言簡意賅道。
“那就不打擾吳師姐了,告辭!”
嚴紅玉說道。
隨后劉玉、李不同等人轉離開了這偏殿,向著城主府正殿走去。
馬上又要面見金丹長老,盡管不是第一次,但劉玉心深還是有幾分不安。
雖然實力已經進步許多,但金丹修士照樣可以輕易將他滅殺。
他表面上不聲,暗地里靈卻全力催,收斂修為、靈與法力的波,保持正常修士的進境與水準。
當劉玉、嚴紅玉、李不同等,執行這次任務的八名筑基修士趕到城主府正殿時,殿正中央、九層小臺階上的三把太師椅上,已有一位老者就坐。
那老者形壯碩,頭發黑白參半,目閃爍,周的氣息對劉玉等人來說深不可測。
正是嚴長老!
“弟子劉玉(嚴紅玉、李不同……),拜見嚴長老!”
劉玉等筑基修士紛紛彎腰拱手行禮,然后才說道,隨后靜靜等待長老說話。
“嗯~,各位師侄不必多禮,”
過了一會兒,嚴長老威嚴的聲音傳來,同時他的一只手臂微抬。
劉玉等人聞言收起了禮數,站直。
“此次任務是否順利?況如何?黃家上下是否已經誅滅?”
“李師侄、紅玉,你們兩人將況仔仔細細給老夫講一遍。”
嚴長老目一轉,落在兩名筑基后期的領隊上,淡淡道。
“回師叔,此行一切順利。”
“黃家上下均已伏誅,修仙者包括凡人盡皆滅殺。”
“除了因為各種原因在外的修士與凡人,天墉山附近已無一人姓黃。”
“那些在外的網之魚已經通知城主府,吳師姐安排人手去斬草除,相比很快便會有好消息傳來。”
李不同毫不怯場,大聲的回答道。
他話語不疾不徐、條理清晰,顯然早有腹稿。
此人雖然平時話語極,但并不意味著愚笨,相反還十分聰慧。
正是因為聰慧,李不同才不愿意把力浪費在爭權奪利、爭風吃醋上,一心放在修煉之上,不至于浪費了天賦。
而他有師傅“長風真人”為靠山,作為其唯一的弟子,就算對一切都不聞不問,該有的利益、資源也一分都不會。
“好!”
嚴長老聽到此忍不住點了點頭,贊賞的看了一眼李不同,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我方乘坐歸元舟在清晨時分趕到天墉山,黃家措手不及值得倉皇面對……。”
李不同、嚴紅玉斷斷續續將事的經過講了一遍,時間過去差不多一刻鐘。
兩人所講大同小異,只是各自的視角不同,但描述的事實皆是一致。
嚴長老非常有耐心的聽完兩人講話,輕輕頷首明顯比較滿意,隨后道:
“各位師侄做得很好,沒有墜了我元宗的威名。”
“像黃家這種私通其它門派,出賣青州利益的叛逆,就該連拔起一個不剩。”
“以儆效尤,讓青州其它勢力、修士看看。”
“這,就是背叛元宗、背叛青州的下場!”
嚴長老的聲音傳遍大殿,帶著莫名之威嚴,令人心生敬畏。
元宗站據青州絕對正統,他站在正統的一方審判叛逆名正言順,一道命令下去就是一個家族的覆滅,幾十萬生靈因此灰飛煙滅。
元立足青州八千年,統治三千年,正統的觀念深人心。
外門弟子的月俸、筑基執事的年俸、金丹長老的利益、元嬰老祖的利益從何而來?
正是從青州搜刮而來,元宗把持青州九以上的修仙資源,只要有任何一點不對的苗頭,便會以雷霆之勢將不臣服的叛逆掃滅。
寧殺錯不放過!
元宗修士了遠超其它小宗門、小家族修士的待遇,相比之下自然會對宗門產生歸屬,自發維護宗門利益,至是在不危及自命的況下。
聽聞嚴長老此言,包括劉玉在,幾人深認同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覺得毫不對。
看到幾人的反應,嚴長老滿意的輕輕了胡須,又訓誡了幾句話,才道:
“好了,你等可以下去了。”
劉玉聞言心頭微松,知道嚴長老并沒有看破靈的遮掩。
心中嘆靈的神異,他作毫不慢,隨著其它同門一齊拱手道:
“是,弟子告退!”
幾人說完,轉向殿外走去。
出了城主府,八名筑基修士互相拱手告別,走向不同的方向。
“劉師弟稍等,我有些事要和你說。”
劉玉正在離去,卻突然收到一道神識傳音,不由轉頭看去。
只見嚴紅玉行走間腳步未停,但頭也轉了過來微微示意。
劉玉心念急轉,想不明白此還有什麼事要找他。
但好嚴家是早已決定好的目標,只要不是太過損害自的利益,他還是不介意與之多多走的。
這樣想著,劉玉一扭改變方向,看著嚴紅玉的背影加快了步伐。
從后方看去,此雖然穿著一頗為寬松的杏黃道袍,但卻毫不能遮掩的材。
其段起起伏伏凹凸有致,皮白皙耳垂晶瑩,黑長發用一玉簪簪起,氣質雍容舉止端莊,眉梢眼角自然而然有一種人的風韻流而出。
定力稍弱的修士相久了,恐怕會心神漾。
行走的過程中,劉玉心中不知為何閃過一些雜念,但很快被按捺住。
他快步追了上去與之并肩行走,保持合適的距離,方才微微轉頭問道:
“不知紅玉師姐傳音劉某,有何要事?”
嚴紅玉也轉頭看了劉玉一眼,出一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后看向前方道:
“確實有一件與劉師弟相關的事要說,但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容師姐先賣個關子。”
“師弟來到月城這邊也有十幾年了吧?”
“這麼長時間都還未主拜訪過師姐,也不知我的府在哪里,不如這次就去府上喝一杯靈茶,然后再容我細細分說如何?”
嚴紅玉聲線細,語氣輕松舉止優雅,只是話語中似乎帶著一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