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146.珍貴的禮物(7.8K求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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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146.珍貴的禮(7.8K求票哈)

王憶跑下山順著山路跑到碼頭,秋渭水在對他燦爛的笑。

出一口小白牙。

春末的也很燦爛,照在姑娘的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人影。

有婦來海邊收拾小漁船,看見這一幕就故意調侃他:「王老師你怎麼的這麼厲害?從山上下來才幾步路呀,怎麼會這麼?」

王憶理直氣壯的說:「我看見了來支援咱們學校建設的同志高興、激,心跳太快!」

「噢,我以為你是虛,跑幾步路就。」婦笑。

王憶暗道我就知道你們會說這個。

生產隊的老娘們開起玩笑來都是這樣,往下三路使勁。

至於老爺們?

老爺們不用,直接上手

們的目沒在王憶上停留多久,都盯著秋渭水看,然後只有一句話:

「這姑娘真好看。」

王憶上手去幫秋渭水接過扁擔,說:「你怎麼挑著東西來呀?」

秋渭水笑的說:「因為拎著會很沉。」

王憶很服氣。

這姑娘文雅的外表下藏著個很會懟人的靈魂。

他看對了。

接過扁擔上肩挑起來,王憶當場倒吸一口涼氣:「喝,真的很沉呀。」

秋渭水吃驚的看向他問:「挑著也覺很沉嗎?」

王憶懵了。

一不小心落人口實,要被姑娘懷疑自己的力和力了。

這絕對不行!

他挑著扁擔往前走,淡定的說:「我覺不沉,但是這兩個箱子里的東西本是沉重的,質的重量是客觀的,不以人的思想而改變。」

挑扁擔沒那麼容易。

其實扁擔挑東西確實很能減輕重量,問題是得會挑、得會保持平衡。

王憶沒有挑過扁擔,而碼頭下面的礁石路又崎嶇,他走起來一不小心就導致前後箱子晃悠,這樣他一下子為難了。

要不還得說自己人靠得住。

小船上的婦看見了就笑:「王老師,先前後扶好扁擔,平衡了用左手扶著前面的繩右手扶著後面的繩,穩當一下子往前走。」

「我們王老師是大學生,還沒有挑過扁擔呢。」

「這是為難讀書人了,哈哈,王老師,我去幫你挑?」

王憶擺擺手:「不用,我確實是第一次挑扁擔,但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好學、擅學,現在我已經學會了。」

秋渭水背著手邁著輕盈的步伐跟在他邊,俏臉上表很好奇:「你真的沒有挑過扁擔呀?城裡長大的?」

王憶說道:「不是,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通上方便,我在東北林場長大,那邊道路很平坦很多,林場養的牛馬驢騾牲口齊全,所以我們不太用扁擔。」

秋渭水問道:「東北林場?哇,那什麼樣子?」

王憶頓時來了神。

妹子,你可算是栽我懷裡了。

這個話題他已經準備多日,周末每次回去都要刷短視頻、查書上資料去了解建國后東北林場和農場的況。

於是在他添油加醋之下,一個麗的世界誕生了:

春天,積雪未消、萬萌發。

夏天,樹林碧綠、鳥群。

秋天,遍地金黃、滿山野果。

冬天,白雪皚皚、炕頭滾熱。

他一路挑著扁擔一路聊,從山腳下聊到山頂,到了聽濤居前坐下繼續聊,繼續介紹四季林場。

秋渭水直接被忽悠瘸了。

真信。

因為從書本上和電視上看到的東北信息也是這樣,特別是王憶介紹冬天過年他們林場吃殺豬菜的場景,曾經聽東北的來客介紹過,確實是這麼熱鬧、吃的這麼香。

聽著聽著忍不住嘆:「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飛到飯鍋里,我爺爺的一位老朋友在東北工作,他來我家做客一個勁的說這句話,原來真是這樣,真讓人嚮往呀。」

這句話一說出來,王憶想起一篇課文,《可的草塘》。

這課文現在還沒有進小學課本,是他上學時候課本里用的文章,前段時間他網上備課的時候還看到了這篇文章,記憶深刻,這會正好用來填充話題。

於是他接著秋渭水的話往下說道:「那可不咋地?老了,真是這樣,我跟你說,咱外島有大海,東北也有大海呀。」

「我知道,渤海是嗎?」秋渭水問道。

王憶搖搖頭:「是草海、林海!大興安嶺、小興安嶺的林場特別大,三江平原也特別大。」

「特別是三江平原,有些地方還沒有開墾,長滿了綠草,一到春天草葉繁茂,大片的碧綠無邊無際,置就跟在大海中一樣。」

「你不管往哪裡看,眼睛里都是綠的,風一吹草葉就此起彼伏,跟咱海上的浪花一樣,不過它是翠綠翠綠的,綠得發,綠得鮮亮,那草葉形的波浪也是一層趕著一層的隨風湧向遠方。」

「所以你站的高一些遠眺這大草原,近的看起來是鮮綠,遠一點兒的是翠綠,再遠的就是墨綠了,一層又一層,最後連一片,茫茫的跟天空接在一起!」

秋渭水彎腰坐在搖椅上,兩條大長輕易夠到了地面,雙臂拄著膝蓋用手托著下,一臉的嚮往。

王憶心裡暗笑。

這年頭的妹子太好糊弄了!

他現在真是《教科書》式的泡妞。

接著他一本正經的繼續說:「你要是以為那草海里只有景可就錯了,還有食,不讓你眼睛看個飽,也讓你的肚子吃的飽。」

「要是在春天,那時候小草剛長出來很,好多的野菜可以吃,清香無比。」

「而東北天冷,春天河水剛開化,在冰下貓了一冬的魚還不趕游出水面來換氣?那時候的魚真是麻麻的在河面上,什麼鯽魚、草魚、鯰魚、小鯉魚,用瓢一舀就夠吃一頓!」

「不止如此,天暖和了,野野鴨各種野鳥也出來了,你仔細撥拉開青草,總能找到鳥窩撿到鳥蛋,你要是帶著狗,還能讓狗去捉呢!」

「就是這樣的狗?」秋渭水看向老黃。

老黃沖搖搖尾

它敏銳的覺到了主人對這娘們表現出來的熱,所以判斷出這是個貴客。

得討好,不能招惹!

而草窩裡的野鴨子被驚從中鑽了出來,它出來后淡漠而冷靜的瞥了兩個人一眼轉向山下走去。

昂首,步履穩健,路上視人如無

王憶這邊擼著狗頭笑:「對,老黃要是在東北準是一條上好的守山犬,是不是啊老黃?」

老黃看到他笑便歡快的搖尾

它也笑,倆眼睛瞇一條,耳朵收攏飛機耳,跟腦門兩側長了倆小翅膀一樣。

出舌頭王憶的手。

這是老狗了。

王憶繼續說:「我跟你說,春天時候呀,這開河的魚、剛下的蛋和剛出的野菜是最香不過了……」

「王老師,咱啥時候吃呀?」大迷糊實在饞不住了,從屋子裡跑出來著口水詢問。

王憶嚇一跳:「你不是在海邊嗎?怎麼回來了?」

大迷糊說:「我撿了些螃蟹帶回來,然後歇歇腳,啥時候吃剛下的蛋?」

王憶說:「今天中午就吃!」

秋渭水這邊還催促他:「你繼續說、繼續說,真好。」

王憶正要繼續忽悠,忽然想到一件事:「秋同志,你的緒現在好很多了?」

秋渭水點點頭高興的笑,又出小米牙:「好多了,不過不吃藥還是會覺不太好,每天吃上藥,緒會好一些。」

「怎麼說呢?」想了想說,「以前整天無打采,高興不起來,吃了這葯以後會聽到一些話、看到一些事而到高興,比如聽你描述東北的生活我就會覺高興。」

王憶欣然道:「這就好,你是抗抑鬱葯敏質,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抗抑鬱葯並非是神葯,有些人吃過後效果不佳,有些人則效果立竿見影。

秋渭水算是後者。

王憶說:「今天你把你過去和現在的神狀況給我仔細描述一遍,我給你針對的用一下藥,這樣或許效果能更好。」

秋渭水期待的點點頭:「我來找你,其實就是為了這個。」

王憶指著地上的扁擔和箱子說:「是嗎?我還以為你是來我們島上走街串巷當小販的。」

「當小販也行,能開開心心最重要,」秋渭水莞爾,打開箱子說:「這是小販給你和你的學生帶來的貨。」

木箱蓋掀開,出裡面全是白的鞋子。

難怪箱子沉重,裡面的鞋子兩隻對拼,一雙一雙,將箱子給得滿滿當當的,得虧是木頭箱子,如果是紙殼箱怕是要崩了!

看到這些鞋子王憶眼前一亮。

小白鞋?

這年頭城裡很流行小白鞋,他去滬都看到未家的姑娘幾乎都踩著小白鞋,又好看又時髦又便宜。

當然這個便宜是針對皮鞋,如果說針對老布鞋那還是貴,一雙小白鞋要五元到八元不等,對於外島漁家人來說,這麼一雙鞋要全家從牙裡攢一個月!

整個天涯島上沒有一雙小白鞋,不過上次在縣裡參加五一節慶典,城裡孩子確實穿小白鞋和回力鞋。

同樣,這箱子里不只是小白鞋也有回力鞋。

回力鞋在下面,秋渭水將小白鞋收拾出來,下面的鞋子是白的鞋面配紅的裝飾,設計簡潔但在這個時代足夠卓爾不凡。

秋渭水很麻利的往外收拾,說:「你們學生穿的校服那麼整齊漂亮,鞋子不搭配,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才來找你嗎?因為我昨天才買到這些鞋子!」

「68雙小白鞋,54雙回力鞋,你的學生每個人都能分一雙!」

王憶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是68個學生、54個男學生?」

秋渭水笑道:「那天我數了呀——因為我緒容易低迷,那時候整個人會難,會胡思想,於是每當這時候我就強迫自己去數數,以此來轉移注意力,否則我會、反正很不好。」

沒把自殺這樣的話說出來。

畢竟不好聽。

王憶理解,這真的需要才行了。

他想握住秋渭水的手給以力量,但兩人終究還不夠而這個年代又保守,於是他放棄了這想法改拍了拍姑娘的手臂:

「會好起來的,你相信我就行,我有辦法讓你好起來!」

秋渭水和的一笑,說:「我信你!」

這時候緒就又不好了。

王憶發現了,緒好的時候笑容會很燦爛,而一旦緒不好表會變得淡然,笑容就是禮貌的。

他想了想,對秋渭水使了個眼說:「跟我進屋,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秋渭水腰而起。

練過和舞蹈的緣故,這讓一舉一顯得很有韻律很有

王憶從床頭櫃里拿出個寶藍的立方盒子。

他遞給秋渭水。

秋渭水著盒面上的天鵝絨出吃驚之:「這是什麼面料?著好舒服呢。」

「打開看看。」王憶笑。

盒子是對開門的。

帶彈簧,拍一下就自打開。

秋渭水哪知道這種套路?

端著盒子好奇的看,水老鼠咬王八,無下口了。

王憶看著秋渭水的樣貌想,不對,這不是水老鼠,這是《西遊記》里的老鼠

他指著盒子上端說了一聲,秋渭水小心的併攏手指拍了拍,盒子前面的對開門緩緩打開。

這也是個簡易梳妝盒。

正對人的盒子背面是一面鏡子,而對開門則帶著一個個屜,左邊是淡黃,右邊是淡黑

兩邊都是頭飾品。

其中左邊的頭飾品是輕奢風的各種發卡,帶水鑽的蝴蝶髮夾、劉海髮夾、緻的羽抓夾,很有優雅氣質。

但是跟他給姚當兵買的那一套差不多,並沒有很強烈的高級

因為這套頭飾珍貴的是右邊套裝。

右邊有發簪有大抓夾,其中的發簪最漂亮。

什麼帶水晶桃花蕊的古風十里桃花型、帶楓葉的銀電金流蘇型、999銀步搖流蘇型、古典宮廷步搖頭飾型等等,一共六枝,每一枝都是簡潔卻

而大抓夾則是絢麗,它和發簪都不是外出用的,是回家后卸妝或者休閑時候使用的,所以用了黑絨布屜來裝潢。

那些輕奢風的髮夾則是出門用的,它的淡黃便代表

王憶是好不容易挑選的這麼一套髮飾。

外出用的髮夾觀又低調,家用髮飾則相對絢麗珍貴。

他看評論時候說,這套髮夾是給悶姑娘準備的,秋渭水當然不是悶,是82年的時代保守。

以秋渭水的格和緒狀況不可能戴著過於時髦的髮飾出門,但在家的時候姑娘們誰不想時髦漂亮?所以這套飾品送就很合適。

而此時秋渭水沒想那麼多,只是被這套飾品的給鎮住了:「天吶,你這是從、從哪裡買來的?好漂亮!我、我,幾乎是這一生親眼見過最漂亮的東西了!」

王憶很想含脈脈的說一句,『我這一生見過最漂亮的是你』,不過這話太他麼油膩了,他畢竟不是王校長,說不出類似『我今天去輸,是想你的夜』這種油言油語。

再說他跟秋渭水連同今天才見過三次面,,他可以因為人家姑娘的麗而把孩子以後大學上什麼專業給想好,但要是真說出這種話來,估計秋渭水得把他當盲流子理。

所以他最終說的就是:「你上次給學生買零食,又郵寄來餅乾和罐頭,我和學生都非常謝你。恰好我有留學的同學要回來,就讓他幫忙從國外帶了這一套首飾。」

「你知道帝的唐人街嗎?這是唐人街上賣的最好的一款髮夾,我覺得跟你氣質很搭配。」

秋渭水遲疑的看向他:「很貴吧?」

王憶說道:「你給我們買食的時候,我可沒問過你花了多錢。」

秋渭水輕輕合上盒子對他笑:「謝謝你,其實我那是應該的,你給我治病也沒有要錢。」

王憶說道:「我給你治病才是我應該做的,這是一名大夫的職業守。」

「你是一個好大夫。」秋渭水往左右看。

書架上滿滿當當都是醫書。

看著這些書笑道:「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其實以為你是個大盲流子,只是我們文工團的政委脾氣很火,我怕這麼說他會抓了你送公安局,於是隨口說你是醫生。」

「沒想到我說對了,你真是個醫生,你這裡的醫學著作可真多!學貫古今呀,厲害!」

說起這個王憶很鬱悶,他問道:「先等等,憑什麼我進男廁所要被你當流氓、當盲流子?」

「那是廁所!」秋渭水說。

王憶拿過一張紙在上面寫了『MAN』仨字母:「那廁所上頭寫著這三個字母,你們劇團那麼多人,不會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秋渭水問道:「是什麼意思?」

王憶無奈了:「你們還真都不知道它的意思?縣劇院以前是外國人建的,這是英文,『男人』的意思!」

「WOMAN,這個才是人的意思。」他又在紙上寫下五個字母。

秋渭水疑的說:「可是後臺廁所里沒有寫這個的,另一個寫的是『AN』,對,就這個拼音。」

王憶一下子石化了。

他猜到了真相。

廁所上的字不是塗描的,是了木片,天長日久木片落了,廁所只剩下了『MAN』三個字母!

他媽的!

他講給秋渭水聽,秋渭水啞然失笑:「也就是說,你因為懂英文所以被我們文工團當了闖廁所的流氓?」

王憶覺得自己倒霉,但秋渭水卻覺得這事很好笑,不知道怎麼到了的笑點,讓笑的是花枝

魯迅說的對,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人家只想看我出糗……

秋渭水收下了這禮滋滋的將禮裝鞋子的木箱里,但大小不搭配,又要了點報紙給塞起來。

王憶這邊報紙不多,塞了塞不夠,老黃見此拆掉了野鴨打的窩,拖了些乾草過來獻殷勤。

剛去了海邊歡快抓魚蝦的野鴨一定沒想到,它只是出去吃個飯,回來家讓人拆了!

老黃這邊收穫很大,秋渭水忍不住的給它脖子撓起了:「老黃你真乖,真棒,真懂事。」

王憶笑道:「你來一趟不容易,先說一下你這段時間的緒我記錄一下,然後我找學生帶你在學校和島上轉轉,然後我來準備午飯也給你準備上藥。」

秋渭水說道:「好的,謝謝你,另外我這次來你們天涯島還有點事呢,我要拜訪一位王真剛的老人,幫我爺爺拜訪他。」

「王真剛?」王憶疑,「這個人我不太了解,等我去給你打聽一下,你爺爺跟他是舊?」

秋渭水搖搖頭:「不是,是我爺爺的老朋友與他是舊——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位東北的莫爺爺。」

「最近五六年莫爺爺來過三次,他都想找你們島上的王爺爺,可是沒有功,王爺爺好像不見他。」

「至於老爺爺們之間怎麼回事我不清楚,我爺爺都不清楚,只知道莫爺爺虧欠王爺爺,這次我上你們島子來,他知道后就讓我給王爺爺帶點禮。」

打開另一個木箱,箱子里全是食

一包包的白糖、糖、果糖,一瓶瓶的麥,還有大瓶裝的——這個很珍貴,他問道:「你從哪裡買來這麼多好東西?這得多錢呀?這很貴吧?」

秋渭水又笑起來:「什麼呀,你沒見過這個,你還是城裡的大學生呢,這是洗!」

「這是我爺爺攢的,我一起給你裝來了,因為我想你在外島幹活服會染上魚腥味,很難清洗,用洗服或許會好一些。」

王憶恍然,這年頭的洗也太細膩了吧?

秋渭水畫了個圈兒:「這些東西都是我爺爺攢的,他找人了解了你和你們學校的況,幫我買了這些東西。」

王憶激的說:「太謝他老人家了。」

秋渭水問他:「你不謝我了?」

「特別謝,滿心都是對你的謝。」他重重的說道。

秋渭水本來只是調侃一句,讓他一說害了。

霞飛雙頰。

黃花大閨怯是比任何胭脂更讓人心的紅。

王憶見此心裡大為激

我草,哥們應該不是自作多,這姑娘對自己心了!

難道也對我一見鍾了?

王憶琢磨一下這很可能,畢竟自己也是相貌堂堂、神抖擻,特別是氣質這一塊他自認拿的死死的。

整個FH縣沒有多青年比他更有氣質。

這點他不是吹噓,他有一種超於時代的自信,由於生長在一個強大國家、了富足生活所培養出來的自信。

這也是島上的人總是說他辦事牢靠、值得信任的原因,王憶確實給了外島社員們踏實可靠的覺。

秋渭水爺爺給王真剛準備的禮用報紙包著,一共有兩份,一份寫著『給最可的人』,一份寫的是『保家衛國真英雄,何懼無回踏征程』。

一看這兩句話王憶知道了。

他趕去大隊委問:「王真剛是不是就是四組的小爺?」

「你四組的小爺是不是王真剛,你得這麼問。」王向紅抬頭說道。

王憶暗道這有什麼區別?

不過破案了。

秋渭水是要拜訪參加過抗援朝戰爭的四組小爺。

這樣他便陪著秋渭水去四組。

正好他一直也想拜訪小爺,不過這老人很孤僻,他頂多能打個招呼,跟人家要說話人家就低頭走。

小爺又在門口曬太,好娃和幾個小孩在幹活。

現在老百姓太難了,家家戶戶不養閑人,好娃這樣還在育紅班的小娃娃也得干點活幫襯家裡。

他們乾的活是砸螃蟹,姐姐哥哥們撿回來小螃蟹,他們要砸碎了餵,否則沒法吃——

這種小螃蟹多且殼子,俗名千人,最大也就杏子大小,多數跟桃核差不多大,殼子特別,所以才千人,意思是千人不碎。

看見王憶他們就蹦起來:「王老師好。」

一起眼的看著他。

小孩也不傻,一個個很明,知道沖王老師賣慘有零食。

王憶明白他們的意思,從兜里掏出果糖一人兩顆,又抓出一把糖面球分給他們。

們手舞足蹈,湊在一起比糖紙:「你的沒有我的亮。」「我的大。」「你這個糖紙有兩塊了,咱換一張。」

小爺睜開眼睛看王憶。

眼睛還很亮堂,不像是個老人。

秋渭水問道:「爺爺,您是王真剛嗎?」

小爺看看王憶又看看,站起來客氣的說:「是,同志找我?」

秋渭水把兩份禮遞給他:「是的,王爺爺,我爺爺托我給您帶了點東西……」

王真剛低頭看見兩份禮猛的往後一退,反應很過激,秋渭水不防備嚇了哆嗦一下子。

王憶很無奈。

你看把小妹子嚇的,一ju靈!

王真剛機警的看向秋渭水問道:「你爺爺是誰?為啥給我帶東西?」

秋渭水很老實,說:「是這樣的,我爺爺和您應該並不相識,但他在東北有個老朋友姓莫,是個老軍人……」

「拿走!」王真剛不等說完話,整張臉一下子板了起來。

王憶暗道這老爺子不是面癱麼?這怎麼還能板起臉來呢?看著還唬人的。

秋渭水茫然的說道:「王爺爺,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王真剛不耐煩的揮手:「滾——咳咳,不用給我送東西,我跟你們不認不識的——反正你和王老師能過來看看我就行了,東西拿走吧,我啥也不需要。」

他還是給王憶面子,一句話換了三次語氣。

按照他的習慣,其實整句話就倆字:滾蛋。

秋渭水很委屈。

王憶給使了個眼然後湊上王真剛跟前低聲說:「小爺,這同志很可能以後會是咱王家的媳婦兒,你明白我意思吧?」

王真剛扯著耳朵問:「啥?我耳朵背,聽不清你的話呀。」

王憶無奈了。

針對耳背呀?

這耳背了,按照你的需求來出現?

王憶耐心跟他說:「這姑娘人可好了,上次帶咱隊里孩子去縣裡參加慶典,人家看咱孩子沒啥吃的就借錢給咱買糖買點心。」

「看咱孩子缺營養,前幾天給郵寄了餅乾罐頭,今天又送來白糖糖麥。」

「還有看咱孩子穿的鞋子破破爛爛,人家送了一百多雙鞋子過來,一百多雙啊!」

王真剛抄著手不說話。

王憶無奈道:「老爺子我可尊重您了,真的,您的過去我並不了解,但您的功績與世長存!」

「然後我這個人你別看我年輕,可我很喜歡琢磨事,也琢磨出一些道理。我就覺得吧,人這一輩子不容易的,您不想接這禮就別接,不過您千萬別跟自己較勁。」

「人呀,要能開解自己,往前看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我們最終都會跟自己和解。」

王真剛拿眼神瞅他。

王憶趕說:「我不是想過來教導您啥啊,也不是要來開解您,沒這個資歷也沒這個能力,我是您孫子,您是我爺爺……」

「東西放下吧。」王真剛突然開口。

王憶愣是沒反應過來:「啊?」

王真剛他的腦袋瓜:「你是我孫子,我是你爺爺,咱是一家人,自家人不讓自家人為難,再說我跟我自己較勁,不跟咱家裡人較勁。」

王憶愣住了。

覺自己被佔了便宜。

但他仔細想想,他其實是王祥文的孫子,那麼是他佔了王真剛老爺子的便宜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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