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滔天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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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老代王預料的那樣。

大同巡高第的請罪折子早早就發了出去。

這位同樣年過六旬的老人,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若不是今日白天代王告知,他還不知道在自己的治下竟有不法商人從事著走私糧草的勾當。

為地方的最高長,他這名大同巡仿佛就像一個笑話一般,居然對此事毫不知,一直被蒙在鼓裏。

其實,高第也很冤枉。

他在今年年初,才調任山西,任大同巡

不過不論怎麽說,他一個失察的責任是跑不了的。

同時為了避嫌,他從代王府回來後,便將自己關在房中,誰也不見。

...

...

豎日清晨。

駱思恭紅著眼睛從一府邸的書房中走出,正巧就看見迎麵走來的馬祥麟。

"起的早啊瑞征。"

駱思恭笑著說道。

"駱大人,您這是一夜未睡?"

馬祥麟看著駱思恭眼中充斥的,不由得問道。

"事太多,一直忙到了半夜。

後來索就不睡了。"

"瑞征,我是真的從沒想過,這些商人的家底居然如此厚。"

說到此,駱思恭的眼皮跳了兩跳。

昨天隻是略了統計了一下從這些商人家中抄出的白銀,銀兩之多便令其咂舌,不敢相信。

"隻單單範永鬥一家,便抄出白銀四十餘萬兩。

還不算其餘古董字畫,店鋪土地。"

駱思恭靠近了一步,神神的說道。

"這麽多。"

馬祥麟也是被這個巨大的數字嚇了一跳。

他自跟隨自己的母親秦良玉練軍,他深知這筆銀子意味著什麽。

而這,隻是這次被查抄的家族之一,像這樣的還有七家。

"滔天富貴啊..."

即便是堂堂錦衛指揮使駱思恭,也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馬祥麟看了駱思恭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駱大人,莫要自誤啊。"

駱思恭頗為意外的看了馬祥麟一眼,他自然聽出了馬祥麟話中的關心之,不由得心中一暖:"瑞征多心了。

我的意思是,這等滔天富貴,最後會便宜了誰呢?"

馬祥麟毫不猶豫的說道:"自然是歸皇爺所有。

這有何問題。"

駱思恭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是啊。

銀兩我們可全部充庫,可土地呢?"

隻是一句話,便道出了關鍵。

土地才是重中之重,平白多出這麽多無主的土地,最後會歸了誰呢?

在大同,誰是最大的地主呢?

誰又最有實力競爭這些土地呢?

答案呼之出,代王府。

"行啦,那不是我等要考慮的事,想必皇爺自有安排。"

駱思恭笑了笑,不再糾結此事,與馬祥麟一起向宅院深走去。

那裏,關押著範家家主範永鬥。

駱思恭輕輕推開了木門,清晨的伴隨著生機一同照進了這廂房。

"嗬,品味倒是不錯。"

駱思恭打量了一下房間,隨口說道。

"怎麽樣,代了嗎?"

駱思恭隨口問道。

"大人,都代了。"

衛北鎮司鎮使王守純臉上帶著些許跡,躬說道。

"哦?

這麽快?

能創下這麽大的家業,也算個人才了。

可惜了。"

"行了,做的不錯。"

駱思恭懶洋洋的說道,準備起離去。

"大人,據範永鬥的代,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京城勳貴參與,甚至還有代王府的影子。"

那鎮使見駱思恭要轉離去,連忙小聲說道。

駱思恭聽得此話,腳步一怔。

猛地回頭,看向王守純,"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到駱思恭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王守純額頭上流下幾滴冷汗。

"事關重大,範永鬥是卑職親自審問,隻有卑職一人知曉。"

駱思恭聽到王守純的回答後,輕輕頷首,思考著對策。

沒想到一件走私案後,竟還牽扯著這麽多人。

"是京城的哪些勳貴?

代了嗎。"

"他說他也不知曉。

說每次都是對方府上的管家出麵。"

王守純小心翼翼的說道。

"代王府呢?

又是什麽況。"

"他說曾與代王世子一同酣飲過幾次,世子出麵,為他解決了一些麻煩。"

王守純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也就是錦衛出馬,若是換了山西府衙審問或者由京城三法司審問。

代王府三個字,都不會出現在卷宗之上。

"事重大,我即刻回稟皇爺。"

駱思恭撂下一句話,轉就走。

涉及到藩王,已經不是他能夠手的了。

昨日在代王府扯虎皮做大旗,恐嚇代王是一回事。

可代王府若真的參與其中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必須上報京城,由朱由校親自理。

此時的大同城,充斥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昨日的抄家,並沒有被駱思恭刻意掩飾藏。

因為他知道,也瞞不過有心之人。

等到清晨天放亮,大同城便駛出了幾匹駿馬,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奔而去。

昨日城中幾大富商被一同抄家的消息,經過一夜發酵,傳遍了大同城。

淪為了老百姓們單調生活中的談資。

"二姐,聽說了嗎?

範家倒了。"

"聽說了,老姐姐。

還有好幾家呢,都倒了。"

"我聽說是得罪了巡大人的小妾,惹來巡大人震怒,這才將他們抄家。"

"哎呦,不對。

我聽說是得罪了代王家的總管太監,才招來如此禍端。"

在大同城的大街小巷中同時上演著類似的對話。

城中熱鬧依舊,小販們還在賣力的沿街賣著,茶樓說書的先生們也在高談闊論著,酒樓依舊高朋滿座,好似與往常沒有一點變化。

作為始作俑者的駱思恭此時則是沒有尋常百姓那般輕鬆的心,此刻他正眉頭皺,看著範永鬥和其餘等人的口供。

那抄家得來的滔天富貴以及土地自有其他人去理,不到他心。

但是關於關於此案的一切,他都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駱思恭手指有規律的輕扣著桌子,在思考範永鬥口中的勳貴到底是何人。

"瑞征,你久在皇爺邊,你覺得誰最有嫌疑?"

駱思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向著邊的馬祥麟問道。

馬祥麟一愣,沒想到駱思恭會問計於自己。

他到底還是年輕,也沒有思慮太多。

聽得駱思恭提問,略微思考了一會便說道:"我隨母親進京不過月餘,對於京中勳貴不甚了解。

但是倒是聽母親提起過,皇爺曾將臨淮侯降為臨淮伯。"

"臨淮侯?"

駱思恭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是很快,便有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大人,京城有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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