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李養正的自我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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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天子駕臨兗州府以後,這本就繁華的嵫城更加熱鬧了起來。

清晨天尚未大亮,城門外便已經排開了長隊,無數慕名而來的客商以及周邊百姓們紛紛翹首以盼,準備接兵丁的檢驗,進駐府城。

隻不過有些有心人已經注意到,近些時日以來,府城外麵的兵丁好像也換了一批,不再是以前那些麵孔,反而是一些著京畿口音的壯漢們。

不僅如此,就連嵫的巡檢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些散漫的衙役了,也換著明亮鎧甲的軍士們,聽說這些人都是天子的親軍。

不過這些變化與尋常的百姓們無關,所以隻是嘖嘖稱奇了一會,便忘於腦後了。

突然,隨著一聲大喝,關閉的嵫城門由而外,被緩緩打開。

一隊著鎧甲,手持利刃的軍士們率先從城而出,隨後一分為二,分別肅立在城門外兩側。

同時,城門的守將示意放行百姓,這座繁華的府城又要迎來一批新的訪客。

...

如今已經進了六月,又是晌午時分,太正是火辣的時候,即便是鐵打的漢子,在太的拷打下,也難免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好在京營軍紀肅嚴,縱然這些漢子們在心中不斷的咒罵著賊老天,但是上倒是並沒有任何的作,這讓排隊進城的百姓們無不稱讚,嘖嘖稱奇。

突然,自嵫城外的道上傳來陣陣馬蹄聲,引起了城門守將的注意力。

"來者何人。"

黃得功迫不及待的上馬,率領著後的幾十名親兵將對方攔在城門外。

毒辣,他剛好趁著這個功夫活一二。

"右斂都史李養正,奉旨見駕。"

自眾多騎士的後,有一老者掀開了馬車的轎簾,先是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黃得功,隨後才略帶苦的介紹起了自己的份。

為右斂都史,巡兩河,總督漕運。

這等顯貴的份,縱然皇上不派人迎接,也應當一路朝行無阻,可是還未等到進了嵫城,便到了阻攔。

隻從這一點,便已經說明了皇上對他的態度。

想到這裏,李養正的心便是微微一,看來此行兇多吉

"可有憑證。"

出乎李養正意料的是,眼前的守將聽說了他的份後,並未讓行,反而是質疑起了他的份。

"放肆,而敢。"

為首的騎士,聽到了黃得功的要求後,臉上便帶上了一抹怒容。

他們家老爺是何等份,眼前一個小小的守將,都敢出言質疑。

難道他們後的大旗還不夠明顯嗎?

"給他。"

李養正自然聽到了眼前守將的要求,阻止了自己心腹家丁的怒喝,有些疲憊的吩咐道。

看來形勢比他想象的更加嚴峻。

聽到自家老爺的要求,為首的騎士不不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扔給了眼前的黃得功。

"如此,滿意了嗎?"

那為首騎士見到黃得功遲遲不語,臉上閃過些許不耐。

"末將京營副總兵黃得功,見過李大人。"

黃得功聽到那名騎士的催促,臉上閃過一糾結。

思慮片刻,還是翻下馬向馬車之的李養正行禮。

隻要皇爺一日沒有定了李養正的罪,李養正便還是大明的斂都史,職在他之上。

隨著黃得功翻下馬,他後的親兵們也同樣下馬,向李養正行禮。

那端坐於馬車之中的李養正,聽到了黃得功的份,心中一驚,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前方的勁將。

如今天下誰人不知,京營乃是皇上的親軍。

這黃得功乃是京營副總兵,定然也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

"黃將軍,快快請起。"

李養正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毫不敢拿大。

"謝大人。"

黃得功謝過李養正以後,翻上馬,不過並未讓開道路。

"天子駕臨嵫城,百下馬。"

未等自己的心腹騎士出聲,李養正便率先從馬車之中走出。

"黃將軍說的是,天子麵前,本自該下馬。"

說罷,李養正便一袍,率先朝著嵫城門走去...

...

...

"臣,李養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嵫城的魯王府,多日以來一直提心吊膽的李養正,終於是見到了皇帝朱由校。

前一頭白發,臉上難掩奔波之苦的六旬老臣,朱由校沒來由的心頭一,這樣的老臣真的會參與到白蓮起義當中嗎?

"起來吧。

李卿,來的倒是快。"

李養正拿不準天子話中究竟是調侃還是關心,於是稍顯張的一拱手:"臣自在淮安收到皇上的詔令以後,便星夜兼程,不敢耽擱。

自淮安乘船到了登州,又改換馬車,前來兗州見駕。"

漕運總督除了監管漕運,節製八省漕糧以外,還提督軍務,以及巡地方。

下轄淮安府、揚州府、府、廬州府,和州、滁州、徐州,總稱四府三州。

總督衙門就設立在淮安府。

"相信李卿也能明白朕召你前來的用意,朕希李卿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縱然朱由校對李養正的印象再好,可也不影響朱由校質問李養正。

畢竟此事實在是有些駭人。

白蓮叛軍中居然出現了數千副隻供應明軍的製式鎧甲,而且是從南京流出。

並且有極大可能,走的是漕運的路子,這怎能不讓朱由校懷疑李養正。

聽到朱由校提起此事,李養正的臉上出了一抹苦笑。

鄭重的拿掉了頭上的帽,重新跪倒在了地上。

"皇上明鑒,臣失職。"

終於做出了最後的決定,李養正並未有毫不舍,反而有些如釋重負,自從他聽說了白蓮叛軍起義或許涉及到了漕運一事後,便一直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說清楚點。"

朱由校的臉上閃過一抹惱怒,出了這麽大的差錯,一個失職就能掩蓋了?

"皇上,此事與臣無關。

臣提督漕運未曾兩年,如何能欺上犯下,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李養正的臉上有著濃濃的疲憊,他知曉在這件事上,他百口難辯,沒有人會相信他是無辜的。

"起來吧,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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