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天時間，皂作坊就慢慢型了。
一個大大的房子在原來的房子邊上建造起來，十分矚目，村里許多人都議論紛紛。
趙老太太實在是憋不住了，拉著程彎彎低聲問起來：“這房子蓋起來也花了不錢，到底要干啥子？”
程彎彎知道這事兒大家遲早要知道，索也不瞞著了，開口道：“我這是打算做另一個生意。”
端了一盆水出來，放在老太太面前，然后遞過來一塊皂，“娘，洗個手吧。”
趙老太太是一雙糙的布滿了皺紋的手，手背壑縱橫，手心手指隙里到都是黑的東西，這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污垢，在沒有清潔品的時代，這些頑固污漬本就洗不掉。
老人家看了一眼程彎彎白白凈凈的手，莫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村里人的手都是這樣，以前覺得也沒啥，但是大兒媳突然讓洗手，那種恥瞬間就上來了。
“娘，先把雙手打，然后拿這個東西在手上一下。”
程彎彎稍微示范了一下。
趙老太太照做，這東西涂在手上溜溜的，手心起了一層白的細碎沫沫，好像將手心那些黑的東西也下來了一些，老人家趕將手放在水盆里，再拿出來，果然，手竟然干凈了一丟丟。
“這、這是啥？”趙老太太驚訝，“不會是大戶人家用的那種澡豆吧？”
這玩意兒聽說過，從來沒見過，更不可能用過。
在的觀念里，也就只有澡豆才能起到這麼好的清潔效果。
“那天做飯的時候，灶臺上的一罐豬油倒進草木灰中，凝結形了這種東西，我試了一下，竟然很好用，比單純用草木灰洗東西強多了。”程彎彎笑起來，“娘，您說，我做這個東西拿去賣，會有市場嗎？”
“豬油？一罐豬油？”趙老太太瞪大眼睛，“這東西是豬油做出來的，我的老天爺啊，我剛剛竟然用豬油洗手！！”
一罐豬油，他們家能用一年！
這老大媳婦咋就這麼能糟蹋東西！
程彎彎：“……”
老太太的關注點怎麼總是這麼奇葩！
開口解釋道：“娘，您冷靜一下，我問您，知道一個澡豆多錢嗎？”
趙老太太搖頭，都不知道鎮上哪里有賣澡豆的，咋知道多錢，反正買不起，也不關心價錢。
“我問了小正，一個嬰兒拳頭大的澡豆，價格在一兩銀子左右。”程彎彎笑道，“小正說，我們家這個東西，比澡豆還好用，就是沒有香味……等我想法子加香味進去，那至能賣一兩銀子一塊，您知道一兩銀子可以買多豬油嗎？”
趙老太太在心里迅速算賬，純豬二十多文錢一斤，一兩銀子能買快五十斤，能熬出來四十斤豬油……這麼一算賬，老人家的心態反而愈發不平穩，連呼吸都急促起來：“這東西，真能賣一兩銀子？”
抓住了程彎彎的袖子。
程彎彎認真點頭：“只要這東西上市，就一定能賣上這個價。”
“老大媳婦，你以后可不能見誰都說這玩意兒是咋發現的，萬一人家也學你用豬油加草木灰做了咋辦？”趙老太太低聲音道，“這東西肯定能賣出去，但是如果配方泄，大家一窩蜂都來做這玩意兒，你還咋賺錢？”
程彎彎知道老太太是真心為著想，也不想讓老人家天天惦記這個事兒，笑開口：“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改善配方，這是添加了一些其他東西才做出來的，靠豬油和草木灰，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高度酒和食鹽水，這兩樣是做皂生意的基礎。
趙老太太松了一口氣：“這就好，方你得把握在自己手上，大山那幾個孩子還小，容易被人忽悠，你也先別告訴他們……”
婆媳兩人正在屋子里說話之時。
阿福突然沖進來：“嬸子，不好了，出事了！”
程彎彎連忙走出去：“出啥事了？”
“村門口來了幾輛馬車，巡邏隊都攔不住，那些人沖嬸子家過來了！”阿福大口氣，“那些人穿著都是綢緞布料，應該是不是什麼普通人，嬸子當心些。”
程彎彎站在院子的石頭上看去，果然看到三輛馬車從村口進來，村里的巡邏隊還有里正都跟著馬車，一直想讓馬車停下來，但是馬車越走越快。
“你們站住！”里正追著馬車小跑，“這里是大河村，外人止，你們是誰，報上名來，否則我就要上報縣令大人了！”
馬車里一個婆子掀開車簾走出來，冷笑：“小小村民都敢攔曹家的馬車，真是放肆，來人，把他按住！”
另一輛馬車上跳下兩個侍衛，不由分說就朝里正沖過來。
巡邏隊的三四個人連忙過來護住里正。
就趁這個空檔，馬車飛快朝前駛去，在程彎彎家門口停了下來。
里正氣的口翻涌：“有巡邏隊都擋不住這幫人，真是沒有王法了！看來我們巡邏隊的人還是太了！”
王永開口道：“不是人，是我們沒有功夫，那兩個侍衛一看就手不凡，就算我們十個人一起上，也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里正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村里都是農民，除了力氣大，沒點別的優勢，巡邏隊攔得住普通人，但是攔不住有錢有權的人……
里正顧不上想這些，飛快跟著馬車走到了程彎彎家這邊。
第一輛馬車上的婆子從車上跳下來，一綢布衫，頭上著銀簪子，手腕上還帶著碧綠的鐲子，這通的氣派，就像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冷冷開口：“這里可是大河村趙程氏家中？”
程彎彎走上前，淡聲道：“我就是趙程氏，你是何人？”
“我是曹家曹夫人的管事婆子，我姓徐。”徐婆子皮笑不笑，“聽說趙程氏家中最近多了一位妙齡，可有此事？”
程彎彎笑了：“我們家的事，應該沒有向一個下人匯報的必要吧？”
這群人來勢洶洶，既然是曹家人，那就是為了曹瑩瑩而來。
曹家算是河口鎮上流階層的人，還以為最多十天就能找到曹瑩瑩的藏之，沒想到都半個多月過去了，這才找上門來，很明顯，曹家上下本就沒將這位嫡出的大小姐當回事。
徐婆子大怒：“無知村婦，竟敢蔑視曹家，來人，把按住，進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