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吧臺上,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男人正仰頭將一杯威士忌一口喝凈。
雖然看不見臉,但是從勉強看清的那刀削斧鑿一般的下顎線過來,還是能覺到這人一定十分英俊。
黑風襯得他肩寬腰細,渾有種和這里格格不的冷冽。
若不是他上生人勿進的氣息過于明顯,恐怕這個時候早就被各種男男圍觀要微信了。
祁鈺低了帽檐,杯子送到調酒師的手邊,示意對方再加滿。
加了冰塊的威士忌口微苦,深的酒水在昏暗閃爍的燈下彌漫著氤氳細碎的,杯壁上的水汽滾落,被他的皮手套掉。
修長的指尖輕輕挲,他麗而又神,背影卻著喪氣。
有生看著祁鈺的背影討論:
“絕對是個男模吧,這個肩膀這個腰線,好饞。”
“對的,雖然看不到臉但是我才一定長得也很好看,要不去要個微信?”
“嘖……有點可怕。”
穿著黑吊帶的辣妹喝得多了一些,膽子也大了,在同伴的鼓勵下,打開微信二維碼,笑著湊近。
“帥哥,加個微信嗎!”
音樂聲有些大,孩大聲喊著,將手機送到了祁鈺的面前。
祁鈺的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漫不經心地出食指和中指,搖了一下。
這便是拒絕了。
那孩臉上面子掛不住,后的同伴還在殷切期盼著,又靠近了一些:
“怎麼?帥哥,有朋友了?”
那孩靠得太近了一些,已經威脅到祁鈺的安全距離了。
祁鈺難耐地皺了皺眉:“滾。”
說完,站起,就要往外走。
孩愣住了。
要個微信居然還被罵?
都在這個酒吧喝酒了,還裝什麼啊!
那孩酒上腦,想都沒想,就要抓住祁鈺的手臂!
就在的指尖要到祁鈺的一瞬間,祁鈺猛地轉挑手,反手一揮,作生冷冽,直接讓那孩踉蹌后退。
“臥槽?你他媽打人?”
“我小妹跟你要個微信,你不給就算了還打人,你是男人嗎?”
“什麼意思,你小子找茬是吧!”
那孩后的伙伴看到這一幕,頓時便沖了上來,直接把祁鈺圍在了中間。
五六個男人膀大腰圓,一個個手臂后背帶著文,這樣一圍,便帶來了極為可怕的迫。
服務員小心翼翼湊過來:
“哥,別氣,有話好好說……”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頭男一膀子推開。
頭男看向站在中間低帽檐帶著墨鏡的祁鈺,走上前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你什麼意思,囂張是吧!”
祁鈺一個閃躲過,甚至還在躲避的空檔給自己戴上了口罩。
沙啞清冷的聲音在口罩后面傳出:
“讓開。”
那頭男見一擊不中,更是怒火中燒,大吼道:
“你他嗎在這里給老子道歉!不道歉今天別想走!”
祁鈺沉默地看著圍著自己一圈的小混混們,手指不著痕跡地挲了一下。
他不想打架,因為打架會到人,臟。
他想多說,又重復了一遍:“讓開。”
“哎呦臥槽,你牛啊,還不臉,你誰啊,大明星?”
那頭男罵完,怒氣沖沖上前,直接一拳朝著祁鈺的臉揮了過去:
“我他嗎倒要看看你長什麼樣!”
那拳頭朝著祁鈺的側臉襲來,祁鈺微微側頭,墨鏡后面的眸冷冽如刀,直接抬手。
頭男的拳頭竟然被祁鈺牢牢扣在了手心。
黑皮手套包裹的修長手指扣住了那拳頭。
剛握過冰冷酒杯的皮革著冷的,頭男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算壯的男人竟然能接住。
下一秒,在頭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祁鈺的手猛地向下一彎——
“啊啊啊啊!”
頭男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嚎,捂著垂落的手腕,滿臉通紅,直接跳了起來:
“媽的給老子弄死他!!”
話音剛落,五六個男人直接上一,朝著祁鈺沖了過去!
祁鈺抿雙,眸晦暗,側躲過一個酒瓶的同時,一個掃堂直接讓一個長發小滾滾摔了個狗吃屎。
酒吧出現打架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服務員淡定報警。
但往常,只有勢均力敵的人數才會有來有回,但是現在,怎麼中間那男人居然跟五六個壯漢有來有回?
那群混混見祁鈺居然是個練家子,又打得腎上腺激素飆升,一下子都紅了眼。
這小子這麼囂張,要是他們六打一還被這小子打了,那他們以后還怎麼混?
登時就有一個人拿著啤酒瓶砸在了桌上,手上那尖銳的碎片,就直直朝著祁鈺的后腰捅來!
祁鈺眸一閃,剛準備躲過,頭男又在他的正前方劈頭蓋臉拿著椅子砸了過來!
躲得了其一躲不了其二,祁鈺往前一步躲過后男人手上的玻璃瓶,手肘橫在前,眼看那椅子就要劈頭蓋臉砸下來!
忽然,又聽頭男一聲慘!
他竟然沒能將椅子砸下來,而是直接膝蓋一,跪在了地上。
乍一看,倒是像是在祁鈺面前跪地求饒似的。
祁鈺一愣,抬眼看去。
隨著高大頭男的軀倒下,祁鈺看見了那穿白的。
即便對方也是戴著口罩和帽子,但是祁鈺一眼就認出來,是月笙。
與一裝扮十分不符的是,月笙纖細白的雙手中,拿著一酒瓶的鋼管。
剛剛,就是這一棒子,砸在了頭男的膝蓋后側。
月笙愉悅地顛了顛手里的鋼管,又是抬手,狠狠砸在了一個企圖襲祁鈺的長發男手臂上。
鋼管揮舞帶來的風拂過祁鈺的耳側,他甚至聽到了骨節碎裂的聲音。
祁鈺直勾勾盯著月笙,墨鏡遮住眼底的晦暗森,卻遮不住他上病態瘋狂的氣息。
所有人都覺得膽寒,偏偏月笙像是完全覺不到一樣,跳到了祁鈺的面前,扣住了他的手腕,踮起腳尖在他耳邊道:
“快跑。”
祁鈺渾一僵。
不知道是月笙有意還是無意,并沒有抓住他帶著皮手套的手,反而將細的手指從袖口進去,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腕。
相接,祁鈺忽然甩開的手,又順勢甩掉了手套,在月笙不開心之前,將的手死死握在了手心。
后是一片混,小混混們紅了眼睛再一次沖上前來。
月笙和祁鈺兩人拔就跑!
剛剛攔著門口的頭男已經倒在地上哀嚎,他們輕而易舉鉆了人群。
人群中發出尖和,酒吧更是混。
頭男大:
“給老子抓住他們!抓住!”
“抓什麼?”人群讓開,穿警服的幾個男人走了進來。
“又是你們打架是吧。走,去警局!”
警察來了,小混混們頓時歇了氣焰,垂頭喪氣跟在警的后,而負傷的頭男更是直接被抬走的。
頭男還在大:
“還有打人的呢!一個男的還有一個的!不信你們看監控!”
警察當然會看監控,結果發現頭口中的這兩人都帶著口罩帽子,本看不見臉,自然也不能識別出是誰。
再加上,又是頭男一伙率先挑釁,對方只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
警察狠狠瞪了頭男一眼:“閉!”
頭男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逃竄出酒吧的月笙和祁鈺鉆進了一個小巷子。
兩人跑得快,現在都有些氣吁吁。
祁鈺站定,看著兩人握的雙手,沒有。
他另一只手的皮手套也扔了,現在他雙手,一只手死死握住月笙的手,另一只手緩緩抬起,拿掉了月笙的帽子,又摘掉了的口罩。
致的小臉了出來,微微發紅,又帶著興的笑意。
尤其是那雙漆黑又明亮的眼睛,閃爍著細碎的,直直看進他的心里。
“老師,你是不是要謝我?要是我沒及時到,你被了傷又會被警察逮到,可是很麻煩的呢。”
祁鈺拿掉墨鏡,狹長的雙眸直直看向月笙。
半晌,他忽然笑了一下。
牽著月笙的那只手忽然用力一拽,月笙便被這力道帶的一個踉蹌,撞在了祁鈺的口。
男人低頭,他的口罩被他蒼白的手指扯下,薄微啟,低低的嗓音蘇到人頭皮發麻。
“謝,當然謝,不如,我以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