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劫淚。
從靈臺破碎無法修煉的凡人到金丹期魔修,月笙用了一個下午。
這話不管傳到誰的耳朵里,那人大概都會嗤笑一聲,笑說這話的人連吹牛都不知道吹像點。
畢竟,在這個世界里,最令所有修行者崇拜且津津樂道的,便是邑塵仙尊從筑基到金丹只用了三十年。
而其余的所有人,最快也要兩百年。
但是,半天金丹這件事真的發生在了月笙的上。
月笙從床上飛奔到了院子里,一直到那雷真的劈在了自己的上,才意識到,自己真的結丹了……
難怪剛剛咬盡歡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匯聚。
第一道雷并不重,月笙用著原主的記憶蒙了個訣,竟然真的給自己弄了個護罩出來。
那雷劈在護罩上,將護罩劈了個碎,但也沒有傷到月笙分毫。
似乎是月笙的修煉速度過快,那雷劫似乎間隔時間尤其的短,眼看著下一秒就要劈下來。
月笙還在糾結到底是該跑還是該抗,忽然,眼角瞥到了一片黑的擺。
瞬息之間,看到穿黑長袍的男人就站在了的面前。
也就在盡歡站在面前的一瞬間,那雷直接砸了下來!
月笙微微瞪大眼睛,收起掐訣的心思,愉悅地勾起角,將自己的命賭了出去——
下一秒,眼前一黑。
月笙被那黑袍劈頭蓋臉罩住了。
微涼的氣息撲面蓋地涌來,將包裹在,鼻尖傳來帶著煙灰的空曠清冽的香氣。
耳邊的雷聲也是戛然而止,像是瞬間進了一個極為安全的繭。
黑袍外面,盡歡微微瞇著眼,面無表抬手,盯著那天雷,指尖一——
鋪天蓋地的魔氣像是糾纏的手,朝著那天雷纏繞而去。
像是巨蟒抓住了獵,瞬間纏繞上去,絞碎!
破碎的天雷像是飄散而去的星辰,在那可怕的力量下瞬間化為金的碎雨,四散開去。
他竟然生生將那天雷撕碎!
被罩在黑袍子里面的月笙,第一反應竟然是——
啊啊老師現在豈不是什麼都沒穿!!
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
一定會控制不住把那人的眼睛挖出來的。
在黑袍里面撲騰,企圖看看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況,但是蛄蛹了半天也出不來。
片刻后,終于覺到頭頂一輕。
黑袍被解開,在還沒看清楚眼前的場景的時候,盡歡已經將黑袍披在了自己的上。
天空一片晴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與此同時,月笙覺到一團熱量,從某一傳遞到四肢百骸,靈臺被金的暈覆蓋,堅不可摧。
力量源源不斷涌來,月笙眨了眨眼:
“雷劫呢?”
盡歡了指尖,小聲:“死了。”
月笙:“……這個應該沒了,不死了,有生命的東西才能死了。”
好好學習的魔尊大人慢慢點了點頭:
“沒了。”
月笙看向盡歡的那雙眼睛,里面明明還是一片清朗懵懂。
月笙:“所以……你為什麼要出來幫我呢。其實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的呢。”
盡歡盯著月笙看了一會兒,黑的長睫了:
“你是徒兒。”
“啊哦~”月笙挑眉,控制不住地勾起角,“原來是這樣呀!一點問題都沒有呢,謝謝師父~”
實際上,從未有過師父給徒弟擋雷劫的事,這不管在誰看來,都會罵一句——
“這般溺,養出來定是廢。”
但這又和月笙有什麼關系呢,反正,喜歡就好啦~
而且,也沒有想到盡歡對他們兩個人的份接得這麼快,貌似還其中?
真是太棒啦!
當然,被擋雷劫當小廢是一回事,好好修煉也是要好好修煉的。
拽了拽盡歡的擺:
“我要學東西,教我。”
盡歡眨眨眼:“不會。”
他能力足夠能毀天滅地的依仗是那最純粹最源源不斷的魔氣,從未有人教過他如何使用。
他用起來的時候,更像是趨于的本能,而不是一個修煉者。
月笙噎了一下,心想,自己狐假虎威的機會又要來了。
以魔尊的名義,讓那些長老們找點籍呀寶呀來,不過分吧。
愉快地笑了起來,抬手勾了一下盡歡的發梢:
“師父,徒兒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師父要乖乖等哦。”
盡歡盯著月笙看,他似乎從月笙過他之后,就一直這樣直勾勾盯著月笙看。
恐怕一個旁人見到如此場景都會覺得恐怖,但月笙只覺得那雙艷紅的眸子實在是人。
月笙也不著急,知道自家師父目前笨笨的,便笑瞇瞇等著他回應。
終于,盡歡開口了:
“好。”
月笙沖他甜甜一笑,轉頭剛準備出去,卻發現自己的擺被拽了一下。
月笙腳步一停,回頭看去。
盡歡拽著的袖口,雙眼盯著,也不開口,好像在等著什麼。
月笙疑眨眼,忽然心思一,湊過去踮起腳尖,在他的角親了一口。
盡歡的睫了,角勾起一點人不自知的上翹弧度,松開了拽著月笙擺的手指。
徒兒要懂禮貌,打招呼的時候需要親親,離開的時候道別,應該也是要和打招呼的時候一樣吧。
盡歡覺得自己真是個負責任的好師父。
在他有限的認知里,師父是要教導徒弟的,那他當然要讓月笙有禮貌了。
看著月笙蹦蹦跳跳走遠的背影,他的眸子眨也不眨盯著那個方向,一直到月笙的背影消失在了遠,他才緩緩收回目,朝著殿走去。
*
距離魔尊的宮殿最近的那位長老的府邸,其實也非常遠。
月笙好奇,用原主以前學過的法偽裝了一下面容,抓了個看上去很八卦的魔修問了問,終于知道了魔界的分布。
魔界以魔域為中心,而整個魔域就是以魔尊大人為中心,一圈一圈往外延。
魔尊當然就是中心點,最圈是除了魔尊之外修為最高的,越往外,修為越低。
很顯然,距離魔尊越近,越是危險,但是收益也越大。
魔尊所在之,永遠是魔氣最為純凈最為濃烈的,修煉可一日千里。
當然,也要承擔被偶爾發瘋的魔尊撕碎的危險。
很久之前,魔尊還沒有能這麼好地控制自己的魔氣,所到之橫尸遍野。
那魔修說完這些,低了聲音問月笙:
“小丫頭,我看你上幾乎沒有魔氣,是想要當魔修的凡人嗎?”
月笙靦腆一笑:“是的呢,大哥,謝謝你呀,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魔修連忙想要拽住月笙:“別走啊小姑娘,我這邊有獨家笈了解一下……”
他出去的手還沒到月笙的袖,便覺到了一極為恐怖的氣息纏繞在了自己的指尖,就好像被什麼難以理解的恐怖存在盯上了。
他猛地回手指,心臟狂跳,驚魂不定之時,那覺已經消失得干干凈凈。
像是一個幻覺,卻讓他后背瞬間被冷汗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