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寒玉準備心驚膽戰開口詢問的時候,仙尊忽然又轉頭離開,形很快消散開去。
一直到仙尊的氣息完全消失在這里,寒玉才敢小聲開口:
“仙尊這是……怎麼了?”
月笙垂眸,咬了咬下:“仙尊,是不是還生我的氣?”
寒玉見月笙這幅樣子,連忙安:
“怎麼可能呢,仙尊將你逐出師門也不過是因為你違反了門規定,他從來都是公平的,不因為任何事有波,更不會對你心存芥。”
月笙小聲道:“那就好。”
的微微勾起,看起來就像是因為寒玉的安而松了一口氣。
實際上,在心中想——
真的不會因為任何事出現波麼?
昨天的事,也不會麼?
今天的仙尊真,可是昨晚的樣子,才是真的人心呀。
今日這般看,那雙永遠都波瀾不驚的雙眸里,分明就是破碎的掙扎。
而且,仙尊看樣子,不太聰明的樣子,居然真的沒有發現昨晚是真實發生的呢。
月笙幾乎要忍不住笑意。
寒玉看不到月笙的臉,看到低著頭,以為在傷心,拉了拉的手,轉移話題:
“月笙,你最近有沒有在修復靈臺?”
月笙點點頭:“在的,大師姐,我能覺到靈臺正在慢慢修復,師姐給的書和寶真的很有用,謝謝師姐。”
寒玉欣點頭:“太好了,我就知道月笙你這麼聰明,一切都會變好的。仙尊今日看上去心不好,等他心好些,我就算罰,也要讓你回來的。”
月笙忽然抬頭,笑了起來:
“大師姐,仙尊一定會讓我回來的,你不用罰。”
*
就這樣,月笙在寰宇宗愉快住下。
而這段時間,仙尊除了那次緒失控跑出來到月笙的院子里一次之后,便再也沒有出現。
除了寒玉和月笙,所有弟子以為仙尊還在閉關。
月笙悠閑度日,也不著急。
決定給仙尊一點時間消化一下那一晚。
畢竟,那晚實在是太激烈啦~
月笙每天在寰宇宗擼狗晃悠,好不自在。
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研究那藥。
第一次的時候仙尊沒有毫防備,功的很容易,第二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想要讓這藥更厲害點,變呼吸間就能吸。
到時候,可憐的仙尊恐怕真的要自我懷疑啦~
仙尊的府。
邑塵皺著眉頭,閉著眼睛,額頭溢出了細的汗。
他的呼吸越發重,心跳也越來越快,終于猛地睜開了眼睛,死死咬住了口腔的。
不行,還是不行。
本以為那只是一次可以消去的心魔,但并不是。
每次閉上眼睛,便能看到那雙彌漫著邪氣的雙眼。
下一秒,那雙妖的眼睛又變得水潤清澈,怯生生看著他。
堅無摧的道心因為這個荒誕的經歷而出現了裂痕。
那些可怕的話語回在他的耳邊。
“仙尊……你我呀,你一見到我就控制不住那些骯臟的想法,所以把我趕出去……”
魅的聲音仿佛出現在他的耳側。
他口腔被咬出鮮,即便是用靈力屏蔽五,但那詭異的緒卻仿佛從最深涌來,連綿不絕。
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這樣。
會有這樣,難以啟齒的幻覺。
對,一定是幻覺。
幻覺里的那個自己,并不是真實的自己。
邑塵用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自一般用靈氣撕碎自己的筋脈,又復原,只有在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痛下,他才能忘掉——
不。
還是忘不掉。
因為在那個幻覺里,他到的不僅僅是快,還有痛。
邑塵不自抬手上了自己的口。
那樣撕裂詭異的痛夾雜著快,似乎還停留在口的上。
當時神志不清,并沒有覺到對方劃的是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是——
月笙。
邑塵的手猛地一抖。
第一次,在他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會出現劇烈的而又陌生的。
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不管原因如何,月笙確實為了他的心魔。
那他,便要親手解決這個心魔。
閉關無法解決,自無法解決,那就讓這個心魔的源頭,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
*
月笙沒有想到邑塵回來找他。
在看到仙尊出現在自己的院子里的時候,慌而又寵若驚地行了個禮:
“見過仙尊。”
實際上,在邑塵離開府靠近這里的時候,已經覺到了。
邑塵站在的面前,面無表,居高臨下盯著月笙看。
無人知道冰山下已是驚濤駭浪。
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走上這條路。
一條命換蒼生安寧。
他在心中這般安自己,抬起手來。
蒼白修長的指尖微微收,冰藍的本命劍在他的手中匯聚。
他忽然有些不敢看月笙了,他垂下眸子,咬了咬舌尖。
月笙是無辜的,他知道。
但是他必須這麼做。
殺死月笙之后,他會用自己的力量護住的魂魄,將轉世到一戶大富大貴人家,下輩子一世平安,就當是補償了。
他在心中這般想著,也不知道是在安自己,還是在安對方。
劍尖對準了月笙的咽。
邑塵再一次抬起頭來,看向月笙的雙眼。
那雙眼睛漆黑,深邃,清澈,泛上了水。
月笙長長的睫抖了一下,便掛上了淚珠。
“仙尊……是要殺了我麼?”
了,聲音發。
那雙眼睛里有驚訝,有委屈,有傷心,偏偏沒有怨懟和恨意。
邑塵的指尖無意識地收。
月笙又道:
“仙尊,你真的要這樣做麼……弟子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之前的錯事,弟子已經收到懲罰了……
“為什麼仙尊要趕盡殺絕呢?
“難道是因為……”
頓了頓,眼角那一滴淚終于落了下來。
可是,角卻勾起了一個弧度。
邑塵心中一,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然而他卻沒有反應的時間了。
長劍落地,他雙一,跪在了地上,死死瞪大了眼睛。
耳邊響起月笙愉悅的嗓音:
“難道是因為,仙尊真的遇到了最令你害怕的事,比如——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