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塵覺得最痛苦的折磨不過于此。
上一次下定決心也沒有能殺得了月笙，那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被對方牢牢拿住，可是偏偏沒有辦法拒絕。
他咬著舌尖，在自己的口腔都嘗到了腥味。
鼻尖的那一極為好聞的香味越來越近，月笙直接將自己的臉湊到了他的面前：
“來嘛，仙尊～我知道你心里很愿意。
“就一口，我很乖的。”
邑塵閉了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半晌，猛的往前一傾。
微涼的了月笙的側臉。
“好了。”
清冷好聽的聲音帶著沙啞的音，像是有茸茸的小爪子在月笙的心上撓了一下。
小黑團子忽然不高興了。
就在邑塵親完月笙之后，它忽然從月笙的懷中跳了下來，直直的朝著邑塵的咽咬過去！
仙尊畢竟是仙尊，即便是毫無防備，也有條件反的揮袖將那黑團子擋開。
月笙也眼疾手快的將黑團子拽住，重新抱回了懷里：
“干什麼呀？”
小黑團子在嚨里發出委屈的嗚嗚聲，看向仙尊的眼神十分不善。
若不是月笙不準，它恐怕早就用盡全的力量將這個虛偽的修仙者撕個碎了。
黑團子雖然沒有魔尊的思想，但是畢竟也是魔尊的魔氣，對于修仙之人本能的排斥。
而對于月笙，也是本能的喜。
就連占有都是刻在本能里的。
邑塵見月笙注意力放在了小黑團子的上，紅著臉又重復了一遍：
“可以了嗎，我要閉關了。”
“可以，當然可以。”
月笙得了甜頭，心更好，抱著黑團子站起來。
邑塵松了一口氣。
下一瞬間，卻忽然被月笙拽住。
俏的拽住那仙人的襟，低頭咬了一下他的。
“仙尊親了我，我當然要還回去了。”
邑塵整個人都僵住了。
腦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似乎都停留在了那的雙上。
之前也有過這般親接，但都是在藥的作用下……
如此清醒的狀態下還是第一次。
他的本能一樣了，似乎像是想說些什麼，但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整個人僵著，心臟像是要從膛跳出來。
月笙果然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好寶寶，親完邑塵之后，愉悅的消失在了邑塵的府里。
只留給他一聲輕笑，和那似乎能鉆到心底的幽香。
空的府，銀發仙人閉著眼睛。
可是卻。耳尖通紅，呼吸急促。
完了，他想。
*
距離和仙尊一同去天之南陸還有一段時間。
所有人都知道仙尊剛突破不久，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閉關。
月笙這段時間也被寒玉拉著修煉。
實在是懶得藏拙，便稍微表現出了一點自己靈臺恢復，并且逐漸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修煉這件事。
寒玉對此欣喜萬分，連連嘆自家小師妹不愧是個天才。假以時日，說不定會超越仙尊。
寒玉因此還對月笙開玩笑道：
“月笙你以前這般喜歡仙尊，會不會有一日超越了仙尊，就要對仙尊強取豪奪啦。”
月笙一臉乖巧，永遠是那幅乖順的模樣：
“大師姐可真會開玩笑。您覺得您的小師妹是那種人嗎？”
寒玉也笑了起來：
“是啊，月笙永遠最乖了，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呢？”
月笙用力點頭：
“沒想到仙尊居然真的答應我們一同出來，好期待啊。”
寒玉點點頭：“是啊，而且這段時間剛好是魔尊休眠的時候，這一次尋找神，至可以不用擔心魔尊出來了。
“但是月神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因為壞人不僅僅是魔修，很多除了寰宇宗以外的修仙門派，不也都是邪修，為了神不擇手段也是極有可能的，月笙到時候一定要乖乖跟著我。”
月笙點點頭。
忽然提到了盡歡，也有點想念盡歡了呢。
一定要在他醒來之前回到魔域，不然狗狗可能會發瘋吧。
*
出發那一日，所有人極盡低調。
他們都匿了容貌，尤其是邑塵。
他若是用自己的真容行走在路上，恐怕會引起極大的轟。
但即便是這樣，一行人也都白袍長劍，氣質斐然。
出發第一日，月笙便敏銳地注意到邑塵有些不自在。
即便他表現得實在是不明顯，但月笙還是覺到了。
沒想到仙尊是個宅呢。
沒準還是個社恐。
于是到了南陸的第一天晚上，月笙又鉆進了邑塵的房間。
現在邑塵已經對突然出現的月笙免疫了。
雖說他依舊對月笙沒有什麼好臉，但是排斥卻了很多——
即便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月笙笑瞇瞇湊過去：
“仙尊不喜歡出門麼？”
邑塵垂眸不說話。
他這般強裝出來不瘟不火的態度已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月笙礙于師兄師姐們看著，也一直沒有機會對仙尊做些什麼。
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改變，不是月笙的風格。
如今在這個凡人的城鎮中，自然是不可能來的。
了，盯著垂眸的邑塵半晌，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以往月笙得不到邑塵回應的時候，總是會一點都不在意，纏著他直到他紅著臉說話為止。
但今日，月笙安靜地有些奇怪。
邑塵莫名地心慌了一瞬，結滾了兩下，依舊沒有理會月笙。
半晌，他忽然聽到了月笙吸了吸鼻子的聲音。
像是心臟被了一下，邑塵猛的抬眼，對上的便是月笙面無表的臉和泛紅的雙眼。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住了，酸疼得厲害，也慌得厲害。
他抿著，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月笙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眸中的眼淚打轉，卻沒有掉下來，像是在堅強忍耐。
偏偏那張臉漂亮得讓人心悸，明艷的五何時有過這般人心疼的表。
“仙尊，我也是會累的呀……”聲音也輕，哽咽中帶著委屈和忍耐。
“仙尊明明白白知道弟子的心思，弟子也努力了這麼久，可是仙尊的心……終究是捂不熱的。”
眸中淚水閃爍，吸了吸鼻子，后退了一步。
邑塵猛的掐了掌心，心中猛的涌起從未有過的慌。
不是的，不是的……
但月笙并沒有給他醞釀的機會。
“仙尊，我懂了。”
留下這句話，轉便走了出去。
轉的一瞬間，邑塵看到了眼角甩出的，一滴晶瑩剔的淚。
那眼淚直直砸在了他的心上，直接在那荒蕪的覆蓋著積雪的平原上，燃起熊熊烈火。
與此同時，本該沉睡的盡歡，睫忽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