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徹底底馴服仙尊的月笙，心極好。
盡管仙尊吃起來和盡歡有些不同，但終究本質上還是一樣的，果然都是的老師。
不管外表格和份如何變化，骨子里的那份瘋狂永遠在。
而且，是只對展現的瘋狂。
“所以……仙尊接下來準備做什麼？嗯？”
轉過頭看向正在慢吞吞穿服的邑塵。
邑塵剛好將那白的長袍披在自己的肩頭，遮住深紅的痕跡。
他輕咳嗽一聲，看向月笙，抿了抿，簡直像個被欺負狠了卻又不敢反抗的小貓，小聲道：
“大約是……一直跟著月笙吧。”
“寰宇宗怎麼辦？蒼生怎麼辦？”月笙挑眉。
邑塵淺淺搖頭，湊到月笙的邊，輕輕卷起的一束長發，在指尖無意識的把玩。
“寰宇宗和蒼生并不需要我，”
他淡淡開口，“寒玉他們會做好這一切。”
他這話倒是沒錯。
從魔的口中解救凡人，又或者是在各大門派中做出領帥，邑塵從來都沒有過臉出過手。
唯一有用的，不過是他的名號罷了。
所謂宗門教派，所謂天下蒼生，不過都是借口罷了，一個他逃避現實的借口。
而現在，他終于徹底面對了自己，便再也不束縛。
月笙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邑塵，忽然輕笑一聲：
“現在你可忘了，這可是魔域，我魔尊關系，你覺得這里容得下你麼？”
邑塵只是一頓，卻并沒有月笙意料之中的。痛苦，反而只是沉思了一會兒，便輕聲開口道：
“魔尊……似乎和我也有些關系。
“我將你逐出師門那段時間，總是會有莫名出現奇怪的覺。現在想來，或許，那便是他的覺。”
邑塵畢竟是邑塵，管理宗門這麼多年，又是一個天才，見過太多人太多事，自然便想到了一個不可思議又最為合理的解釋。
“昨日我心痛吐時，他似乎也與我一樣。那是不是說明……
“我與他共生共。”
月笙微微瞪大眼睛，沒想到邑塵和自己的想法竟然完全一致。
不由得，又想到盡歡那只傻狗。
恐怕給他一百個心眼，他也想不到這一層。
只要和月笙無關的任何事，盡歡都不腦子，也都不會在意。
邑塵看著月笙的表，便知道月笙也猜到了。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是喜是悲。
他多麼想獨占月笙，甚至想要將帶進自己的府，不給世上的任何一個人看到他這樣的絕世寶。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先不說月笙現在的修為已經超過他。
就算他有實力這麼做，他也不想看到這只漂亮小怪的羽翼染上灰塵。
他有多想獨占月笙，便有多想將盡歡殺死，挫骨揚灰。
但是現在他意識到，若是盡歡死了，他恐怕也會魂飛魄散。
一切的線索連接起來，邑塵發現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忽略了很多細節。
比如自己是在化神突破那一日，發現了魔尊的存在。
魔尊的誕生，毫無緣由，憑空出現，卻又是世間魔氣的本源。
倒像是天道為了平衡著人世間的發展一般。
而他與魔尊這麼多年來，竟然真的完的保持住了這微妙的平衡，從未真正的對上過。
這一點倒是十分默契。
上月笙也是。
邑塵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一下心中的抑和刺痛，還有那濃濃的酸氣。
他淡淡開口，云淡風輕：
“所以，魔尊他必須接我留在你邊。因為我若是痛苦，他也得不到快樂，我若是自殘自盡，他也得不到任何好。
“讓我留在你的邊，對我好，對他也好不是嗎？”
月笙完全沒想到邑塵竟然會說出這番話。
徹徹底底把仙尊吃掉之后，仙尊忽然畫風突變，變了另外一種模樣，簡直像個冠禽的斯文敗類。
看上去依舊是那般矜貴清冷，實際上，卻腹黑的要命。
而盡歡呢，將可怕嗜和兇殘寫在臉上，偏偏不諳世事，純凈的像一張白紙——
當然，現在已被月笙涂滿了喜歡的。
見月笙不說話，邑塵心中一跳，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問道：
“所以月笙是喜歡我的，對吧？月笙……還是喜歡我的吧。”
月笙功馴服老師，又吃飽喝足，自然是毫不吝嗇表達：
“我若是不喜歡仙尊，怎麼會一口一口把仙尊吃掉呢？”
轉，笑到眼睛都瞇了起來，了，像是得逞的狐貍：
“當然喜歡仙尊，喜歡到想要一點一點把仙尊剁掉吃掉，然后我們融為一的那種喜歡。”
每一個字都讓邑塵的心跳快上一分。
真是個小瘋子，他想著。
但正就是這樣一個小瘋子，他甘于沉淪。
明知道前方是萬劫不復的萬丈懸崖，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飲鴆止，甘之如飴。
傾盡一切，只為那雙漂亮水潤的雙眼里能有他的影。
*
魔尊帶回來的那個凡人人，竟然同時還了仙尊！
并且把那仙尊囚在了魔宮里！
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不但所有的魔修都知道了，連魔域外的修仙者也知道了大半。
這個消息實在是過于勁，所有的修仙者只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
定然是那仙尊為了奪得神，獨闖魔域生死不明。
但魔修們不都親眼看著月笙將那仙尊帶走，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喜的是他們的死對頭竟然這般就被輕易的囚在了魔域。
悲的是，他們的魔尊頭上好像有一頂綠的帽子……
月笙自然是不清楚外界輿論的，每天在魔宮待著，好不快活。
仙尊逐漸展現出了老師獨有的特質——投喂。
其實作為修仙之人，是不需要食用凡間俗的。
但月笙已經到了反璞歸真的境界，本不怕凡間食的濁氣，更何況，也是一個極度注重口腹之的人。
當邑塵第一次抓了一只兔子，給月笙烤了吃了之后，月笙從此便愉快的為了被投喂的小豬。
而邑塵，也已經十分迅速地轉變了賢妻良母男媽媽。
月笙白天吃好吃的，晚上吃仙尊，這好日子，神仙來了也不換。
很快，便到了盡歡從沉睡醒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