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一言不發地盯著，盯了半晌，他閉了閉眼：
“我困了。”
剛剛扔水杯的時候狠厲又瘋狂，現在像是了力，不再有毫掙扎。
頹然得像是想把世界都丟開。
月笙看了一眼手表，確實是午休時間。
竟然和江燃拉扯了一上午。
月笙站起，抬頭四看了看，沒有看到任何藥，心下了然——
這種不配合的病患，絕對不會自己吃藥的。
還好早有準備，原主為了拿到這個家庭醫生的位置，將一切細節都做到了完，當然也包括在自己所有能到的口袋里放上適合江燃的神類藥。
掏出藥片送到江燃的邊：
“吃了。”
江燃面無表地側過頭，疲憊地閉了閉眼，抿。
月笙的手就放在他邊，一不。
半晌，也沒了耐心，一勾，直接住他的下。
力量很大，開他的后，強行將藥灌進他的里，指尖了一下他的結。
生吞藥片的覺很不好，江燃難耐地仰起頭，息兩聲，本來都垂下去的眸子又揚起，直勾勾看向月笙，眼中的狠厲像是刀子一樣要將月笙刺死。
他眉眼漂亮又野十足，本來翩翩公子模樣的時候就足夠有氣勢，現在更是毫不掩飾的狠毒，沒有人會在這種眼神下笑出來。
但月笙笑的滿足，拍拍他的臉：
“午安。”
藥作用下，江燃的眼皮慢慢沉重。
這也是他不愿意吃藥的原因。
神類藥會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反應變慢，很困，還會忘掉很多東西。
他不愿意這樣。
他清醒，清醒地痛苦。
呼吸越來越沉，他終究還是睡了過去。
因為從不吃藥，他幾乎整夜失眠，和神極度疲憊下，竟是睡得從未有過的沉。
月笙解開他手腕和腳踝的束縛，將江燃扔上了床。
睡著的江燃和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月笙這才發現他睫很長，小扇子一樣隨著呼吸起伏。
鼻梁很高，型極，其實他不閉的時候，是微笑，難怪昨晚笑起來那麼好看。
狠戾和病態被掩蓋在妙的皮囊之下。
黑暗中，月笙坐在床邊垂眸看他。
出指尖劃過他鎖骨上的傷口，生生將那傷口再一次出來，指尖染上艷紅，又出舌頭掉。
隨后，面無表站起，撿起地上的刀，又帶走了房間里的所有玻璃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點開文獻，拿起筆。
新領域，當然要好好學一學。
不然，怎麼馴服這只野狗呢。
*
當月笙再一次出現在客廳的時候，心驚膽戰的管家連忙迎上來：
“醫生，你沒事吧，江爺沒事吧？”
管家剛剛聽到了樓上的聲音，嚇得半死，本不敢靠近。
江燃發病的時候很恐怖，瘋子一樣砸東西，低吼，自殘。
他經歷過很多事，上帶著腥氣，本沒人能制住他。
他要是配合治療還好，不配合的時候，是所有醫生的噩夢。
甚至曾經有一位醫生，被他打傷過。
月笙笑道：“都沒事，一切順利。”
管家：“可是，我剛剛聽到了杯子碎掉的聲音，好像還有打架的聲音……”
月笙：“沒有，劉叔你聽錯了，是江燃不小心摔倒的聲音，沒事，現在他已經吃藥睡了。”
管家長長松了一口氣，打量了一眼月笙，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像個大明星的年輕醫生，居然還有這本事。
月笙在沙發上坐下，黑長開叉，修長的大翹起，微微歪頭，長發披散，像是一朵盛開的黑曼陀羅：
“和我講講江燃？”
管家被月笙的模樣驚艷地愣了幾秒，隨后咳嗽一聲，坐在了月笙的對面，給月笙倒了一杯茶：
“是的，我確實也想跟醫生講講爺。
“江爺從小就是個不服管的，不聽家里人安排，跑去上了警校，后來發生了一些事……連他母親的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老爺對他很失，現在出國修養，把整個江家直接丟給了爺，要我看，老爺實在是太狠心了。
“他們父子倆從來就不對付，可是爺回來的時候，其實就……病得很嚴重了，只是不怎麼看得出來，就算看出來了，老爺還都只覺得是他叛逆。
“我是看著爺出生長大的，他是個好孩子，也確實是個……什麼都抗的人。本來老爺對爺徹底失，覺得爺肯定會把江家毀掉，結果爺居然撐起來了，還比以前做得更好。
“但我知道他快撐不住了。醫生請了很多，但是沒有任何作用，月笙小姐，你是我第一個從爺房間出來還不打算走的。”
月笙認真聽他說完，在本子上記了幾筆，點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劉叔，我當然不打算走。”勾笑了一下。
不知為何，這個笑讓管家覺得到眩暈的同時，又有點背后的。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
兩人同時抬頭看去，江燃打著領帶從房間走出來。
正裝的男人看上去雙更加修長，西裝完勾勒他的寬肩窄腰。
頭微微揚起，指尖推起領帶結一直到襯衫最上面的扣子。
袖口的扣子上是致的紋路，手表擋住手腕，閃著低調又細碎的。
公子世無雙。
江燃系好領帶，垂眸看向下面，勾笑著打了個招呼：
“下午好。”
聲音有點啞，卻顯得更加迷人。
一舉一優雅又隨意。
他走下樓，習慣地拿起桌上的一盒煙，夾出一叼在邊。
但桌上沒有打火機。
慵懶的雙眸掃視一番，停在了月笙的手上。
月笙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個打火機在手指間把玩，正是他常用的那個。
艷麗的人依靠在沙發上，揚眉看他。
江燃輕笑一聲，來到月笙的前，彎下腰來，手撐在的兩側的扶手上，湊近，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醫生，借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