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的騾驢都集中在大石頭，聲此起彼伏。
好長時間沒有用到它們集行了，騾驢們都激，往上套車的時候，調皮的轉著圈。
閆老二挨個車查看。
他邊跟著閆向恒。
“這幾頭回來得修修蹄子，恒兒你記著回來提醒我。”閆老二說道。
閆向恒點頭應好。
“數都沒錯，咱們出發。”
三寶一牛當先，后面跟著一熘的騾車驢車。
梁年問閆玉：“你大哥怎麼不上牛車？”
閆玉看過去，見大哥哥準備和羅大伯一輛車，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哥想和羅大伯學趕車，我爹沒教好，之前還鬧了笑話。”
“那閆二伯為啥不好好教？”孩子疑不解。
閆玉想了想，“也不是不好好教，主要是那時候咱還在逃荒路上，一個是事多，再一個騾子和驢都累的夠嗆，能走下來就很不易，不好再單獨拉出來一頭教大哥哥趕車，等到了這邊，爹應該是給忘了……”
梁年忍不住道：“你家三寶可真好，聽人說昨天你爹帶它上了木筏，它也乖乖的不。”
閆玉得意的笑道：“村里人都說我家三寶有靈，是難得一遇的好牛！”
“你這次咋沒跟著去？”梁年問道。
閆玉反問：“那你怎麼也不去？”
梁年微微低頭：“我見你不去，就也留下了……”
閆玉：孩子你這樣可不對，自己不想去就不想唄，還拿姐姐當借口。
不過，唉，算了。
“我要和我爹出門，臨走前當然要好好待一下。”
隊伍不能，軍心一散，再聚就難了。
大人們都走了，子軍集合完畢。
沒在大石頭，那邊爺爺輩的太多，不方便。
閆家林子那片地了子軍新的集合點。
一群孩子整齊列隊，抬頭，板直熘，除了上的服七八糟，上面還打著一摞補丁外，看著很像是那麼回事。
閆玉很滿意，開始大聲訓話。
“你們應該聽說了，我要跟我爹出躺遠門，群龍不能無首，隊伍不能沒有頭兒。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聽二鐵哥和三鐵哥的，繼續訓練，不能放松，等回來我要檢查，誰不合格就調到后備軍去，表現好了才能再升上來。”
打了掌，還得給個甜棗。
閆玉又道：“咱們現在就進山去，今天我們不挖藥，抓兔子，獵山，逮鵪鶉……總之一切能吃的都不要放過，等咱回來，烤吃！”
孩子們歡呼起來！
隊伍的站位都保持不住了，別提多開心。
怪不得讓他們今天帶上小木弓，原來是要打獵。
閆玉小手一揮，很有氣勢的喊道：“走，進山！”
貓貓從的背包里鉆出來，出一個小腦殼。
閆玉將它摁了下去，下一刻，它又頂了出來。
反復幾次，閆玉覺得不太對。
找了借口暫離隊伍，閆玉將貓貓放到地上，問：“有況？”
貓貓抬起爪子，刷刷刷的又開始冒指甲。
這是一人一貓約定的方法。
有人，帶著武的人，六個。
閆玉神微變。
“從哪個方向來的？”
貓貓指著北邊大山的方向。
“離咱們有多遠？”
貓貓繼續彈指甲。
閆玉默念：十五公里。
如果是山中，直線距離十五公里，要走更遠的路才能遇上。
但，他們村子在山里的人太多了，用什麼理由將他們喊回來，時間夠不夠……
閆玉看著那山，目晦暗不定。
那個方向，帶武，認為是獵戶的可能不大。
關州的軍士也不會出現在那里，那個位置，更像是從山的另一頭翻過來，于山間腹地。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
是北戎！
思路一旦打開，一些不起眼的信息像水一樣涌來。
田大人上任三年，一直在興建防工事，將虎踞之外的北戎擋的嚴嚴實實，虎踞這座邊城，才有難得的安寧。
衛所多建于山坳之間，那些高不可及的群山，是大自然賜予的城墻，北戎的鐵騎無法沖越。
可若是他們棄了馬掌，用自己的腳丫子翻山越嶺，小的游兵散勇，無人能察覺得到。
除了家貓貓。
又想到他們村子的地理位置。
河對面就是永寧。
關州的府城所在。
一側通谷，一側通虎踞。
難得的三通之地，通便利，去哪都不遠。
這樣的地方，也可以被視作是兵家必爭之地。
當然，他們村子沒什麼可爭的價值，不過如果北戎略知關州境的城屬分布，會不會覺得他們這里還不錯，適合臨時落個腳，又很偏僻……
北戎知道關州境的分布嗎？
肯定啊！
人家境劫掠不是一年兩年，沒準比他們這些剛落籍的還道呢。
閆玉將貓貓重新塞到背包里，快步追上子軍的隊伍。
不管他們干啥來的，都不能讓他們接近村子。
一旦確定這幾個人的份……
閆玉的眼中閃著異樣的，飛快的從黑亮的孔劃過。
……
歸隊之后，閆玉有意引導子軍與村子里的大部隊匯合。
并且時刻掌控那六個人的向。
今日不巧的是，爹帶走了一批人，全都是村里的壯丁。
他們從虎踞訂了大缸，人去得了不好往回運。
幾位戰績彪悍的叔伯，大半都跟著去了。
閆玉心里盤算著村子里還有哪些戰力。
戚五叔在家里打木頭，沒有跟著去。
胡大伯走了，但胡二叔在，甚至箭還勝過胡大伯一頭。
再往前走些，他們就能和胡二叔所在的那群人頭，子軍里也不缺像二鐵哥三鐵哥這樣的半大小子，都曾編過大人們所在的小隊。
這麼算下來，似乎不用回村子，以他們現有的戰力，也能拿下那六個人。
前提是，那幾人手中沒有弓弩這類的遠程武。
閆玉小聲道：“貓貓，他們手中有弓弩嗎？”
在期待的目下，貓貓點了頭。
閆玉的心立時涼了半截。
有遠程武，不好對付啊！
尤其是在山里，弓箭手的優勢太大了。
胡二叔縱然箭不俗，可眼下他們只有彈弓和小木弓……
想發揮也發揮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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