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云峰憑借著記憶,在樹林中穿行,一邊走還要一邊回憶昨晚走過的路,他真怕一不小心又回到了熊的方向,更怕人熊從里追出來,每一次遇見人熊都是損失巨大。
差不多走了半個小時,終于在陷阱邊與溪玥等人匯合了,當蒼云峰看到扎西平措的尸時,心百集,更多的是愧疚,如果不是九隊等人來到這片森林,扎西平措也不會死在這里,對于扎西平措把他丟在森林,引人熊來攻擊他的事,他一點都沒追究,面對著扎西平措的尸三鞠躬后,對溪玥等人說道:“盡快下山,這樹林里面太危險了,一頭站起來有兩米多高的人熊隨時可能追過來,那家伙真的不好惹。
朗卓大叔聽后也是贊的不得了,對其他幾個村民說道:“我們快點下山吧,這里真不是什麼好地方。”
另外幾個村民明顯也是不喜歡這里,聽到下山的指令后,一個個高興的不得了,從本地人的表上看得出來,這片森林絕不簡單。
在回營地的路上,蒼云峰閉口不談找到了山的事,朗卓大叔倒是問了兩句,蒼云峰也沒正面回答,朗卓大叔輕嘆,一邊走一邊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關于那個山啊,一直都是個傳說,反正我這一輩人中是沒有誰見過的,至于扎西有沒有見過那個山,我們都的不清楚,但是他說有,他說就那就有吧。”
溪玥很好奇的問道:“您有沒有見過那個山?”
朗卓大叔搖頭說道:“沒見過、沒見過,那個湖邊我們倒是去過很多次,可是山從未見過,就連我爸媽說沒見過那個山,我勸你們也別找了,估計就是扎西自己得了癔癥,想象出來的吧。前幾年ZF讓我們下山到鄉里生活,給我們蓋了房子還不要我們的錢,要不是我父母在這生活一輩子不習慣鄉里的生活,我可能都不會回來了,現在回到甲應村也就是陪陪父母,看看這邊還剩下的牦牛罷了,朗卓也大學畢業了,以后在外面工作,回這里的可能就更小了,真是搞不懂扎西,他兒子還那麼小,天灌輸他留在村子守護什麼靈的思想,這不是把孩子耽誤了麼?”
聽朗卓大叔說到這,蒼云峰突然意識到,扎西平措的兒子應該知道這個山的存在,或許能從這個小朋友里問出來些什麼。
回到營地后,蒼云峰主提出來去扎西平措家里看一看。
朗卓大叔聽后也贊同,對蒼云峰說道:“扎西不在了,孩子以后也不能留在這里了,等我再下山就把孩子帶去鄉里給他媽媽了。”
溪玥聽后很好奇的問道:“扎西有老婆?我記得您不是說過,扎西的老婆不在了麼?”
朗卓大叔解釋道:“藏族是一夫多妻制,甚至是一妻多夫,這和藏族的文化有關系,前些年上映一部電影《岡仁波齊》的你們看過沒有,那里面不會是一個人嫁給了三兄弟麼,因為家里窮,三兄弟的父母就給他們取了一個老婆,這些事在藏區并不奇怪。關于白帳篷的故事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九隊大部分都開始搖頭,只有蒼云峰略有耳聞,不過他也沒吭氣,想聽一個藏族人自己講一講所謂的“白帳篷”。
朗卓大叔見大家這麼有興趣,就隨口說了起來,“藏族有一個傳統,家里的姑娘到了十四、五歲時,就會在大帳篷外搭起一個麗的白帳篷,這個白帳篷是專門為找男人而設的。藏族的白帳篷,相當于姑娘的繡樓、閨房。如果男人相中白帳篷里面的姑娘,便可以到的白帳篷與相好,所以到了晚上,有的小伙為了找意中人,牽上一匹馬四游,一個帳篷到另一個村子,見著姑娘就搭話、唱曲兒,要是看上誰了,就示;有的就白天況,晚上把自己打扮個夠,穿上最捧的服裝,腳蹬最新的鞋子,頭戴狐皮帽,再些香脂,帶上手電直奔目標;有的整夜整夜的不睡,談了一個姑娘又一個姑娘,直到找到意中人。”
小胖突然來了一句,“這和去洗澡大保健選小姐有點像啊,挨個房間看一眼,看上哪個姑娘就在哪個姑娘的房間過個夜,這不是差不多麼?”
頓時,天幕帳篷的所有人都把頭轉向個小胖,包括依依。
小胖看到依依那眼神秒慫,急忙甩鍋說道:“我是在電影上看到的,我沒去過……我真沒去過……哎……你別擰我耳朵……別……我沒去過……”
朗卓拉姆捂笑,然后對大家說道:“有的帳篷門口還會有藏獒,就是姑娘要看看小伙子有沒有智慧和膽量,總之,在藏區看到白的帳篷,已婚男人不要隨便進就對了,要是進去了被姑娘看上而小伙子又想跑的話,必須要留在家里放牛三年,過了三年才能走。”
于是,所有人的目又投向了王海,趙小佳開玩笑說道:“你回去和申東旭商量一下吧,讓他把藏獒借給你提前練一練,爭取把藏獒打敗,否則你以后想娶朗卓姑娘連門都進不去啊。”
王海的臉又紅了……
閑聊了幾分鐘在之后,大家都顧不上休息,就直奔扎西平措的家里去找小扎西。
蒼云峰也想從小扎西這里了解一些關于靈的事,畢竟小扎西是扎西平措欽點的“繼承守護人”。
扎西平措的家里和很多藏區的房子一樣,屋飄著濃濃的油味道,屬于很多人聞了就會發嘔的那種,進門之后溪玥都不自的用手遮住了鼻子,要不是考慮出于禮貌,都想用面巾把自己的鼻子遮擋住。
扎西的小兒子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樣子,實際上已經過了十歲,因為營養不良才導致發育的有些慢,扎西死在森林中的消息,大家誰都不好說出口,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對于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而言,失去至親的父親是什麼樣的痛。
小扎西見家里來了這麼多人,還學著大人的模樣把家里的油茶拿出來招呼大家,眨著天真的大眼睛看著眾人說道:“爸爸昨天晚上進山了,一直都沒回來,你們坐下等一會兒吧。”
看到小扎西這麼懂事的說這種話,第一個不了的就是善良的朗卓拉姆,捂著轉過開始了哽咽,而此時王海剛好在的后。
朗卓大叔猶豫了幾秒鐘,然后蹲在小扎西的面前用藏語說道:“你爸爸走了。”
“走了?”小扎西很疑的問道:“去哪了?不回來了麼?”
朗卓大叔繼續說道:“你爸爸去天上了,不回來了。”
聽到這,小扎西愣住了,但是幾秒鐘之后,他的眼淚噼里啪啦的流淌流淌出來,年近十多歲的他是忍著心的悲痛沒有哭出聲來,那麼小的軀是如此的堅強,讓在場的很多年人都自愧不如。
朗卓大叔輕輕的把小扎西摟在懷里,對小扎西說道:“大叔帶你去鄉里找媽媽好麼?你跟姐姐和媽媽一起生活,去鄉里讀書,然后考大學,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麼?”
小扎西搖頭,堅強且固執的說道:“我不走,爸爸說過我屬于這里,要守護靈的先人不被別人打擾,這是我們家的使命。”
朗卓大叔輕聲說道:“這里并沒有什麼靈,相信朗卓大叔好不好?”
“不。”小扎西倔強的說道:“這里有,我是靈的守護人,我要留在這里,我的孩子也要留在這里守護著靈。”
蒼云峰能聽懂藏語,朗卓大叔和小扎西的聊天他都能理解。
朗卓大叔認為這孩子被扎西平措洗腦了,必須重新糾正小扎西的思想,對他說道:“靈只是一個傳說,他存在于我們每個人的心中,朗卓大叔也算是在這生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你父親說的靈,湖邊我們也去過無數次,那里沒有靈的,你不用在這里守護了,你要去學校上學,去學習更多的文化知識。”
小扎西了一把眼淚,用很真誠的語氣對朗卓大叔說道:“真的有,爸爸沒有騙你們,我不要去上學,我也不要去和媽媽、姐姐一起生活,如果我走了,就沒有人繼續守護靈了,先人會怪罪我們家族不忠誠,靈一定要有人守護的。”
朗卓大叔有點無語,再次換了更強的語氣對小扎西說道:“你相信大叔好不好?”
小扎西也用同樣的語氣說道:“你相信我好不好?”
其他幾個村民都看不下去了,紛紛用藏語勸小扎西聽朗卓大叔的話,讓小扎西跟著朗卓大叔去鄉里上學讀書,可是小扎西固執的回絕了所有人,他只相信自己的父親。
最后朗卓大叔都無奈了,對小扎西說道:“你說有靈,那你告訴我們,靈在什麼地方?你要怎麼守護?你說出來或者帶我們去,我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