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安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小護士,口道:“你胡說,我本不認識你!我從來都沒見過你……”
“你還狡辯!”劉君反應過來,更加怒不可遏。甩開了眼前的人,踩著高跟鞋就對著安然撲過來。
安然死死攥著聶蒼昊的角,躲藏在他高大的健軀后面。
“你冷靜點!”聶蒼昊攔住劉君,提醒道:“這只是片面之詞!誰雇兇殺人還特意告訴對方自己是誰,明顯栽贓誣陷的伎倆你居然看不出來。”
劉君已經無法冷靜了,狠狠地拍打著兒子,怒斥道:“為什麼不栽贓誣陷別人!這個小賤人到底跟建波多麼深的仇恨非要置他于死地才肯罷休!今天你要再袒護著,我就死在你面前……”
安然忍不住辯駁:“我這些天一直待在家里,哪里都沒有去!別說雇兇殺人,就連我坐哪輛出租車去哪兒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真是比竇娥還冤!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降,想躲都躲不過去。
聶蒼昊終于幫說了一句公道話:“這些天我一直派人看著安然,不可能有機會雇兇殺人!”
安然終于明白了,原來那天乘坐出租車跑路,結果半路被攔下來,并非上有跟蹤,而是他一直派人暗中盯著的。這個狡猾的男人!
“你就是袒護著!”劉君堅信兒子已經被小妖給迷住了心竅,堅信他一門心思袒護安然。
聶蒼昊拍了拍手掌,就見兩個保鏢推搡著宋雪純進來了。
經過四五天的治療休養,宋雪純燙傷的腳基本消腫了,但是走路仍然一瘸一拐,看起來弱不風的樣子。
“阿姨,到底出了什麼事?”宋雪純還是一副純潔無辜的模樣,好像完全搞不清狀況。
劉君有些疑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是阿姨讓我來的嗎?”宋雪純同樣疑。
這時阿豪現了,他還帶來了一個男醫生。那男醫生滿臉驚慌之,探頭探腦的,尤其看到宋雪純之后,似乎意識到東窗事發,恨不得轉逃走。
但是阿豪攔堵住了那個男醫生的去路,男醫生只能被迫慢慢走近宋雪純。
“宋小姐,你可認識這個醫生?”聶蒼昊冷聲問道。
宋雪純了,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臉煞白如紙,眼珠子骨碌碌轉著,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勉強道:“這是我……我的一個遠房表哥。”
聶家手段通天,既然對這個醫生起疑了,那麼想查出他跟自己的關系易如反掌。如果否認,反倒是蓋彌彰了。
劉君皺著眉頭,看看那個醫生,目再移到了兒子的上:“你到底又在搞什麼花樣!”
聶蒼昊沒有回答,只對阿豪吩咐:“讓這位醫生代清楚!”
阿豪直接對那男醫生的肚子揮出一拳頭,那醫生頓時跌坐在地上,疼得整個人都蜷了蝦米。
“別、別……打……我……我都說……”男醫生只挨了一拳頭就慫了。
宋雪純的臉更白了,結結地提醒他:“你、你可不要被人收買了胡說八道!”
“他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知道他胡說八道?”聶蒼昊冷聲反問。
宋雪純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子,楚楚可憐地說:“蒼昊哥哥,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千萬別被某些險小人故意栽贓陷害給騙了。”
“栽贓陷害?很好,今天我就弄明白,究竟是誰在栽贓又是誰被陷害了。”聶蒼昊甩了個響指。
男醫生又是一聲慘,雙手抱著他的一條,疼得涕淚橫流。剛才阿豪又在他的骨上踢了一腳,力道把控很準——骨裂!
“再磨蹭,你的另條也會是一樣的下場!”阿豪冷聲警告他。
“我說……說……別、別再踢了……”男醫生連聲求饒,一手抱著,一手指著宋雪純:“是……給我錢,讓我收買劉建波病房里的護士投毒!”
“到底是誰,把名字說出來!”阿豪再次喝問。
“是……是宋雪純!”男醫生咬了咬牙,為了保全自己的腳,只能把宋雪純給供出來了。
“你、你怎麼誣陷我呢!誰收買了你讓你栽贓陷害我!”宋雪純急了,結結地否認。“我跟建波哥哥無冤無仇的,干嘛要給他投毒!”
男醫生總算緩過了骨裂的劇疼,他抹了把額角的冷汗,哪里還敢有任何的瞞,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前天你突然找到我,給了我一百萬,讓我想辦法買通劉建波病房里的一個護士,伺機給他投毒!你還讓我用變聲偽裝人,取了個假名字安然……”
那小護士不由瞪大眼睛,看著男醫生,不由芳心碎了一地。“原來電話里的那個安然的人是你用變聲偽裝的!”
枉還暗過這個醫生,原來他不但是個偽君子,還是個變態!
“我負責跟護士單線聯系,傭金轉賬的事由宋雪純解決,說有專門用來支付的賬戶,絕對查不到底細的那種。”男醫生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其實我也不知道安然是誰,可是宋雪純讓我冒充安然,我收了好就只好聽命做事了。”
在場所有人的目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宋雪純,幾乎站立不穩,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阿姨……”宋雪純可憐兮兮地看向劉君,含淚向求助。“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啊!阿姨,我怎麼可能害建波哥哥呢!我跟他又沒有冤仇……”
“是不是你?”劉君死盯著宋雪純,嘶聲問道:“那天是不是你告訴建波安然被貶為傭還被攆到傭人宿舍里住的事?”
“我、我沒有啊!”宋雪純本能地否認,連連擺手。“我怎麼可能跟他說這些話……”
說到這里,終于意識不對。投毒計劃失敗,那麼就意味著劉建波醒過來了。他醒過來,豈非是又證實自己說謊了。
宋雪純徹底慌了,只能繼續哀求劉君。“阿姨,你要相信我啊!就算我無意間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但我真的沒有惡意。我跟建波哥哥隨意聊了幾句,他、他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吧……”
“好一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君哪里還看不出來宋雪純的心虛和蓋彌彰,不可置信地重新打量著這個孩子,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對方似的。“就算你那天無意間在建波面前說了,我倒也不怪你!你居然買兇給建波投毒……你跟他究竟什麼怨恨,非要置他于死地!”
宋雪純軀一,水眸滿是驚惶:“阿姨,你不相信我了嗎?”
劉君緩緩走近宋雪純,死死地盯著這張純潔無辜的臉,嘶聲道:“我就是太相信你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啪!”狠狠地掄了宋雪純一記耳。
宋雪純捂著被打的臉,水眸頓時盈滿了淚水。“阿姨……你不相信雪純了。”
“你還裝!”劉君再次抬起手掌卻不是打宋雪純,而是自己的額頭。“我真是暈頭了,居然沒有想到是你……”
那天聶蒼昊提醒,是誰故意在劉建波面前了安然被貶去傭宿舍的事時,就有了些疑。只是對宋雪純的信任和好印象蒙蔽了的判斷,不愿意相信這些事跟宋雪純有關。
直到此時此刻,所有的人證證都擺在這里了,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阿姨,對不起!”宋雪純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的那點兒小聰明小伎倆是多麼的稚可笑,在聶蒼昊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眼看無法抵賴,只能施出最后一招。
“撲嗵”宋雪純跪倒在劉君的面前,抱著的,哭訴道:“阿姨,我太蒼昊哥哥了!為了他,我什麼都愿意付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挑唆建波哥哥,就是單純不想再讓安然纏著蒼昊哥哥。我以為只要安然失給了建波哥哥,蒼昊哥哥就不喜歡了……”
“你為什麼要雇兇給建波的藥里投毒!”劉君恨不得在這張梨花帶雨的臉上再掄一掌。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建波哥哥醒過來告訴你是我挑唆他去找安然的……我怕阿姨不喜歡我了!對不起阿姨,我錯了!求你看在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分上原諒我吧!”宋雪純可憐兮兮地苦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