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抬起手腕,將腕上的銀鐲子摘了下來,擲還給了聶蒼昊。
“難怪你打了這只鐲子給我防,原來……早就知道我會被人綁架!”特別生氣,是一種被人欺瞞利用的憤怒,還有一種奇怪的說不清的難過緒。
聶蒼昊臉沉了沉,著被丟掉的銀鐲子,有怒意從心底升騰起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是半分面子都不給他留。
還有……這是第二件被嫌棄拋棄的定了!雖然,他在送鐲子的時候還特意強調過這不是定!
他親手打給的鐲子,不是定又是什麼!
該死的不知好歹的人!
“這不是第一次了!”安然積攢的緒在這一刻發,忘記了素日對這個男人的忌憚,忘記了他種種挫磨的可怕手段,的憤怒倒了一切畏懼,不管不顧地嚷了出來:
“還有上次你故意引我拿了假鑰去騙你二叔,你明明占盡了便宜,還倒打一耙,說什麼我給聶氏集團造了巨大的經濟損失,還要讓我坐牢!”
“你早就知道陸人杰來到了帝都,知道他跟你二叔有所謀,還知道他準備綁架我。所以你假意允許我回樂行上班,還假惺惺地說什麼鑰的事翻篇了,所有損失由你承擔,恢復我的工資待遇什麼的,一副寬容仁慈的偽善臉!”
“哈,我一直不明白,鑰事件之后聶氏集團有什麼損失了!你二叔損失才是真的,他的損失不正是你樂觀其嗎?你占了便宜還賣乖!你就是故意欺負人!”
……
安然一聲聲的厲斥完全不給聶蒼昊留任何的面。當著那麼多手下的面,甚至當著陸人杰和老七等人的面,把聶蒼昊的老底全揭了出來。
眾人都驚呆了,這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這麼跟他們心目中的神祇說話,簡直罪無可恕。
更糟糕的是由于安然的打斷,霍言催眠陸人杰沒有功。陸人杰把安然說的那些話都聽進去了,這讓聶蒼昊更沒面子了。
“安然別鬧!”盛曼茹意識到不妙,小聲喊安然的名字,不停地對做手勢打眼,示意別再激怒聶蒼昊。
可惜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聶蒼昊著手里的銀鐲子,幾乎將它變形。他膛劇烈起伏著,黑眸里翻涌著狂暴的緒,咬著鋼牙,忍著想殺人的沖。
他得用盡平生定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當場斷這個人的脖子!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男子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你說的都對!我就是故意用你做餌的!否則我一直留著你有何用?”
安然:“……”
告訴自己不用在乎這個狠戾險的男人,他就是壞到家了,比陸人杰還壞的那種!可是不知為何,聽到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里還是被刀扎過一般難。
——否則我一直留著你有何用?
原來他一直把強留在他的邊,就是為了讓做各種餌,幫他反殺那些不長眼的對手。
他高調承認是他的人,而且還對外營造出“寵”的假象,也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終于承認了!”安然慘笑無聲,看著眼前這張跟記憶中守護神一模一樣的無鑄俊,的心里說不清什麼滋味。他那麼像他,可惜他不是他!“把我強留在你的邊,只是為了讓我當餌!”
聶蒼昊瞇了瞇眸子,冷酷地糾正道:“除了當餌還有一個用——暖床!”
安然氣結,一子怒意沖上來,再也控制不住暴力沖,左右環顧尋找順手的武,準備抄起來砸他腦門。
自從給劉建波的腦門開瓢之后嚇到了,以為自己再也不敢拿重砸人腦門。可是聶蒼昊就是有讓破例的本領——他已經功刺激到了!
廢棄的車庫里空空,除了停在旁邊的轎車也沒有別的重了,而舉不起轎車。
安然就撲上去搶奪聶蒼昊手里的銀鐲子,知道那玩意兒可以瞬間變彎刀。
聶蒼昊舉起手臂,不讓搶到鐲子。“你說不要了,還要搶!出爾反爾的人!”
“還給我!我要用它扎你,看你的皮到底多麼厚!”安然跳了幾下,可是仍然夠不到聶蒼昊舉起的大手,他太高了。
“你另外找趁手的家伙吧,這東西我收回來了,你不配用它!”聶蒼昊冷笑著將鐲子揣進了自己的兜。
眾人面面相窺:“……”
他們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怎麼畫風突變,小兩口當眾掐架的樣子更是像極了打罵俏?!
這邊盛曼茹也沒只顧著看戲,居然還有心繼續給陸人杰扎刀:“陸,我覺得聶比你更會哦!”
陸人杰聞言臉更難看了,冷笑道:“這小子拿自己的人做餌引我上當,算什麼紳士!安然被他傷了心,以后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了!”
“安然會原諒你嗎?”霍言突然問道。“你也騙了!”
陸人杰下意識地看向霍言,卻看到對方漆黑的瞳孔仿佛黑的漩渦般吸引著他,讓他無法挪移開視線。
糟,他可能中了催眠!陸人杰心里閃過這個念頭,但他的眼神卻慢慢變得和,整個人都緩緩放松了下來。
“對,放松!”霍言笑容如沐春風,緩聲道:“都是外之,開心最重要。”
“開心最重要。”陸人杰慢慢地重復著,眼神愈發困倦,仿佛隨時都要支撐不住睡過去。這是從淺度催眠向中度催眠的過渡。
“這里太吵了,你跟我來!”霍言對陸人杰招了招手,告訴他:“那邊有一片安靜的世外桃源,天空很藍,草地很,有微風拂面而過,你躺下來,嗅著泥土和芳草的香氣,慢慢地闔起眼睛,慢慢地睡著了……”
陸人杰仰面躺下去的時候,里咕噥了一句:“我不喜歡泥土和青草,上面有細菌!”
盛曼茹忍不住輕笑一聲,卻被霍言一記眼神制止。忙斂了聲,不再說話了。
“我聽到有的笑聲。”陸人杰又睜開眼睛。
霍言只能耐著子問了一句:“你能聽出是誰的笑聲?”
陸人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是安然!”
霍言有點兒納悶:“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安然?”
“早就認識了!”陸人杰認真地回答道:“上輩子就認識了。”
說完,他就闔上了眸子。
聶蒼昊已經抱起了安然,不理會懷里如同小鴿子般拼命撲楞翅膀的子,對霍言囑咐了一句:“審完了陸人杰之后,你去我那里一趟,還有事需要你幫忙。”
安然聞言頓時警覺起來,停止了掙扎,忙問道:“你又想干什麼?”
“霍醫師很久沒給你治病了!”聶蒼昊冷幽幽的目睇向,用極危險的平靜語氣告訴,“你最近暴力傾向嚴重,需要接心理治療!”
安然嚇壞了,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不、不需要……”
“這可由不得你!”聶蒼昊咬了咬牙,警告:“以后跟我手一次,就要接一次心理治療,直到你打人的病痊愈為止。”
簡直太過分了!
打梁愷就罷了,打何逸峰就罷了!打劉建波就罷了!居然對他也一視同仁,照打不誤!
他堅決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