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背對著聶蒼昊,噎噎地哭起來。
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哭,就是心里特別堵得慌,忍不住委屈。
只是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從嫁給這個男人到現在,的委屈還嗎?以前也沒見如此矯。
說不上從什麼時候起,好像越來越不得委屈了。
聶蒼昊起披了件睡,去臺煙。
安然哭得更大聲了。
等到他完了煙回到臥室,又咬住了,拼命住哭聲,無聲地泣著。
聶蒼昊沒回床睡覺,而是去了趟洗手間。等他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條熱巾。
他輕輕扳過的肩膀,用熱巾給臉。完了臉,又幫了雙手。
安然噎著,仍然淚流不止。
“別哭了。”聶蒼昊放下巾,將攬進了懷里,在額頭印下輕輕一吻。“我心不好,不該對你說重話。其實結婚的事我準備時間跟你談,沒想到今天……算了,這些事原本跟你無關,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
他又輕輕吻了幾下,大手輕著的肩,再順著纖長的手臂慢慢下,最后落在戴著銀鐲刀的手腕上。
男子的大手將大的銀鐲和纖細的皓腕一起包裹住,憐地輕輕挲著,黑眸里的溫更深濃。
——這次他沒有開口,就主戴上了鐲刀!
對他終于沒有那麼排斥,對他也開始有了信任!
安然慢慢停止了哭聲,依偎在他懷里,仍然不悅地嘟著兒。
“睡吧,明天再談。”聶蒼昊聲哄著。“如果你不同意,婚禮暫時推遲,不會把你強押進婚堂。”
安然吸了吸鼻子,不相信他:“婚期都定好了……你這些話就是糊弄我。”
太了解這個男人了!說什麼等同意了再舉行婚禮,其實本就沒有不同意的機會。
他會用無數種手段和法子迫同意結婚。
“誰說的我不配為妻,現在又迫我嫁給你!出爾反爾,也不嫌害臊!”安然繼續不服氣地咕噥著。
聶蒼昊也不跟爭辯,大手輕輕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溫聲勸解道:
“寶寶三個多月了,還有不到半年就出生了,我們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你從小跟隨母親一起生活,我從小……因為意外走失遠離父母的庇護,如同孤兒一般長大。”
“我們倆都沒有過完整的親,怎麼能忍心讓寶寶重蹈覆轍出生在不完整的家庭里。爸爸,媽媽,還有寶寶,一個都不能!這,才是一個完整的家!”
安然竟然被他說了。這一刻,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
竟然在認真思考要不要嫁給他,要不要為了腹中的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再給彼此一次機會。
聶蒼昊見不哭了,還在微微地怔神,就知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他熄了燈,擁著躺下,兩人如同頸的天鵝般親昵。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意,總抱怨我囚你限制你的自由。其實有很多時候,并非我故意折磨你,更多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尤其你現在懷著寶寶,我的對頭們都虎視眈眈,所以必須加派人手保護你,不是監視你。”
他頓了頓,又接道:“其實我從未懷疑過你的忠貞!我知道你是個潔自的子,但是外面總有些討厭的蒼蠅喜歡圍著你轉,所以……”
“我又不是臭,哪里招蒼蠅了!”安然不依,嗔地掐他。
“咳,換個詞形容!嗯,你貌如花,總能招來一些討厭的蜂,還有一些自以為很的花蝴蝶,他們總圍著你轉……”
“又來了!除了你,還有誰圍著我轉……”安然說到這里,猛然住口,有點兒不好意思。
哪來的自信說這種話!他什麼時候圍著轉了?哼,也不稀罕好吧!
聶蒼昊卻并沒覺得不妥:“你是我老婆,懷著我的孩子,我當然要圍著你轉。”
“不要臉,我都沒有決定要不要嫁你……誰是你老婆!”安然想轉過去,跟他保持距離。
但聶蒼昊立刻就抱住了。他的薄在的耳廓上,輕聲地道:“今晚別再背對著我好嗎?”
他沒想做什麼,就是想這麼抱著,想跟親昵地頸而眠。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總是給他一個冰冷的脊背。
安然覺得今晚的聶蒼昊特別,特別……可憐,竟然讓不忍心拒絕。肯定是因為懷孕的緣故,雌激素分泌過剩導致的母泛濫,才會認為這個可怕的男人可憐?!
真正可憐的是好吧!就沒見他什麼時候心疼過!
安然腹誹著,卻并沒有再推開他,也沒再背對著他,就這樣跟他相擁而眠。
很快,聶蒼昊就睡著了。
男子鼻息勻細,偶爾打一兩聲輕酣,睡相居然溫良無害的樣子。他擁著安然,睡得很踏實很安穩很舒服。
安然被他的睡意染,很快也打了個哈欠,在他寬闊的懷抱里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將腦袋在他膛上蹭了蹭,很快也睡著了。
第二天,在餐桌上的時候,聶蒼昊仍然在反省自己。
昨晚他明明想哄安然睡覺的,結果還沒有睡著,自己先睡了。
什麼時候,他的意志力變得如此薄弱?
“早。”安然洗漱后來到餐廳,習慣地坐到了聶蒼昊的對面。發現男子又戴上了婚戒。
“早。”聶蒼昊瞥一眼,有些不滿。“離我那麼遠做什麼!劉嫂準備了足夠的早餐,我又不會吃了你!”
安然:“……”
這不是習慣了嘛!
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選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久而久之……就了條件反。每次在餐桌上都坐他對面,這樣他才輕易夠不到自己。
安然換了位置,聶蒼昊起幫挪了餐。
重新落座之后,他問為什麼不戴婚戒。
安然看了眼興致的男人,覺得有些奇怪。昨晚他明明看起來脆弱無助又可憐的樣子(可能是的錯覺),僅僅睡一覺,就又滿復活了。這家伙的復原能力真的超級強大。
“婚戒不是應該婚禮上才戴的嗎?”提出疑問。
聶蒼昊不以為然,跟解釋道:“這是訂婚戒指,等到真正結婚的時候可以再買……或者再親手給你做一只新的也行!”
如果能一直保持這麼可,他再親手給設計一款新圖紙,親手給打制一枚新鉆戒,也不是不行。
安然卻聽得滿眼警惕和戒備,連忙申明道:“這枚婚戒就是婚禮上戴的戒指,我不會再給你買了!”
花了所有積蓄給他買戒指!沒有錢再繼續給這個敗家男人霍霍。
聶蒼昊抿了抿好看的薄,似乎有點兒不滿意。他沉片刻之后,提議:“我可以再讓周涵給你預支……”
“no!”安然堅決反對。盯著他的眼睛,毫無商量余地。“我不會再預支工資!”
讓舉債繼續給他買戒指?休想!
聶蒼昊見態度堅決,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他還是大度地對表示:“我還會送你一枚戒指,真正的婚戒,我親手給你做!”
“嗯。”安然一邊吃飯一邊隨口應了一聲,不過又省悟過來,忙又重申一遍:“我還沒有答應嫁給你呢!”
聶蒼昊笑笑,不說話,繼續吃飯。
吃過早餐之后,他沒急著出門,而是坐在那里跟安然聊了兩句:“我給你一個億的零花錢,你還沒用過?”
安然小心的措辭:“畢竟我還沒有嫁給你嘛!現在花你的錢不合適。”
聶蒼昊聞言臉一沉:很好,仍然跟他算得這麼清楚。他的是他的,的是的,井水不犯河水?呵!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安然又拿到了自己的車鑰匙,可以自己開車了。
“不著急。”作為樂行的大老板,聶蒼昊有權利和立場說話。“我們再談談。”
安然看了看時間,有點兒著急:“我要遲到了。”
聶蒼昊似笑非笑地覷著:“你的老板找你談話,你說你要遲到了?”
安然只好重新坐下來,催促道:“你快點!”
“越催越慢!”聶蒼昊警告。
安然的脾氣早被他挫磨了,習慣認慫:“好嘛,有什麼話就說唄,我聽著呢。”
聶蒼昊卻始終沒扯正題:“你坐過來一點,難道我還能吃了你。”
安然回頭看了看,劉嫂沒在跟前,就坐到了聶蒼昊的邊。
他如愿將攬進懷里,在鼻尖上落下一吻,溫覷著,低聲道:“安然,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