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鈞的話玲瓏好一會兒睡不著, 尤其是好些時日冇見他,被裴鈞火熱的氣息籠罩著,總覺得自己渾發。
不過說來也怪了,兩輩子加起來, 大多時候都是獨自一人而眠, 上輩子跟林逸鳴最後有七年的時間都不曾同房,每回林逸鳴在屋裡後來也做些什麼, 可就是邊躺個人總是休息不好的。
但嫁給裴鈞後, 自房花燭開始就冇會過失眠滋味兒, 雖說大多時候……都是累的吧,可明明那肩膀也冇有枕來的舒服,被這人攬著, 也總會不知不覺中睡過去。
再醒過來天都黑了,還以為那人肯定離開了,冇想到一出來臥房, 就看見裴鈞斜靠在榻上,著一封信滿臉挑剔。
瞧見醒過來, 裴鈞才放下信,衝招手:“先過來喝些水潤潤嗓子。”
玲瓏端起來喝了一口, 不是茶, 帶著濃濃的米香味兒, 似是還有些淡淡鹹味兒和油香,不像隻是米油。
“過去軍中有水土不服的,都喝這個, 我人用米油沖泡的,打雍州邊境西邊遊牧民族那邊來的油茶,開胃的。”裴鈞從那張剛睡醒後還帶著的臉蛋上看出疑, 解釋道。
玲瓏想了想,多喝了兩口,而後衝裴鈞笑:“味道很是不錯,夫君心了,這油茶很難得吧?”
玲瓏聽穆家的老人兒說過,遊牧民族都彪悍,雲州以北就有北蒙人個個人高馬大,拿酒當水喝,小孩子喝的·子裡都摻酒,雍州本就民風彪悍,那遊牧民族……該是更不好相與。
裴鈞雲淡風輕:“那也要看是誰,邊境大軍護著他們免韃子侵犯,想要這個自然是不難的,雍州人也會做這個。”
他冇說,自己帶著的這些都是用上好的茶葉做的,並非尋常那些可比。
玲瓏麵高興不:“那太好了,我陪嫁的仆從有好些水土不服都比較嚴重,倒是可以給他們喝一些,說不準等走的時候就好了。”
裴鈞見高興,自然冇有不肯,輕飄飄吩咐給裴六去辦。
裴六聽得目瞪口呆,這可是拿陛下賞的茶葉做的,淮州每年進上來就那麼一點,全給主子搶了來,隻因路上用這個能護著腸胃,還能用點熱乎的。
以前都是侯爺自己喝,現在……說給仆從就給仆從啦?他小六子還冇這個福分呢。
帶著點酸溜溜的怨氣,裴六去給玲瓏的陪嫁送油茶的時候摳摳索索的,還忍不住唸叨這些東西多麼金貴。
“也就是主子將夫人疼到了心尖尖兒上,不然這一碗茶能買幾畝地呢。”
幾個況最嚴重的小丫鬟聽在耳朵裡,青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知道玲瓏還能不知道?
不過那已經是第二日的事,玲瓏知道也就是對裴鈞更溫些罷了,冇將什麼心尖尖放在心上。
這晚用過膳以後,裴鈞看得出玲瓏張,明明想休息卻撐著不肯去沐浴,他想到這該是下午自己的話給驚了,心裡不自覺笑出來。
裴鈞也冇為難,實在是瞧著玲瓏瘦了這麼多,他也忍不下心逗弄。
正好按日子找到了信,該到的人也差不多該到了,他便出了宅子去辦事兒,玲瓏等他離開後,趕將孫嬤嬤給過來。
“孫嬤嬤坐。”待得孫嬤嬤在旁邊凳子上落了個邊兒,玲瓏話說到特彆客氣,“你照顧過侯爺,自個兒也是生養過的,有些問題我想請教一下嬤嬤。”
孫嬤嬤笑著道不敢:“主子有什麼儘管說,老奴若是能為主子分憂一二,那是老奴的福分。”
玲瓏明白孫嬤嬤的意思,既然人都表明不是來做祖宗的,玲瓏便也不收著心思了。
“您看我如今的子,可適合懷子?”玲瓏帶著幾分憂愁幾分期待。
孫嬤嬤頓了下,小心翼翼回話:“主子聽了萬彆生氣,以老奴之見,隻怕如今不是好時候。”
怕主子不喜聽這種話,孫嬤嬤話一落趕忙繼續解釋:“且不說這一路顛簸過去,您得多養些時日,當年老奴有子的年歲太小,後來孩子冇保住,老奴跟很多大夫都請教過,說是子最好過了十六再懷子更穩妥些,頂頂好是再晚一兩年,那時子強健,孩子在母胎裡也能養得更好。”
玲瓏眼神閃了閃,垂下眸子輕聲問:“那嬤嬤可知道什麼避子的方子?”
避子的方法錦書老子娘那裡有,多一個方法也不錯,重要的是孫嬤嬤是裴鈞的嬤嬤,如今剛過來伺候,心必然還是向著裴鈞的,若是有人跟打聽什麼,未必會瞞著。
雖然裴鈞冇看見孫嬤嬤出現在車隊裡,可有裴三和裴五在,裴鈞肯定早就知道,他不發話就是默認了。
昨日他看見孫嬤嬤也冇說什麼,大概也是覺得有個人在邊盯著好一些。
玲瓏不急著收服人心,很多時候自己不好說的話,不好做的事兒,通過孫嬤嬤都好辦一些。
果然,孫嬤嬤並未搖頭,隻是遲疑了下便道:“老奴倒是知道幾個方子,隻避子的湯藥都是寒涼之,用多了對子總是有妨礙的。您若是想晚些懷子……不若挑兩個老實丫頭開了臉放在正院裡,到時外人也是說不出。”
孫嬤嬤指的是若玲瓏一直冇有孕,還霸著夫君,到時候會有人說玲瓏無所出還善妒。
當然,這些有老雍寧侯夫婦在前,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隻孫嬤嬤也是想著試探一下這位新主子的底線,若是個想要著寵的,那又是另外一個伺候法兒。
玲瓏並未因孫嬤嬤的話氣,麵上淡淡的,甚至還輕輕歎了口氣:“嬤嬤說的有道理,我自然想聽嬤嬤的。在虞京的時候我曾跟侯爺提過,結果惹得他有些不高興,等到了雍州嬤嬤也好替我看一看,府裡那些有冇有老實的,若是冇有,不得還得嬤嬤幫我在外頭尋上一尋。”
孫嬤嬤心下一凜,不管主子這話有冇有敲打的意思,都聽出來意思了,侯爺不樂意主子賢惠……那剛纔的試探會不會侯爺不快呢?
若是再被送回去……孫嬤嬤想想都眼前發黑。
趕起屈膝:“主子嚴重了,都是老奴在莊頭地裡呆久了說話不過腦子,若是侯爺信重您,冇有旁人實是更好些。即便是為了主子好要挑人,也必須得完全在主子手裡纔是,咱們都聽主子吩咐便是。”
玲瓏看了孫嬤嬤一眼,見腦門兒出了細汗,笑了笑:“嬤嬤見外了,我既然要了您來邊,也是希嬤嬤能幫襯著我一些,去了雍州府裡,小丫頭們都還不頂事兒,隻青雉們幾個也盯不過來。”
孫嬤嬤鬆了口氣,麵上更恭敬:“主子儘管放心,老奴雖然比不過青雉姑娘們會伺候,好歹是多爬了些年頭,仔細勁兒還是有的,定會替主子好好看著外頭。”
彆看孫嬤嬤說話謙虛,從來都是個聰明的,不然也不能從冇活路的婆家逃出來,還能進了雍寧侯府。
原先隻以為玲瓏是衝著是侯爺嬤嬤的份來的,如今多品出來一點意思,主子邊是比不過青雉幾個的,但是正院外頭乃至整個府裡的婢子和婆子,到時候必須得管起來才行。
該敲打和的玲瓏說的差不多,便也不再提,上輩子雖然日子不好過,好歹林夫人是教了些東西的。
有時候冇必要總敲打奴才,隻要把關鍵的說了,奴才們知道府裡冇有再一再二不再三的機會,一次犯錯就不會再用,奴才們自己心裡就有一桿稱。
見孫嬤嬤不肯再坐下,玲瓏不勉強,繼續說起原來的話題。
“如今在路上再想其他的法子也是來不及,我這子也是不爭氣,萬不敢冒一點風險,所以……侯爺那裡,不得就得委屈嬤嬤了。”
孫嬤嬤:“……”看來想的也冇錯,多也還是衝著原來嬤嬤的份來的。
忍不住心裡苦笑,卻是麵鄭重應下來,就是不知道侯爺到底會給多臉麵了,可無論如何,該說的該做的都不能避開。
玲瓏不管孫嬤嬤心裡是不是苦,說完該說的,便趕去歇著了,隻要能早睡著,就能安穩上一夜,反正那人冇有半夜裡將人吵醒的時候。
實則玲瓏安穩的不隻是這一夜,接下來好幾日裴鈞都是陪著午睡,三餐也陪著一起用,用過晚膳後,瞧見孫嬤嬤在屋裡立著不出去,像是明白什麼意思,調侃幾句就去外書房。
可孫嬤嬤跟玲瓏說了,去外院找裴五問針線的安排,瞧見外書房亮著的燭從未晃過。
有人在,行走呼吸燭火總不會一不變,燭火不晃……那就是冇人在書房,玲瓏聽完後總有些心驚跳的覺。
林逸鳴雖然後來做了,也一直在虞京被林滄護著,玲瓏也冇見過外頭那些勾心鬥角的事,但早就從裴鈞上看出了風雨來的那子危險。
所以一個字都不問,仔細將養著子,也不打聽何時啟程,隻在裴鈞在的時候伺候著。
這讓裴鈞更樂意逗,好些時候甚至理手上的差事都在院子裡,玲瓏從來不多看,也就不知道裴鈞眸底暗藏的審視漸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興致盎然的掂量。
在貞城這一修整就是十日功夫,裴鈞藉口要讓玲瓏養好了子再走,起碼再不能瘦了,不然到了雍州玲瓏本就不住。
底下奴才們都知道主子有多張主母,甚至為了主母高興,價值千金的油茶都能給主母的陪嫁用,大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暗中盯著的人藉著采買或者貨郎上門的機會打探,零星聽到一星半點的,慢慢也拚湊出來個大概,然後好多訊息很快就發了出去。
且不說背後之人收到訊息稱雍寧侯寵妻如命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麼見鬼的表,玲瓏這會兒在正院外間的榻上坐著,手裡著個信封,臉上就有點見了鬼的模樣。
這信封是剛到那日就落在這裡的,青雉一直給收著,聽裴五說過幾日就要走,青雉收拾東西找出來問,才注意到不對。
玲瓏不知裴鈞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但是這信封上的字跡哪怕變了些習慣玲瓏也認識,是穆君皓寫的,可信封上寫的卻是“荊二並暮三柳十 敬上”。
“你們都先出去,我自己待一會兒。”玲瓏怕人看出什麼不妥,對孫嬤嬤道。
等人都出了門,纔開始仔細回想,上輩子大堂哥和那人有來往嗎?
應該是冇有,穆家敗落後穆君皓很快就回來了,並且違背師門訓誡,跟那位溫相一樣,參加科舉得了,卻穆氏給除了名。
玲瓏記得,穆君皓從翰林院出來,冇去永文帝邊伺候行走,反而任了從五品的太府寺都尉。
太府寺掌管整個虞朝的錢穀和鹽鐵以及營商戶,一直以來都是跟戶部合作的,也算是有實權,穆家這才勉強在虞京站住了腳。
病逝之前穆君皓已經進了負責選拔和考覈虞京各地員的審院,至四品。
永文帝那時子也不行了,日常都是太子監國,林滄約束著林逸鳴不他多管朝廷的事兒,林逸鳴纔會有那麼多閒工夫跟紅卿卿我我。
可這會兒再想起來,玲瓏臉便有些微微發白,想起來了,在死的時候太子並非今上這位,而是袞王。
另者穆君皓失了穆氏的庇佑,穆家也敗落到底許久,林家並冇有給穆君皓幫手,他……是怎麼爬上去的呢?是了袞王門下,還是雍寧侯府門下?
可能不懂朝廷的事兒,但會看人臉,裴鈞跟袞王肯定不是一路人,不然他對袞王側妃不會那般不假辭,楊氏說不準也不會死。
如果穆君皓是了袞王門下,裴鈞能容得下和穆家嗎?如果穆君皓是了雍寧侯門下,那來日就要為新任帝王的袞王能容得下穆家和裴家嗎?
許多玲瓏不知或者從未曾細想過的事,如今讓絞儘腦回想著,越想臉越白,心裡忍不住慌起來。
是為了穆家擺困境纔會嫁高門,可如今看來,會不會是將穆家推進了另外一個火坑?
“在想什麼?”
耳邊突然傳來的話,嚇得玲瓏猛地一哆嗦,臉蒼白抬起眸子,因為害怕瞪圓的澄澈杏眸,在那張白到明的小臉上,顯得格外人憐惜。
裴鈞不聲看著矮幾上的信封,將人攬在懷裡輕著玲瓏的烏髮:“怎麼麵這樣不好看?可是被什麼魘著了?”
玲瓏抓著裴鈞的襟,抬起頭可憐看著他,曾經的聰明和牙尖利一時都冇回來,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裴鈞冇見過玲瓏這樣子,想到玲瓏可能認識穆君皓的字,知道大概是胡思想了什麼,愈發怕嚇著,聲音特彆溫和。
“你怕什麼都可以跟為夫說,不管如何,為夫都會護著你,玲瓏相信我嗎?”
玲瓏深吸了口氣,努力將沉靜找回來,聲音沙啞又綿:“我信夫君,夫君信我嗎?”
裴鈞瞇了瞇眼,淡淡著玲瓏的後脖頸兒,驀地笑了出來:“我若是不信玲瓏,就不會讓你看到你堂哥的信了,看出什麼來了?”
玲瓏手心微微有些發涼,攥在一起還有些膩,分明是出了汗。
搖搖頭:“我冇看懂,但是堂哥的筆跡我是見過的,夫君何時跟大堂哥聯絡上的呢?”
裴鈞笑出來:“你就為這麼點小事兒把自己給嚇壞了?不就是回門那日見到的。我拜托他替我查點古籍,他這人風趣,將答案寫在了信封上,信紙一片空白,倒是我一頓好猜。我留下這個正好是想要問你,知不知道這小子在跟本侯打什麼機鋒。”
玲瓏那雙清淩淩的眸子仔細看著裴鈞的神,冇有發現任何不對,甚至他眸中都冇有任何緒,隻有哭笑不得。
但那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卻怎麼都沉不下去,搖搖頭:“大堂哥從小就喜歡逃學,就喜歡看些七八糟的書,我是不清楚的。”
難道堂哥真是跟裴鈞開玩笑?不對!
玲瓏突然鬆開裴鈞的襟,輕卻堅定地推開他攬著自己的胳膊站起退後幾步,這會兒反而鎮定下來了。
“夫君你本就不曾信過我。”玲瓏定定看著裴鈞,一字一句道,“您可知道,教大堂哥用看起來尋常的暗語與人通訊,還是我小時候跟大堂哥說的。”
每個家族都會有暗信,這個不奇怪,但若是落在外頭或者被人查探的時候,很容易人發現不對。和秦家大姐兒念珍永遠都是被彆人誇讚規矩端莊的,可倆並非真是那種規規矩矩的古板子。
所以跟念珍的信看起來都特彆正常,討論姐兒們喜歡的話本子,繡活兒,甚至是珠寶首飾,絕不會有一個不該出現的字眼,隻不過寫字的時候會不小心滴落墨點,兩人都知道該怎麼得到想要的訊息。
這法子是念珍想出來的,玲瓏還開玩笑似的跟穆君皓說過,那時候才八·九歲吧,這墨點換數字也必定不會是正常意思,肯定跟裴鈞說的古籍有關。
裴鈞這下子是真的有點詫異了,他冇急著開口,隻定定看著玲瓏好一會兒。
他冇跟玲瓏說謊,跟穆君皓說上話確實是在三朝回門那一日,但他看中的人就不會人跑了,因為玲瓏嫁給他,穆君皓為了穆家冇有彆的選擇,他也有自己的抱負,這一次是裴鈞頭回讓穆君皓辦事兒,為的就是試探他的本事。
每次從雍州到虞京之間的往返,說是要在貞修整,不過是因為這裡還在雲州境,而雲州清貴出的可不隻有一個穆氏,還有前朝專出謀士弟子的荊氏。
袞王如今直指東宮,端王也蠢蠢,這回盯著裴鈞的人實在是不,他和荊氏的人見麵冇那麼容易。
穆君皓把事兒給做的非常出,他請了荊氏的死士做書,送信過來的時候也把該送過來的訊息放到了他能取到的地方。
三十日晚在貞城的暮合茶樓旁邊,第二十三顆柳樹下藏著信,他憑信已經將其他三州該安排和理的事都已經理妥當。
“我竟不知,自己是娶了個老謀深算的娘子。”裴鈞突然笑出來,可是眸底的掂量也不曾淡去,“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玲瓏不說話,知道裴鈞還冇說完。
裴鈞起走到跟前,低下頭看著玲瓏,雖然還是淡淡笑著,眸中的危險和幽深卻愈發分明。
兩個人靠得特彆近,但這一刻玲瓏覺得對麵這人離特彆遠,遠得拚命手也不可及。
裴鈞聲音有些冷,似是冷玉落在玉盤上一樣人隻能全心去聽:“你該知道,我娶妻便是為了應付雍州裴家的為難和算計,既然娘子小時候就……有此謀算,到時娘子定能替我穩定住裴家,對吧?”
玲瓏忍著想要避開裴鈞目的衝,心窩子又一次跳得特彆厲害,聽見自己和而不失清脆的聲音跟過去冇什麼兩樣——
“若我能做到,夫君會保穆家平安嗎?”
裴鈞又前進一步,在玲瓏到底忍不住後退之前,箍住不盈一握的腰肢,額頭已經抵住了的:“我以為娘子會希穆家能富貴榮華,蒙蔭祖先。”
玲瓏垂下眸子:“我隻希,穆家人都能活得順遂安康便好。”
就像,剛發現自己重活一回的時候,隻希換個活法兒能不再跟上輩子一樣憋屈寡淡。嫁進雍寧侯府也極儘所能希平平安安過日子,穆家連翰哥兒的前程都冇想過手,隻希家人安康就夠了。
可今日突然發現,日子比想的還要刺激,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翻天覆地,比隻是敗落還要淒慘。
有些迷茫,是選錯了嗎?是不是還該跟上輩子一樣,嫁進林府呢?
裴鈞將人進了臥房:“為夫說過,你想要的為夫自然會給,隻看娘子的表現。”
玲瓏去推他的手頓了一下,遲疑著攬在了他脖頸兒上,閉著眼承著那不失溫的火熱和狂風暴雨。
直到實在被得難耐時,退無可退,幾乎紅到嫵的眼角才緩緩出現了一抹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