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用了下,突然臉驟變。
拿起杯子查看,居然發現杯底有白末。
量極,但足以讓察覺出來。
沈寧撇下杯子跑到后院,催吐。
折騰一番,等回到前院時,各位大夫都在吹捧周清揚,說今天有口福。
“周大夫,你的冰是哪買的?”沈寧佯裝淡定,“我到夏冰涼排了幾次隊,有錢都買不到。”
“夏冰涼不行,又貴又沒貨。”周清揚得意揚揚,“今天新開了家冰鋪,價格才夏冰涼的一半,我剛好路過就去搶了幾塊。”
復診時間到,沈寧問清新開鋪子的地址,匆匆前往長公主府。
還未進殿,歌舞管弦響起,男寵們傾巢出,千姿百態晃花眼。
長公主坐在殿上,神無比。
沈寧微微皺眉,但沒說什麼。
見來了,長公主沒讓男寵們退下,反而讓沈寧坐過來,“柳娘子,你的醫不錯,本宮好了很多。你瞧瞧他們個個天姿國,看中了直接開口,本宮可以賞你幾個。”
不是眼刁,論皇叔甩他們十條街,論行走的張力,蕭惟璟敢說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對于這群雌雄難辯的生,沈寧提不起半興趣,何況他們還是帶臟病的。
“謝長公主割。”沈寧波瀾不驚,“民婦早過了悸的年紀,如今只追求心靈的契合,對皮囊不興趣。”
看得出來,長公主有心事,強歡笑下的自暴自棄。
“心靈契合?”長公主笑,揮袖讓男寵們退下。
沈寧給復診,病在持續好轉,看來一切皆是表象,長公主并沒有沉迷酒。
“晉王妃。”
沈寧手一怔,抬頭向,“公長主?”難不穿幫了。
長公主語出驚人,“晉王妃好本事,竟然將本宮耍得團團轉。”
沈寧錯愕,“長公主何出此言?”
長公主突然出手,拂向沈寧的臉。
沈寧抬手去擋,誰知居然會武功,而且修為不低。
長公主殺過人,招招都下死手,直取沈寧要害之。
沈寧惱火,不還手都不行。
敢下死手,但沈寧可不敢,而且事發突然一時落了下風。
等扭轉局面時,長公主突然停下,指甲摳掉臉上的斑點,“沒想到,晉王妃手這麼好。”
沈寧自認化妝無可挑剔,到底哪餡了?
“平南王素來對人不興趣,卻讓我進宮問太后,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
長公主跟平南王并非親姐弟,但極為深厚,何況坊間曾謠傳過蕭云齊跟沈寧的流言,加上在皇宮大展醫,尤其替滇王妃剖腹取子,想讓人不生疑都難。
“放心,我不會跟外人揭穿你的。”
不穿都穿了,沈寧只得認栽,反正改頭換面行醫又不犯法,“不知長公主意何為?”
“本宮昨天過府探滇王妃,的傷口已經拆線。”
真是稀罕,原來把肚子剖開再合,真的不會死人。
沈寧也不傻,“長公主可是為郡主的疑難雜癥發愁?”
不打無準備的仗,經過沈寧暗中調查,懷寄生胎的便是敏云郡主。
蕭云齊應該委婉提過,而剛好在替李珍珠剖腹產,想讓長公主不聯想都難。
果然,太聰明的人不好應付。
長公主起初是拒絕的,但李珍珠是活活的例子。
敏云是唯一的兒,早已到出嫁的年華,誰知不但被怪病拖了大好年華,甚至還為全京城的恥笑,說隨了母親的放不羈,未婚懷孕數年不生。
若非有護著,敏云早就尋了短見。
如今的病危命,想護也護不住了。
敏云不僅是的親骨,更是與那個男人唯一的紐帶。
若沒有兒,跟他就真的斷了。
“你可有把握治好敏云?”
“長公主,開刀是有風險的,我無法給你絕對的保證。”
知道喜怒無常,沈寧并不想接燙手山芋,“雖說醫者救死扶傷,但現實有很多無法預料的風險,我得保證自己的命安全,才能救治更多的病。
滇王妃難產時你也在場,我是得到滇王生死自負的承諾才開刀的,更何況敏云郡主寄生胎不斷長大迫腹腔,比剖腹產兇險數倍。”
“我雖偽裝份出來行醫,但到底是晉王妃。”拒絕得有條不紊,“若是開刀失敗,長公主痛失勢必追究,但相信晉王亦會護著我,兩家本是親又必仇呢?倒不如長公主另請高明。”
敢這麼拒絕的,還是頭一個。
長公主承認,若不是晉王妃,以及有平南王護著,必會拿刀架在脖子上迫。
敏云若是有半分危險,沈寧必須得陪葬。
沒想到,這倒了沈寧拿喬的本錢。
“若本宮非要你執刀,可有多把握?”
“除了外在風險,執刀者的心境同樣重要,一旦心有旁騖容易走神,容易造大禍。”
“你威脅本宮?”
“實話實說而已,長公主若不信,盡可以問其他醫者。”
長公主一意孤行,“有多反把握。”
知道難纏,沈寧故意往低里報,“五六。”
“本宮會慎重考慮,但也希你能降低風險,敏云還是個孩子。”
沈寧心想,誰還不是個寶寶,敏云郡主比大幾歲呢。
畢竟是長公主,面子還是要給的,沈寧復診后離開。
前腳離開,后院進來位,神蒼白憔悴,“母親。”
“敏云。”看到隆起的腹部,長公主心復雜,招手讓過來坐,“你皇叔這幾年一直在替你尋找醫高明的神醫,現在他終于找到了,但是需要開刀將腫取出來,你愿意嗎?”
敏云擔憂,“母親,開刀會死嗎?”
“不會,滇王妃難產剖腹取子,現在照樣活得好好的。”
長公主著兒的臉,若不是攤上這怪病,敏兒早就已經出嫁,又豈會被潑臟水為他人茶余飯后的笑料。
敏云想了想,著手帕道:“母親,我愿意賭一把。”
“開刀這事得慎重,我得跟你父親商議,你幫我約一下他。”
提到父親,敏云面難,支吾道:“母親,父親他……”
“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