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時不同往日,如果實在閑得無聊,可以銷假將公務接回來,我相信皇上一定會很樂意的。”
聞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架勢,竹青嚇得暗中扯了沈寧一把,低聲提醒道:“小姐,王爺是關心你,現在外面很的。”
龐德松跳出來當和事佬,將話題連忙岔開,“天氣熱肝火旺,王爺的病不太控制。”對不起,王妃太能賺了。
病不控制的蕭惟璟,“……”
怪不得他眼睛泛紅,恨不得要暴揍的神態,沈寧頓時離得三丈遠,“快快快,把他拉進房間綁起來,等會殺砍就麻煩了。”
空氣突然安靜,所有目齊刷刷向沈寧,怪不得王爺暴走,就不能給臺階下,真是虎啊,好日子過夠了!
沒人敢綁大反派,沈寧為安全考慮躲進房間,把十一出來,“王爺怎麼回事?”
新主子發火,十一不敢瞞,支吾半天才道:“王妃跟平南王走太近了。”
“你跟蹤我?”果然喂不的白眼狼!
“我不是,我沒有!”十一面紅耳赤,著急解釋道:“王妃同時得罪沈家跟太子,尤其是太子接二連三吃癟,又有林婉月挑撥攛掇,極有可能會對你不利,所以王爺才會另外派人保護你的。”
他小心翼翼瞟了一眼,繼續道:“只是王妃你每次去醫館,都能跟平南王上,而且還聊得……回來卻對王爺擺臉,王爺才會……”
沒敢往下說,怕會沒命。
沈寧皺眉,“我跟平南王走得近,你家王爺吃醋了?”
十一驚悚,“男授不親,還請王妃自重。”
自重?沈寧差點沒笑出來,“我第一次救平南王,他不但送來貴重禮,甚至冒險給我庇佑所;后來煉藥,他給我一萬兩黃金作為報酬;我被林婉月欺辱時,又是皇叔主持公道。
你再看看你家王爺,之前天天想著弄死我就算了,之后我救了他多次,他給過了我什麼好?不念救命之恩就算了,還拿和離書來威脅我。
你們心里就該清楚,我跟王爺不過逢場作戲而已,別老拿王妃的頭銜我,等治好他的病就能一拍兩散,勸你們別自作多戲太深。”
十一震愕,“王妃只看到平南王為你做的,但王爺在背后為你做的不比他。恕屬下直言,王妃只記得新婚不快,可始作俑者是沈相而非王爺,這對王爺而言不公平。”
“世上沒后悔藥。”沈寧目驟,冷冷道:“我跟王爺沒有可能,還請你家主子按契約執行,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然后將屎盆子扣我頭上。”
本著和平相的原則,已經夠能忍了,他不要再瞪鼻子上臉。
黑臉歸黑臉,為了早日獲得自由,沈寧沒有放棄對蕭惟璟的治療。
他的緒越是反復無常,就要越早治好他,才能早日拿到和離書。
針灸的時候,兩人黑著臉不說話,似乎都在等彼此開口。
扎完針,沈寧轉離開,“三刻鐘后我再來。”
蕭惟璟開口,“明天你跟我進宮一趟。”
沈寧不解,無詔進什麼宮?
“你得了嘉獎,要進宮謝旨。”
“才五千兩,就要我進宮磕頭謝恩?”真是親父子,摳門都同樣厲害,早知道就不要了。
蕭惟璟神冷淡,“隨你,我無所謂。”
行吧,畢竟和離要皇帝開口,如果蕭惟璟有機會跟他多親近,指不定狗皇帝良心發現,悔恨自己以前的畜生行為,想要彌補大反派就同意和離了呢?
沈寧稍有心機,進宮前好好打扮一番,特意挑了紅宮裝。
不算正紅,但已經非常接近,發髻的金閃閃。
彩奪目的明艷,清純中帶著幾分妖嬈,顯得不那麼正經。
蕭惟璟眉頭微蹙,這裝扮進宮謝旨不太合時宜,不過到底沒說什麼。
進趟宮不容易,到書房已經超過一個時辰。
在門口等了很久,前行走的太監出來通報,“晉王,晉王妃,皇上有請。”
沈寧跟在蕭惟璟后,一時沒收住腳步撞在他背后,趔趄兩下差點沒摔倒。
輕輕低呼,聲音不大但還是被皇帝聽到,下意識抬頭過來。
沈寧低頭著鼻子,小步跟上蕭惟璟,下跪行禮之下不小心踩到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要不是蕭惟璟及時拉了把,整個人就要跟地板親接,滿頭珠翠晃不止。
皇帝蹙眉,但沒說什麼。
起之后,沈寧倒是規矩得很,皇帝不聲將從頭到腳打量了遍,眉頭蹙得更。
皇帝口頭表揚幾句,便讓沈寧謝恩退下。
沈寧在書房外等,蕭惟璟兩刻鐘左右才出來,淡漠的神看不出端倪。
昨晚才鬧過矛盾,算是半冷戰,沈寧沒好意思問。
時間還早,想去趟慈寧宮,太后還是可以親近的。
蕭惟璟沒意見,陪著往慈寧宮去。
抑郁癥不見人,而且太后已過權力巔峰,免了后宮嬪妃的請安,深居簡出格外清靜。
所以,哪怕有送上門來的,也幾乎不相見。
但沈寧是特殊,不等通報太后,玉嬤嬤喜笑開領著兩人進去,“太后,您瞧瞧今兒個誰來了?”
太后神懨懨的,孤獨地坐著昏昏睡,聽到沈寧的笑容頓時神了。
喜歡這個孩子,笑起來跟銀鈴似的。
老年人心態寬容,沈寧喜歡陪太后嘮嗑,蕭惟璟安靜地聆聽,被點名時才會應答兩句,意外有種歲月靜安的寧靜。
在慈寧宮待了一個多時辰,在太后再三挽留下,沈寧依依不舍告別。
離開皇宮后院,突然想起了什麼,“王爺,咱們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不跟母妃請個安?”
蕭惟璟云淡風輕,“時辰不早了,下次吧。”
沈寧若有所思,跟著他出宮,角涌起不易察覺的笑容。
看來,好孝兒在有意識疏遠慈母。
有些人天生親生緣薄,太過強求只會反噬。
宜妃佛口蛇心,奈何蕭惟璟生在皇家,心被親娘捅得稀爛,偏偏連痛都不出來。
可到底是親媽,他真能做到弒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