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總裁辦公室。
白煙繚繞,酒氣熏熏。
蔡元迎借煙酒消愁,反而越加愁,但回想自己數十年攻無不克,還是強打神,苦思破局。
這時候集團COO李悅捧著一大堆文件,面如蠟黃地走進來,耷拉著腦袋。
“我沒心批閱文件!”蔡元迎惱怒地道。
“這些不是文件……”李悅一張苦瓜臉地道:“是辭職信,百分之四十的集團骨干辭職了。”
蔡元迎如覺涼水潑頭,真是渾冰凍,難以吐言,只是恨恨地道:“不批!說辭就辭?”
“按勞合同法來說,不批準辭職是無效的。”李悅搖頭道。
“那就刁難!使點絆子,扣津補,延遲發薪水,放黑料,業界封殺!”蔡元迎滿腦子還是自己那一套迫思想。
李悅輕嘆著,只是默默將辭職信放下,道:“他們把辭職信放下就走了。”
蔡元迎磨牙鑿齒地道:“養不的白眼狼!”
他心中死灰,但還是不肯低頭,擺手道:“那就再招!這年代缺工作的人還嗎?”
“可我們名聲臭了呀。”李悅低聲道。
“有錢就能香!!我溢價招人行不行,溢百分之二十,不行就三十,有錢能使磨推鬼!”蔡元迎大聲道。
李悅唯有點了下頭,最后言又止,支支吾吾的,似乎在糾結著什麼:“蔡總,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呀!”蔡元迎拍案道:“我還沒醉,還能判斷。”
“不是,我這件事刺激太大,加上煙酒一嗆,把你氣得腦中風就不好辦了。”李悅為難地道。
“混賬!說就是了!”蔡元迎大怒,但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又來了什麼噩耗。
李悅畏畏地這才從背后取出了另外一大沓的文件,塞過來,聲道:“這是法院寄來的傳票,之前我們集團不是下了幾百宗訴訟和糾紛嗎?現在法院全部理了,而且直接提上日程,讓我們準備去開庭!”
他接著道:
“而且我查了查,這幾百個控方背后都有國一流律師來撐場面。”
“負責打司的,個個都是頂級大狀,沒怎麼輸過。”
“聽說那邊都能拿出人證證,幾乎是板上釘釘的贏。”
“另外不知為何各大都開始關注這件事,在到瘋傳。”
“我們這是第二次上熱搜了,輿論很大。”
蔡元迎仔細聽完了,腦中嗡嗡的,就心下了然,恨切切地道:“姓陳的!有你的!”
他知道這必然是陳子航在推波助瀾,花錢花人脈,給幾百個苦主來打司。
“打就打!打輸了大不了賠錢,我有的是錢。”蔡元迎梗著脖子道。
確實。
這幾十年下來,他賺到了很多錢,現金流也很充足。
“現在不是打司的問題,而是影響的問題。”李悅終于說出了難題:“經過上次抄襲事件,我們價就已經暴跌了,很多人在拋售,跌了百分之三十,外界專業人士都不看好。”
“現在又多了幾百宗訴訟,民怎麼看?還在跌!今天不出所料,就要跌破一半!”
“再跌,就要跌停牌了。”
蔡元迎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滿腦子的酒氣都散了。
如果跌停牌,甚至是跌破底線,跌垃圾的話,那結果將是不堪設想。
甚至有可能要逆向負債。
“不用慌!”蔡元迎不知是在安自己還是安別人,喃喃說著:“我還有很多現金流,他們拋售我們就接,拋多就接多,大不了我就百分之百全面控!”
“真的要這樣做?如果失敗了的話,公司一破產,面臨的負債將會突破到天際。”李悅深呼吸著問道。
“讓你干就干!別廢話!”蔡元迎吼道。
李悅算是看明白了,蔡總是失去理智了,不由得張了好幾次,點了下頭道:“我會去辦好的……但是蔡總,我有個請求。”
“你說。”蔡元迎皺眉道。
“能不能允許我辦理離職?”李悅尷尬訕訕地道。
“連你也覺得我會輸?”蔡元迎瞪大眼睛,怒不可歇。
“不是不是。”李悅強笑:“我只是最近不太舒服。”
“別給我來這套!”蔡元迎沉聲道:“給我實話,離職了你去哪?”
“要聽真的?”
“真!”
李悅猶豫了很久才道:“陳先生那邊溢價百分之四十邀請我過去……”
“你媽!”蔡元迎猛地抄起煙灰缸就砸破了李悅的腦袋,暴喝道:“老子待你不薄,你背叛我不止,還要跳到我死對頭那邊!你去!你盡管去!我把你全家都殺了!”
李悅是苦連天,他沒什麼勢力,也不敢得罪蔡元迎,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還要大,只好忙聲道:“蔡總息怒,其實我去了,是打部嘛,給你通風報信呀。”
“別給我耍小聰明!”蔡元迎里噴出了幾個字。
李悅知道跳槽無,只好灰溜溜地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