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婉淑快步地朝著夏梵音走來。
當看到夏梵音面前已經有些涼的咖啡時,抬手喊了服務生。
“換一下,要兩杯卡布奇諾。”
岑婉淑說。
夏梵音沒有阻止也沒說話,只是淡定地看著眼前的岑婉淑。
想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岑婉淑把自己的包放在旁邊。
過了許久,才緩緩地從口中呼出一口氣來將杯子重重地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梵音,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對我和爵寒來說也很重要。
我想,其他的事可以瞞著你,但這件事,還是和你說實話的好。”
夏梵音的手輕輕地挲著咖啡杯的邊緣。
沒有吭聲,只是淡定地看著對方。
這眼神看得岑婉淑心里都有些發。
不知道為何,還沒有開口,卻覺著對方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你說吧。”
夏梵音說。
岑婉淑低垂著腦袋,沉默片刻才說道,“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們家對不起你。”
夏梵音毫不客氣地直接打斷了岑婉淑打算繼續說的話。
“紀夫人。”
夏梵音客氣且疏離地喊了聲。
這一聲稱呼讓岑婉淑瞬間愣在原地,不知曉自己該說什麼。
要知道,以前夏梵音從來不曾用這麼陌生的稱呼來喊!
“梵音……”岑婉淑哆嗦著雙。
夏梵音淡淡道,“我看到那份資料了。”
岑婉淑沉默。
夏梵音沒有抬頭看。
怕自己只要是對上那雙眼睛后,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所以能做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你是想說你給夏家那父子二人打錢的事麼?”
夏梵音說。
岑婉淑沉默。
“不是。”
岑婉淑閉眼緩緩地呼了口氣。
“你聽我好好說,我想從一開頭就和你說清楚。
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
這次,夏梵音沒再吭聲,而是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對方想說,那自己就給他機會好好說。
“我和你母親認識得很早。”
“其實,第一面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是你母親的轉世。
我還在想,怎麼會這麼巧,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
岑婉淑淡淡一笑,“后來我才知道,哪兒有什麼相似。
你分明就是的兒,怪不得這張臉和那是一模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
我都不敢真的對上。”
夏梵音眉頭一皺。
見過母親,自然知道,岑婉淑說的是真的。
自己的眼睛和母親確實很像。
“你母親和我算是畫畫上的好朋友。
你還記得,當初我曾同你說過,我有這麼一個好朋友麼?”
那是兩個人還互不相識的時候。
岑婉淑只是把夏梵音當繪畫上的好友時說的話。
夏梵音自是記得。
“嗯……”岑婉淑緩緩說道,“那個人我說的便是你母親。
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后我能遇到你。”
“我們兩個人在院相識相知,算是好閨。
那時候的我們形影不離。
只是,后來我要嫁人,而卻依舊追尋著自己的夢,直到遇到了你的父親。”
岑婉淑稍微停頓,看向夏梵音,眼里帶著幾分嘆息。
夏梵音直到這眼神的意思。
自己的父親?
那倒不如說遇到了禽。
如若沒遇到夏振宏,高麗媛的未來是好的。
能夠在院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未來的藝史上也有一席之地。
可能會是著名的畫家,也有可能會是一名老師,但絕對不會是被人關在囚籠之中,折斷了翅膀的鳥兒。
這一切,太不公平了。
但世道什麼時候公平過。
“我……很不甘心。
不甘心輸給你母親,所以我了你母親的畫作,拿去當做是我的畫作,拿去參展。
誰能夠想得到,那不過是你母親隨筆畫的,那也能故為那次比賽上的冠軍。”
夏梵音心頭一。
不知為何,腦海里的想法卻和方才亞當說的那兩個字重合。
當想問出口時,岑婉淑已經給了答案。
“我就是月季。”
“或者該說,那月季就是你母親。
當時取月季,也不過是因為月季,薔薇,玫瑰都相差不多。
所以想著,既然是拿別人的作品,起碼也要讓原作者有些參與。”
“只不過……”岑婉淑嘲諷地笑了笑。
“這來的作品至始至終都是來的。
我本就不敢真的去面對那些人。
我也不敢和別人說,那就是我的畫作,我怕自己站在聚燈下,聚燈能夠把我所有的丑陋都暴無。”
岑婉淑閉著眼,“當年的事,我很抱歉。
是我嫉妒你的母親,我才會給那筆錢……”“……”說了那麼多過去,總算是到了這里。
夏梵音抿看向眼前的岑婉淑。
岑婉淑輕嘆了口氣,“抱歉……”夏梵音站起,站起時,形能擋得住后面的。
“紀夫人,我不想要聽道歉。”
岑婉淑沉默。
“我想知道。
當年,我母親被害死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是不是你出錢害死了我的母親?”
質問的話讓岑婉淑的臉變得蒼白。
哆嗦著雙,搖頭,“不,不是……”“我,我沒有害死你母親……”夏梵音皺眉。
不是害的?
那來和自己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或者該說是有什麼用麼?
夏梵音頓時不太明白和理解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來和我說這些?”
夏梵音問。
岑婉淑沉默后開口,“我給過你父親和爺爺一筆錢……”所以是借刀殺人?
這個想法,夏梵音沒有說出口。
很清楚,這句話說出口就太傷人心了。
如若沒有證據,暫時不想傷害對方。
“那筆錢是我拿來買自己良心的錢。
我想把我畫那件事告訴你母親,但是我不敢。”
“所以我給了這筆錢,也算是我買了這幅畫。”
岑婉淑滿臉慚愧,“但不論如何,你母親住院都是被我害的……我不該去拿那幅畫。
如若我沒有拿也許就不會被你父親責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