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在外人面前營銷出來的恩夫妻，不過是作秀。
“……”對上紀爵寒的眼神，岑婉淑邊的話兜兜轉轉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可以說。
但我要見。”
想要去見一見，自己曾經的朋友——高麗媛。
紀爵寒沉默。
“您……真的想去看？”
“嗯。”
岑婉淑說，“當年的事，興許也要有一個完結了。”
“好。
我……盡可能幫你。”
其實，紀爵寒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都不知道，當初夏梵音的母親到底是葬在了什麼地方。
這件事或許也只有問夏家人才清楚了。
岑婉淑點點頭。
……夏家。
書房只有昏暗的燈。
夏振宏看著眼前的牌位，眼里滿是無奈。
“你說你都已經去世了這麼久，你兒怎麼還這麼能折騰？”
“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把生下來！”
“高麗媛，你和我在一起時就看不起我。
現在死了，你還要這麼折騰我！
你真的是太讓我惡心了！”
夏振宏地握著手中的照片，對著照片咬牙切齒，恨不得下一秒就丟在地上踐踏。
照片上的姑娘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眉眼和夏梵音就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含笑地看著。
本還在冷聲痛罵的夏振宏閉上了眼。
他一下子癱地跪下，地將照片抱在懷中。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你就不能原諒我麼？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還要繼續折磨我？”
“梵音和你很像。
但是又和你不太像。”
“你說你，當初那麼溫，怎麼就能生這麼一個兇悍作風的小姑娘。”
夏振宏幽幽地嘆了口氣，面上滿是難過。
“這麼多年，你會不會原諒我了？
你當初那麼我，你應該原諒我了，對麼？”
“……你都走了這麼多年了…”夏振宏說話時眼神虛無縹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一個人坐在書房，絮絮叨叨地說著，而旁邊則是一堆的酒瓶。
趴在門口聽著的人眉頭越皺越深。
“怎麼了？”
夏云菲用胳膊肘撞了下夏云霄。
夏云霄眼中冷一閃而過。
他撇撇，“還能怎麼。
每年不都這樣麼。”
“只要一到那人的忌日就坐在地上哭。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人才是他原配呢！”
“……”“行了，走吧。”
夏云霄說，“死不了。
自己哭一會就好了。
反正每年都這樣。”
夏云菲嗯了聲。
兩人站起來，一轉就看到了拄著拐杖站在后的夏老爺子。
這著實是把兩姐弟給嚇了一條，整個人往后倒去。
“爺爺。”
兩人慌忙地喊了聲。
夏老爺子嗯了聲擺手，“行了。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我和你們父親有事要談談。”
“是。”
夏云菲和夏云霄格外乖順地退了下去。
他們兩清楚，這夏家要談事基本上是沒有他們兩個的份。
夏老爺子開口想說些什麼，但下一秒又皺了眉頭低聲應下。
等兩人走后，夏老爺子才用自己的鑰匙打開書房的門。
屋外的芒時，夏振宏雙眸微微瞇起。
他抬起手擋在自己的面前，顯然是不太適應外面的芒。
夏老爺子看著對方頹廢模樣，想要呵斥，但話又堵在了口中，沉默半晌只化作嘆息。
“起來吧。”
夏老爺子用拐杖打在夏振宏上，一副恨鐵不鋼。
“你啊你，你能不能振作起來！”
夏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這人死都死了，你現在哭有什麼用！
當初害死，你可是答應了的！”
“現在，兒要來找我們算賬了！”
“你再這樣下去。
你倒不如直接親自去承認就是你害死的！”
“你讓夏梵音殺了你算了！”
夏老爺子見夏振宏癱的沒用模樣，氣得不行，“你不想讓知道這件事。
你現在就給我振作起來！”
“爸……要不這件事我們還是……”見夏振宏要這麼說，夏老爺子差點沒被氣死。
他直接一腳踹在了夏振宏上，“你什麼意思？
你要把那件事告訴他？
你不要命了？”
“……”這一腳直接把夏振宏踹疼，也功把他給踹醒了。
“爸。
你踹我干嘛！”
夏振宏了自己被踹疼的地方，嘟囔著說，“我不就是隨口說說，我又不會真的說出來。”
夏老爺子沉著臉，“你想死自己去，你別想拖著我們夏家給你陪葬！”
“夏梵音如果要調查這件事，那是不能留的！
不然你和我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獄里度過！”
夏振宏渾一哆嗦，“不，不行，不能被知道……”夏老爺子一聽，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別總想著能把你當父親。
要是真的把你當父親，你現在也不會在家里一事無，什麼職位都沒有了！”
“……”“你要知道。
和我們就不是一類人！”
夏老爺子繼續說道，“這件事你不能和別人半分出來。
這件事你就算是爛也要爛到自己的肚子里，知道麼！”
“是是是。”
夏振宏唯唯諾諾地點頭。
夏老爺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很在意母親。
最近，那個人的忌日要到了。
雖然，。
當初骨灰他們拿走了，但你要知道。
這人嫁我們夏家，那就是我們夏家的人。”
“既然在意，我們就幫忙舉辦個忌日，請幾桌親戚來悼念。”
“畢竟，這再怎麼說都是母親的事。
也會給幾分薄面。
那時候你也趁機能讓好好帶一帶云霄。”
夏振宏總覺著這麼做不好。
但是在看到夏老爺子的那張臉時，他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總覺著，自己說再多，夏老爺子都能夠反駁回來。
所以，夏振宏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夏梵音不是你兒，也不是會養你老的人。
你要知道，云霄才是我們夏家的人。”
夏老爺子說道。
夏振宏低垂著腦袋。
拐杖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