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涇州把喬知意放到車上,到的手冰涼,臉也是慘白,像是被嚇到了。
“你們先回去。”阿鬼已經跟過來,“我去善后。”
喬知意不知道阿鬼說的善后是怎麼個善后法,約覺得像是要毀尸滅跡一般。
時涇州開著車,喬知意心里不安,“你們要把黃有為怎麼樣?”
“怎麼?你在擔心他?”時涇州冷眼從后視鏡看。
“我只是……”只是怕事做狠了,到時候惹上一麻煩司。
更何況,黃家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時涇州挑眉,“擔心我?”
喬知意抿了,雙手握在一起。
是,擔心。
但不會說出來。
他不需要,也不屑。
說出來,反而會為他嘲笑的素材。
“住哪兒?”時涇州也沒想問個理由出來,這會兒的態度當真是對前妻的態度,不冷不熱的。
喬知意說了酒店名。
時涇州眉頭一皺,“還住那里?”
上次才起火,以為會學聰明點換個地方,居然不挪窩。
“嗯。離醫院近。”
“離了婚,連個家都沒有了?”時涇州睨著。
喬知意深呼吸,“一個人在哪里都可以是家。”
“呵,是沒錢吧。”
“……”
喬知意不想搭理他了。
這人怎麼就長了一張?
“現在是不是后悔跟我離婚了?或者,是不是后悔大言不慚的就算是凈出戶也要和我離婚?”時涇州不損幾句心里就不舒服。
喬知意掐著手心,不覺得反擊回去能起到什麼作用。
心舒爽?不會。
的心不會因為懟他兩句就會舒爽的。
他們之間現在除沒有夫妻分,中間還隔著一個害死母親的時蘭婷。這不僅沒有,還有了仇。
“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會讓時蘭婷為做出的事付出代價的。”喬知意沒有回答他那些沒必要回答的問題,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時蘭婷跟我說了,我不能拿怎麼辦。如果走正道辦不了,就算是拼了命,我也會讓給我媽償命的。”
時涇州擰起了眉頭,“你想做什麼?”
喬知意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燈火通明的大城市,這萬家燈火,如時涇州所說,連個家都沒有。
不知道怎麼的就變了現在這樣。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那又要回到哪一刻?
仔細想想,真不知道該回到哪里去。
“不做什麼。只是想要一個公道。”喬知意靠著車窗,神淡淡地偏頭看他,“你告訴時蘭婷,我不會放過。指不定哪一天,出了門就再也回不去了。”
時涇州握著方向盤,“你知道你現在說的話代表什麼嗎?”
“恐嚇?”喬知意勉強勾了勾角,“無所謂了。你車上應該把我剛才說的話都錄下來了吧。要是時蘭婷哪天真的沒有回去或者出了什麼事,你可以憑著這份錄音去告我。”
“你是不是瘋了?”時涇州覺得現在就是瘋了。
腦子不清醒。
喬知意重重地嘆了一聲,“是吧。你不知道人一旦被到了絕境,什麼事都會做得出來嗎?我就是啊。”
沖他笑,“時蘭婷有時夫人保護著,有時家撐腰,就算是親口承認害死了我媽我也拿沒有辦法。我能怎麼辦呢?除了用自己的方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將繩之以法了。”
“所以,你寧愿以命換命,也不愿意求我幫忙?”時涇州聲音無比冷冽。
“那可是你妹妹,你媽最喜歡的兒。我求你幫忙,你會真心幫嗎?”喬知意定定地看著他,“你想讓我怎麼求?陪你睡一覺?還是說,你只想把我的自尊和驕傲全都踩在腳底下,來報我當初損你的恨?”
前面再轉個彎就該到了住的酒店,他偏偏直行開走了。
喬知意看清了,沒吵沒鬧,“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讓我消失,這樣你就不必擔心時蘭婷會被我下毒手了。”
時涇州抿著薄不說話,車子里的空氣仿佛被干了一般,抑得很。
手機鈴聲讓這寂靜得可怕的氣氛得到了暫緩。
時涇州直接連到了車載藍牙,接聽。
“涇州,你還沒有回來呀?”車子里被秦夢莎的聲音填滿。
喬知意偏過了臉,著車窗外。
“嗯。”
“什麼時候回來?我做了烤鴨,給你帶過來了。現在在門口。”
“馬上。”
“我等你。”
掛了電話后,喬知意不自地發出了一聲自嘲的冷哼。
他是怎麼做到的?
跟心上人保持著曖昧的關系,又來找這個前妻,還得保住時蘭婷,好忙啊。
“停車吧。”喬知意不想見到秦夢莎,現在這個樣子,只會給他們添些笑料。
時涇州沒停。
喬知意問他,“你這麼做有意思嗎?不怕秦夢莎看到我跟你一起,你沒法代?”
“在到酒店之前,你想好告訴我,要不要我幫忙。”時涇州無視的怪氣。
喬知意盯著前面那幢高樓,說:“不要。”
“還有兩公里,你不必這麼快回答我。”
“停車吧。”折騰了一晚上,累了。
真的不想再見到任何人,現在這個樣子,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不管是不是自己小心眼,都不想讓秦夢莎看到此時落魄狼狽的樣子。
時涇州沒停,車速不快。
喬知意手握著門把,“停車。”
時涇州本就沒有聽的。
喬知意突然就解開了安全帶,拉開門把,整個人就跳了出去。
時涇州一個急剎,從后視鏡里看到喬知意倒在地上,扶著,艱難地站起來。
他的眼神如同六月天一般瞬間變得沉無,烏云布。
推開車門大步走到喬知意面前,兇猛地將拽起來,聽到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拖著按進了副駕駛,用力地拉過安全帶給系上。
在準備去解安全帶的時候,時涇州眼睛猩紅,“你再敢一下試試。”
這一刻,喬知意仿佛看到了他之前對付黃有為的那狠勁。
被震懾住了。
再加上膝蓋疼,手肘疼,一不敢。
車子的速度跟矯健的豹子似的,疾馳而去,兩邊的建筑本就看不清。
現在要是想跳車,真的會死吧。
到了酒店,時涇州那張臉異常的可怕,眼神也是駭人。
他抱著喬知意走進大廳,森森的眼神讓工作人員都不敢靠近了。
在他懷里的那個人一副被欺負過的弱模樣,像極了被野強搶回來當老婆的樣子,很可憐。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問需不需要幫忙。
“涇州,你……”電梯門開,秦夢莎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看到他懷里的喬知意。
喬知意不想見到秦夢莎,在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閉上了眼睛,免得見了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