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里依舊是無神的，看不出任何的緒，就像是跟在閑聊。
喬知意深呼吸，“我不是個沒有心的人。任何人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會心疼。”
“心疼？”秦夢莎勾了勾角，臉上的那抹笑看起來無比詭異，“你真的心疼嗎？”
喬知意知道不信，畢竟倆可不是什麼好朋友，好閨。
“不管是誰，我們都會心疼的。”喬知意心很沉重，大概是同為人，又或許是因為是醫生，相信任何一個人看到秦夢莎這個樣子，都會心疼吧。
秦夢莎直勾勾地盯著，“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被他們毒打，被他們待，他們一個個都在我上發泄……”
喬知意的臉越來越難看，不想再聽了。
“想死的心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秦夢莎的聲音是沒有什麼力量的，可越是這種虛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讓聽者難。
“可是我想活著。我這一輩子都還沒有好好為自己活過，為什麼要死？我還有喜歡的人，我還有想過的生活，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沒有實現……我不能死。哪怕是一殘軀，我還是想活著。”
“這只是我靈魂的寄宿，就算是它千瘡百孔，就算我再怎麼厭惡它，我也得留著它。有它在，我在能夠好好的活著。”
秦夢莎的眼神驟然變得堅定，在說服自己，找各種合理的理由讓自己接現在這副殘軀。
的眼角有水盈的，的雙手微微攥了拳頭。
喬知意在這一刻也很難，鼻子猛然一酸，口抑得難。
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被秦夢莎認為是虛假意。
“你知道是誰救我出來的嗎？”秦夢莎眼里有了一點點，聲音都比之前要有神得多。
會這麼問，喬知意大概也知道是誰了。
秦夢莎笑了，“是阿州。”
喬知意不意外。
“他還是來找我了。”秦夢莎笑容越來越深，“他抱著我，眼睛都紅了。那一刻我覺得一切都值了。他心里，最起碼是有我的，對嗎？”
喬知意點頭心里卻是異常的難，不是因為時涇州救了而難，而是因為經歷的事。
秦夢莎微微挑眉，“那你嫉妒嗎？”
“你和阿鬼，都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所以，你還是嫉妒的吧。”秦夢莎當作沒有聽到這句話，自顧自地又說：“要不是那年意外，他們找不到我了，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或許，現在孩子都很大了。”
喬知意這會兒聽這些話，心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
無法去破壞別人對生活的向往和憧憬，任何人都有這個權利。
“我跟他在一起很久，我們白天在一起，晚上也在一起，同吃同住同睡。那個時候，他跟我說等回去了，就給我買一套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一覺醒來，就能夠吹著海風，著世界的寧靜和好。”
“他知道，我最喜歡過的就是寧靜的生活。”
喬知意在眼里看到所描述的畫面。
不認為這些話是編造出來的，要不是有人這麼給規劃過，的眼神里怎麼會幸福的？
“我們從未對彼此說過你。但是我們都知道，我們是彼此心里最重要的人。哪怕是每天都把命拋出去的活著，我們都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時。”
秦夢莎的眼神越來越溫了，那是覺得最好的時候了吧。
喬知意不忍心打斷的回憶，現在聽著和時涇州的那些過去，想象著他們在一起的畫面，真的沒有一丁點吃醋的覺。
就像喜歡韓零的那幾年一樣，每個人心里都有最值得珍惜的時。擁有過它，它存在過，又為什麼不能保留呢？
說忘就能忘的嗎？
那些說忘的，不過就是不再提，可依舊在心里的某個角落，只要輕輕一，還是會占據某個時候的。
每個人不愿意聽的事，厭惡的事，卻是另一個人心里最好的回憶。
這些甜甜好的回憶或許支撐著某些人最艱難的時刻。
喬知意再怎麼小心眼，現在也不可能還去計較。
“既然有這麼重的意，為什麼要分開？”喬知意記得時涇州曾經說過，他們都以為秦夢莎死了。
又是發生了什麼事，讓還活著的人不能夠報平安回來呢？
秦夢莎收了那份淡而好的笑容，“我沒想過要分開，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忍。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命運就已經走偏了。”
“我沒做過什麼壞事，甚至是做著好事的。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秦夢莎眼眶通紅，著喬知意。
喬知意現在連一句安的話都說不出口。
未經他人苦，說出來的都是一些淺薄的話。
“我也以為我死了，可是我的命似乎太了。我又活著。”秦夢莎手搭在右腰，冷冷地說：“我醒過來，這里就了一個。他們還算人，沒有趁著我昏迷把兩個都給割了。”
冷笑，“那年的況不比這次好，唯一好一點的就是那個男人對我還不錯，他不允許別人傷害我。但是，我的還是被拖垮了。”
“他對我再好，卻也是傷害我的人。有一天夜里，我拿了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說完，吃吃地笑了。
喬知意的心臟像是被人用一只手抓了，難的有些絞痛，不過來氣。
很抑，很難。
“我逃了出來。”秦夢莎也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我出來才知道，他們都以為我死了。不過，他們每年都會去看我。我就知道，他們放不下我。”
喬知意開始同秦夢莎了，所經歷的這些，怕是很有人能夠扛得住。
也很佩服，有一顆強大的心，能夠為了自己想要的而努力活著，能夠忍辱負重。
“可是，他結婚了。”秦夢莎突然直勾勾地盯著喬知意。
喬知意心狠狠地了一下。
想解釋，當初并非是自愿的。
一切不過都是不得已。
“呵，他居然娶了你。”秦夢莎笑容很詭異，“為什麼就娶了你呢？你這種弱不堪的人，本就不在他的擇偶標準里。是了，我想起來了，他媽怕他孤獨終老，怕他被人嘲笑，所以就給他找個人。”
喬知意點頭。
確實是這樣的。
“可是，他卻喜歡上你了。”秦夢莎幾乎是從牙齒里出這句話的。
喬知意接不了這話。
“我那麼艱難地活下來，就是為了回到他的邊，想跟他在一起，一起完我們曾經勾畫過的生活。可是你卻占有了他！”
秦夢莎有點激，“他是我的，是我的啊。為什麼你要霸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