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睡著的南藝聽到樓上「嘎吱嘎吱」地響,有點像是床在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被子拱到了頭頂上,隔絕了一些雜音。
徐白羽的媽媽冷思敏面鐵青地盯著他,看他背對著,還在賣力地搖床頭,氣得有點手抖。
「徐白羽,你差不多的了,你難道還要在那搖一晚上?」
看自己兒子那副德行,氣得不輕,「你不會覺得連個朋友都找不到的人,在床上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吧?」
徐白羽知道,他把他媽快給氣瘋了,他趕轉過,紅著臉歉意地看著冷思敏。
「媽,你小點聲,那小丫頭很明也很機敏,聞到我上的香水味就判斷出是我救的。你別看嘻嘻哈哈的,很不好對付更不好騙。」
說罷,他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加速搖床。
冷思敏看著自己的床被他搖得「咣當」「咣當」地響,氣得發抖,轉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砸向了馮覆。
「你和你爸爸一個德行,一個迷權利,一個貪圖刺激。」
冷思敏提起徐白羽的爸爸徐文解很有幾分咬牙切齒,「家裡好好的生意,你不管,非要考警校,考了警校也畢業了,非要去做臥底。你是不是覺得我命太長,經得起你瞎折騰?」
徐白羽拿起抱枕走到的邊,努力地安的緒。
「媽,等我給師傅報了仇,我就辭職回公司幫你。你別生氣了,生氣了不漂亮,會長皺紋的。」
冷思敏半天沒理他,看著徐白羽還在討好地給按肩膀,心有點了。
「小羽,你也想想媽,和你爸爸離婚都快二十年了,我一個人帶著你還要持公司,我多不容易?」
「我都這個歲數了,以後不靠你,我靠誰?」
這句話說到了徐白羽的痛楚,他又保證了一遍:「案子結了,我就辭職回來幫你。」
冷思敏拍了拍徐白羽的手,繼續語重心長,「我比不了徐文解,人家現在有妻子,有兒,一家人親親熱熱的,我只有你!」
徐文解再婚生,是冷思敏心上的一刺。
他知道這麼多年他母親在商場打拚,就是不想被徐文解看扁了。
其實,徐白羽也有這種想法。
等到他把這個案子結了,給師傅報了仇,即便他又被升職,他也要辭職。
不為別的,他想用實際行告訴徐文解,他不在乎權利,他只在乎能不能給他母親安穩幸福的晚年生活。
只這一點,他徐白羽和徐文解就不同,他絕對不會為了升遷就拋妻棄子,娶別人為妻。
政商不通婚是對的,一旦位居高位就會覺得為商人的另一半是仕途的絆腳石。
徐文解就是這樣的人,所以,當他到雲港城當副市長的時候,就向冷思敏提出了離婚,一年後就娶了文旅局的職員程莉,而後兩人生下了兒徐白。
徐白羽小時候,他也住在澳洲的外公家,那時候他爸媽各忙各的,鮮去澳洲看他,他和南藝一樣缺父母關。
而徐白羽就格外關照這個比自己小了六歲的小姑娘,沒事兒就哄著玩,把當了小妹妹。華書閣
冷思敏和徐文解離婚後,徐白羽的外公又去世了,他和外婆被冷思敏接回了國,從此他與南藝斷了聯繫。
但徐白羽依然記得他離開那天,南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模樣,惹人心疼也惹人憐。
直到徐白羽實習時的師傅馮凱宇捲南波兇殺案被人害死,他畢業后化名馮覆重新調查此案,他才知道南波的堂妹是南藝,而多年前,南藝或許目睹了案發之前的事。
當他以私家偵探的名義一步一步接近南藝,留在邊一邊調查案子,一邊保護的時候,曾經對小妹妹的單純喜慢慢變了不能言說的愫......
徐白羽回神,繼續給冷思敏按肩膀,「媽,到時候我給你找個漂亮的兒媳婦,我們一家也親親熱熱的,好不好?」
這句話倒是很合冷思敏的心思,「好倒是好,只是南小姐再好,人家名花有主了,再說了你敢搶人嘛?」
徐白羽了眉心,又撓了下頭髮,「男友是傅辰,食鏈頂端的男人,確實不好搶!」
冷思敏是商超零售業的領軍人,實經營的霸主,與傅辰是實打實的商業對手。
一個實經營,一個線上銷售,而網購早已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消費方式,這無疑打擊了實店鋪的傳統地位。
雖然冷思敏將以前的商場從新改組奢侈品銷售及餐飲娛樂一的ll,和傅辰之間的叉有所減,但實和線上本就相對,冷思敏對傅辰的印象依舊是對手。
冷思敏笑容玩味,「搶不過和不敢搶是兩碼事兒!你要是心裡沒有,晚上就不會留下,也不會讓住你的房間,咱家又不是沒有客房?」
見徐白羽沒吭聲,又笑著說,「你別不承認,你就是想讓離你近一點,哪怕離你的日常生活近一點都行。」
被中的徐白羽一臉不自在,轉去冷思敏的帽間找被子。
「小羽,你是不是也覺得你現在的生活沒有生氣?死沉沉的!而南藝青春活潑的樣子特別讓你歡喜?」
「媽,我是喜歡,但不僅僅是因為好看,」徐白羽看了眼懷中的被子,「南藝就是我去澳洲找過卻沒找到的小孩。」
沒等驚詫的冷思敏再說話,徐白羽抱起一床被子,去了隔壁的客房補覺去了。
第二天清晨,南藝在樓下一點靜都沒有,徐白羽就只能坐在樓上等著。
本著演戲演全套的原則,他著肚子,穿著睡坐在他媽冷思敏的床上。
回想昨晚,徐白羽覺得有點眼冒金星。
有一點媽媽冷思敏說的是對的,他為了他師傅已經付出了很多,現在連他的名聲都捨出去了。
他一想到昨天南藝那看笑話又忍著不笑的小模樣,就無奈地想笑。
聽到樓下有開門的聲音,徐白羽趕搞了頭髮,也開門走了出去。
南藝尷尬地抬眼看了看他。
見馮覆睡眼惺忪,一臉饜足的樣子,不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