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朱迪有錢有面子，王百萬死後，資產進一步擴大，變得更加有錢，更加有面子。
但港島這片區域，比有錢有勢的大有人在，換來幾十家合作公司的長約，就是面子的極限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信風水這一套，大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就是一份長達十年的合約，不就爽快扔下一張價值百萬的支票……
這不合理！
“阿杰，怪不得還沒開張的時候，你就對公司的前景十分看好，原來你的人脈這麼廣。”鍾發白豎起大拇指，言語之間敬佩無比。
一個字，服！
從早上開業到現在，陸陸續續有合作公司主上門，都快把門檻踏平了。
這些人辦事極效率，沒有問題，沒有廢話，合同看都不看一眼，揮舞手裡的支票爽快簽字蓋章。
看架勢就知道，他們不是來做生意，他們是來送錢的。
鍾發白自認沒這種面子，里昂就更不可能了，人憎狗厭，躲都來不及，絕無主湊上門的可能。
不言而喻，只能是衝著廖文傑來的。
“不，我的面子可沒這麼大……”
廖文傑自言自語一句，轉而問道：“老鍾，怎麼就你一個人，里昂跑哪去了？”
今天開業，另外兩位老闆自然要到場，鍾發白換上一西裝，看慣了他穿短打馬褂，陡然換一副造型，直讓人覺不倫不類。
鍾發白自己穿著也難，鬆了鬆領帶道：“那誰在自己的辦公室，一直沒出來。”
“不會吧，里昂今天這麼老實？”廖文傑奇了。
“呃，不算老實，還有他的兩個書。”
“……懂了。”
廖文傑無語翻了翻白眼，兩個書分別是阿羣和Pat，不知里昂灌了什麼迷魂藥，兩對他言聽計從，屁顛屁顛跑來給他當了書。
里昂有幾個書都無所謂，只要他別把自己的奇思妙想加公司的營運之中，幹什麼都隨他去。
廖文傑只想問一句，里昂是如何讓阿羣和Pat和睦共，且能……
就好比現在，三個人貓在一間屋子裡，只談風月不聊其他。
沒別的意思，純屬好奇，都是求知慾在作怪。
轉而一想，廖文傑醒悟過來，不管是靠譜的事，還是不靠譜的事，發生在里昂上都理所當然。
里昂：我們，們也我，大家彼此珍惜，爲什麼會爭風吃醋？就和鬼怕牛一樣，都屬基本常識，有什麼好奇怪的？
“對了，老王去哪了，怎麼沒看到他的人？”
“準備的合同用完，庫存的紙張也沒了，老王帶著小推車去頂樓借打印紙了！”
“……”
見鍾發白眉開眼笑，廖文傑頓時無語，賺錢自然開心，可這錢來得不明不白，攥在手裡燙得慌。
正想著是誰暗中推波助瀾，一個勁兒往他口袋裡扔錢，電梯門叮咚打開，一陣腳步走向前臺。
“幾位先生，諮詢相關業務請……”
“我們不需要諮詢，請問在哪裡錢？”
“啊……請到會議室排隊，這是各位的號碼。”
著面前十幾個提著公文包的客戶，前臺小姐姐擡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下筆飛快，手寫號碼牌。
之前在其他公司做前臺，工作經驗富，因爲三傑靈異諮詢公司開得工資太高，才選擇應聘跳槽。
恕直言，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這種排隊送錢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
“請問一下，貴公司的老闆在哪，我想當面和他祝賀一聲。”領頭的青年客氣道。
“請稍等，我這就幫您……”
“不用了，我來接待這位先生。”
廖文傑走到前臺，笑著上前和青年握了握手，是人，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還揍過對方一頓。
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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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賭王洪的左右手，亦是其心腹將。
“廖先生，洪爺祝您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這幾位是洪爺的朋友，聽說您是個有本事人，專程來找貴公司簽訂合作合同。”
比利介紹一番，而後小聲道：“洪爺知道您不喜歡和賭壇有牽扯，所以花籃和祝詞就不準備了，希不要介意。”
說到這，比利驚訝看著還在排隊的會議室，正因爲知道廖文傑不喜賭壇和黑道，洪才代他避開上午的高峰期，免得人多眼雜，可這……
太誇張了，低谷還要排隊，高峰豈不是要站樓梯了？
“洪爺太客氣了，在他面前，我終究是個小輩，專程讓這麼多朋友跑一趟，著實讓我汗不已……這樣吧，你回去給洪爺帶個話，改天一定約他吃飯。”
廖文傑說著慚愧的話，神卻一點也不慚愧，恬不知恥的模樣，就差一邊指著自己的口袋，一邊直呼使不得。
“……”
比利眼角，給錢就喊洪爺，不給錢打個麻將都不行。恕他直言，要不是洪有所代，見面時面帶笑容客氣點，打死他都不會和廖文傑說上一句話。
廖文傑左右看了看，疑道：“對了，我記得洪爺邊金玉，還有一位很風……韻優雅的綺夢小姐，怎麼今天不是過來送禮？”
“綺夢已經不再洪爺手下做事了。”
提到綺夢，比利臉一暗，前段時間世界賭王大賽召開，綺夢撕下僞裝，暴自己二五仔的份，被洪列黑名單，眼下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這讓比利萬分挫，他長這麼大，從未如此發自心去過一個人。本以爲遇到了相隨一生的真，結果對方從頭到尾都在騙他，一句真話都沒說過。
不過就算如此，比利也不會放棄，確認過眼神，深信綺夢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綺夢對他也過。
“不是吧，綺夢小姐跳槽了！？”
廖文傑驚詫一聲，當著比利的面搖頭道：“可惜了，我還缺個書，早知道會跳槽，那晚就應該直接挖人。”
“廖先生想多了，綺夢心氣很高，不會接你的邀請。”
比利沒好氣說道，一眼就看出廖文傑居心不良，書什麼都是假的，分明是饞他神的子。
呸，下賤！
被嗆了一下，廖文傑渾不在意，因爲他嗆人一直可以的：“對了，傑克老哥你有沒有想過跳槽，我還缺個保鏢兼司機。”
“廖先生，我比利。”
“實在不好意思，貴人多忘事，你多擔待，千萬別往心裡去。”
廖文傑面驚訝，果斷切下一個話題，繼續嗆道：“我聽說洪爺錯失世界賭王的桂冠，以老二的份私人舉辦了一屆世界賭王大賽，後面的事我沒怎麼關注，不知他是否得償所願了？”
“……”
比利沉默不語，洪又輸了決賽，坐實了千年老二的位置。
“嘟嘟！嘟嘟嘟————”
手機鈴響，廖文傑告了一聲歉意，讓比利到牆角稍微等一會兒，那邊比較涼快。
比利翻翻白眼，大步流星朝電梯走去，唯恐再留下來聊兩句，會忍不住拔槍，然後濺五步，他傷被人擡走。
常年刀口，比利不怕傷，了不起斷幾骨頭，養上幾個月又是一條好漢，他怕壞了洪代的任務，那就不好了。
“喂，哪位？”
“廖先生，是我，嚴真！”
“原來是嚴老，失敬失敬。”
廖文傑眼前一亮，再看排隊送錢的一家家公司，這纔想明白了其中深意。
“廖先生，上次臨別時，嚴某許諾會有一份謝禮奉上，想必你應該收到了。”
“嚴老，這不是謝禮，而是大禮，我之有愧，深不安啊！”廖文傑笑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和幾個朋友提了一下，他們願意過去，是他們自己的事。”
電話裡，嚴真笑著說道：“廖先生放心，他們是正經商人，和你一樣做得都是正經生意，就算有人想挑刺，也奈何不了你。”
“嚴老，這話說得我就不聽了，有人想挑刺，讓他們儘管來，我不怕！從小到大，我一直堅信太從東方升起，這個道理沒人能挑出病。”
“廖先生說得對，同爲華夏兒，嚴某也是這麼認爲的。”
“哈哈哈———”x2
笑了半晌，兩人同時在心頭嘀咕，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三言兩語就搞定了。
“嚴老，你現在人在港島？”
“沒錯，你知道的，我是大陸特異功能表演團的團長，常年四演出，起早貪黑，本閒不下來。”
“今晚約個飯？”廖文傑試探一句。
“恐怕不行，這次日程安排太滿，港島這邊表演完了，我還要趕去下一個地方。”
嚴真無奈道：“要不是太忙，實在不出一點時間，廖先生公司開業，我說什麼都要登門祝賀。”
“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了，不過下次再約飯局，嚴老可不能推辭了。”
“下次一定！”
“沒錯，下次一定。”
這時，廖文傑話鋒一變：“嚴老，還有件事，很重要，如果我以後想聯繫你，打這個號碼可以嗎？”
“廖先生的意思是？”
“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做我這行生意，肯定會接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客戶，難免會順手撿幾個古董什麼的。”
廖文傑角微勾，一副大家都懂的語氣，笑著說道：“我年輕沒眼力，看不懂真真假假，想讓嚴老幫忙鑑定一下。”
“應該的，古董這東西確實應該仔細鑑定，被人騙了就不好了。”
嚴真報出一串號碼，而後道：“實不相瞞，我這邊還有幾個朋友……”
“沒關係，嚴老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多我招待多，哪怕是今晚熬夜加班，我也要讓他們把合同帶走。”
廖文傑嚴肅道，他這人沒啥缺點，有長優點多多，其中一項優點就是講義氣，絕不怠慢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