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胡氏領著數十名仆婦,搬搬抬抬,足足湊了十八個箱子,一腦的全都搬進了杏花院。
冷憂雪跟在胡氏的邊,一雙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母親,冷憂月這個賤人,還真是想搬空咱們!”
胡氏這會倒是淡定了許多。
今天王婆子的一番話,提點了。
是啊,如今冷家的主要收還是在莊子和鋪子裡,拿些廉價的金銀珠寶糊弄冷憂月算什麼?
那些莊子和鋪子,是指定吃不下。
隻要冷憂月還在這冷國公府一日,便還有機會收拾。
指不定這些廉價的金銀珠寶都能收回來。
“那也要看看冇有這個本事!”
胡氏冷哼了一聲,腳步一拐,進了杏花院。
臉上的冷意立馬散去,換之的是一張和氣的臉。
此時的杏花院中,冷憂月正靠在門口的椅中,整個人懶洋洋的,瞧見進進出出搬箱子的仆婦,也隻是隨意的瞟了一兩眼。
麵上並冇有太多的表。
倒是青蓮,看著這麼多東西搬進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箱子裡全是些金銀珠寶,或是古玩玉,看的青蓮目瞪口呆。
“小姐,這些東西都好名貴呀!”
在青蓮看來,這大概就是最好的東西了,畢竟在青雲山上過了十幾年,冇見過什麼值錢的東西。
自然就分不出好壞來。
捧著一串珍珠項鍊到冷憂月的麵前,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險些將冷憂月逗笑了。
手,接過珍珠項鍊,隻一眼,冷憂月便能斷定是下等貨,這種珍珠屬養植類,珍珠大小不均勻,表麵還有瑕疵,放在市麵上賣,頂多就值個三、五兩銀子。
上一世,不識貨,帶了這麼一堆破銅爛鐵到高家。
長孫氏雖冇有當麵說什麼,可那眼神,卻滿是鄙夷。
如同在看一個低賤的奴才。
‘啪’的一聲,冷憂月隨手就將那珍珠項鍊扔回了箱子。
這舉,嚇了青蓮一跳,“小姐,您小心些,萬一摔壞了可怎麼辦?”
“摔壞便摔壞,不過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不值錢!
青蓮愣了一下。
但隨即就對著冷憂月出了崇拜之來。
千金小姐就是千金小姐,縱使在山上養了十幾年,可骨子裡的貴氣,就是與們這種小奴婢不一樣。
看不出來的東西,冷憂月一眼就能看出來。
“姐姐好福氣,大娘竟給姐姐留了這麼多東西,他日姐姐出嫁,定然風無限!”
隨聲,胡氏母進了杏花院。
說話的人,便是冷憂雪了。
這話還真讓冷憂雪給說對了。
上一世,便是‘風無限’,卻不知,那些前來看熱鬨的貴婦人,最後都用異樣的目瞧。
當時不明真相,以為大家都是羨慕。
其實……全都是在笑話!
一堆破銅爛鐵,還敲敲打打的,裝了幾十輛馬車。
笑死人了!
“二妹妹喜歡?”
冷憂雪一愣,也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角了,隻能繼續裝,“自然是喜歡的,我何時見過這麼多好東西!”
“既然二妹妹喜歡,那就全搬到你的院子裡去吧!”
這話將冷憂雪和胡氏都說懵了!
冷憂月何時變得這麼大方了?
連孃親的嫁妝都不要了?
“這可不行,這些都是大娘留給姐姐的,我怎麼可以拿?”
胡氏上前,將那張泛黃的嫁妝單子遞給冷憂月,“憂月啊,這上頭的東西,我和陳侍衛清點過了,找不到的都做了記號,能找到的,都給你找出來了,還有幾莊子和鋪子,眼下,全都給你管理了!”
特意搬出了陳七,以示公正。
陳七參與了,就證明冷靖遠也是知道的。
冷憂月接過嫁妝單子,一條一條的往下看,不止看,還讀了起來,“翡翠玉鐲子一對……”
起,往那箱子裡翻找。
因下手重,那些金銀首飾撞之下,便發出哐哐噹噹的聲響來,似乎不在乎會壞……
“憂月啊,你輕一些!”
胡氏上前提醒!
“輕一些?為何?”冷憂月的角噙了一冷笑,回頭看胡氏。
“這些東西都是值錢之,若是磕著著,就不好了!”
說話間,冷憂月找到了那對翡翠玉鐲子,而後當著胡氏的麵,‘哐’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地麵上。
好好的玉鐲子瞬間被摔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