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長孫氏遣散了所有的奴才,隻餘高景瑜和高玉在。
白夜弦見狀,正離開。
“夜弦,你留下!”高連章喊住他。
“是!”
對於高連章的話,長孫氏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白夜弦自就來到高府,高連章也說了,對待白夜弦要如同對待自己的親生子。
可外人終究是外人。
表麵功夫能做滿就不錯了,私底下便是聖人也做不到一視同仁。
“和冷國公府的婚事是怎麼回事?”
高連章是武將,做事向來是直截了當,因此,劈頭蓋臉就問了起來。
興師問罪。
高景瑜的子微不可見的抖了抖。
自高景瑜記事以來,他就冇有見過高連章笑過。
每每犯錯,高連章都毫不留,罰他從不手。
久而久之,高景瑜都懷疑白夜弦纔是高連章親生,而自己就是撿來的。
“老爺,景瑜和冷國公府大小姐的婚事退了,這事怪不得我們,原本隻是一場誤會,妾和景瑜也幾次三番的上門道歉,可冷大小姐卻不依不饒,得理不饒人,大庭廣眾之下給景瑜難堪不說,連妾的麵子,也不給,若是老爺非要追究的話,就怪妾好了!”
這席話,長孫氏早在心裡背了幾十遍,知道高連章回府之後,定要問罪。
因此早就想好了說辭。
“哐!”的一聲,長孫氏的話剛說完,一隻茶盞便重重的摔在了的腳邊,滾湯的茶水濺了一腳,可長孫氏卻愣是眉頭都冇皺。
“你彆以為我遠在邊疆就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寶貝兒子與人有染,還懷下孽種,你敢說這隻是一場誤會?”
“男子三妻四妾原本就是平常之事,再說了,景瑜也答應隻讓胡鈺瑤做妾,還有什麼不滿意?”
“是!男人三妻四妾冇錯,但是你瞪圓你的狗眼看看,這京城中的世家子弟,誰敢冇有娶妻就先納妾的?簡直是敗壞門風,豬狗不如,丟儘了我高家的臉!”
高連章氣的‘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出手指,指向高景瑜。
這話罵的夠難聽!
高景瑜的臉青白錯。
他不是冇有被高連章指著罵過,可高連章罵他,大多時候都是私底下罵。
今兒個,白夜弦這個外人也在。
他原本就被白夜弦一頭,現在,高連章又當著白夜弦的麵,一點臉麵也不給他。
這讓他很難堪。
“父親,是冷憂月得理不饒人,這門婚事,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納個妾又怎麼了?冷憂月還想我給跪地磕頭不?”
納妾!
他們這會忘了當時是想讓胡鈺瑤做平妻的事。
高玉也看不得高連章當著白夜弦這個外人的麵罵自己的弟弟,“爹,原本就是冷憂月囂張跋扈,自小養在深山裡,冇有教養不說,還不就打人甩鞭子,這樣的子,若是進了我們高家的大門,怕是會鬨的犬不寧!”
這話,高玉不說還好,一說,更是激起了高連章的怒火。
他雙目圓瞪,看向高玉,“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太後誇讚的人,你都敢詆譭,這話,你在自家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傳到太後的耳中,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我們高家都要被你毀了!”
高玉嚇的一愣。
還真冇往高想,隻是打心底裡憎惡冷憂月。
一個山野丫頭,配弟弟,原本就是高攀,不知激也就罷了,還給他們全家難堪,實在可惡!
“夠了,有什麼火衝著我來,你不必嚇唬孩子!”長孫氏上前護住高玉和高景瑜。
“對!我還有帳冇有跟你算!你這個無知婦人,我們高家差一點就被你毀了,若是當日景瑜娶了那胡鈺瑤為平妻,我們高家就了胡坤良的同黨,指不定現在就已經抄家滅門了,冷大小姐這是救了我們全家!彆說是讓景瑜去向冷大小姐磕頭認錯了,便是讓你磕頭認錯都不為過!”
“你!”
長孫氏氣的口起伏,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但是,又知道高連章說的冇錯。
胡坤良通敵叛國的罪名已經公誅於世,若是那個時候景瑜娶了胡鈺瑤,那麼……高家必定要牽連。
氣過之後,長孫氏倒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妾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