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裳覺得很委屈,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都是文景晗的錯,干嘛要怪在自己上?到底不是親娘,蛋了挑骨頭,就是看自己不順眼呢!
低垂著頭不說話,沉默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那邊三夫人也沉了臉,沒有哪家正室太太會喜歡庶的,膝下兩個兒子,一個長,也沒苛待這個庶,留在邊教導,平時覺得還好,今兒居然惹出這種事兒來,這不是打自己臉嗎?
尤其是自己剛夸了人家姑侄兒親如母,就鬧了這一出,臉上更是掛不住。
文景晗也慌了神,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辯解一聲:“我也是為了茵姐兒好啊,那個丫鬟確實不像話呢!府里誰不知道?”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三夫人恨不得扇兩掌把打醒了,府里都知道,為什麼沒人說?到你一個庶來出頭?真把自己當正經主子了?
就算上下尊卑之分,可主子喜歡用誰,自然會得臉一些,就像是皇帝邊的宦,殘缺卑賤之人,可朝中大臣誰見了不行禮問安,尊稱一聲“大總管”!
夫人們邊的管事嬤嬤和大丫鬟更是比不得寵的主子還有分量,三夫人覺得自己待太好了,有點兒飄了,認不清自己的份!
茵姐兒怯生生辯解:“萱草一進門就行禮,沒有一點兒不恭敬,很多人都看著呢,我沒看出哪兒不對呀?”
這是事實,文景晗這下栽進坑里爬不出來了,想解釋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俯下子,五投地的跪著,哽咽認錯:“兒知錯了,母親息怒!”
三夫人沖文夫人陪著笑臉:“是我管教不嚴,這事兒鬧得,茵姐兒啊,你別跟一般見識,一個庶,哪兒來的臉說為人家好,你也知道是侯府嫡長份尊貴啊?
回去給我閉門思過,《則》《戒》抄一百遍!”
文景晗一顆心冷的比外面的天都涼,眼看就要過年了,這時候閉門思過還怎麼參加宴會,也在適齡的年紀,不多面,哪兒會說到好的親事。
原以為這已經是最壞的結局了,這還不算,下人來回稟:“世子來給夫人請安!”
“快讓他進來,外面冷,都是自家人,不用避諱呢!”
文渲跟著唐樂樂大步走進來,謙遜地給兩位夫人行禮,文夫人趕讓人搬來椅子,讓他坐在自己邊。
“宮里放假了,兒子以后每天來給阿娘請安,您有事兒也給我,我保證幫你辦好了!”
文夫人笑的眉眼彎彎:“宅瑣事兒,還用不著你,平時上課夠累了,好好休息幾天,馬上過年,也要忙呢,你父親那邊才應該多幫忙呢!”
“兒子曉得,今兒來也是讓阿娘幫忙教教萱草規矩,免得被人說我下不嚴!”
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一眼跪在地上的文景晗,一個庶,欺負到自家丫鬟頭上了,當自己這個世子是擺設嗎?
三夫人頭更大了,趕陪著笑臉道:“世子,三嬸已經教訓這個不懂事兒的孽障,萱草姑姑這樣忠心又有本事的丫鬟,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呢,誰說你下不嚴了?那寬厚大度,別跟那些眼皮子淺的一般見識!”
文渲淡淡道:“這樣呀,我還以為三嬸對我有意見,拿我家丫鬟敲打呢,看來是一場誤會!侄兒若是有不對的地方,您也盡管教訓,畢竟您也是長輩嘛!”
言下之意就是別那我邊的人下手,這樣子護短,別的下人都羨慕的看著萱草。
三夫人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那件事兒雖然過去了,可世子肯定對自己不滿,都躲著世子走了,沒想到被個庶給坑了,讓世子以為自己心里有怨懟,借機報復呢!
雖然心里確實有怨憎,可不會用這種低級弱智的辦法來報復,狠狠剜了文景晗一眼,這次不了一層皮,不知道什麼害怕!
沒臉留下來,告了一聲罪,帶著兒狼狽走人。
二夫人看了一出大戲,很是過癮,因為丈夫是庶出,不像三夫人那樣掐尖要強,行事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錯來,文夫人對也不錯。
也引以為戒,回去就約束孩子們,可不敢得罪這個管事姑姑,有世子護著,誰都得避其鋒芒。
知識趣地跟著走人,留下的都是大房的人。
文華裳就尷尬了,站在那里等待夫人和世子的怒火,怕是不怕,畢竟看在父親的面子,他們不能把自己怎樣,可這份兒制于人不得不低頭服的屈辱,氣的心肝兒疼!
文夫人放下茶盞,終于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錯?不該罰你?我畢竟不是你母親,又沒從小教導你,隔著好幾層,你不服氣也能理解。
今兒我把話給你說清楚,別把人當傻子,景姐兒是個傻的,可三弟妹明的很,你拿的庶當槍使,置與何地?有置我于何地?我跟三房生了嫌隙,家宅不寧,就是你想看到的吧?”
“我沒有……”,文華裳趕解釋,可惜文夫人不想聽說話,抬手制止的話,繼續道:“從明兒起,你也不用來請安了,你心里覺得委屈,我看著也別扭,我會跟國公爺說清楚,出力不討好的事兒,誰做誰做吧!”
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可宅的夫人們,整天琢磨的就是這些,哪兒會看不出的不忿委屈?
文華裳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錯,就這樣撒手不管了,想起大哥也被放棄,氣的不行,不就是占著嫡妻的份嗎?很了不起的嗎?
走著瞧,沒有你自己一樣能嫁個好人家,今日到的屈辱,定然會百倍報復回去!
反正已經這樣了,也不用裝乖巧恭順,一甩袖子,直起腰來,“好,你不稀罕我來請安,我還不這份委屈呢,你等著看,沒有你我們都會過的很好!”
文夫人看著氣沖沖的背影,無奈搖搖頭,早料到會是這樣,果然如此,男人吶,有時候想的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