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將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前，陸湛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親耳聽到顧念這樣說的時候，他還是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所以他又低著頭喝魚湯。
這個時候也就只有食能夠安他那一顆傷的心靈了。
顧念坐在那里，看著陸湛低垂著的有些沮喪的眉目，就連道歉都覺得是一種矯，所以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看著他喝湯。
“顧念，那你現在來看我，還給我帶這麼好喝的湯，那……”
什麼做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江亦琛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忙著和別的明星幽會，到還真的是不管了，就連來看陸湛都不聞不問，估計也真的是不想搭理。
顧念拎起他后的枕頭就朝著陸湛的頭上砸過去：“你煩死了，能不能安靜喝魚湯。”
陸湛的也是不閑著：“我知道你雖然上說不會和我來往，但是肯定不是真心的，你還把我當朋友對吧，咱倆十多年的，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顧念鼻子有點酸酸的，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面突然就有一種酸的覺。
十多年的啊！
不知不覺之中，喜歡江亦琛也有十多年了。
最后長嘆了一口氣，起：“陸湛，我回去了。”
只是剛一轉，還沒走兩步，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尹珊也拎著個飯盒站在外面，見到顧念臉一沉：“你怎麼在這？”
顧念抓了抓腦袋：“哦，我馬上走。”
說完就想趕溜了，只是剛到門口就被尹珊抓住了手腕，惡狠狠道：“讓你離他遠點，你沒聽到，我們家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嗎？”
顧念回手，冷冷淡淡的說：“陸夫人，您兒子是優秀，但是也沒有人人都想嫁的地步，我是他朋友，略表關心，您既然容忍不了，那我也不叨擾。”
“顧念，你當年可是跟我說過，不會再去打擾我家陸湛，你可別忘了。”
“我當年可沒說過這種話。”顧念迎面直直看著尹珊：“陸夫人，您當年對我誤會很深，總以為我和您兒子有點什麼，您瞧不上我我明白，但是陸湛和我只是朋友，我也沒有高攀您陸家的心。”
“沒有高攀，你在這里獻什麼殷勤，陸湛不需要你這人照顧，趕給我滾。”
顧念無語，也懶得和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吵架，為老不尊，但是自己得有素質，起碼的尊老還是要有的，再說了，尹珊再討厭，也是陸湛的媽，就當給朋友個面子好了。
想離開的時候，背后冷冷的聲音響起：“媽，是我打電話要來的，沒有打擾我，是我一直在打擾。”
陸湛不知道什麼從床上起，撐著拐杖站到了門前。
尹珊的面頓時不好看了。
顧念抿，準備悄咪咪離開的時候，陸湛住，笑了笑：“等我好了再和你聯系。”
“好，再見。”顧念朝他揮手告別。
等到顧念走了之后，陸湛重新回到床上悶聲道：“媽，你為什麼要對說那樣的話。”
“我對說什麼了？”尹珊氣不過，這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毫不給面子，真是讓人火大。
“您自己心里明白，當年你去找過吧！”
尹珊沉默。
“媽，您誤會了，沒有攀高枝兒的心思。”
“陸湛，你聽我說，這人心思多著呢，我看……”
“好了，媽，是我一直纏著不放，不關的事。”
話說到這里，陸湛心里面也有點酸酸的，當年顧念逐漸對他刻意疏遠，肯定也有尹珊的功勞，所以他才負氣之下去當換生留學，不告而別。
“兒子，……”
“媽，當我求你了。別再管我的事了好嗎，我不管做什麼都要一腳，我也想要有自己的人生啊。總是被你們這樣擺布，我跟個木偶娃娃有什麼區別？”
面對陸湛一連串的質問，尹珊忽然說不出話來，只好重重地嘆氣：“兒子，我和你爸都是為了你好啊！”
又是經典的說詞，陸湛連聽都不想聽，躺下，拉高被子，蒙上了眼睛和耳朵。
顧念回家之后，看到玄關放著一雙男士皮鞋，猜測江亦琛應該是回來了，蓉姨也在家，小聲對說：“先生回來了在書房呢！”
“他什麼視乎回來的？”
“一個小時之前。”
顧念：“……”拉著蓉姨的胳膊似乎有點害怕：“那他有沒有問起我，心怎麼樣，有沒有板著個臉？”
“沒有。”蓉姨如實回答：“先生心不知好壞。”
顧念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上樓了。
在樓下坐著喝了一杯水，盤算著待會兒江亦琛要是質問的話，該怎麼回答，是默不作聲呢，還是干脆決絕的和他攤牌，他能跟夏晚晚雙對進出酒店，就要著三從四德，很沒道理不是嗎？
懷著這樣的心思，顧念心里忽然有了點勇氣，或者說是破罐子破摔的勇氣，反正他們關系已經很差了，也不在乎再差一點。
推開主臥的門，顧念隨手了寬松的想去洗澡，冷不丁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回來了？”
嚇死個人的了。
江亦琛不是在書房麼，怎麼會坐在主臥的沙發上看書？
這都了一半又穿了回去，轉過臉去朝他看了一眼，應了一聲。
江亦琛依舊是低著頭，沒有看。
顧念以為他不愿意同自己說話，就去找睡準備洗澡又聽到他問：“人好點了嗎？”
思考了幾秒顧念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問陸湛，話語從舌尖滾了幾圈，最后還是選擇了最明智的話：“好得差不多了。”
江亦琛依舊是低著頭看自己的書，沒有更多的表留給。
顧念去了盥洗室，剛推開門，男人的聲音再次飄過來：“這事和我無關。”
手指了，顧念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后推開門走了進去。
后，男人看著的背影，眼神里面忽然落下一層重重的霾，他出一煙，點了起來。
隨著青白的煙霧裊裊升起，他的表更加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