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都快要被氣笑了。
這人,怎麼這麼底氣十足跟他說話的哦,是他的威嚴不夠,最近老慣著,讓蹬鼻子上臉敢這樣說話?
江亦琛皺眉著,似乎被那句在這里對我大呼小很男人給定住了。
顧念心里面一肚子委屈,和溫景梵的郵件對話里面除了設計比賽沒有多余的字,是真的很想拿到這個比賽的名次來證明自己,而且又做了那麼多的功夫,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輕易妥協認輸。
脾氣上來也是執拗的不行:“這個比賽對我很重要,我付出了這麼多的力和時間,不希最后結果不盡如人意。”
表面上看起來很佛系氣質清淡像是歲月靜好的人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卻是一步都不肯退讓的。
江亦琛敲了敲桌面,看著委屈的快要落淚的樣子,只好說:“我這沒說什麼,你就哭?”
“你怎麼就沒說什麼,話里話外都是覺得我和他糾纏不清,他幫我是因為看在我公司領導的面兒上,沒有你想得那麼齷齪。”
江亦琛覺得自己再爭執下去就是蠢了,顯然溫景梵手段比陸湛高明多了,還懂得利用工作之便來接近,他但凡多說一句話到變了一個獨斷專制自私自利限制自己太太職業發展的大寫的直男癌患者了,要是被哪個無良作者寫進書里面,不知道要被多讀者的口水淹沒。
想到這里,他倒是也冷靜了下來,淡淡道:“他幫你,咱們總不能就這樣免費承,不好,對吧!”
江亦琛混跡商場這麼多年,雙商在線,現在哄老婆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了,不過大概也是顧念那天死活要離婚在他心里面烙下了影,倒還是真的害怕老婆有天真跑了,所以現在改用懷政策,曲線救國。
江總每天都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以前覺得顧念離不開自己就很放肆隨意,現在發現這個小貓咪也會有哭鬧發飆的時候,于是就收住。
顧念怔怔著他,有點不知所以。
“那你想怎麼辦?”
江亦琛輕輕搖頭,像是很不好意思一樣說:“溫景梵工作很忙,又是知名設計師,時間寶貴,我會依據他的工時按照市場最高價給他支付工資,這樣你也不用每天很為難是不是應該接他的幫助,畢竟咱們是付了錢的,嗯,就這樣,我待會跟宴西說一聲,以后你們的郵件都抄送給我。”
顧念震驚了。
但是也想不通哪里不對勁。
有反對的理由嗎?
江亦琛這樣做簡直就是合合理啊。
要是提反對意見,用什麼理由呢,小家子氣地說能省就省吧,這不就是拿溫景梵當免費勞力嗎,最難償還的就是人債啊!
江亦琛這一招移花接木就把顧念從溫景梵承的轉到了他上,付了錢,顧念也不用覺得多不好意思,以后郵件都來往經過他,就算溫景梵不安好心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敢掀起什麼波浪來。
宴西辦事效率極高,當即就聯系了溫景梵說會把錢加在他的設計尾款中一并打給他,溫景梵心里一萬匹草泥馬,江亦琛是侮辱他呢。
但是宴西只是笑笑:“江總說不能就這樣讓您免費替夫人幫忙!您時間寶貴,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得公事公辦,是要給酬勞的。”
溫景梵心里再次一萬頭草泥馬奔過,江亦琛這是示威來的吧!
但是這錢他要是推不接的話有沒有明確能夠讓人心服口服的理由,說自己大公無私只是想幫助朋友,顧念算他哪門子的朋友,當初跟江亦琛談酒店設計方案要錢的時候那可一點大公無私的神都沒有。
江亦琛就是算準了他這一點,知道他幫助顧念名不正言不順,不管有多悉的關系,人家已經結婚了,你再怎麼樣也得保持距離。
顧念洗澡的時候還在想這件事,覺得好像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按時間給溫景梵報酬,這樣顧念一個人事就變了江亦琛的事。
但是怎麼想怎麼覺不對勁。
江亦琛是真的腹黑的沒邊兒啊!
而且控制極強,總是喜歡把事維持在自己可控的一個范圍里面,就比如對還有對和有關的事。
洗完澡吹完頭發就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顧念看了眼邊,沒有人,但是床還是溫熱的,應該是剛起。
在黑暗里面靜靜思索了會兒,覺洗手間里面也沒有人,顧念開了壁燈,發現主臥的門是虛掩著的,外面走廊好像有一線亮進來。
顧念輕輕拉開主臥的門走了出去,走了幾步來到書房前,就聽到里面傳來男人低沉還帶著狠戾的聲音:“他知道,繼續問,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撬開他的牙關。”
一陣沉默之后,江亦琛似乎是生氣了:“易恒的賬目都是他在管,他不可能不知道。”
顧念在外面聽得心跳如擂鼓。
一瞬間就想到了陸湛的話,說他朋友在江亦琛手里面,這樣看來應該是真的了。
“我現在過來,在我到之前你讓他開口。”江亦琛冷哼:“你看是他,還是你拳頭。”
顧念心跳的幾乎要出來,慢慢后退后退,然后回到主臥里面躺著,走廊的燈被關了,只余下淺淺淡淡的黑暗。
此刻已經是凌晨五點了,顧念坐起,心里面有些惴惴不安,想了一會兒,換了件服下樓,在小區門口的時候看到江亦琛的車子從車庫開出來,側過子躲到了梧桐樹后面。
現在是五月中旬,天是灰蒙蒙的,著一淺淺的亮,但是那鋪天蓋地的黑暗就足夠讓人的心到格外的抑。
距離天亮估計還有好一段時間。
顧念走到馬路邊,看到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出手機想著要不要跟上的時候,手機鈴聲就已經響了起來,一看是陸湛打過來的。
隨手按了接聽,顧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