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面難,一板一眼地說:“先生說您最好是下班之后就回家。”
“我又不是去跳江,吹個風而已。”
“馬上要下雨了。”
顧念默然,看樣子真的是哪里也不能去了,是否應該慶幸自己還能去上班,至邊還有人可以說上話,江亦琛要是狠下心來,徹底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那才真是要人命。
沒辦法,哪里也不能去,就只能乖乖回家吃飯。
晚上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帶上耳機給秦可遇打電話。
秦可遇正躺在家里面做面了,躺在沙發上,問:“怎麼了,顧念?”
顧念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喊了一聲可遇就沉默了。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秦可遇一下子就明白了的心思,說:“我也不知道況,但是你別擔心,陸家的事牽連不到陸湛,只不過驟然失去母親,他會比較難以接。”
顧念懂得,也是差點就失去母親的人。
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今天還看到江亦琛了,他晚上應該和慕天喬還有土地局的人吃飯,想要再拿幾塊地,做開發。”
風水流轉,有人落魄無依,就有人春風得意。
秦可遇猜著心不好,于是準備約出來看電影,正好最近有一部喜劇電影口碑還不錯。
只不過秦可遇話剛說出來,顧念就說,他不讓我出去。
“他連你自由也限制,你惹了他嗎?”
“嗯!”
“姑,你倆能好好過日子麼,你怎麼又惹到他了?”
“就是惹到了,哄不好的那種惹,他很生氣,這段時間除了公司哪里都不準我去。”
江亦琛的確能做出來這種事,不奇怪。
“那你怎麼辦啊?”秦可遇嘆氣,有些無奈:“聽起來你怪可憐的,其他方面他沒苛待你吧!”
“沒有,好吃好喝供著。”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你了,憑你的本事你也斗不過他的,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顧念心平靜沒有一點波瀾,平躺著,看著天花板說:“無所謂,我得習慣。”
連抗爭的想法都沒有。
“對了,顧念,小北前陣子給我寫信了,說他被一個導演看中,正在京都拍戲,沒準過幾年我們就能在大熒幕上看到他了嗎?”
“那可真好,小北都不再和我聯系了。”
秦可遇默然,看來當初的話生效了,小北果然遵從約定再也沒和顧念聯系過。
“他一邊讀書一邊打工,很忙的,反正有況我會和你說的,你不要擔心。”
“嗯。”
掛了電話,顧念頗有些惆悵,這些年,邊的朋友,除了可遇,其他的慢慢地都失去了聯系,有些甚至就徹底不再聯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不會做人了。
…………
江亦琛晚上是和慕天喬還有幾個高管陪著土地局的人吃飯。
慕天喬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這會兒只能跟他更加切,昕薇是他的親兒,絕對不能讓知道這件事。
江亦琛也表示自己不會半分的,說罷又問:“慕叔,昕薇是您親兒,那另一個呢?”
慕天喬嘆了口氣不語。
顧念不在他邊長大,又算是他人生的一個污點,再加上格那麼擰,還想著算計他來著,慕天喬只覺得這個兒到底是不親的,不比昕薇。
酒過三巡,推杯換盞之后,慕天喬還是有點不死心,看著江亦琛幾分醉意,問:“顧念出自單親家庭,格古怪,說話也是咄咄人,估計一早也知道你和昕薇的關系,所以想著法子接近你。”
本質上,慕天喬還是以為極為自私,永遠為自己考慮的人,只有凸顯出了顧念的不近人,耍心機,才能為他的厚此薄彼找到借口。
江亦琛瞇著眼睛,笑了:“慕董,你這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委屈你了。”
“如何委屈?”
“顧念之前找過我,問我要錢,說讓我給買房,給媽媽手費,要我供養一輩子,說會和你離婚。”慕天喬淡淡道:“知道我一直希昕薇嫁給你。”
江亦琛愣了一會兒,坐直。
“后來嫌棄我給的錢,就沒談這事兒了。”
有些事自己心里面明白和從別人里說出來是不一樣的,自己琢磨出來的還存著模棱兩可自欺欺人的想法,也許是,也許不是。
但是從別人的里再說一遍,那大半就是了。
江亦琛知道顧念錢,不然也不會跟著他,他要是沒錢怎麼會讓惦記上。
但是這些都只是他心里面揣測的,但是現在從慕天喬里面說出來,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他笑得臉頰有點僵:“還有這事?”
“嗯,拿了張合同來,讓我簽,我準備簽了,后來應該是嫌錢,作廢不算數了。”
慕天喬絕口不提是被自己夫人發現自己給顧念錢,然后認慫。
江亦琛呵呵了兩聲,他目有些發直,著慕天喬笑了:“慕叔,您對您這個兒,評價很低,怎麼說也是您兒啊!”
慕天喬裝模作樣嘆口氣:“品格就是這樣,我也不能昧著良心夸,只怪當初不在我邊長大,我沒能好好管教,知道的存在的時候,都已經很大了。”
這是慕天喬的家事,涉及到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江亦琛沒有太多的興趣,而且你一句我一句,每一個人的說法都不一樣,是什麼樣,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誰清楚呢。
但是,就沖慕天氣剛才那些話,就在他心里面烙下了深深的影。
他問顧念,想不想離婚,說你對我好,我不想。
他在想辦法維持這段婚姻的時候,卻拿這段婚姻去換利益。
慕天喬似乎還想說什麼,江亦琛出手阻止他說:“慕董,咱不聊這事,喝酒,先喝酒。”
江亦琛腦海里面昏昏沉沉開始作痛,他忽然舉起酒杯,站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敬了慕天喬一杯:“慕董,您是我恩人,沒有你也沒有我的今天。我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