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六月底,陸市長被調查的新聞已經出來了,職務暫時由副市長代替,陸夫人自盡也已經確定是事實。
陸明遠被判無期徒刑,高俊涉黑并且縱票涉嫌洗錢,被判死刑。
易恒的票一夜之間跌了將近35%,更有傳言說江亦琛會趁這個時候并購易恒,的確,抄底購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江亦琛的算盤打得明。
顧念再也沒有了陸湛的消息,他不知道生死也不知道好壞,沒有人能夠聯系到他,就好像他突然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
而隨著夏晚晚到不雅視頻的影響逐漸銷聲匿跡,慕昕薇有越來越紅的趨勢,有留學背景,雖然是混個學位,但是學校也不是特別差,再加上背后有人捧,自然紅得飛快,整天熱搜通稿上個不停。
上周的時候還代替復星集團和江亦琛一起出席活,站在江亦琛邊,水軍又是一堆吹噓的天生一對璧人,顧念看得都已經麻木了。
換做以前沒準心里還會刺兩下,現在倒也是波瀾不驚。
只想要自由。
顧念著手上的鉆戒,只覺得諷刺。
婚戒原本的意思就是將兩個人互相地綁在一起,然而顧念只覺得那婚戒是把自己綁到了一起,對于他來說本沒什麼用。
他依舊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而,無權選擇自己的生活,只能被迫聽從他的要求。
的朋友,幾乎都離遠去。
沈卉剛剛請了一個月的長假,說是家里面出了點事,顧念已經無暇去猜測這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只覺得說不出的疲倦和失落。
江亦琛那樣控制極強的男人,又怎麼會允許人生出現一點意外呢?
…………
臺風“艾妮亞”即將在七月中登陸,整個A市又要陷到連綿的雨季之中,不過倒也能夠吹散這炎熱。
顧念依舊每天安靜地上班下班,回到家里面伺候貓主子。
有時候就在想,自己要是像這貓一樣不會思考,該有多好,吃了睡睡了吃,安心被豢養著,沒有一點思考能力,那真的會了很多煩惱。
年年又長大了點,顧念了他胖乎乎的小爪子說:“你再吃下去就胖球了,該減了。”
小胖貓發出嚕嚕嚕的聲音,然后了的手指,橙的眼睛呆呆著,真是呆萌得不行。
顧念了它的腦袋:“外面好像刮風了,我等會兒帶你去打疫苗。”
寵診所貓兒狗兒很多,都排著隊呢,這次要是不去,下次還指不定約到什麼時候。
顧念出門的時候,外面開始下起了暴雨,抱著年年坐在車后座,趙明誠在前面說臺風“艾妮亞”即將登陸,到時候估計又是大暴雨。
年年豎起子看著窗外的暴雨,一也不。
顧念將它拖到自己的上說:“等會兒找個雨給你披上,不能給你淋著。”
是寧愿大雨淋到自己也不愿意為難自己的貓主子,把年年抱進診所里面,讓趙師傅在外面等著。
診所里面各各樣的貓兒狗兒,就屬家的年年最安靜,一雙橙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一樣。
打完疫苗差不多也五點多了,外邊的雨倒是小了很多,街對面不遠就是一家蛋糕烘焙坊,顧念肚子也了,想著晚上要下大雨,就不讓蓉姨來做晚飯了,自己買點蛋糕就好。
將手中的貓遞給趙明誠:“您幫我把貓帶到車上去,我去買點蛋糕,就在對面,不遠。”
“夫人,還是我去給你買吧!”
“不用了,您不知道我要買什麼。”顧念笑了笑拒絕了:“我也跑不了,您不用太擔心。”
趙明誠低下頭去,將年年帶回到車里面。
蛋糕店里面冷冷清清,顧念還是唯一的客人,要了一大杯式咖啡還有芒果千層和一塊黑森林蛋糕,式咖啡要等,所以顧念就坐在一邊低著頭玩了會兒手機。
店門再次被打開,有冷風灌進來,還帶進來一陣意。
兩分鐘之后,店長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先生,我們這里還要開門做生意的,您這樣一水坐在這里,我們沒辦法做生意的呀!”
顧念過去,是一個黑黑的男子,周全部都被雨淋了,正在噠噠的朝著下面滴著水,聽到店員的抱怨之后似乎是不好意思,站起來準備離開。
那一刻,顧念瞳孔瞬間放大,朝著那邊大聲喊道:“陸湛?”
黑瘦削的男子聽到了的聲音,腳步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回頭,他在猶豫了幾秒鐘之后,推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和即將進來的一個孩撞了個滿懷。
陸湛想也沒想抓住了對方的手,卻被對方狠狠一拽,腳底打,兩個人都摔倒了。
孩破口大罵:“你走路不長眼的嗎,哎呀煩死了,弄得我服都臟了。”
陸湛慌忙道:“對不起,我沒有看到。”
孩還想再說話,看到他的臉的時候,角了,別過臉去:“算了算了,就當我倒霉。”
顧念推門出來,將傘撐在陸湛頭上,出手準備扶他起來的時候,陸湛只是拍了拍手,自己起淡淡道:“我手臟。”
半個月,二十天,還是一個月沒見了?
顧念記不清日子了。
不長也不短的日子,陸湛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原本清瘦卻帶著朝氣的面龐一下子變得瘦削滄桑,胡子大概好幾天沒刮,頭發因為淋了雨的原因,淋淋掛在額前,眼框里布滿了紅,眼底一片淤青,說不出的狼狽與落魄。
他以前不穿黑服,現在從頭到腳都是黑,暮沉沉。
顧念還想說什麼,角了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
就連你還好吧這種話都顯得虛偽矯。
陸湛站直了朝后面看了眼說:“店員在你,我先走了。”
外面還在下雨,淅淅瀝瀝地連綿著落下。
顧念撐著傘站在咖啡店的門口,著他的背影,那黑長袖很大很寬,愈發顯得他的清瘦。
走了幾十米,他忽然抬起手,了落在眼里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