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騰空的籮筐再度被各種品填滿。
思兔 用麻袋遮掩好籮筐,捆上籮索,很快就都收拾好了,可以離開了。
眾人鬧吼吼地,雙方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那邊,韓老頭牽著一頭牛犢和一隻羊羔子過來了。
「之前說了要給你牛犢子和羊羔子,也不見你來牽,便給你牽來了。
給!
」 啊?
還真給啊?
花朝窘迫得小臉兒都漲紅了,趕忙擺手拒絕。
「韓爺爺,之前都是在說笑,我哪兒能真要你的牛犢子?
這可是牲口,您趕讓人牽回去吧!
」 「給你你就拿著!
」 沒想到,韓老頭倒霸氣得很。
把繩索往手上一塞,態度強,「我老頭活了一輩子,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 可,這是家畜啊,又不是別的東西,哪兒能說送就送?
花朝窘迫得很。
「要不這樣,我買。
韓爺爺我買不?
您……給算便宜一點兒……」 後知後覺想起,自己上就只帶著上次賣自製老婆餅的錢,怕是不夠買下來。
趕忙掏錢,一把零票,有一分、兩分、五分……最大一張就是一塊的。
外加父母給的零用錢,零零碎碎湊到一起,也不過二十不到。
想買兩頭牲口,怕是不能夠…… 「這錢在咱們山上,拿來屁都不能夠。
」 韓老頭說話也不文雅,「要不你再找一找,看看上還有沒有別的值錢的東西?
」 也是,山上的人一年到頭也難得下山一趟,這些錢他們拿到手裡,確實還不如拿東西給他們換來得實在。
花朝雙眼一亮,「韓爺爺,山上最缺什麼?
」 缺什麼,就給什麼。
「山上最缺的就是人,尤其是,長相好,段好,又好生養的人。
」 韓老頭笑瞇瞇地盯著花朝,了一口煙。
「……」 這話花朝可沒法接。
不過,在上索好一會兒後,突然到了一樣東西。
「我上還真沒啥值錢的,不過,我有這個。
」 把東西拿出來,「如果你覺得不行,等我下次再上山,我可以補差價給你。
或者,我帶一些的確良布上來。
你看怎麼樣?
」 這年頭的的確良是通貨,好東西到了哪,都很搶手。
花朝拿出來的,其實就是花睿幫買的大白兔糖。
曾經的花朝很喜歡吃糖,所以之前花睿買了不。
幾乎都會揣幾個在兜里,為的,就是必要的時候拿來哄小虎子。
眼下,也是沒辦法了,才把大白兔糖拿出來。
「這、是糖?
」 「對,大白兔,是糖,吃起來非常好吃。
」 花朝小臉兒紅紅。
用大白兔糖換牛犢子和羊羔子,估計就只有想得出來。
韓老頭拿起糖仔細看了看,又小心聞了聞,自然就聞到了濃郁的香。
小心剝開糖紙,沒被裡面的糖吸引,反倒被那張糖紙吸引了。
「真好看!
」 他笑起來,又小心的把糖裹好:「就用這個換。
你有多,都給我。
把牛犢子和羊羔子牽走,咱們就算兩清了。
」 啊?
這這,能行嗎?
花睿站在一旁幾次想話,最終還是沒說。
眼下,見花朝遲疑,反倒不住地沖花朝遞眼。
「好吧……」 花朝到底還是抵擋不了對牛犢子和羊羔的,把兜里的糖悉數給了對方。
一共就六顆糖,原本也沒多拿。
韓老頭得了糖,反倒哈哈大笑起來,「小娃娃,我給你的牛犢子和羊羔子可不值什麼錢。
你拿去能不能養活,可不能怪我老頭啊!
趕走,趕走,別杵在這礙我老頭的眼!
」 他驅趕著眾人。
花朝換到了牛犢子和羊羔,也是心激。
見天確實不早了,便隨著大家離開。
等他們走上蜿蜒曲折的下山路,韓老頭慢慢走到一高聳的大石上,默默注視著下山的一行人。
「老婆子,你說,是不是很像?
」 「像倒是像,不過老頭子,我看你就是瘋了!
就因為那小丫頭長得像我家閨,你就把牛犢子和羊羔子拿去送人?
我看你就是老糊塗了……」 「可給了我這個換!
」 他突然出手,出了手中的大白兔糖。
他後的老太婆也吃了一驚,「這、這個是……是……」 (5, 「嗯!
當年,閨要不是被那個男人迷住了,又怎麼會跑下了山?
他給的那顆糖,連在懷裡捂化了都捨不得吃……」 韓老頭似乎陷了回憶里,眼底淚花閃。
老太婆只覺得自己是眼花了,到得了眼再細看,韓老頭又恢復了平常的吊兒郎當。
「行了,行了,不就是頭牛犢子和羊羔子嗎?
等回頭那貨郎再上山換東西時,再狠狠敲回來就是。
他想要咱們的東西,還怕他不換?
」 「……你呀,隨你吧。
」 老太婆轉眼離開了,這老東西,想閨想瘋了!
也不知道閨下了山,有沒有找到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對好不好?
現在又在何方?
只餘下韓老頭依然盯著下山的眾人,徹底消失在茫茫群山之間,也捨不得回頭。
用幾顆大白兔,就換了一頭牛犢和一隻小羊羔,花朝特別高興。
高興,花睿卻沒那麼興。
那老頭兒一大把年紀了,還眼也不眨盯著自己的妹妹。
是個當哥哥的,心裡肯定都不會舒服。
尤其是這個傻妹妹,還因為對方送了東西,而沾沾自喜時。
「作麻利些。
下山的路很遠,天黑前咱們怕是下不了山。
得儘快趕到安全的地方才能歇息,否則,怕是不安全。
」 這深山老林的,他沒獵得野豬、狍子、鹿,甚至還和花豹照過面。
要不是他命大作快,恐怕早就了猛的福中餐。
眼下,他們人多嘈雜,更是容易引來大型獵食。
特別是狼群。
真要和那玩意兒照了面,他們這一行人想順利回家,怕是不容易。
一行眾人自然明白這一點,都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可他們想快,那牛犢和羊羔卻跟不上。
特別是牛犢子,慢騰騰地,人想走快些,它還倔上了,和人拔起了河。
一行人趕慢趕,總算是趕在天黑前,來到了花睿之前所說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