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雀無聲。
再也沒有比這更震撼的事實了!
他們把不太一般夸到天上,又拿不太一般嘲笑夏知心,甚至兩相對比,從而貶低夏知心其實沒兩把刷子,啥也不是。
結果怎麼著?
不太一般居然就是夏知心!
閉眼無腦吹的人,同時也是閉眼無腦黑的人!
所有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
他們究竟做了什麼啊?
他們讓夏知心認清自己,實際上最該認清現實的,是他們這些上躥下跳的人!
這簡直也太尷尬了!簡直堪稱宇宙無敵巨尷尬了吧!
現場陷罕見的死寂。
好在主持人機靈,主接過話題,自然而然的詢問起和畫展有關的問題來。
他本就是不太一般大畫家的,見著夏知心,激之余,更多的是討教。
兩個人說的都是繪畫專業的東西,包括一些畫法技巧上的探討。
夏知心侃侃而談,表帶著幾分慵懶的傲氣,口吻卻又是人人能夠到的尊重。
他們一來一往的問答,漸漸吸引了臺下的嘉賓。
來參加畫展的,都是有些藝底蘊的。
在聽完和主持人的流之后,原本還懷疑夏知心是冒充,現在完全堅信不疑了!
在彩調和方面的見解,傳授繪畫線的技巧等,行人一聽就知道是大佬級別的。
用自己的專業,用自己的實力,做了最有力的回應!
于是有嘉賓陸陸續續的接過話筒,爭先恐后的和夏知心進行專業層面的流。
對于夏知心的稱呼,也從一開始客氣的“夏小姐”,到后面畢恭畢敬的“夏大師”。
而夏知心始終寵辱不驚,不管別人怎麼稱呼,一直不如山,自有一沉著氣度。
話筒這時又傳到了一個嘉賓手中。
主持人接收到夏知心的眼神示意,打圓場道,“好!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最后再問三個問題,所以嘉賓們,爭取到機會要好好把握住,問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他說著,朝拿到話筒的嘉賓抬了抬手,示意他請問。
嘉賓是個年輕男孩,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他格大概是向的,此刻站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中,面上帶著幾分赧,“夏大師……您好,我是您的,早在幾年前看到您的第一次畫展,就深深震撼與您恢弘的世界觀構架……所以,今天在看到您的那系列名《戒》的作品時,我更意外。”
這段話算是說到在場每個人的心中了。
夏知心的作品,個人風格很明顯,的畫風和技巧,更趨向于男。
干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甚至因為太冷狂傲的風格,一度被認為是個男人。
誰都沒有想到,會畫出來這樣幾幅浪漫溫馨的作品來。
夏知心笑笑,“意外什麼呢?”
“這和您的風格不搭。”
夏知心歪了歪頭,“我一直在嘗試新的風格。”
小男生頓了頓,難為的問出口,“我是想問,畫上的作品是您的真實經歷嗎?”
嘉賓席上的陸薄歸,抿了抿。
他放在長上的手,看似尋常,卻悄無聲息的掐住。
從他這個角度,將夏知心的表一覽無余,他盯著,而一個眼神都沒有看過來。
坦然的搖頭,“不,那只是藝創作,沒有原型。”
男孩聽完果然口吻輕松了些,“那夏大師您的意思是,那不是您的經歷?”
“當然。”夏知心篤定,“那不是。”
男孩大概得到了期待中的答案,整張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他愉悅的祝福,“那我希夏大師能夠擁有幸福甜的。”
“會的。”
后面還有兩個人站起來問問題,但陸薄歸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腦海中回著的,只有夏知心的那句否認。
明明有原型。
明明有經歷。
明明曾經發生過的事。
明明他是真真切切存的人。
可通通撒謊。
否認和他的那段過往,一句話就輕飄飄的瞞了他存在過的痕跡。
原來不被公開承認的那個人,是這樣難的覺。
不是嫉妒,不是憤怒,而是心酸與苦。
他想到過去三年,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將藏起來的那些日子。
都是這樣的嗎?
陸薄歸心口發脹發酸,有種莫名的悲傷襲來。
他自從吃了藥,就沒再頻繁發抖的手,因著緒激,再次不控制的輕。
楚微就在他邊,意外的看過來,“阿薄,你怎麼了?”
這一看嚇一跳。
陸薄歸眼底一片猩紅。
低低的出聲,“這……你哪里不舒服嗎?”
陸薄歸沒說話,偏過頭閉上眼,一下又一下的著眉心。
這次的流會舉辦的非常功。
結束之后,夏知心在如雷般的掌聲中,揮手告別。
會場的人陸陸續續散去。
楚微頻繁看向邊的陸薄歸,等人幾乎都走了,才試探著問他,“阿薄,你好點了嗎?我已經給蕭先生打過電話了,他就在來的路上,等下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蕭北謙來的很快。
他進來后,看到陸薄歸的狀態不對,尤其在到他那雙猩紅的眼時,臉大變。
“去醫院!”他當機立斷的決定。
楚微本來要跟去,被蕭北謙差人送了回去。
楚微堅持道,“我想陪著阿薄。”
蕭北謙卻不給好臉,“有我在,用不著你。”
他說完也不慣著,關上車門就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的尾氣。
楚微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回想陸薄歸奇怪的神,眉頭越皺越。
車子開的飛快,眨眼就看不到后的楚微。
蕭北謙瞥了眼后視鏡,神嚴厲的問,“怎麼突然發病了?今天不是來看畫展了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刺激你了?”
陸薄歸搖了搖頭,此刻一句話都懶得說。
蕭北謙其實就算不問,也大概知道是因為誰。
可陸薄歸這樣的狀態,明顯是更嚴重了。
本來吃藥都能夠控制的病,現在卻變本加厲了,這樣讓事變得很棘手了。
他一腳油門踩到底,很快見到師兄周越。
周越看到紅著眼睛的陸薄歸,也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