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耳邊傳來周越循循善的聲音。
他下意識回答,“看到了雙眼睛。”
“什麼樣的眼睛?”
陸薄歸皺了皺眉,畫面中的眼睛漆黑澄澈,漂亮而又靈。
眼型好看,弧度完,纖長濃的睫,像是孩子的。
可的目帶著三分清冷,三分漫不經心的狂傲強勢,又不像是孩子的。
這雙眼睛讓他到莫名的悉,心中有個聲音在催促著看仔細些。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面前的孩子究竟是誰,然而視線卻該死的怎麼都移不了。
“是誰?”周越還在問。
陸薄歸搖搖頭,“不知道。”
“看清臉了嗎?”
“沒。”他聲音里帶著急躁。
不知道為什麼,視線像是被什麼困住了一樣,試了好幾次,依然什麼都沒看到。
面前的孩子倏然間走遠了,留給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以及那句刻在骨子里的話。
“遇上我,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他看見懶洋洋的打了個響指,突然冒出來一群人湊上前簇擁住。
偏過頭和人說話,過了會兒,大概察覺到他的視線,了無波瀾的看過來。
腦袋突然變得好痛!
陸薄歸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的氣。
周越見狀臉突變,騰的站起來到他跟前,關切的問,“怎麼了?”
陸薄歸沒有回頭,眼神幽邃漆黑,似乎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在門外守著的蕭北謙,從窗戶看到此此景時,收到周越的視線走了進來。
他看向周越,后者無聲的沖他搖了搖頭。
蕭北謙表嚴肅,在兜里面的手,了又。
陸薄歸很快平復下來,他著太,角輕,“再來一次。”
他馬上就要看到的臉了!
那種悉悸的覺,錯不了,他急著驗證自己的直覺,究竟對不對!
“再來一次。”他深吸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這次我一定能看到。”
周越搖頭,拒絕了他,“催眠失敗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就差一點。”陸薄歸固執的堅持,看向周越的目里帶著幾分請求,“周醫生。”
周越嘆氣,口吻不容置疑,“我催眠過的案例有三千多例,但你是第一個這麼快就失敗的。所以,我猜……”
陸薄歸跟他坦白過,自己被無名人士救起來的經歷。
結合眼下的況,他有合理的猜測。
“你之所以失憶,有可能是有人不想讓你想起,所以采取了一些手段。”
陸薄歸怔然,搭在椅子兩側的手指輕輕敲打著。
其實他現在腦袋還疼的厲害,混混沌沌一片,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他思索著周越的話,“采取的手段,有可能是什麼?”
“催眠。”周越遞給他一個安的眼神,“你的案例比較特殊,我會聯系我的導師,和他請教探討你的況,爭取盡快研究清楚是怎麼回事,并找出來最好的治療辦法。”
陸薄歸離開醫院的時候,整個人氣質更冷了,坐在后座上一言不發。
蕭北謙從后視鏡頻頻看去,他始終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二哥,你也別太擔心。我師兄會找到辦法的。”
陸薄歸沒有回應,眼神卻好像有點迷惘。
蕭北謙大掌扣著方向盤,輕輕撥了兩下,“那雙眼睛的主人,你認識嗎?”
陸薄歸猛地抬起眼,平靜的眸子里,此刻似乎有緒翻涌。
蕭北謙不催促,“覺你已經知道了是誰,像急著驗證。”
陸薄歸雙手搭在上,了眉心,無奈的靠在后座,“像是夏知心。”
“夏小姐?”蕭北謙意外,倒不是他懷疑陸薄歸的話,而是不太現實,“如果是救了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提?如果是救了你,又為什麼要催眠掉你的記憶?”
這也是陸薄歸想不明白的地方。
可是剛才在畫面里看到的那個孩,行為舉止都像極了夏知心。
那矜貴自傲又慵懶的勁兒,簡直一模一樣。
更不要提那雙眼睛!
現在看著人時,眼睛溫嫵,了凌厲的傲氣與野心。
然而陸薄歸記得先前到曹瑞德家中拜訪時候,門口掛著的那張巨幅合照。
那張照片里的夏知心,只有十一二歲。
當時的眼神,和今天出現在腦海中的那雙眼睛,幾乎能夠完的重合在一起。
“要不要去查查這件事?”蕭北謙見他不答,主又問,“或者,你直接去問?”
陸薄歸的手驀地攥了,搖了搖頭。
他突然沒有詢問真相的勇氣。
“我唐南去查一查。”他說著翻出手機,“只要查查十六歲那年,有沒有救過一個人,就知道是不是。”
陸薄歸很快和唐南去了電話,吩咐完之后,接下來全程盯著窗外看風景。
一路無話。
車子抵達四海酒店,兩個人先后下車。
他們一出現在酒店大堂,守在這里的記者們就看到了。
如今微博夫婦復合是大熱話題,雖然楚微暫停了所有工作,但基數還在。
只要趁著熱度拍點微博夫婦的料,這個月的業績就不用發愁了。
記者們追著拍,跟到電梯間的時候,剛想收工,卻見電梯門打開,楚微出來了。
楚微最近像是冒了,是特意下樓到藥店買藥的。
萬萬沒想到,一下來就遇上了陸薄歸和蕭北謙。
面欣喜,想到分別前的況,又趕換上擔憂的表,“阿薄,好點了嗎?醫生說是什麼況嗎?”
說著目在他上悄然打量了下。
今天陸薄歸雙眼猩紅,就好像是有神病一樣,把嚇壞了呢!
陸薄歸瞥了一眼,徑自越過進電梯。
蕭北謙也沒給回應,跟著進去,兩個人迅速上樓。
楚微被無視的這麼徹底,臉上掛不住,余瞥到有記者,連忙又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沖記者簡單的打了招呼,在注視中,走進了藥店。
大概是在臘納州水土不服,從幾天前起,就開始晚上冒汗心悸打噴嚏流眼淚的。
剛才發現買來的幾盒藥吃完了,這才下樓打算再買幾盒。
拿了和上次一樣的藥去結賬。
“楚小姐,又是您?”收銀員忽然和說話,他戴著黑的棒球帽,眼睛半遮不遮,“拿的又是治冒的藥,難道您的冒還沒好嗎?”
楚微到驚訝,轉念一想,自己畢竟之前是紅遍半邊天的大明星,收銀員認識很正常,說不定是自己的。
擺出一副親民的態度,苦惱的搖頭,“對啊,吃了好幾天了,癥狀好像有點減輕,但又好像還是那樣,就再拿點藥吃吃。”
收銀員誠懇的建議,“我聽您說話都有鼻音了,嗓子也不太對勁,您把癥狀說一下,我給你推薦一下吧。”
楚微倒也樂意。
說完后,收銀員從柜臺上取出幾盒藥,推到跟前,“您聽我的,吃這些對癥下藥,不出三次,您一定會覺好很多。”
楚微熱的道謝,“那太好了,就聽你的建議買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