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估計不會那麼輕易地就饒過我的！這是見錢眼開了，想白白從我這里弄錢花，想讓我養著他們呢！”余晚很清楚這件事。
“你說說你哥哥嫂子這是從哪兒來的這種想法？人家憑啥養著你？人家的日子就不過了？”秦素萍不忿地說道。
余晚目向遠方，看著連綿的青山說道：“我爸媽就是這個想法！他們從來不把我當是他們的兒，我只是家里的一個干活的丫頭。我的存在，我的一切都是為了余平。所以，余平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
“怪不得呢。你父母這真是重男輕啊！”說道。
“嗯。”
“我看你以后得提防著點了，你這嫂子不是個省油的燈，還有你那哥哥……只怕日后不了要找你的麻煩呢。”
“我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兩個說著話，不知不覺地就進了村。一條岔路，通往兩個不同的方向，往左的岔路口是回家的路。
余晚剛準備要抬走左邊的路，卻被秦素萍給攔住了。
“走右邊。”
余晚微微一愣，瞬間就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了：“要去您那位老朋友的家里？”
“對。”秦素萍說道，“晚上相對安靜一些，人。白天人多眼雜，不方便。”
“行。都聽您的。”
這條路余晚沒有走過幾次，這一次走起來，覺這路還長的。路上人確實不多，偶爾過去一兩個，也沒有打什麼招呼。
走了一段路，秦素萍停下來了，對余晚說道：“你去吧，前面那家就是。”
“好。”余晚挎著籃子上前去叩響了門環，等待來人開門的時間，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子。
這是很老舊的房子了，太多年月沒有住人，這房頂上都長出了一丈高的茅草了，墻壁都了皮，斑斑駁駁的，那都生了厚厚幾層銹的門環，昭示著歲月的滄桑。
門，吱呀一聲開了。
從里面走出來了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穿著樸素整齊，鼻子上戴著一副眼鏡，周上下出儒雅的氣息，一看就是一個有文化有知識的人。
“你是……”老人問道。
“您是林知春林伯伯吧？”余晚把自己胳膊上挎著的竹籃摘下來，雙手捧到了他的面前，“這個是給您的菜！知道您才回來不久，對久違家鄉的生活還不悉，生活上一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這些蔬菜帶給您，您就不愁沒有菜吃了。”
林知春微微一愣。
村里的人都是吃菜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極數人不種菜。他剛回來，必然在吃菜上有些麻煩，不過他打聽過了，可以去集市上買菜。
每逢五天開集一次，就在鎮上。
“林伯伯？”余晚見他愣住了，就再一次把菜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林知春回過神來，看見那孩一直都捧著沉甸甸的菜籃子等著他，他急忙把菜籃子給接住了，問道：“我……應該不認識你吧？你是誰家的姑娘？你的父母認識我？還是……？”
余晚微微一笑：“我余晚。我是陸金山的兒媳婦！我公婆知道你回鄉了，所以特意托我來看看你。這菜都是我自家地里面種的，剛剛披著月從地里面摘下來的，就連夜給您送來了！希您一定要收下。”
“陸金山？”林知春低頭看了看籃子里那新鮮飽滿的蔬菜，臉上出了微微的笑意，“你說是陸金山送我的？”
“陸金山夫婦……”余晚笑笑，“夫婦，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林知春的目在四周打量了一下，最終落在了不遠的那棵大樹下。
大樹把月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盡管如此，可他依然看見了樹下站著的那個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吧？
只是，不肯出來見他……這應該是在避嫌吧？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高興的。闊別家鄉半輩子，再歸來，依然能夠有故人相迎，這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好。這菜我收了，你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回去后代我給你公婆問好，說我改日上門拜訪！”林知春說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送了東西來，他怎麼能夠不回訪呢？
“這話我一定會幫您帶到的！時間不早了，我也得早點回去了，再見！”余晚跟他擺了擺手，轉就往回走。
“我就不遠送了。”林知春說道。
“您請回吧。”余晚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出來。
林知春將那老舊的木門輕輕地掩上了，只留下了一條隙，過隙他看到余晚走到了那棵大樹下，跟一個人說了兩句話。
隨后，一道影從樹下走了出來，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地沿著街邊消失在了月下。
*
陸金山沉著臉就坐在家里的八仙桌旁邊喝著茶水，見秦素萍和余晚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從外面進來了，冷哼一聲，就把頭別了過去。
“瞧見沒？對我就是這個態度！”秦素萍懶得理他，直接端著臉盆去院子里打水去了。
陸金山見秦素萍出去了，急忙小聲地問余晚：“聽說你跟著去地里摘的菜，這菜送哪兒去了？”
余晚笑瞇瞇地說道：“爸，您放心吧！這菜是我給送到了林知春家里的，媽本就沒上門去。”
“還真是給那老東西送去了？”陸金山頓時就醋意大發，“跟我吵架吵了一個晚上，還是送過去了！這老婆子真是的！心里頭就是忘不掉的那個初的人！”
“爸！這你可就冤枉了，媽的心里只有你。說這輩子嫁給你嫁對了人，跟你風風雨雨地走了這麼多年，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
“真的？”陸金山聽這話心里高興，卻不好意思在兒媳的面前出來，“能說那話？我不信的！”
“您連我都不信任了？那算了，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多說無意，我找陸野去了。”余晚佯裝要走。
“別別別！你說說看，你上門送菜是咋說的？”陸金山急忙問道。
“我說了，這菜是您和我媽讓送過來的！他非常，還說改日登門當面跟您道謝呢！”余晚簡單復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