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八塊錢啊,這也算不上什麼好酒吧?”陸溪。
“這八塊錢已經不便宜了。關鍵是,買這酒有錢還不行,得有僑匯券。”陸安知道得比較多,就給小妹解釋了一下,“這僑匯券可不好搞到的,這是票匯里價值最高的一種。這一瓶酒大概還需要一百多元的僑匯券吧。”
早些年的時候,國家都是計劃經濟,市場上資匱乏,那買東西都是需要用票的,比如,糧油票、布票、票、工業票等等。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市場上的東西很多已經不需要用票了,取消了不票種,但是,這個僑匯票還是存在的。
“原來如此啊。”陸溪長見識了,以前還真的是本就不知道,“媽,你這酒是怎麼弄來的?還有那什麼票的?”
所有人的目都向了秦素萍。
“這個……這個是一個老朋友送的。”秦素萍有些支吾,眼神略顯躲閃。
陸金山一聽這話,剛才還帶著笑意的臉,瞬間就變了:“老朋友?哪個老朋友啊?名字呢?”
“你知道的。”秦素萍不想說。
“我不知道。你說出名字來。”陸金山的黑著一張臉看著。
“林知春,行了吧?”秦素萍一氣全說了出來,“他今天上午來家里了,見你沒在就放了兩瓶酒給你。就是這個況,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是嗎?”陸金山把酒往旁邊一放,“這酒我不喝。趕明你還給他。”
其他人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老頭和老太太之間別別扭扭的,好像是哪里不對勁,但是到底是為什麼不對勁,大家都不清楚。
老太太唯獨把這件往事說給了余晚,余晚是清楚的,知道公公這是又吃起醋來了。
“爸,您這樣子就不太好了。林伯伯之前明明說過來登門拜訪的,我之前也跟你說了啊。你看人家不僅僅是來了,還給您帶了厚禮,這都是對您的謝和尊重……您把這酒還給人家,這就不太妥當了。”余晚小聲地勸說道。
“他這是來謝我的嗎?”陸金山生氣地說道,“為什麼就非得挑選我不在的時候來?”
“爸,您這就有點不對了啊,人家哪里知道你什麼時候在家,什麼時候不在家啊?”
“這……”陸金山一聽確實是有道理,自己剛才是有些緒激了,“我這不是……不是……算了,不說了,吃飯,吃飯。”
“這還是不太妥當。”余晚瞟了一眼婆婆那紅紅的眼圈,沖公公使了個眼,“您不能夠白白冤枉人不是?你看看媽委屈的……”
“對啊,爸,您得道歉。”
“爸總是發脾氣,傷及無辜。確實是應該道歉!”
陸野和陸安兄弟兩個人接連表態。
陸金山也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對了,這當著孩子們的面直接給老太太難看了。老太太估計這面子上是掛不住了,眼瞅著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道歉,老婆子,我道歉行了吧?你別跟我一樣……”陸金山陪著笑給秦素萍道歉。
秦素萍再也忍不住眼淚了,把筷子往碗上一放,抬回屋里頭去抹淚了。
氣得不是陸金山冤枉,是為今天余平要挾,從這里弄走了一百多元錢的事糟心難過,就是過不去這個勁兒。
但是這話還不能跟別人講。
看看老頭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那事講出來,這暴脾氣的老頭子不得跟干一架?很想要跟兒媳婦余晚講講,又怕余晚不相信這個婆婆……
總之,各種糾結。
這件事別扭扭了好幾天,秦素萍心里一直都疙疙瘩瘩的,就是過不去這道坎。
擔心余平的錢花完了又來找,還擔心老頭子發現錢了,這心里頭是得跟麻團似的,每天都惶惶的。
正好趕上了又下了一場雷雨,去地里頭幫忙被淋著了,回家就病倒了,這一病就是好幾天。
余晚見病倒了,打算不去飯店了,這幾天在家里面照顧,結果被秦素萍給拒絕了。
整天也不出門了,就自己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余晚帶看過了村醫,村醫說沒大事,就是冒了。可是余晚卻覺得老太太的神很不好,越來越覺得老太太是有心事瞞著他們。
幾次三番地問,老太太都不肯回答。
余晚很擔心老太太的狀況,想著找機會和好好地談談,但是這幾天飯店里有些太忙了,從早忙到晚,回來后老太太都睡下了,也不好意思打擾。所以暫時就作罷了。
想著等忙過了這幾天,無論如何也得問問況。
*
地里頭的頭一茬子菜收完了,大概賣了六千多元錢,除去本之外,凈賺了五千多。原本說的給陸魁兩的收,讓他去還債。
但是,陸魁的表現很好,工作積極努力,也挑不出什麼問題來,余晚和陸野一商量決定給他一千五百元,多出的五百元算是獎勵。
這頭茬子菜賣完了,陸野湊了三千元的押金,剩了五百多元給余晚留下了,用作養場里運轉資金。
陸野揣著錢走了,去做的他的大事了。
家里的一切都如常運轉。
余晚每天的工作重心依舊是飯店里的生意,這段日子生意不錯,那找麻煩的人也沒再來,生意又回到了正軌上。
這天,天氣不太好,蒙蒙的要下雨的樣子。
余晚到了飯店的時候,喬寧和喬林兄妹兩個人已經開始打掃衛生,準備中午要營業的飯菜了。
閆桂玲今天來晚了,也不知道昨天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今天整個人的神狀態都不好。
“閆姐,你沒事吧?我看你的臉似乎不太好。”余晚說道。
“沒事。”閆桂玲擺擺手,“昨晚跟你姐夫吵架了,生了一場氣!今天早晨有些腦袋疼,不過不要的。”
余晚還記著喬寧跟說過的那些話,格外地注意閆桂玲的健康狀況。
“如果你不舒服的話就回去休息吧,這店里面有我們三個人呢,等你休息好了再來工作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