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咣當一聲關上了門,不再理會院子里的那兩口子。
陸康看明白了,這家里人是不愿意再理他們了,所以才一個個的閉門不出。
“咱們走吧!回鎮上去!”他說道。
“我不想回去。”靳雪皺著眉頭,十分的不愿,“都這麼晚了,我們還怎麼回去?騎著那破自行車,一步步地往家里晃?晃到家里得什麼時候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咱把房子賣了?走吧,咱們走!”
靳雪再不想走也沒招,人家都不給開門,只能是騎著自行車披著夜離開。
一路上,那張就沒有停過,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你瞧瞧你們家的都是什麼人?”
“我買東西的時候,我看你爸媽拿得還高興的!怎麼?和老四家一掐架,這就不吭聲了?”
“白瞎了我那一堆東西!這錢花得真是冤枉死了。”
“你瞅瞅你大哥,也被余晚們拉攏過去了!”
“行了吧!你這都說了一個晚上了,我的耳朵里都起繭子了,你能不能消停一會?讓我的耳朵也清凈清凈。”陸康終于忍不了了,卻也不敢訓斥媳婦,只好低聲下氣地求,“求求你了媳婦,行不行?”
“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等回家了,你捶我!想咋解氣就咋解氣!嗎?”
“這還差不多。”靳雪見丈夫這麼求,也累了,終于是消停了下來。
*
夜深。
余晚還低著頭伏案桌邊,毫沒有任何的困意。
陸野在床上躺著翻看著自己這一段時間的收賬本,一直等著余晚。
等來等去,等得他自己都困了,扭頭朝著桌邊去,見還在不停地寫寫畫畫。
“你這是有多東西要寫啊?我怎麼覺你比那要參加高考的學生還認真用功啊!”陸野調侃著余晚。
余晚頭也沒抬,只是笑了笑:“困了你就睡吧,我正在算賬。”
“你有多賬要算?”
“很多呀!”余晚停下筆來,了懶腰說,“飯店不干了,留了一筆賬,我得算算清楚。等回頭有時間了,去探一下閆姐,把那筆錢分給。
我們開了養場,每天的投大概要多,這是不是得算一算?還有菜園子,這馬上又要賣一茬蔬菜,這筆收獲下來后,我打算要建蔬菜大棚,所以這又得算賬吧?
還有,打算在省城里開一個店,是不是還得算賬?”
陸野聽的腦殼都大了:“我聽得是頭昏腦漲的!算得那麼清楚嗎?差不多就算了!”
“怎麼能差不多就算了?日后生意做大了,這里面的每一筆收和支出必須得對得上賬!現在只是咱們自家人參與經營,等日后,如果要雇傭外人,你說你搞一筆糊涂賬能行嗎?”余晚笑著說道。
陸野點點頭,從床上翻躍起,來到了桌邊,一屁坐在了桌角上,兩條在下邊晃著看著。
“媳婦,我覺你的賬一會兒半會兒是算不清楚了!日子還長著呢,慢慢算!不急于今天吧?”
“都算了一多半了,不至于留下一個小尾。你要困就先睡,不必要等著我。”余晚笑道。
“你剛才說什麼?”陸野挑眉看著。
“我說不必要等著我。”
“這話敢再說一遍?”陸野目落在的臉上,“你的男人風里來雨里去,一出差出去了十天半月!這段日子里,白天也想家,夜晚也想家!好不容易回來了,媳婦竟然說讓我先睡……”
余晚噗嗤一聲笑了:“你說的是想家!這不是都已經到家了嗎?”
“壞妞兒。”陸野抬起手指刮了刮的鼻梁,“這家里有誰?還不是有你?我想你了!”
“想我做什麼?”余晚放下筆,托著腮幫,笑瞇瞇地著他。
“嘿嘿!”陸野磨了磨后槽牙,俯在余晚的耳畔邊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余晚的臉騰的就紅了:“你怎麼說得那麼俗骨?”
陸野揚著笑得邪氣橫生:“我是個人,不會什麼文縐縐的詞!我更擅長的是用行表達!”
說完,他瀟灑地從桌上一躍跳下來,一把就將余晚從桌邊撈起來,直接扛在了肩膀上走向了床邊。
余晚只覺得子一輕,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況,轉眼間就已經躺在了床上。
陸野雙手撐在的側,手臂上結實有力的凸出,寬厚的肩膀了下來,在的面前落下一片影。
“媳婦……”他剛要開口說話。
余晚豎起一手指擋在了他的邊,此時此刻,萬籟寂靜,屋燈和,氣氛剛剛好。
“別說話。”溫地笑,雙手主勾著他的脖子,的像藤蔓一般纏住了他。
一切都一如當初,那麼的好,那麼的讓人沉迷不止。
待到的汐風平浪靜之后,余晚臉上帶著醉人的酡紅,著屋頂,依然覺得自己眩暈不止。
陸野饕餮以后終于滿足,單臂摟著余晚的肩膀:“太了這種。每次都覺得這是我距離你心最近的時刻。”
余晚輕笑:“呸!說得這麼文藝!”
“你看!我說得直接你說我俗骨,我說得委婉又說我文藝!你到底讓我怎麼辦?”陸野咧著角笑。
“心靈最靠近的時刻不就是談心的時刻嗎?那是用語言在通……”余晚說道。
“我們是用通,結果和語言通是一樣的。不如……”陸野眼前一亮,“我們把這個做‘談心’吧!”
余晚笑得肚子都疼了,不止。
“別這麼無恥了好不好?以后,我恐怕無法直視這兩個字。”
陸野也跟著笑了,他側過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灼灼地盯著余晚的側:“我一點都不困,你困不困?”
“哪里還困?”
“不如我們來談談吧。”這好久一段日子了,陸野的心里積攢了一堆話想對余晚說。
“好啊!那就先從你的工作說起吧!”余晚只知道他出去工作了一段日子,不知道工作得如何。
他和老板四六分后,收益如何?
所以想聽陸野說一說了解了解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