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陳昕的馬車停在了弩弓制造所附近的街口。
添歲開車簾把腦袋進了車里,道:“公子,前面的路封了。”
陳昕一聽馬上下了車,吩咐車夫在街口等著后,便帶著添歲往封鎖的街道里走去。
負責封鎖街口的人里有兩名是皇太孫的親兵,他們認識陳昕,于是便馬上放了行,并急忙去通知皇太孫了。
陳昕剛走到弩弓制造所門口,便看見金牛從里面迎了出來。
“陳公子。”金牛拱手打了聲招呼,看起來面凝重眉宇皺。
陳昕急忙拱手回禮,問道:“金大哥,況怎麼樣?”
金牛眉頭深鎖,沉聲道:“燒了兩個制作間,死了三個看守,還毀了不的材料,皇太孫很惱火,如今正在氣頭上呢。”
陳昕點了點頭,心想這事換誰誰都火大。
陳昕帶著添歲一路跟著金牛往里走,不久,陳昕就看見了已經被燒只剩屋梁骨架的制作間,四下全是炭黑和污水,場面一片狼藉。
“再過來幾個人,大家一起抬,作快點!”
楚子昂這時正在廢墟前大聲指揮人手搶救品。
從楚子昂的背影、作和聲音陳昕便能夠覺出他有多氣憤了。
“皇太孫,陳公子到了。”金牛上前拱手稟告。
楚子昂馬上轉過了,盡量住自己的怒火,問道:“陳昕,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派人去告訴你況,讓你不用擔心了嗎?”
陳昕嚴肅道:“皇太孫,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不過來看看?”
楚子昂想想也是,于是便點了點頭,忍不住嘆了一聲。
陳昕問:“皇太孫,失火的原因查出來了嗎?”
楚子昂臉沉,握著拳頭道:“有人蓄意縱火!”
“縱火?”陳昕十分意外,他來的時候一直認為是天干燥造的意外失火。
“皇太孫,你確定是有人縱火?”陳昕忙問。
楚子昂表非常嚴肅的點了下頭,隨即便吩咐金牛代替自己指揮大家搶救品,然后將陳昕單獨到了一旁無人的地方。
“皇太孫,這到底是什麼況?你快給我講講吧。”陳昕急切的想知道。
楚子昂放低聲音,開始便將昨夜失火的經過說給了陳昕知道。
弩弓制造所失火的時間是在寅時,也就是凌晨四點鐘左右。
陳昕一聽這個時間便覺其中是有問題的,因為這個點是人最疲憊最困的時候,也是賊人們最好干壞事的時候。
被燒毀的兩個制作間,一個是制作山的制作間,另一個組裝弩弓品的制作間。
先失火的是制作山的制作間,隨后不久才是組裝弩弓的制作間失火。
其中組裝弩弓品的制作間損失最大,等待組裝的弩弓部件基本上都被燒毀,就連制作間的屋子都被燒塌了。
楚子昂之所以將火災定為蓄意縱火,原因有兩點。
第一,死掉的三個看守全是負責看管組裝弩弓制作間的,他們都是被人為殺害,然后尸才被拋于火中。
第二,兩個制作間里都發現了多明顯的起火點,如果是意外失火的話,絕不可能有多的起火點。
另外,兩個失火的制作間是相隔了一定距離的,正常來說,意外失火的概率極小。
“皇太孫,這些人是沖著弩弓來的呀!”陳昕面凝重了起來,這是他聽完失火經過的第一反應。
楚子昂惱火的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些人就是沖著弩弓來的!”
“那弩弓的損失況如何?”陳昕關切的問。
楚子昂著怒火,沉聲道:“丟了幾把剛組裝好還沒來得及測試的弩弓......”
陳昕早有預,但聽到這話時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楚子昂馬上道:“不過你放心,上回那一批狙擊弩還是安全的,之前我已讓龐嵩將那批狙擊弩運走,如今存放在絕對安全的地方。”
陳昕細問之后才知道,原來近期制作遠鏡和瞄準鏡的明水晶石臨時出現了短缺,所以這些天組裝出來的弩弓都沒能配備瞄準鏡。
陳昕問:“皇太孫,你覺得這事會是誰干的?”
楚子昂道:“我懷疑是北夏國的細作,雖然北夏與我們楚商已停戰三年,但他們骨子里的狼子野心未改,對我們依舊虎視眈眈,心懷鬼胎!”
這時,龐嵩忽然從遠走了過來。
“皇太孫,陳公子。”龐嵩拱手道。
楚子昂問:“何事?”
龐嵩看了看陳昕,沒有開口。
楚子昂立刻道:“說吧,陳昕又不是旁人。”
龐嵩這才從袖子里出了一把樣式特別的武。
“皇太孫,這是在廢墟里發現的。”龐嵩道。
陳昕是頭一次見這種武,大約比人的小臂長一點,比峨眉刺要一些寬一些,一頭略一頭略細,的那頭頂端是個小錘,細的那頭尖銳鋒利,武的中間微微有一些向的弧度,猜測應該方便使用者握穩的設計。
“魁刺?”楚子昂一眼就認出了這把武。
下一刻,楚子昂眼中就冒出了怒火:“果然是北夏人干的好事!”
陳昕聽到這話便問:“皇太孫,這是北夏人的兵刃?”
楚子昂點頭:“不錯!北夏國有個探機構名為魁星閣,他們的職責是為北夏朝廷竊取他國報,執行暗殺任務......”
“而這把魁刺,便是他們魁星閣探的武。只要被選魁星閣為探的,都會擁有一把魁刺。對他們來說,魁刺既是榮耀的象征,也是份的證明,意義非常重大!”
陳昕聽了之后忽然著下思考了起來。
楚子昂見狀便問:“陳昕,有什麼問題嗎?”
陳昕沒回答,而是問龐嵩:“龐先生,被殺的那三名看守,都是死于這把魁刺嗎?”
“對,我仔細查看過傷口,正是魁刺造的。”龐嵩點頭。
陳昕又問:“龐先生,那三名看守被殺,現場周圍可有打斗的痕跡?”
“沒有,那三人都是咽中刺,一擊斃命!”龐嵩回道。
陳昕聽后不皺眉,轉臉就看向了楚子昂:“皇太孫,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
“哪里奇怪?”楚子昂問。
龐嵩也用疑的目看著陳昕。
陳昕道:“按照我知道的況,整個過程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昨夜魁星閣的人潛弩弓制造所,他們殺害看守同時故意縱火,隨即趁盜走了幾把弩弓。”
陳昕說到這就看了看楚子昂和龐嵩,二人馬上點頭表示認同。
“可是問題來了,魁星閣的人暗殺看守如此干凈利落,現場本沒有發生過打斗,為什麼最后會把對他們意義如此重大的魁刺落在現場呢?”
“難道說是有人手,或者記不好,不小心落下的?”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魁星閣也太不專業了吧?”
說到這,陳昕再次看向了楚子昂:“皇太孫,你不覺得這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證據,好引咱們認為縱火竊的人就是北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