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抬眼看向春，顯得有些不可思議：“討厭？
不至於吧，他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歡迎，文采斐然，英俊秀氣，很討姑娘家的歡心的！”
春放下手裏喝了一大半的牛，重新拿起那湯婆子，有些無奈地說道：“或許是因為我們的初見不太好，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很討厭他！”
“嗯？”
孟卿來了興趣，“說看呢！”
春原本不想多說，後來想想，等到自己離開了這裏，曾經關於春的事慢慢的就會煙消雲散，好像說一說也算不得是什麽事：“我是因為被他壞了名聲才被迫嫁給他做妾的，這件事，
你們大約都是知道的吧！”
孟卿了鼻子，有些心虛：“當時蘇敘白在外頭養了外室的事穿回來，我們都在打賭，說絕對是個很好看的子，他起了心，才趁著喝多了，禍害了別人家的好姑娘！”
“他的確是中了毒！”
春輕聲說道，“我懂一些藥理的，那天因為太可怕了，所以我的記憶特別的深刻，他的上，彌漫著一非常非常濃鬱的合歡花的氣息！”
孟卿微微皺眉：“他在江南是得罪過什麽人嗎？”
春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是那種會去問這些事的人！”
孟卿笑了笑：“說的也是啊！
你但凡是有這些心思的人，也不會就這麽離開了！”
“那世子還要聽嗎”春看著孟卿，笑著問道。
“當然！”
春拿起一瓶的茶壺，給孟卿添了茶：“一開始出了事，外頭都是流言蜚語，我被得走投無路隻能上吊自殺，我做夢都在詛咒他！”
“所以，你為了活下去，答應做了他的妾室？”
孟卿大約想到了故事的走向，忍不住笑道，“所以，你後麵有沒有真的將他當做夫君來看待呢？”
“他是我的主家！”
春搖了搖頭，“我很清楚，我的命，乃至我父母的命，都掌握在他的手裏，我所擁有的東西，是他想要給我的，所以在我看來，他是我的主家，我一直將他當做掌櫃的來看待！”
孟卿看著麵前的春，他忽然有點惘然：“你一直都這麽想？”
春點了點頭：“嗯，一直都這麽想！”
那個瞬間，孟卿忽然明白了，為什麽在了那麽多委屈以後，依舊可以很冷靜的去分析自己該怎麽做，才能讓更好的活下去，相比蘇敘白的關心則，春真的冷靜得過分，
而可以這麽冷靜理智的原因就在於，從來沒有過他。
嘖，很麻的形容詞！
孟卿雖然很嫌棄這個形容詞，卻也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代替了。
“你有沒有一刻，想要和他做真正的夫妻呢？”
孟卿看著春，還是抱了一點點的希。
春緩緩抬頭，然後搖了搖頭：“我是妾，要恪守本分！”
孟卿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我原本覺得在這場鬧劇裏，你是最可憐的，現在看來，蘇敘白那個小子才是真的可憐！”
春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
孟卿見不說話，也不好再多什麽，隻是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說道：“其實你這樣很好，沒有留，才能給自己一條活路，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在離開京城以後，
你會過得很好！”
“世子對我有再造之恩，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世子的恩！”
春看著孟卿，笑著說道。
孟卿看著春的眼睛，的眼睛熠熠生輝，就像是林間的麋鹿，瞧著尤其的靈單純：“你就是用你這雙眼睛騙得蘇敘白團團轉吧！”
春不說話，隻是看著孟卿。
“你不要恨他！”
孟卿轉，“他為了你曾不顧一切地闖後宮，你知道嗎？
那是死罪！”
春的眸子微閃，但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孟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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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卿走出別院，一直到山腳下，他才回頭看向半山腰的別院，他有些惆悵：“也不知道我這麽做，是對，還是錯！”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旁的侍衛輕聲說道，“世子不救，就算沒有淹死，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我隻是忽然覺得蘇敘白有些可憐！”
孟卿微微挑眉，“但凡他薄一些，我也不會這麽覺得了！”
侍衛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陪著他慢慢地往回走。
孟卿離開以後，連翹來收茶，便看到春拿著一個簪子發呆，連翹本想說些什麽，卻被紅豆一把拉了出去。
連翹一臉的莫名：“你拉我出來幹什麽？”
“娘子手上的，是當初五爺送的第一個簪子！”
紅豆湊到連翹耳邊輕聲說道，“娘子這會兒說不定正難過著呢，我們讓自己待一會兒吧！”
連翹卻有些不滿：“那種人有什麽可難過的？”
紅豆張了張，言又止，許久以後才說道：“五爺是個好人，隻是護不住娘子罷了！”
連翹也不好多說什麽，便拿著茶去清洗了，紅豆也不打擾，就守在門外等著。
一直等到用膳的時候，春才抱著湯婆子走出來，看到紅豆的時候並不驚訝，隻是笑著說道：“連翹呢？”
“去準備晚膳了，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紅豆走上前來，“這個湯婆子還熱嗎？”
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紅豆，我想吃古董鍋！”
紅豆愣了一下，正要說話，就聽到連翹說：“你不早說，現在這個時辰我上哪裏去給你買牛羊吃啊！”
“那我可以吃古董鍋嗎？”
春小心翼翼地問道。
連翹沒好氣地將東西放下：“等著！”
一直等到連翹走遠了，春和紅豆才相視一笑：“連翹真好，是不是？”
紅豆也笑了起來：“對啊！”
在廚房裏讓廚子準備古董鍋的連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最後沒好氣地說道：“哪個造孽地在背地裏說我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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