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顧蕭惟試鏡葉漓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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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你心愿, 然后你乖乖去睡覺好不好?”顧蕭惟抬著頭聲問。

“說得好像你知道我的‘心愿’是什麼似的。”嶼側過臉去,“睡覺就睡覺,為什麼要‘乖乖’?我是兔子嗎?”

而且書房這麼……適合認真學習的地方, 顧蕭惟你竟然對我這樣?你學壞了啊!

“我不跟兔子睡覺。”顧蕭惟笑了一下,認真的男人壞起來, 魅力值是會飆升的。

而且嶼發現,每當自己失神的時候, 顧蕭惟都在看著他,目熱烈,像是要把他每個神態都烙印在心底。

嶼最后是被顧蕭惟給抱回臥室的, 只是到最后, 嶼都不知道他是去試鏡哪個角

第二天早晨, 這家伙還早早就起來了, 嶼拽了他一下,咕噥著問:“你去哪兒啊?”

“試鏡。”

“哦, 好吧。”嶼有點失落,顧蕭惟還是沒說自己到底為哪個角這麼上心。

按道理從前還能一起討論和對戲,怎麼在一起之后, 他反倒神神了。

工作還做得好。

大概是看出來嶼不高興, 顧蕭惟輕輕晃了晃他的肩膀, 然后靠在他的耳邊說:“我要是拿到了這個角,就告訴你,我們一起慶祝。我要是沒拿到就丟人了,能給你男朋友一點面子裝不知道嗎?”

嶼悶悶地笑了, “還有你拿不下的角呢?我以為只要你想演, 別人都要燒高香的。”

“競爭對手有點多, 劇本拿到的比較晚, 沒來得及研究。”

“好吧,跪安吧。”嶼擺了擺手背。

他是相信顧蕭惟的實力的,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班底,哪個導演,能讓顧蕭惟這麼上心?

這個試鏡顧蕭惟沒坐保姆車,而是自己開車去的,地址是某連鎖酒店的會議室。

停好了車,顧蕭惟進了電梯去了試鏡的那一層,他的到來讓現場工作人員都驚呆了。

“顧……老師……您真的來試鏡了?”負責登記和確認信息的試鏡助理很驚訝。

“嗯,我排在第幾個?”顧蕭惟溫和地問。

“第……第三個……您需要熱水嗎?還是單獨給您定一個房間?”試鏡助理問。

“不需要對我特殊照顧,試鏡流程我都很悉。”

說完,顧蕭惟就推門走進了等候室,那里坐著十幾位來試鏡的演員,在演藝圈里都是有存在的人

比如說聶揚塵、夏、李勝宇,還有和嶼一起試鏡過霍皓言的梁勝秋。

大家一見到顧蕭惟都出了驚訝的表,本來還能聽到聊天和準備臺詞的聲音,忽然全都安靜了下來。

李勝宇因為和顧蕭惟一起吃過火鍋,之后顧蕭惟還給李勝宇介紹過合適的角卻從沒提過謝,李勝宇覺得他們應該算是朋友,至李勝宇每次點贊嶼朋友圈的時候都能見到顧蕭惟也點贊。

“顧老師,你是來當評審的?”李勝宇坐到顧蕭惟的邊,試探地問。

“你誤會了,我是來試鏡的。”

李勝宇咳了一下,據他所知這部劇的男主角已經確定是他的好兄弟嶼了,難不顧蕭惟要來跟嶼爭?

“哪個角啊?你別介意,我就是好奇這部劇里哪個角值得你來試鏡?”

“你試鏡那個哪個角?”顧蕭惟問。

“主角的師弟,輕功高手景湛。”

“哦,你不是我的競爭對手。”

這話把李勝宇給噎住了,到底意思是說他們的角不一樣?還是顧蕭惟覺得自己演技跟李勝宇不是一個層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嶼不在,李勝宇忽然覺得顧蕭惟變了,他不再是火鍋店里那個讓人愉悅的聊天對象了。

他剛握著劇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其他演員都忍不住過去打聽。

“顧蕭惟是來試鏡哪個角的啊?”

“那還用說?當然是主角啊!難不他還能來做配?”

“可是主角不是定了嶼嗎?顧蕭惟跟嶼關系那麼鐵,還會來搶嶼的角?”

“那可未必,這是韓揚制片,華星云編劇的電視劇啊,業香餑餑!”

聶揚塵放下礦泉水,走到了顧蕭惟的邊,一只手靠在椅背上,架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顧老師,你這樣可是很容易鬧分手的啊。”

聽到這句話,顧蕭惟很難得地放下了劇本,“為什麼?”

“就算你們都是演員,哪怕你是憑本事,但是搶自己心上人的角,也是會產生裂痕的。”

“是嗎?可我就是不想有裂痕才來的。”顧蕭惟淡聲道。

聶揚塵悠哉悠哉的表逐漸變得嚴肅,“你……不是來試鏡男主角的。”

“對啊,我是來試鏡葉漓的。”

顧蕭惟的話音剛落,聶揚塵就咳嗽了起來。

良久,聶揚塵才低了聲音說:“顧蕭惟,你發的什麼瘋?以你的咖位,跑來做配?”

“我以為這不發瘋。”

“那什麼?”

顧蕭惟撐著下看向聶揚塵,“腦。”

聶揚塵差點口吐芬芳。

“你故意的吧?知道我也是來試鏡葉漓的,所以來找我的麻煩。你該不會還在記恨拍電影的時候我靠你的男人近了一點?”

顧蕭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我和學長都認為,你比較適合演皇帝邊的掌印太監。”

“我怎麼記得是你家學長一直心心念念想演個格復雜、人生跌宕起伏的宦呢?”

說完,聶揚塵就起走了。

其實已經有人告訴聶揚塵因為他不夠“聽話”,所以歐俊韜對他有點不滿意,想他的資源,敲打他一下。但是沒想到這次韓揚主在飯局上給聶揚塵發了試鏡邀請,而且還是男二葉漓。這個角如果演好了,歡迎程度不會比男主差,聶揚塵本來也對這個角十拿九穩,卻沒想到半路殺出顧蕭惟這個程咬金。

這樣一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咯。

不過,他也蠻好奇的,葉漓這個角格和行事作風都和顧蕭惟大相徑庭,清醒的時候是個書呆子,喝醉了好畫人,風流勁兒就出來了。無論清醒還是醉酒,都跟顧蕭惟沒有一相似。

如果能現場看到顧蕭惟會怎麼演,聶揚塵覺得也算賺到了。

很快,對于葉漓這個角的試鏡就開始了。

工作人員了夏的名字,就看見角落里穿著條紋襯衫和牛仔的夏站了起來,經紀人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淡淡地笑了笑,路過顧蕭惟的時候停了下來。

“顧老師來了,不介意我一會兒留下來看看吧?”

“不介意。”顧蕭惟淡聲道。

“謝謝。”

跟著工作人員去了試鏡的房間。

這一次的試鏡評審是制片人韓揚、導演陳云競以及編劇華星云。

陳云競在導演中的知名度雖然不如林鉞和許涵,卻是新銳導演中作畫面調度、懸疑氛圍營造方面的翹楚了。

坐在中間的陳云競開口道:“今天關于葉漓的試鏡只有一場戲,但卻是葉漓的兩種狀態——第一種是葉漓到映月樓里,被里面的姑娘勸酒,此時是清醒的。第二種,是葉漓喝醉之后寥寥數筆把勸酒姑娘畫做夢中仙,然后欣賞自己的畫,邀請畫中子與自己共飲。要求把葉漓這個人格中的兩面展現出來。”

點了點頭,“明白。”

“那就開始吧。”韓揚點頭道。

現場沒有什麼道,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張折疊桌。

沒有人扮演勸酒的姑娘,只能靠演員自己的表演讓評審覺這位勸酒姑娘的存在。

沒有系統地學過演戲,無實表演對他本來就有點難度,更不用說連對手都不存在的獨角戲了。

他從容地坐在了椅子上,低下了頭,輕微地做了一個推酒杯的作,“姑娘,小生不善飲酒……姑娘海……海涵。如若姑娘不棄,小生愿……”

按照劇本,勸酒的姑娘應該是靠在了他的上。

側過肩去,像是在避開那位姑娘,臉上出了靦腆的神,“姑娘,你是不是喝醉了?當心別摔著自己。”

此時,對方已經把酒杯送到了他的邊,夏向后略微仰去,手指點在杯口,“如若姑娘不棄,小生愿意為姑娘畫一幅畫。”

畫畫其實只是葉漓婉拒勸酒的方法罷了,但冷不丁還是被灌了一杯酒。

肩膀略微了一下,臉上出喝了什麼辛辣東西的表接著就咳嗽了起來。

他怔怔地坐了一會兒,忽然手臂向上一揚,這是提筆作畫了,和剛才拒酒時候的靦腆不同,此時的夏從眉眼到作都越來越灑,接著他將筆一扔,然后向后一退。

他沒有坐下,只是帶著笑緩緩直起背,臉上的表似醉非醉,輕聲道:“既是仙子墜凡塵……何不共飲三百杯?”

這句臺詞說得很,既有醉酒后的飄然,又有幾分深

表演結束之后,夏向幾位評審鞠躬行禮。

陳云競看向韓揚,笑了一下,“我就喜歡跟你合作。你來試鏡的,都是靠譜的演員。”

韓揚淡淡道:“那是當然。”

這時候夏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各位評審老師,在等候室里到了顧蕭惟顧老師,他同意讓我觀他的試鏡。現場學習的機會難得,不知道是否方便讓我留下來看完葉漓這個角的試鏡?”

三位評審彼此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

這個人雖然不是科班出,但是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肯學習、肯琢磨,所以口碑不錯。既然顧蕭惟同意了,陳云競他們也樂意給他這個機會。

韓揚開口道:“你可以在不打擾其他試鏡者的況下旁觀。但是不允許錄制,也不允許將試鏡況發布到網上。所有的試鏡如果需要復盤,我們制片方都留有記錄,可以來找我們。”

“明白。”夏點頭。

工作人員給他搬了把椅子,他就安靜地待在了三位評審的斜后方的角落里。

第二個前來試鏡的就是聶揚塵了。

他落落大方地介紹了自己之后,就開始了表演。

聶揚塵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低下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緒,再度抬起眼來的時候,一秒戲。

他的臉側向一邊,視線甚至沒有看那杯酒,一臉清冷的表好像什麼都不為所,但略微抬起的肩膀讓人猜到他一本正經之下的怯靦腆。

旁觀的夏前傾,一只手撐住了下,他琢磨了葉漓這個角很久,以為自己已經把握到位了,可聶揚塵只一個表就讓葉漓這個人更加鮮明立了。

“姑娘,小生不善飲酒。姑娘海……海涵。如若姑娘不棄,小生愿……”

聶揚塵的臺詞說得比夏要更平穩,但在“小生愿”那三個字的時候,比前面的語速要更快一些,出了被姑娘勸酒的無措。

大家想象著,這位姑娘已經靠在了聶揚塵的上,極盡嫵,聶揚塵的手似要抬起扶住對方,但卻還是停在了原,這里聶揚塵演出了葉漓心的矛盾,本來這位姑娘醉倒了自己應該去扶一下,無奈對方著清涼,自己若是到了對方,就失禮了。

細節決定敗,聶揚塵更加老道一些。

“姑娘,你是不是喝醉了?當心別摔著自己。”

聶揚塵側過臉正要去看靠著自己的人,忽然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樣,向后一退。

在場所有人一看就明白了,這是對方的酒杯到了他的,也許是酒溢出來,了他的,才讓他有了那樣的反應。

“如若姑娘不棄,小生愿意為姑娘畫一幅畫。”

這句臺詞雖然仍舊平穩,但想要擺對方、覺得現在的一切離自己掌控的不安更加明顯。

接著聶揚塵的下微微向后一仰,這是被冷不丁灌了酒了。

他臉上的驚詫非常自然,跌坐下來目有些渙散,雖然竭力直起自己的腰背,但很明顯歪了——這是醉了。

他的手抬了兩下,第三下終于形了握筆的姿勢,一斜,忽然振起來,興致地作畫,最后一筆顯得尤為瀟灑,然后他的手在桌上抹了一下,仿佛是在給畫中的仙子抹上胭脂,原本輕佻的作聶揚塵做得特別的溫鄭重,接著搖晃著站了起來,右手向上抬著,那支筆仿佛還在他的手上,又仿佛已經掉了,讓人充滿遐思。

“既是……仙子墜凡塵,何不共飲三百杯!”

他的臉上是醉酒后的迷離,可臺詞卻說得有力又瀟灑。

就連旁觀的夏都和三位評審一起鼓掌。

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經被聶揚塵給比下去了。

聶揚塵淡然一笑,提出了和夏一樣的請求,就是旁觀顧蕭惟的試鏡。

其實看完前兩個候選人的試鏡,三位評審已經很滿意了,葉漓這個角無論是夏還是聶揚塵來演,呈現的效果都不會差。

“說句實在話,顧蕭惟來試鏡葉漓,我有點張是怎麼回事?”導演陳云競半開玩笑地說。

“因為氣場太強大,一出場就是主角范兒。他這兩年,除了電影,好像沒在電視劇里演過男二了吧?”華星云,心里其實明白顧蕭惟在想什麼。

顧蕭惟這人啊,說好聽點呢是清高,對劇本、班底還有對手的演員都有要求。說直白點呢,那就是任。劇本不好,他不忍。導演水平不好,他也不忍。但是呢……如果對手戲的演員跟他有火花,什麼劇本和導演的問題,他就都能忍。

就比如他仰慕教過自己表演的大學教授陳寒。陳教授演的電視劇比較,但只要去演,顧蕭惟就是零片酬也會跟去陳老的邊,哪怕是演個端茶倒水的侍從。

現在嶼頗得他的心意,顧蕭惟跑來試鏡葉漓,那不就是還想跟嶼搭戲嗎?

韓揚深吸一口氣,“我就怕顧蕭惟這個男二,我請不起。”

畢竟嶼的片酬很公道,又是他第一部擔任男主的電視劇,所以要得真不高,這讓韓揚覺得可以把更多的投資放到道、場景還有后期上。但顧蕭惟來做男配,這要怎麼算片酬呢?

嶼高,那就是配角片酬力主角,會遭人詬病和口舌。

嶼低了,又不符合顧蕭惟的業咖位。

他沒開始試鏡,韓揚已經有幾分兩難了。

“也不用擔心那麼多,他這人我了解。他要真喜歡那個角,你給他一塊錢他也會演。就是葉漓這角吧,我很難帶他的臉。他要真能演出那個味道來,我華星云服了他。”

華星云的話剛說完,門就開了,顧蕭惟信步而,臉上是很淡淡的笑意,“我今天才知道,原來華編劇以前是不服我的。”

形高挑,五冷峻立,就這麼走進來的氣場是真的很強,可當他側目一笑,剛才還張的氣氛一下子就溫了。

華星云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假裝生氣地說:“怎麼,你是皇帝啊?我非得服你?葉漓你要是都能演出來,我就真服你!”

顧蕭惟笑了一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寫葉漓的時候想的是他。”

華星云頓了一下,“我想他?我想哪個他啊?”

“你這醉酒的描寫,不就是那天他喝醉了的樣子嗎?演別人我得琢磨,演他……沒有人能比我更像。”顧蕭惟垂下眼,仿佛在腦海中回憶什麼畫面,臉上竟然有幾分繾綣的溫

華星云深吸了一口氣,老實說在寫葉漓這個角的時候,華星云一時之間沒想好怎麼去描述一個平日里不表現還有點社恐的書生酒醉之后是如何變得游刃有余、瀟灑風流的。

忽然,他就想起了《反擊》殺青宴上跟被陳指導灌醉的嶼,他唱著黃梅戲,眼神拉,面對顧蕭惟也能唱出那句“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戴發間”,那模樣說是顛倒眾生都不為過。

他以為沒人能看出來,誰知道顧蕭惟的眼睛太毒了。

“好吧,好吧,其實這個主角舒嘯比較像你平日里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葉漓呢,我多是參照了一些他的……這個氣質特點。所以我就沒鬧明白了,你怎麼會對葉漓興趣呢?你要試鏡也應該是試鏡舒嘯嘛!”

“那多沒意思。”顧蕭惟歪著臉笑了一下,“讓他演我,我來演他,才帶啊。”

他不笑不要,就那麼簡單一笑,還真的很有嶼喝醉酒之后的調調。

聽到這里,其他人也多明白過來華星云塑造葉漓的時候,參考了嶼的形象。

聶揚塵嘆了口氣,“高端的恩,就是這樣秀的。”

“啊?什麼?”夏沒聽清,靠向他問。

“我的意思是,葉漓這個角我們恐怕都不會有顧蕭惟演的像了。”

這角拿不到確實憾,但聶揚塵也更想看看顧蕭惟的“葉漓醉酒”了。

韓揚抬了抬手,笑道:“顧老師,請讓我們欣賞一下你的表演。”

顧蕭惟點了點頭,“那就開始吧。”

所有人聚會神,夏和聶揚塵也收起了談笑,顧蕭惟為全場的中心。

他側過臉,看向對面那位“勸酒姑娘”,眼底的驚訝和赧一閃而過,接著就像犯了什麼錯一樣擯棄了雜念,面向三位評審的方向,他的面容清俊克制,端坐著微微繃著,毫沒有顧蕭惟式的高冷和疏離,仿佛真的了一個教養很好的書生。

“姑娘,小生不善飲酒。”

顧蕭惟的聲音不不慢,出一種哪怕對方胡作非為,自己也會溫以待的氣質。

和聶揚塵的婉拒里多帶著一種因為對方是青樓子的抵,但顧蕭惟卻用一句臺詞讓人聽出了他對對方的尊重和憐惜。

姑娘海……海涵。如若姑娘不棄,小生愿……”顧蕭惟垂著眼,目略微朝向對方。

這種尊重的覺愈發明顯,他的目朝向勸酒姑娘,是為了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話是說給對方聽的。

但又沒有直接看過去,是因為對方的著較,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有邪念。

他的聲音有著通的音質,加上那種溫潤如玉的神態,把對自己的克制和對青樓子的包容展現了出來。

這是真正的君子,不會因為自己的才學和出而看不起比自己更落魄的人。

仿佛就是因為這樣包容的氣質,才讓旁邊的青樓子起了逗他的心思,靠在了他的上。

顧蕭惟沒有避開對方,而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甚至略微向對方略微傾斜,像是擔心對方會倒下來。

可他的表里沒有邪念,相反更有一種接近他的

“姑娘,你是不是喝醉了?”顧蕭惟側過了臉,但視線卻沒有偏移,“當心別摔著自己。”

哪一個被命運輕賤的人不想得到一點垂憐?

其他人都能想象到靠著顧蕭惟的子正認真地看著他,想要看清楚他的端方溫是真還是假。

于是忽然灌了他一口酒。

顧蕭惟的推拒看似堅決,但卻還是因為不想對方難過而飲了一口。

他坐在那里,目逐漸渙散迷離,越是這樣他臉上的神就越是和,就像一盞冰冷的酒終于被捂熱了。

“如若姑娘不棄,小生愿意為姑娘畫一幅畫。”

他說話的時候卻沒有看向旁邊,而是自言自語,像是與自己心目中的神對話。

接著,他慢慢向一旁側倒,一手撐著下,另一只手拎起了畫筆,他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表仿佛人在這里,心魂卻已經去了九天之外,“嗯……”

那一聲輕輕的呢喃,把在場幾位評審的心弦都勾了起來。

當顧蕭惟的眼睛再度睜開,看向畫紙的目里仿佛有暮沉于燈火,月繾綣斟酌,心如流螢想要點燃這張畫紙。

華星云最是不可思議,顧蕭惟的神讓華星云恍惚間見到了那一晚醉向顧蕭惟懷里的嶼,抬起手指在他的耳邊戴上一支桃花。

而眼前的顧蕭惟放下了筆,指節輕輕上畫紙,那樣得小心翼翼,可抬手離開的時候沒有毫拖泥帶水。

他忽然坐了起來,起手一勾,垂眼而笑,“既是——仙子墜凡塵,何不共飲三百杯!”

那一刻,仿佛他手中抬起的是貴妃的酒盞,念出的是李白的盛唐。

整個房間里安靜了四五秒,大家還沉浸在余韻里。

顧蕭惟卻抬起眼來看向華星云,之前的醉態仿佛了幻覺,屬于顧蕭惟的氣場再度回歸。

“像不像?”顧蕭惟看向華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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