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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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輕輕笑了起來,“那你有沒有對我的襯衫、圍巾還有鞋子做什麼啊?”

“沒有。我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你都沒有用過。你喜歡穿衛,那件襯衫不屬于你喜歡的款式。

你喜歡穿板鞋、運鞋,就算出席活的皮鞋款式也很簡單,這種鏤空花樣,你心里肯定覺得太了,本不會穿出去。羊圍巾也是……一柜里放了很久的味道。”顧蕭惟很認真地回答。

嶼歪著腦袋,在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和顧蕭惟相的點點滴滴。

“所以……我們一起拍《反擊》的時候,你故意帶了一條本不屬于你風格的線衫給我試穿,還我不用穿打底衫……你是不是故意的啊,顧同學?”

“我們就要分別了,我喜歡你,所以……想留一件你穿過的服在邊,就像你還陪在我邊一樣。我從來都不想冒犯你,我只想給自己一點藉。”

“什麼做冒犯呢?”嶼輕輕撥開顧蕭惟額前的發,看進他的眼睛里,“你是否幻想過像歐俊韜那樣左右我的人生?還是像季柏年那樣,威脅利,甚至來一杯讓人失控的酒?你是否想象過未經我的允許干擾我的生活,比如趁我不在溜進我的家里,睡我睡過的床?”

嶼輕輕扯著顧蕭惟的領,帶著他一步一步后退。

“如果說你看到了我,畫下我的樣子就是冒犯,那麼被畫在紙上的小貓小狗、小花小草、道路行人都被冒犯了嗎?”

顧蕭惟看著嶼,萬千心緒都被那只手拖拽著一步一步向前。

“如果說你留下我落在現場的保溫杯和外套,不忍心我的簽名照被扔在垃圾桶里所以撿出來好好珍藏,這些算是冒犯……那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銀杏葉是對那棵樹的冒犯嗎?鳥兒掠過天空你留下了一也是對那只鳥的冒犯嗎?”

顧蕭惟的目逐漸變得明亮徹,仿佛醞釀著無數的期待。

“如果說喜歡我,所以給我寫信做冒犯,那我不的禮,更喜歡收到他們的信,是不是代表我特別喜歡被冒犯?”

嶼的聲音拉長,他的吻從顧蕭惟的眉心,沿著他的鼻梁而下,停留在他的鼻尖上。

“如果說慕我,所以想要留下我的味道做冒犯,那麼那些囤了一大堆龍涎香的人是對鯨魚的冒犯嗎?”

顧蕭惟頓了一下,繃的線緩慢地彎了起來。

而眼前的嶼,仿佛融合了人世間所有好的,是顧蕭惟靈魂歸于的自由,是回時間里無數次心,他臉上的薔薇花枝隨著他眼底的熱烈綻放開來,是獨屬于顧蕭惟的燦爛的告白。

“學長……”顧蕭惟側過臉,吻上他還沒有洗掉的薔薇刺青,順著藤蔓從他的耳后一直吻到他的眼睛下面。

“如果你因為喜歡我所以接近我算是冒犯,那全天下所有的慕都是對對方的冒犯。”

嶼退到了閣樓的盡頭,那是一個懶人沙發,很明顯不是顧蕭惟的風格,而是嶼喜歡的款式。

這棟別墅啊,明明是按照顧蕭惟的風格裝修的,可是無不在以嶼的喜好取悅他。

就連這個上鎖的閣樓也是。

嶼跌進了沙發里,深深陷了進去,他仰著頭輕聲對顧蕭惟說:“金魚花的花語可不是什麼七秒的記憶或者短暫的歡愉,而是‘源源不斷,生生不息’。就像你我,和我你一樣。”

顧蕭惟的眼淚很熱,掉落在嶼的臉上,像烙印一樣。

“你現在想冒犯我嗎?”嶼歪著腦袋問。

顧蕭惟的目深沉而熱烈,“從你用我沒有看過的樣子去吸引別人的時候,我就很想冒犯你。”

“打住。我只是去宣示對你的主權。我被你那麼認真地著,所以其他人的喜歡永遠不可能打我。”

顧蕭惟的吻落了下來,像是蟄伏在深夜已久的燈火,為了某個人將天地都點亮。

層層疊疊的畫框是從前世到今生的書,泛黃速寫本上的線條是故夢終于為現實。

嶼親吻顧蕭惟,吻荊棘叢生的過往,吻那些讓他們破碎的憾,吻顧蕭惟的義無反顧,吻他一如既往的沸騰與熱烈。

他很確定自己他,顧蕭惟是他的人間。

第二天的中午,嶼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他手循著聲音過去,才發現自己的像是被拆卸了重組一樣,連手指頭勾一勾都費力。

好不容易把手機拿到了耳邊,他的聲音嘶啞得差點把自己嚇到。

“喂?是嶼先生嗎?這里是xx警局xx分局,關于那個私生飯的案子,我們有了關鍵的進展。”

“什麼?”

天網恢恢疏而不,那個假私生飯收季柏年現金的時候,雖然監控的角度沒有拍到季柏年的正臉,但是有一輛車停在附近,車里的行車記錄儀正好拍到了。

嶼笑了一下,他很清楚,季柏年被他們抓到的把柄太多了,如果他對鐵窗生活太熱的話,江引川和顧蕭惟掌握的把柄足夠讓他一直待在里面,他應該不敢來了。

至于這個案子要怎麼判,給警方,江引川那邊會切關注,連通稿也會準備妥當。

嶼側過臉,才發現這里并不是閣樓,而是他們的臥室。

自己雖然不了,但是上很干爽,他抬起手來,發現手臂上的薔薇紋也已經被洗掉了。

空氣里是很淡很清新的花香。

嶼費力地轉過頭來,看到了床頭桌上擺著的一大束白金魚花,還有一張小小的卡片:[我出去辦一點事,會盡快回來。砂鍋粥在廚房,了就起來吃。]

嶼拿起那張小小的卡片手指都在抖,“混蛋家伙,你覺得我還能爬起來……走下樓去吃砂鍋粥嗎!王八蛋!”

誰知道在卡片的背面寫的是:[實在起不來就等我回來。床頭桌上有糖。]

嶼愣了兩秒,笑出聲來。

看來這家伙對于自己干了什麼清楚得很嘛。

“老子連拿塊兒糖的力氣都沒了。”

都不知道該把糖剝好了放進我里再走嗎?

等等,嶼,這是你該思考的問題嗎?

你該想的難道不是為什麼顧蕭惟有力氣出去辦事,而你卻像是沒了半條命?

某種強烈的危機涌上了嶼的心頭。

顧蕭惟已經徹底嘗到了甜頭,該不會食髓知味……以后經常這樣吧?

嶼忽然覺得年輕的生命正走向凋零。

他并沒有哀嘆太久,顧蕭惟就回來了。

他把廚房里的粥盛了出來,一勺一勺地晾涼了,坐到嶼的邊。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嶼試著想要把自己撐起來,但腰以下完全使不上力,覺跟被大卡車碾過似的。

再仔細看看,顧蕭惟這穿著雖然低調,但卻很顯型氣質,就連頭發好像也吹過。

這是捯飭過了?什麼重要人值得顧蕭惟如此上心?

“嘶……我本來以為你是去見季柏年了,他這一次多半又得進去了,你去勸他洗心革面好好改造呢。可我看你捯飭的這般致,你是去試鏡了?”嶼一說話,就牽扯到自己的嗓子疼。

“我是去見季柏年了。只是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問為什麼不是你。很顯然,他對我的興趣消散了。”

“怎麼,你該不會還覺得憾吧?”

憾當時沒有揍在他的臉上?”顧蕭惟反問。

嶼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讓他明白,我不是他想象中的小綿羊,因為乖、因為顯得弱和需要保護你才喜歡我的。但好像弄巧拙了?他是不是充滿了對我的報復啊?”

顧蕭惟沉默地看向嶼,然后嘆了口氣。

“你嘆氣做什麼?”

“為季柏年默哀。”

季柏年又什麼好值得哀嘆的……莫名其妙。

“那誰為我的腰默哀?”,用眼神示意顧蕭惟扶他起來。

顧蕭惟輕輕應了一聲,放下粥碗,單手就把嶼給撈了起來。

嶼的自尊心頓時到一萬點傷害,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可以這麼大?

“你不用擔心季柏年會報復了。反倒是他提醒了我,該小心歐俊韜。”

“放心吧,歐俊韜太唯我獨尊,總想用流量稱王。當流量不好使之后,他的位置也做不久。”嶼安道。

上輩子,歐俊韜就是因為流量路線消耗大,回報率低,被帝俊傳東們給請下去了嗎?

而現在何慕的流量提前失去價值,歐俊韜應該距離被請下董事長位置的時間不遠了。

也不知道是顧蕭惟這碗粥有什麼神奇的滋補療效,還是因為這年輕,嶼第二天早上就覺得自己神清氣爽,除了很輕微的不適之外,下樓走路都很正常。

而顧蕭惟就一直盯著他看,說了一句讓嶼十分警覺的話,“我以為你需要躺上三、四天,還擔心會耽誤進組,沒想到你的復原能力很強。”

嶼一聽,心想不好,立刻扶著自己的腰,皺著眉頭,“不……不是的,疼……嘶……估計腰勞損了……”

“是麼?”

顧蕭惟一步一步走上來,他剛要手去嶼,嶼就猛地后撤了一步。

“你……想干什麼?”

“扶你啊?”

“不用,我自己可以慢慢下去。”嶼倚著扶手一點一點挪下樓。

“學長,你的演技有點蹩腳。我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不知輕重。”顧蕭惟的聲音里帶著一點無奈的笑意。

聽到他的后半句話,嶼立刻原地復活。

腰也不疼了,也不算了,直了脊梁骨下樓去了。

顧蕭惟站在他的后,好笑地看著他“忽然又行了”的樣子。

《西窗手札》的拍攝地點在某影視城,他們的住宿也安排在影視城里。

這個影視城據說是新建的,嶼從網上搜了一下里面的亭臺樓閣,古風古,就連琉璃瓦一片一片都整整齊齊。而且這一次擔任武指導的還是嶼的老人陳峰,嶼心里別提多期待了。

上輩子沒能圓的武俠夢,這輩子總算能真了。

顧蕭惟本來要親自開車送嶼去醫院拍片和見主治醫生,就是想確認他的手是不是真的拍打戲沒問題。

嶼卻嫌棄顧蕭惟照顧他照顧得太了,連去看醫生都像是放風。

他指了指帽間說:“顧同學,麻煩幫學長把拍攝期間要帶的行李準備一下好嗎?不然,以你學長的品味很可能穿著老頭衫打著扇子……”

“老頭衫和扇子不行。”顧蕭惟的眉頭皺得的。

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象嶼穿著老頭衫坐在折疊椅上,愜意地一扇,老頭衫就吹起來,然后啥啥都給人看完了。

“那你陪我去醫院,還是幫我收拾行李?兩者只能選其一。”

“收拾行李。”顧蕭惟嘆了口氣,“反正崔姐也會陪你去,會萬分張地聽醫生的話。”

這一趟去醫院,主治醫生確認嶼的傷勢沒有大礙,但還是希他謹慎小心。

一旁的崔姐也松了一口氣,一邊開車一邊囑咐道:“在片場,刀劍無眼要特別小心。別仗著自己學了兩手功夫就瞎逞能。”

“姐夫可是制片人啊,我能不十二萬分地投?到時候人家說我是關系戶,給姐夫丟人。”

嶼左一句“姐夫”,右一句“姐夫”,把崔姐都喊臉紅了。

“好了,別套近乎了。等我們擺酒的時候,一定讓你來當伴郎。現在你趕回去收拾行李,要不我讓葉盛宜也去給你幫忙?”

“不用了,顧蕭惟給我收拾著呢。崔姐,我能問下你從前寄給我的信都放在哪里嗎?”

“工作室啊。有間專門的房間存放信件。我都懷疑明年那間房就不夠用了。”

“那過去的也在嗎?我指的是我在朱雀傳的那段時間?”嶼問。

“你過去的……哪有幾個給你寫信啊。加在一起也就兩個鞋盒那麼多,你那時候萎靡不振,收到過好幾次有黑偽裝寫信罵你,就再也不看那些信了。”

“難道……你都給理了?”嶼心頭一陣張。

“哪兒能啊?我放家里的儲間了,得找找。你怎麼忽然想起來了?”崔姐好奇地問。

“里面有顧蕭惟寫給我的信。”嶼看向窗外的日,恍若隔世,“我想知道那時候的他……對我說過什麼。”

崔姐微微一怔,沒有想到顧蕭惟竟然給嶼寫過信,那確實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行,我明白了。我這就找給你。”

嶼回到那棟別墅的時候,手里拎著兩個鞋盒。

顧蕭惟還在為嶼收拾行李,聽見關門的聲音就走了出來,“醫生說你的手怎樣?你這是帶了什麼回來?”

“嘿嘿,讓你害的東西。”

嶼給顧蕭惟一個很有暗示意味的目,當顧蕭惟走到他的面前,他卻把鞋盒打開,發現里面是一捆一捆的信件。

“你……在找過去我寫給你的信?”顧蕭惟坐了下來。

“對啊。你用的是什麼名字?也是gxw嗎?”

顧蕭惟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自己用的筆名是什麼。

嶼笑了一下,“你不說我也能找出來。首先呢,以顧同學的格,是不會使用帶有圖案和的信封、信紙的。”

“嗯。”顧蕭惟輕輕應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其次,紙短長,你給我寫信用的語氣會很溫,但不會長篇訴說你對我的喜歡,而是言簡意賅地鼓勵我或者給我建議。”

那聲“紙短長”讓顧蕭惟的神許多,“嗯。”

“還有,信封上的字跡會很工整,很認真,而且明顯是男的字跡。”

嶼抬頭看了顧蕭惟一眼,從鞋盒里找出了十幾封一模一樣的白信封,上面蓋著郵,只是存放太久,信封都泛黃了。而且到了后期,嶼已經沒有收到的信了,唯有白信封差不多每個月都會寄過來。

“我要拆開了?”

“好。”

嶼深吸一口氣,把這些信按照郵的時間擺好,他握著小刀甚至不忍心將信封口破壞。

因為那不只是信而已,是顧蕭惟多年以來的心意。

打開第一封信,看到的兩個字就是“學長”。

嶼的眼睛頓時酸了,眼眶潤得看不清楚,他如果曾經拆開這些信,那麼當他聽到顧蕭惟他“學長”的時候,一定就能猜到他是曾經給自己寫信的人。

顧蕭惟老早就看出來薄文遠對嶼只是利用,勸說嶼要有自己的想法,趁著薄文遠還需要嶼會給他選擇權的時候,多演一些能證明自己演技的作品。要勇于拒絕,只有當惜自己了,別人才會尊重他。

落款是“學弟”兩個字,簡單而樸實。

“寫這封信的時候,你應該還沒有畢業。”

“在圖書館里寫的。”

“那我猜……”嶼閉上眼睛,想象著那個畫面,“應該是很晚了,圖書館的人都快走完了,靜悄悄的差不多就剩你一個人了。”

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顧蕭惟才會愿意借助筆和紙稍稍吐心意。

“嗯。”

嶼又拆開了第二封信,一樣的開頭,一樣的落款,滿滿的鼓勵,說他演的下鄉大學生多麼的好,還希他不要在意網上的黑和水軍。因為無論出還是平庸,都會有人不喜歡。當一個演員沒有存在了,也就沒有被人評價和詆毀的必要了。

看到這里,嶼笑了起來。

無所謂毀譽,專心做自己正在做和想要做的事,確實是顧蕭惟的風格。

那時候的嶼完全封閉了自己,讀者的信對他來說就像盲盒,不知道拆開來看到的是什麼。

那些信里,也有顧蕭惟為他分析那些試鏡的角,勸說他走出輿論的牢籠去證明自己的演技。

“如果當初的我沒有這麼鴕鳥,不知道會不會早點見到你。”

“是我沒有足夠的實力去見你。”

嶼收到的來自顧蕭惟的最后一封信,落款日期是顧蕭惟的父母去世一年之后。

簡短得讓嶼心疼。

[學長,我一直覺到孤獨,這個世界好像已經沒有什麼人與我相連。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收到你的回信?]

心臟猛地一陣下沉。

這是顧蕭惟寫給他的最短的一封信,也是最后的一封。

他在向他尋求安和溫暖,然而嶼最終沒有接到他的信號。

強烈的疚和心痛涌上心頭,他甚至不敢想象顧蕭惟寫信時候的神態。

向一個懦弱的,從不曾給他回信的人尋求支持,當時的顧蕭惟又是多麼地痛苦和絕

嶼猛地轉,一把摟住了顧蕭惟。

“這一次我會給你回信。”

“好。”顧蕭惟的聲音輕輕的,但是他的懷抱卻很

我會用一生給你回信。

“但是現在,我們該把這些信件收拾好。出發去影視城了。”顧蕭惟笑著說。

“對哦。明天的開機儀式不能遲到。”嶼抬手掉了眼角的淚花。

對于他們來說,過去已經刻在記憶里,記錄在了信紙上,雖然無法改變,但會讓他們更加珍惜現在。

蔣師傅已經把保姆車開來了,葉盛宜和阿巖來幫他們倆搬行李。

“好羨慕哥啊,你能跟顧哥住在一起。”

嶼給了葉盛宜一個眼神,“你確定?不能在臥室里吃零食,剛打開泡面的蓋子就告訴你那熱量需要三到四天才能代謝,所有服得按照和季節擺好,你的所有化妝用品和工都得收拾妥當不能讓塵在空氣里飛揚……”

“額……我想我自己住會更開心。”葉盛宜很認真地說。

顧蕭惟推著一個行李箱走到葉盛宜的邊,“小葉子,你的化妝技已經青出于藍,比阿巖還要高桿了。”

“啊?”葉盛宜為什麼覺得這夸獎聽著那麼的……危險?

“薔薇刺青畫的不錯。”

顧蕭惟的視線掃過,葉盛宜全,連肩膀都不了了。

“你完了。”小琴推著行李箱走過。

“你確實完了,師父也救不了你。”阿巖搖了搖頭,拎著一兩袋沒有被裝進行李箱的水果和零食路過。

蔣師傅也跟著湊熱鬧,“雖然不明白發生什麼,但我也覺得你完了。”

葉盛宜后悔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他就不該聽嶼的唆使,把他化妝哈雷浪客的樣子去接近季柏年。

“顧……顧哥……你聽我說,我……我也是被哥蒙了啊!”葉盛宜拉著箱子追上顧蕭惟的長

“哦?嶼蒙你什麼了?”顧蕭惟的表冷冷淡淡。

可誰都看出來他角帶著笑意,只有葉盛宜慌、惶恐又無助。

“逗你的。”顧蕭惟低下頭,小聲對葉盛宜說,“只是以后不能再幫著嶼去吸引別人了。”

葉盛宜眼睛一亮,忽然活了過來,“明白!”

大家在顧蕭惟家吃了頓飯,雖然只是簡單的西紅柿蛋面,但大家表示這是顧蕭惟下廚做的,蛋還是嶼打散的,每一面條都彌足珍貴。

上了車,一行人影視基地。因為人多行李多,他們開了兩輛車。一輛車上基本都是行李,另一輛車上坐人。

這個影視基地建在遠郊,從顧蕭惟家出發,開車需要三個多小時。

高速公路上一直是一模一樣的風景。嶼多看兩眼就困倦了,腦袋一歪,靠著顧蕭惟的肩膀就睡過去了。

“哦哦哦,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什麼大事了?”小葉子從后排把腦袋出來,一臉興的樣子。

“嗯?我忘記什麼大事了?”眼睛。

“是《擇日再戰》!《擇日再戰》今晚八點就要播出了!倒計時都上熱搜了!大家都很期待看你和顧哥搭檔啊!”

嶼這才醒過神來,“啊!今晚要播出了?那我微博轉發了沒有啊?”

顧蕭惟把嶼的腦袋按回自己的肩膀上,輕聲道:“放心,崔姐早就轉發好了微博。擇日再戰,巔峰重聚。”

“噫,怎麼有點土?”

“向微博里這麼寫的,程佩云也是這麼轉發的。那崔姐只能跟他們統一隊形了啊。”

“我看看。”嶼拿出手機,幾秒之后就笑開了花,“隊形還真是統一,連顧老師你也是巔峰重聚,一點都不押韻。”

還有三分鐘就要開演了,嶼把手機打開了m臺網絡電視直播,守著《擇日再戰》播出。

這是一個不被人看好的項目,雖然觀眾們被顧蕭惟和嶼的誠意打,但如果后期制作拉,或者他們的演技不足,期待越大,失也會越大。

“我有點張了。”嶼深吸一口氣,“萬一演砸了,向說不定就把我給拉黑了。”

“他不會。頂多讓你直播吃一箱烤腸。”顧蕭惟很淡的笑了一下。

原本安靜的車廂,也因為這集劇的播出而熱鬧了起來。

因為只有一個小時,劇的節奏非常快,而且每一個轉場都穿了兩位奧運冠軍的獨白,產生娓娓道來、時重回的懷舊

開篇就是大學校園。

程佩云平靜而沉斂的聲音響起:[我的教練說,獅子是無法融于羊圈的。不是因為羊群太弱或者太平庸,而是因為獅子在骨子里有著更大的野心。我以為假裝自己是一只羊,就能掌控自己的生活。

直到另一頭小獅子沖到了我的面前。]

接著就是向背著破書包走進了教室,坐在了程佩云的邊,開始了對程佩云的“糾纏”。

的那句“烈怕纏郎”剛說出口,整個保姆車里笑作一團。

“哈哈哈哈,向太牛掰了,看看這表!我要是程佩云我也不知所措!”

“配上這個獼猴桃發型,真的讓人難以拒絕!誰是烈?誰是纏郎?”

“這段怎麼沒有程佩云的畫外音了?我猜想他肯定在心里罵——你才烈!你全家都烈!”

嶼端著手機看著,自己都覺得這畫面好笑。而且對面程佩云的表真是耐人尋味。

不得不說,顧蕭惟的微表真的是緒渲染的利啊!

而且烈怕纏郎這個詞條也因為觀眾們的熱議而沖上了前三。

在微博里表示:[我不記得自己當年說過“烈怕纏郎”。電視劇純屬效果需要。]

誰知道程佩云直接轉發拆臺:[當年你就是這麼說的。]

網上又是笑聲一片。因為這對纏郎和烈的互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又有年輕時候的年意氣,生活化的場景和臺詞表達,讓兩位曾經創造了輝煌十年的奧運冠軍變得非常接地氣,沒有毫假大空。

后來程佩云把丟了份證的向扔在招待所的時候,向的獨白也讓人容。

[在教室里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程佩云的背影。在學校里我尋找和追逐他的背影。而現在,我還是只能看著他的背影目送他走向長街的盡頭。那個時候我真的有一種預,奧運會上沒有程佩云,我一定可以拿到冠軍。可只要我未曾擊敗過他,無論多個冠軍,我永遠只能追逐他的背影。]

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嶼萬萬沒有想到他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配上電視畫面里,向遠遠地看著程佩云,而程佩云看似無但目里卻著留

“啊啊啊,我不了了!向那麼真誠、那麼執著、那麼可都不能讓程佩云回頭嗎?”小琴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眼淚都掉到pad上了。

“這個真誠、執著我知道,但可是真沒有……”嶼回頭給小琴遞紙巾。

“就是很可啊!”小葉子也加了可行列,“并不是茸茸或者會撒。向上有一種讓人想要保護的真誠和坦率,這個就是可啊!”

“是這樣嗎?”嶼不是很確定的問。

“是這樣的。不信你問程佩云,他一定也會這麼說。”顧蕭惟回答。

“啊啊啊!抱了!抱了!我哥把我顧哥抱起來啦!天啊!”葉盛宜興地喊了起來。

“打住,小葉子打住!你的樣子像是要把手機屏幕吃下去!”

不只是葉盛宜興,觀眾們也很興

嶼把顧蕭惟抱起來,而且給的還是全景明顯沒有弄虛作假的痕跡時,無數類似“這才是運能”的彈幕飄過。

無論是嶼額頭上的青筋還是脖子上的管都說明演員在實打實的用力,強烈的力度都快溢出屏幕。

而顧蕭惟扮演的程佩云時不時上一口煙,還故意往對方臉上吹的畫面,把明明在意卻要裝作不在意的程佩云演得木三分。

彈幕都是“別對著他煙啊”、“向是這世上最關心你的人”、“他舍不得你煙,你怎麼舍得把煙吹到他臉上”、“程佩云這是被了吧,卻要裝作不在意”……

的獨白響起,瞬間把觀眾的眼淚值拉滿:[看到他煙的時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無論用是那麼代價都要讓他把煙戒掉。我知道他遲早會回歸劍壇,當他以后面對強敵,每一次失誤和戰敗,他都會反思自己到底差在哪里。所有細枝末節的理由都會被拿出來,到那個時候,他就會后悔煙。這種悔恨會伴隨他的一生,甚至于退役之后也不會停止。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見過他的擊劍,就知道他是一個追求完的人。]

程佩云答應向的約戰時,觀眾們的評論一水兒的“喜大普奔”,就跟這兩人宣布結婚似的!

這兩人的一舉一都牽絆著觀眾的緒,這是之前的單元劇所沒有帶來的“投”。

而程佩云和向的第一戰在四十多分鐘的時候上演了,這也是顧蕭惟和嶼練習了無數遍的對戰。

通過剪輯和鏡頭的運用,讓兩人的戰驚心魄。

的勇敢和果決,程佩云的心算計和步步為營都被展現了出來。

短短五分鐘的對戰,再加上心理活和快節奏音樂的渲染,把觀眾們的緒帶上了最高點。

[臥槽,之前看到m臺發出來的視頻片段,還以為那就是擊劍容的高了!沒想對戰這麼彩高燃!]

[每一劍都超級彩!都能拿來做講解范本了!]

[雖然我不懂擊劍,但就是看得我心張熱沸騰!]

……

而且很多人發彈幕求這一段單獨的技講解版。

就在觀眾們最興的時候,程佩云小舊疾復發,無比痛苦地向后倒去。向愣了兩秒,把面罩一摘,就沖到了程佩云的邊。

看得觀眾的心都揪了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電視里程佩云被七手八腳抬起來送去醫院。

這時候,兩位世界冠軍的獨白再度響起。

程佩云:[那是我第一次在比賽中撒謊。一開始我還能憑借經驗應對向,但放棄訓練數月的我在力和速度上真的已經不是向的對手。可我不想輸,因為一但輸了,我會失去向的目。他會發現程佩云也不過如此。所以我用這樣卑劣的方式終止了這場比賽。]

:[他的技和戰無可指摘,讓我在他的面前像個傻子。越是和他戰,我越是從他上攝取到很多很多,和他相比我遇到的其他對手是那麼的平庸。可他卻以這樣一種不自信的方式結束這場比賽。我看出來了,但直到今天我才揭穿他。]

看完了醫生,向打車送程佩云回學校。

坐在車上,程佩云對他說:“對不起。”

并不是因為這場比賽沒有完,而是因為他騙了向

“程佩云,我要回去國家隊了。無論是三萬字的檢討,還是跪榴蓮、菠蘿負荊請罪,又或者掃廁所掃上三年五載,我都會死皮賴臉留下。”

“那好。”程佩云回答。

“我在國家隊等你。我們擇日再戰。”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刻意揚高的語氣,但是當嶼堅定的目看向所有觀眾的時候,雄心壯志油然而生。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另一個世界,這場對戰讓他長,也讓他更加堅定。

觀眾們又是一陣激

[終于沒有喊口號了!我們擇日再戰,那麼平靜又那麼堅定!]

[這才是演技啊,不需要詩朗誦的語氣,一個眼神就讓人激!]

[好強烈的宿命,不愧是劍壇雙子星!]

[我好激,好期待程佩云歸隊!]

……

哥,哥!據黑眼睛收拾統計,截至目前為止《擇日再戰》的收視率在同一時間段排第一!

真的是逆襲翻盤啊!”葉盛宜激不已。

嶼只猜想收視率應該不會差,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同一時間段收視排第一。

這個黃金檔,其他電視臺應該也有好幾部大制作的電視劇,沒想到《擇日再戰》竟然領先了!

“因為真的很生活化很真實啊。你們演的程佩云和向就像我們邊的同學和親人,特別是向溜出隊里吃烤腸這段!你看這小表,哈哈哈,太可了吧。如果這是我的男朋友,他出這樣的表來,我會給他買一箱烤腸!”葉盛宜眉飛舞地說。

這一段,也讓許多觀眾開懷大笑。

什麼[爸爸又來抓我吃路邊攤]、[程爸爸你放過向寶貝吧]、[它只是一烤腸,你讓向也好]之類的彈幕飛滿屏,可見大家對這一幕有多麼喜

“之前的跳水還有羽球系列,把奧運冠軍都快演圣人了。艱苦樸素、吃苦耐勞、樂于助人,沒有缺點也沒有煙火氣。可是向不一樣,他是個會擅自離隊、檢討寫的花樣百出、做公車去小學門口吃烤腸的人!真的……真的太可了!”阿巖也看得起勁,超想加彈幕大軍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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