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永遠顧老師的言簡意賅!]
[顧老師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顧蕭惟親自蓋章不會be了!]
……
們經歷了一場云霄飛車,心大起大落,而顧蕭惟一句話就像定海神針,讓們炸起煙花,想要狂繞地球三百圈。
“喂,顧同學?說好的請們多關注我們的作品呢?”嶼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己的神隊友。
“哦。請大家多關注我們的作品。”顧蕭惟機械地重復,毫無彩。
“你是……復讀機嗎?”嶼皺著眉頭問。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復讀機,顧蕭惟咳嗽了一下,準備說一段長一點的話。
“我和嶼的一直很好,因為我們欣賞彼此的人品,認可對方的實力,在青年演員里旗鼓相當。我們志同道合,都想要不斷打磨演技,為最好的演員。剛才學長所說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并不是說我和他會因為網絡上一些言論或者某些人的想法而避嫌或者分開,而是指我們不可能一直都演同一部戲,都有自己想要探索的角和領域。但道路千萬條……”
“殊途亦同歸。”嶼笑著看向他。
他們的直播很簡短,只有半個小時左右,而且還是個臨時起意的直播,直播平臺都沒想到他們輕輕松松刷新了平臺這一年的新紀錄。
而顧蕭惟的那句我們不會be還有嶼的殊途亦同歸上了當晚的搜,仿佛演藝圈大事件。
們紛紛表示,能讓顧蕭惟那麼肯定地說不會be,那就是地球滅亡他們的cp也不會滅亡。
很多路人看了被轉發的直播片段之后,都對他們倆產生了好,他們態度謙遜,沒有故意在鏡頭前表現的親,也沒有為了流量去討好cp,這讓路人覺得他們是一心打磨演技的好演員,至于cp真是純屬意外。
各大直播平臺紛紛聯系崔竹心和蒙鈺,希能預約這兩人的下一次直播,但都被雙方的經紀人給婉拒了。
蒙鈺的理由很簡單,顧蕭惟本不會直播,沒有嶼帶著,他能為直播間的背景墻,直接把得罪人的力甩給了崔竹心。
崔竹心則打起了太極拳,什麼兩人接下來就要拍戲了,拍戲的時候就沒有時間直播了。拍完戲兩人就要去不同劇組了,那更沒辦法直播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十點《西窗手札》的開機儀式,不工作人員還在討論晚上的熱搜,那兩個詞條到現在還高高掛著,熱度不減。
網友們笑稱顧蕭惟和嶼是演藝圈的cp典范——流量與實力并重,誼與事業齊飛。
而嶼在這個劇組的開機儀式上也見到了不老朋友。
“呀,聶揚塵……可以啊,你是故意演皇帝,好讓我和顧蕭惟跪你吧?”
聶揚塵笑了笑,“哥客氣了。我保證好好背劇本念臺詞,絕不讓你和顧老師跪我太久。”
李勝宇一下保姆車,就朝著嶼狂奔而來,“我的哥,我的哥啊——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師弟!讓我抱抱你!誒,你是不是發胖了啊?就這樣還能演輕功高手?你飛得起來嗎?”嶼調侃道。
“不是吧?我還胖?我比起試鏡的時候瘦了整整十五斤!你不信問問顧老師!顧老師見過我的!”
“是嗎?他瘦了?”嶼看向顧蕭惟。
“我不記得了。”顧蕭惟非常實誠地回答。
聶揚塵聽見了則小聲打趣:“你的顧老師只關心你的胖瘦,旁人與他何干啊。”
有人輕輕拍了拍嶼的肩膀,溫和的聲音響起,“好久不見了,老師。”
嶼一回頭,看到一個形氣質都很溫潤的年輕演員,立刻出笑臉來,“真的好久不見了,梁勝秋!上一次見你還是在試鏡溫煜馳的時候!一轉眼電影都拍完了!”
梁勝秋莞爾一笑,“老師的記憶需要更新一下。
我上一次見你,是在時尚盛典。可惜你被圍追堵截,我的人氣不夠,沒法兒像程哥那樣幫你吸引炮火,為你解圍。”
“我真的是太高興了,覺這部戲很牛掰啊。能湊足這麼多厲害的年輕演員,戲肯定會拍得很過癮。”
“這部戲的試鏡力可是很大的。我、夏還有聶揚塵本來都是葉漓的候選人,沒想到顧老師強勢出擊,我們三個當機立斷,向導演要求試鏡其他角,這才留了下來。確定了主演和男二號之后,這部劇未播先紅,不人找導演找制片方,就為了被塞進來演一個小角呢。”梁勝秋無奈地說。
“真的假的?”嶼很驚訝,“聽你的意思,大家好像是沖著我和顧蕭惟來的?”
李勝宇走了過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胳膊搭在了嶼肩膀上,“要不是我了解你——永遠對于自己的當紅程度不自知,我會真以為你在凡爾賽,想要聽我們番夸你紅。”
聶揚塵也是搖了搖頭,“我們老師對于自己的人氣評估永遠滯后至三個月。大家習慣就好。”
“其實也不是為了蹭流量。比如我,是真的很想現場看你和顧老師飆演技。最重要,我之前和陳指導合作了一部武俠劇,他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無,說你作利落到位,武替在你這里沒飯吃。”夏開口道。
因為之前的拜倫珠寶發布會,夏對于嶼的時尚表現力就很有好,又聽說他武戲拍得好,就更加想要參演《西窗手札》了。
“所以你才要演掌印大監嗎?”嶼好笑地說,“因為掌印大監和舒嘯手戲不啊。”
“哈哈哈,是啊。我確實有這個想法。”夏了后腦勺。
他們好幾個演員聚在一起聊天,還拉了個大群,唯獨顧蕭惟被落在外面。
李勝宇湊到嶼耳邊小聲說:“咱們群里雖然吵,但不拉顧老師進來不合適啊。你看……”
“知道了。你別看他從來不在群里冒泡,但他都是默默關注的。信不信你們說的每句話,他都不會落下,而且放在心上。”嶼一邊說,一邊將顧蕭惟拉進了他們的群里。
顧蕭惟一進來,就收到滿屏的煙花禮炮的歡迎。
陳云競看著那堆圍在一起聊天聊得渾然忘我的年輕人們,出一抹笑,“這樣看來,我們劇組應該會很和諧。”
武指導陳峰也很興,“不瞞你說,我一聽說這部戲的主角是嶼,就興地設計各種武打招式,靈滔滔不絕,洪荒之力從天而降!你等著看,觀眾保準喜歡我們的打戲。”
“老兄,你可別玩太大了!”
開機儀式,導演帶著一眾主創燒香、發紅包,現場熱鬧非凡。
嶼穿上了一黑勁裝,簡約利落,雙手護腕顯得手指修勁有力,抱著胳膊在巷口一靠,眸若寒星,周散發出旁觀世人喜怒哀樂的疏離。
攝影師連角度都不用找,冷肅的氛圍滿滿。
而酒肆里的顧蕭惟,著素長衫,書生打扮,撐著下靠坐在路邊酒肆的小桌前,面前擺著一壺酒和一個小杯,似醉非醉,臉上的表正經無比,偏偏一雙眼睛如盛在盞中的桃花釀,惹得人心難耐。
當他略微抬眉看向鏡頭的時候,保持半蹲姿勢的攝影師差點被那目挑得后坐在地上。
而他的目真正看向的是站在對面攤子前抱著劍的嶼。
之前就聽人說顧蕭惟的“葉漓醉酒”演得特別人,嶼還不信。畢竟顧蕭惟他從來不靠表,而是靠值和氛圍。今天,嶼才見識到顧蕭惟有多。
他的眼睛本就生得漂亮,大概是平日里太不茍言笑,很有人會仔細地觀察顧蕭惟的眼睛。
剛才抬眉的一幕,是真正進嶼心里了,空氣逐漸酒釅春濃,顧蕭惟抬手隔著長街向他敬酒,酒杯傾斜,涎玉沫珠,嶼的嚨一陣干啞。
開機儀式剛結束,主角和一眾配角的定妝照就發了出去。
《西窗手札》的博瞬間翻了一倍。
[嗚嗚嗚,本來還覺得顧蕭惟和嶼的角反了!但沒想到嶼的眼神可以那麼冷峻,殺死我了!]
[天啊,顧蕭惟抬眼那一刻,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在看誰?他到底在看誰!]
[喜歡白穎一直期待嶼演主角!看了舒嘯的定妝照,就更期待了!]
[寶寶們!這是周播劇!一集一個半小時,電影質的周播劇!大家趕預約!人多力量大!]
……
《西窗手札》的關注度太高了,讓導演陳云競力山大。反倒是武指導陳峰一點都不張,還拍著他的肩膀安他。
“唉,我的陳導誒,看您這樣子,我是真忍不住說一句——您還是年輕了,太年輕了!”
“什麼年輕不年輕的啊!現在投資方和平臺看這部劇呼聲這麼高,想要趁熱打鐵,暑假就要播出第一集!這也太莽撞了吧?這給我們的時間本不夠!還得后期制作吧?還得特效剪輯吧?還得配音樂吧?這不是要人命嗎?”
陳峰淡定地很,“你放心,有嶼和顧蕭惟在,那戲啊絕對。你以為一個月才能拍完的戲份,三個星期就拍完了,什麼特效啊剪輯啊音效啊,時間絕對夠!把心放進你的肚子里。”
陳峰拍了拍陳云競的口。
第二天正式開拍,陳云競可算理解了陳峰所說的“絕對”是什麼意思。
嶼飾演的舒嘯屬于皇帝邊的暗衛。第一個案子便是朝中有大小員遇害亡,且場景詭異,都是在飲酒的時候被畫中仙子所殺,且有在場其他員為證。
皇帝最煩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刑部、大理寺、督察院都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于是皇帝決定派出自己最信任的暗衛舒嘯領令出宮查案。
飾演皇帝的聶揚塵將帝王的龍震怒演得恰到好,不是吹胡子瞪眼流于表面的震怒。他的眼部因為忍怒火而細微的抖,角下沉,哪怕攝影機懟臉,也沒能讓導演挑出病來。
“舒嘯!”皇帝出了自己暗衛的名字,“你去給朕好好查!朕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嶼飾演的舒嘯從黑暗中出來,周除了那柄橫刀和一襲黑勁裝,簡單利落到沒有任何多余的點綴。
“領命。”
只有兩個字而已,沒有刻意回答得鏗鏘有力,但那通冰冷的聲音,就讓人產生莫名的信任。
舒嘯還沒向后,夏飾演的掌印大監就出現在了影里。
夏的演技進步了很多,明明沒有臉,卻渲染出了濃厚的郁氣氛。
“舒大人,此番離宮萬事皆要小心,畢竟……江湖兇險,世事無常。莫要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夏沒有著嗓子說話,只是將語調放的輕緩慢,綿里藏針的即視拉滿。
這第一幕戲就一遍通過,頓時讓導演陳云競的信心拉高。
但他最擔心的還是打戲。
陳云競把攝影組長涂川、陳峰還有威亞師都了過來。
“陳峰啊,我看了你設計的這個武打作,難度有點大啊?但我聽說嶼那邊沒有要替,你這靠譜不靠譜啊?”
陳峰笑呵呵地說:“別擔心,嶼打得很不錯,我剛手把手陪他練過,比我預想的還要靈巧,你放一百萬個心!”
“刀劍無眼,跟嶼對打的都是專業的武替,可別傷著他!”威亞師跟陳峰合作了很多年了,知道他一旦興起來,那就是上天地,能把演員和他們威亞師都給折騰死。
“嘿!你們等著瞧!”陳峰招手,“花絮師,你來你來!一會兒就把嶼的打戲給拍下來!留著給博宣傳的時候用!”
這場打戲算是開場戲,一定要給觀眾留個好印象,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鐘,但是導演預測至得拍一整個下午,大概從一點拍到下午四點半,太落山線不夠就結束了。這就意味著如果益求一個作一個作地摳,很可能時間不夠就得順延到明天了。
“我跟你們打個賭,我這部分打戲,兩個小時就能拍完。運氣好,還能把排到明天下午拍的夕打戲也拍完!”
陳峰那狂傲的勁兒啊,連陳云競和攝影組長涂川都看不慣他了。
“行啊,我們打賭!陳峰,咱就不說能不能拍明天的夕打戲!就說今天能不拖班,如果四點半拍完第一場打戲,我就送你兩瓶好酒!”陳云競抬手道。
“嘿,行。涂川,你呢?”
攝影組長涂川一拍胳膊,豪爽道:“我送你兩條煙!好煙!保準你平日里都不上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他們這賭約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劇組。
正在化妝的嶼聽說了之后都哭笑不得,“陳指導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夏正坐在旁邊吃冰棒,這一戲服太熱了,“哥,我也看好你哦!”
大家都呵呵笑了起來。
看著夏吃冰棒,嶼不知道多饞。
這時候顧蕭惟來到了他的邊,手里拿著一個包裝袋,打開一看竟然是小時候那種掰開吃的冰。
草莓味道的。
“快給我!快給我!”嶼湊到了顧蕭惟的面前。
誰知道顧蕭惟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給你什麼?”
那聲音輕輕地,尾音拉得又長,一聽……就不怎麼正經。
“給我冰……”嶼才剛張開,顧蕭惟就把冰掰開了,他里,“嗚……嗚……”
剛了龍袍散熱的聶揚塵一邊吹著手持小電扇,一邊嫌棄地看著他倆,“你說你們啊,怎麼分個冰棒都能整得那麼兒不宜?”
“是嗎?”嶼咔嚓一下就把冰棒咬斷了。
聶揚塵嘆了口氣,“這牙口真好,顧老師有些時候得小心點兒。”
嶼的冰才剛吃了一半,就被去走位了。
“你……給我拿著!”嶼把冰遞給顧蕭惟。
“等你回來就化了。”
“那你……替我吃了吧。”嶼說完轉頭就跑了。
顧蕭惟默默無語地接過了那半冰,其他工作人員一看,趕過來說,“顧老師,那邊有垃圾桶,我幫您扔過去?”
“不用。”
說完,工作人員就看著顧蕭惟低下頭一邊看劇本,一邊把嶼那半咬了下來,在里慢慢融化。
工作人員滿臉問號,說好的顧老師干凈有點潔癖呢?
等到這一幕戲正式開拍的時候,“春月樓”的外面圍了一堆群演,維持了好久的秩序才把他們給勸開。
更讓陳云競額角突突的是聶揚塵和夏,他們為了近距離看到打戲,竟然穿上了群演的服,到春月樓里扮演上酒的小二!就連梁勝秋都被他們帶壞了,上胡子湊到那堆客人里面去了。
“他們仨給我滾出來!也不怕鏡了穿幫!”
于是三位演員被工作人員拎了出來,只能老老實實站到導演的后看監視。
嶼還是一黑,頭上是一頂斗笠,斗笠邊是一層黑紗。
其實這黑紗在戲里沒什麼實際功用,只是為了增加神而已。
但是陳云競卻有點擔心這黑紗會遮擋嶼的視線,影響打戲的效果。
威亞師給嶼將威亞吊好,嶼已經比了個ok的手勢,一直沉默的顧蕭惟卻上前來,為嶼再次確認威亞的安全。
“別擔心,我保證帥瞎你的眼。”嶼笑著說。
顧蕭惟淡聲道:“不需要你那麼帥,安全就好。”
現場幾個化妝師和服裝師表示們又嗑到了。
等到顧蕭惟也走了出去,這場武戲正式開始。
先是李勝宇飾演的景湛追著一個形矮小的飛賊,威亞將他吊到半空中,兩三步就要扣住飛賊的肩膀時,飛賊忽然轉灑出一把迷藥。還好景湛的輕功卓絕,瞬間后撤,堪堪避開了迷藥,不客人都被迷倒了。
景湛正好坐在了二樓的臺階上,嘲諷道:“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上我師兄你就死定了!”
“你師兄誰啊——”飛賊一臉無所謂地沖向花月樓的大門口。
一陣輕霧飄過,能看到一個姿高挑拔的人影,一手淡然地垂著,另一手扣著腰間的刀柄,頭戴斗笠,黑紗遮面。
就在飛賊看清楚門外有人時,黑紗被風起一角,正好能看見對方高寒玉般的鼻尖,繃如弦的線以及凌厲的下頜。
危險的覺撲面而來。
飛賊正繞過去,寒掠過,是舒嘯的橫刀出鞘,一個轉刀的作利落果斷,且只有一周,再加上演員的手腕線條漂亮,刀和小臂正好轉到了一條直線上,往飛賊的脖子上一攔,就這麼一個作帶的很。
導演陳云競盯著監視對著對講機喊著:“拉近——拉近——舒嘯的手!舒嘯的胳膊!舒嘯的黑紗!來點風!”
陳云競后的夏還有聶揚塵都看呆了。
一開始大家還不明白為什麼舒嘯的武不是劍,而是橫刀。畢竟刀在武打中的作都是以劈砍為主,顯得蠻橫莽撞,缺靈,不夠仙。
但嶼一個橫刀出鞘、轉刀攔賊的作就讓他們會到了橫刀的肅殺和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關鍵是一點看不出蠻力,還特別襯托嶼的手臂線條,只覺得嶼周的氣場瞬間收攏,讓人心緒繃。
鏡頭里的舒嘯就著這個作快步向前走,飛賊嚇得眼珠子快要掉下來,隨著對方的步伐迅速后撤,下一秒舒嘯的刀柄一轉,刀背在飛賊的嚨上一拍,飛賊就跌坐在地,滿臉惶恐地用胳膊肘撐著自己向后撤。
“你……你……是誰……”
“我就是他的師兄。”
清冷的聲音響起,幾個字而已,氣場十足。
刀刃在飛賊的懷里一挑,一個掛飾就高高飛起,正好落到了景湛的手中。
所有的客人噤若寒蟬,紛紛向四周退去,幾個拿著刀的蒙面人卻從二樓的圍欄上跳了下來。
這段群打的戲份,雖說在拍攝之前已經練習了許久,但最終呈現效果如何誰也不知道。
陳云競扣了對講機,目死死盯著畫面,他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舒嘯連續幾個刀,角度各有不同卻銜接迅速,將跳下來蒙面人狠狠震開,轉下砍的勁力讓人心弦繃,肩背的線條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左斜上之后快速銜接右斜隔擋,轉橫砍,完全不像演戲,而是真的在殺人。
幾個飾演蒙面人的武替差點沒有接住戲。
舒嘯的招式流暢卻力度十足,耍了個云刀,一個轉刀之后瀟灑地向后點刀,再配合威亞提升高度,讓圍觀的工作人員心臟砰砰跳,完全不是那種用特效做出來擺架勢的打戲。
他的招式并非為了展現男人的悍勇,相反恰到好的力量中著收放自如的爽利。
沒有毫拖泥帶水,完全的視覺。
特別是導演給的幾個特寫運鏡,舒嘯刀的時候帶起一陣風,正好掀起黑紗的一角,僅僅一眼,就出一種清冷郁麗的。
前前后后嶼把這出短短幾十秒的打戲拍了十幾二十遍,不但沒有任何怨言,完質量還很高。
陳云競從不同角度拍攝,接著一個作一個作地摳特寫,一通作下來,他以為太該下山了,誰知道一看時間,才剛到四點。
武指導陳峰笑嘻嘻走了過來,“陳導,我等著你的好酒哦!”
陳云競深吸一口氣,“你把武打場面給我抓好了,別說好酒,好菜我也給你備上!”
而他們后的夏、聶揚塵還有梁勝秋都沉默了。
不僅僅是因為嶼這一段的表現力太強了,而是在打戲的同時,嶼還兼顧了臺詞和表,沒有一點走樣,這樣高水平的表演讓他們倍力。
“我其實拍了多古偶,打戲我也自己上,那時候覺得自己敬業,而且效果也確實不錯,就想著自己可以朝著打戲的方向發展……看了嶼的打戲,我得跟我的經紀人說,以后可別買通稿吹我的打戲了……有點尷尬……”夏開口道。
聶揚塵也嘆了口氣,“本來還在慶幸自己演的皇帝,不用舞刀弄槍。看了嶼的打戲,忽然很后悔。要是能跟他打一場,絕對能讓觀眾印象深刻。”
梁勝秋則抬了抬下,大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在花月樓對面的酒肆二樓看到了憑欄而坐的顧蕭惟。
從顧蕭惟角度,正好能看清楚嶼拍這場戲,每一次提刀,每一個轉飛都看得清清楚楚。
“還是顧老師會找角度啊。”梁勝秋笑道。
“誒,本來明天黃昏才拍的打戲是不是要提前了?那場打戲才有意思呢!舒嘯要把喝醉酒的葉漓原地擰一圈!”聶揚塵的話讓所有人都興致高昂。
一直盯著監視的陳云競忽然開口道:“你們是想看顧蕭惟被嶼擰手腕吧?”
“哈哈哈……陳導,年人之間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啊。”聶揚塵笑道。
陳云競笑道:“我信你個邪。”
這場打戲拍完,正好給了劇組時間準備那場夕下深巷中的打戲。
嶼和顧蕭惟站在巷子里,因為那場在地上旋轉一圈的武戲一個不小心容易傷著手腕。
雖然這場戲,他倆在房間里已經練了許多遍了,但那畢竟是房間里,和巷子里帶著沙粒的地面還是有所不同。
顧蕭惟坐在地上,穿著那書生的服,抬眼看向嶼的時候眼神里還真有那麼子讀書人的清澈單純,嶼還是第一次想用“小鹿”來形容對方的眼睛。
可惜這只小鹿不解風。
顧蕭惟整了整自己的袖,開口道:“開始試戲吧。”
嶼以單膝為支點,一手握刀,刀尖撐地,另一只手扣住顧蕭惟的手腕,帶著他在地上。
但每次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后,嶼就會下意識放慢速度,怕擰傷顧蕭惟的手腕,這樣就導致他自己失去速度無法完剩下的半圈,試了好幾次,反而直接撲倒在了顧蕭惟的懷里。
反倒是顧蕭惟一手拉著嶼,另一手摟住他的腰,不知道的還以為顧蕭惟才是真正的高手。
嶼每次從顧蕭惟的懷里爬起來,就能重復會“帥不過三秒”。
陳峰著急地過去給嶼示范了好幾次,“小,你別擔心,只要顧蕭惟配合你的力量轉,真的不會傷到手腕的。你看你這一到關鍵時刻就倒下,我都覺得你是在投懷送抱了!”
話音落下,邊其他的工作人員都跟著笑了起來。
導演也喊話道:“說實在的,以舒嘯這樣高冷沒的人設,不撲街則已,一撲街就撲進葉漓的懷里,是很有這個……反差。但這個一沒中毒,二沒傷,隨便就撲街,大家會以為葉漓是主角的。”
聽到這里,嶼的耳朵都紅了。
自己的顧慮是真的很不專業,而且大家好不容易搭好場景,如果自己一直轉不過去的話,就是浪費很多人的時間和力。
嶼深吸一口氣,看向顧蕭惟,“葉漓,我們再來一次。我會不留面,所以你一定要跟上我的轉速。”
顧蕭惟很淡地笑了一下,“舒大人,你想怎麼轉,我都陪你轉。”
嶼側過臉去,低聲道:“別妨礙我戲。”
什麼做“你想怎麼轉,我都陪你轉”?總覺若有所指。
收心收心!顧蕭惟就是故意的,要是被他影響了,你就輸了!
最后一遍試戲,嶼扣住顧蕭惟的手腕,狠辣地轉了一圈,刀刃劃過地面,掃過襲擊者的腳踝,而顧蕭惟一開始是站著,接著因為慣倒,等到嶼繞到鏡頭的正面,而顧蕭惟正好到了嶼的后,但他的手腕還牢牢被握在嶼的手中。
“很好!就是這樣!現在正式開始拍攝!舒嘯保持你的眼神和態度,葉漓注意跟隨!”
隨著一聲咔響,嶼的神集中了起來。
落日熔金,為整條深巷染上了。
舒嘯還是一黑,帽檐邊的黑紗安靜地垂著,他單手抱著刀,另一只手拎著一壺酒,靠著斑駁的古舊城墻。
一個小販背上背著各種畫,口上掛著瓶瓶罐罐,里面是各種特別的料,他一邊跑一邊留意后有沒有追兵,路過轉角的時候,正好和舒嘯打了個照面。
舒嘯仰面飲下一口酒,嚨起伏,頓時畫面繃起來。
小販深吸一口氣,他不知道舒嘯到底是殺手,還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士,但事到如今無路可逃,他從舒嘯的面前跑過,舒嘯一不毫無反應。
這時候殺手追來,其中一個直接把兵飛了出去,眼看著就要刺穿小販的后心,舒嘯忽然將手中的酒壺擲了出去,不偏不倚擋下了那穿一刀。
小販高喊了聲“多謝”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殺手們還沒開口,舒嘯將刀鞘砸進了墻面的隙里,抬手迅速刀,那一瞬間的矯健瀟灑,讓人挪不開眼。
接著一連串高能作,特別是那一記踢刀轉接半跪背刀,兩招解決了四五個對手,讓導演來來回回看了無數遍。
因為太帥了,陳云競一定要把最好的鏡頭呈現給觀眾,他讓嶼重復做了無數次,這個作讓嶼對踢刀轉和半跪背刀的作都快有影了。
旁觀的夏再次嘆,“嶼怎麼什麼武打作都能做這麼好看?我真的懷疑整部戲拍完,他是不是都用不上替?”
“沒事兒,你也用不上替。”導演拍了拍夏的肩膀。
本來夏覺得拍打戲用替是很正常的事,可這才看了嶼的打戲一天,他覺得自己就要為對方的迷弟了。
此時的舒嘯追著兩個逃跑的殺手沖進巷子深,正好遇上了半醉著搖搖晃晃的葉漓。
真別說,顧蕭惟把葉漓那種懵懂的醉態演得太真了,失焦的目,搖晃的步履,還有偶爾的幾聲哂笑,讓人不由得猜想他喝醉了之后都在想些什麼。
兩個殺手從他邊經過,差點把他給撞倒。
舒嘯隨而至,葉漓醉眼朦朧一頭就往舒嘯的方向栽倒。
舒嘯側扣住了葉漓的手腕,單膝向地面,刀點地之后他恢復重心,帶倒了葉漓,一個快到眾人看不清楚的轉圈,葉漓跌坐在了地上卻沒有傷,而舒嘯接著轉出去的速度又站了起來,迅速追上那兩名殺手。
剛才還磕磕絆絆的節,忽然之間流暢得讓導演懷疑是不是幻覺。
攝影組長涂川也愣在那里,從鏡頭里他只覺得那一幕太利落了,等舒嘯已經奔出了鏡頭范圍,他才回過神來。
“再來一次!涂川!特寫特寫!”
“收到!”涂川現在聽到最多的兩個字就是“特寫”。
嶼退回到了顧蕭惟的邊,顧蕭惟慢悠悠從地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