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和阿巖趕過來給顧蕭惟整理衫, 拍掉塵土,還要給他理順頭發。
嶼拎著刀在旁邊看著,這樣妝容的顧蕭惟特別難得,溫和愜意而且戰斗力還很菜, 傻頭傻腦需要保護的樣子還可。
他拉著顧蕭惟把這個鏡頭拍了無數遍, 從最初擔心扭傷他的手腕, 到后面上了癮。
不同速度和角度, 甚至清楚了力量之后, 嶼在試戲的時候還使壞故意把顧蕭惟往自己后轉, 好幾次讓顧蕭惟的鼻子差點撞到他的腰。
嶼玩了幾次之后正在心里開心著, 就在開拍的最后一次試戲, 他又把顧蕭惟甩到了后, 接著就聽見嶼一聲慘, “啊——”
“怎麼了!”副導演沖過來看況, “可別是傷了!”
“沒……沒有傷……”嶼回頭正好看見側躺在地上的顧蕭惟。
這家伙的角帶著一點壞笑, 他在被扯到嶼后,趁著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小作的時候, 在嶼的腰上掐了一把。為了讓形拔,嶼的黑勁裝里面只有一件單薄的底襯, 這一掐,不疼才怪。
“還玩嗎?”顧蕭惟淡聲問。
“不玩了。”嶼咽了咽口水。
“他倆怎麼了?”陳云競好奇地小聲嘀咕。
在后面看著的聶揚塵無奈地嘆了口氣,“沒什麼, 日常而已。”
因為打戲的異常順利, 不但主角, 所有配角們的演技都在線, 他們的拍戲進度一直在超前。
夏已經為了嶼的迷弟, 三天兩頭就在微博里夸嶼的打戲怎麼彩。
他是不是就上傳自己跟嶼學轉刀、花式刀的小視頻。
嶼這人的脾氣太好了, 每次夏掉刀了,嶼從來不會嘲笑或者罵他,而是很有耐心地跟他講技巧。
每天都會有大量的聚集在夏的微博下面,等著他發小視頻,這樣就能看到嶼的各種花式轉刀。
而且每次都能看到一些彩小細節。
比如嶼在教夏,然后在兩人的空檔之間可以看到不遠顧蕭惟就坐在小馬扎上看著他們的方向。
有時候,顧老師還會聲音畫,類似“夜戲還有五分鐘開始”、“大監你臺詞背完了嗎”、“舒嘯你臺詞跟不跟我對”……
們紛紛笑稱顧蕭惟是在用這種方式刷存在,畢竟自己#都要被夏這個“小徒弟”給搶走了。
《西窗手札》的博下面也滿是觀眾們的留言,催促劇組實時公開拍攝進度。
劇組被催到不行了,也是為了給觀眾們多一點的期待,特地剪輯了幾段嶼的打戲發出去。
看多了山寨特效,忽然看到一招一式都心設計的打戲,網友們瘋狂討論了起來。
[臥槽!那踢刀的畫面是真的嗎?嶼太帥了吧?而且他的武打作和他舒嘯的人設完全一致,冷漠無,一切以目的為導向,所以特別利落!]
[嶼轉刀是不用任何輔助的!那個刀背繞著手腕轉一圈然后握住的畫面殺瘋了我!]
[舒嘯倚在巷子里那一段也特別有江湖氣!天啊!這肩寬!這長!我可以屏到開播!]
……
隨著拍攝工作的進行,嶼也新收獲了迷弟一枚,那就是夏。
嶼本來以為夏這家伙行多年,而且又是當紅小生,看著也比較穩重,應該早對圈子里的帥哥見怪不怪了的,誰知道他也是追星一族。
特別是在時尚方面,嶼一直自認為穿沒有品味,但認識了夏,嶼才明白品味這東西也跟長相和材有著切聯系。
比如自己某天只被排了夜戲,一覺睡到了中午,穿了一件T恤外加破牛仔和板鞋就出門看顧蕭惟拍戲了。
誰知道在現場的夏竟然高喊:“哥,你好啊!”
然后拉著他一起拍照。
嶼真的滿頭都是問號。這不就是他的經典搭配嗎?到底在哪里?嶼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夏卻興致把自己和嶼的合照發了微博,沒想到某寶瞬間多出了許多“嶼同款”,忽然之間全網都開始流行純T恤搭配破牛仔了,就仿佛之前沒人那樣穿搭過一樣。
嶼沒忍住說了句:“還好我沒穿著夾趾涼拖就出來了……”
誰知道夏雙眼放,開口道:“哥!夾趾涼拖賽高!下次我也試著這麼搭配……”
嶼不是很確定地問:“老頭衫配大花子你覺得怎樣?”
“哥,你有照片嗎?”
嶼把自己之前的照片拿給夏看,那還是他拍《野與玫瑰》時候為了舒服的隨穿搭,下上還留著小胡茬呢。沒想到夏再次驚為天人。
“哥,你這氣質真的太棒了,我一直想要像你一樣浪漫又不羈!”
浪漫?不羈?嶼第一次對時尚的定義產生了深刻的懷疑。難道不是落魄?頹廢?
嶼沒忍住,跟顧蕭惟討論了一下這個問題。
顧蕭惟嘆了一口氣,從手機里翻出了幾張程飛的照片給他。
“你覺得怎樣?”
照片上的程飛也穿著T恤和破牛仔,還擺了幾個讓嶼很眼的姿勢。
“不……怎麼樣。程哥看起來很中二。”
哪怕是嶼這個對時尚沒有什麼品味的人都覺得程飛像是得罪了造型師。
“中二就對了。現在網上都在流行你的‘極簡’穿風格。程飛從品牌到作都模仿你拍了這幾張照片,你給出的評價是‘中二’。”
顧蕭惟意味深長地看了嶼一眼。
“呃,所以中二的是我?”嶼指了指自己。
“我的意思是,這是只有你嶼能夠駕馭的極簡風格。你的五,你的神態,你的肩寬,你的長,構你的穿氣場。極簡風格能被你穿出時尚和慵懶,但別人……”顧蕭惟攤了攤手,“包括夏在,他也不適合。”
聽了顧蕭惟的評價,嶼特地上網搜索了一下極簡風格,發現出現最多的就是他的穿搭。
還有們的抱怨。
[買了嶼的同款,為什麼嶼穿起來干凈帥氣,我穿起來拖泥帶水……]
[姐妹們,沒有嶼的肩寬和長真的不能駕馭極簡風格。]
[千萬不要給你的男朋友買嶼同款,你會想要把男友扔進垃圾桶。]
[顧老師在哪里,跪求給嶼搭配一點我們普羅大眾能夠駕馭的風格吧!]
……
就連《ALPHA》和《拜》都出了一期極簡風格專刊,帶了一陣極簡設計浪,拜倫旗下的男裝線也出了這種風格,賣得好,只是貌似沒什麼人穿出效果來。
M臺的梁制片也給嶼和顧蕭惟帶來了好消息,《擇日再戰》這個單元選了這屆奧運會方宣傳片,現在不僅僅在國播放,還被翻譯了好幾種語言,進行海外發行。
海外平臺的播放數據非常可喜,才一個晚上點擊率就近千萬了。
不僅僅向和程佩云的微博下面滿是海外擊劍好者的留言,甚至不乏大段大段的英文,就連顧蕭惟和嶼的海外人氣也在瘋狂飆升。
崔姐也正在給嶼籌備海外的協會,方便他們了解嶼的態。
在海外的強烈要求之下,《反擊》和《風暴》被好幾個國家購買,實現海外輸出。海外們翹首以待,表示字幕出的速度實在太慢,他們甚至不得不自行學習中文。
為此,C臺還專門做了一期專欄來介紹那些在海外播放的優秀作品,其中顧蕭惟和嶼的占了半壁江山,就連節目主持人都戲稱他們倆是“影視劇作品出口”的無冕之王。
正在制作中的《野與玫瑰》因為海外的熱高漲,已經決定要全球同步上映。
真的是一朝花開,園園外盡是春。
隨著各種活、訪談的邀請鋪天蓋地而來,陳云競導演本來還擔心顧蕭惟和嶼會分散力,但沒有想到除了劇組為《西窗手札》宣傳而聯系的幾個訪談節目之外,其他的活他們都婉拒了。
劇還沒有播出,討論度卻居高不下。每次博只要發花絮或者片段,就會不斷圈新。
這麼一個多月下來,《西窗手札》的博在正在播出的電視劇里可以排進前三,在待播劇中更是遙遙領先,只要后期制作不拉垮,所有平臺都知道這會是個大劇。
嶼卻很淡定,一切如常地和顧蕭惟一起對戲。
從前都是顧蕭惟喜歡到嶼的房間里來對戲,但是這部戲反而是顧蕭惟的文戲居多,變嶼經常留在顧蕭惟的房間里對戲了。
而且嶼特別喜歡那場“葉漓醉酒”,興起的時候能換著法子找顧蕭惟對好幾遍,至于臺詞嘛……面目全非是常態了。
比如今晚,顧蕭惟照常演葉漓,至于嶼的陪酒姑娘,啊,不對,勸酒公子會演什麼樣子,那就看嶼的心了。
“我發現你現在越學越壞,連對戲都不正經了。”顧蕭惟嘆了一口氣。
嶼盤坐在顧蕭惟的邊,撞了撞他的肩膀,“那你是想我正經,還是不正經呢?”
顧蕭惟垂下眼,笑了一下,“劇本臺詞我都倒背如流了。要還正經就沒意思了。”
“那就是喜歡不正經的版本咯。”嶼靠在顧蕭惟的肩膀上,壞笑道,“我想看如果你為了我醉酒的樣子,而不是你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灌醉的樣子。”
房間里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走廊上有人走過的聊天聲,旁邊的房間住著李勝宇,這小子正在打游戲,擊殺的聲音都能聽清楚。
影視城附近的住宿,這個酒店已經是條件相當干凈舒適的了,就是墻薄了一些。
“這房間的隔音不大好,你可以不正經,但不能太不正經。”顧蕭惟低著頭,看著嶼說。
嶼仰著頭,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想想啊,這個度我該怎麼把握呢?啊,有了,今晚我要換個份!”
顧蕭惟放下手中的書,撐著下看著他,“哦?你要換什麼份啊?”
“今晚,我要當皇帝。”嶼一本正經地說。
“好吧,皇上,敢問您是在哪里遇見小生的呢?”顧蕭惟也非常認真,除了微微上揚的角說明他正在憋笑。
而且從他口中說出的“小生”二字,帶著約約的撒意味,像是在等待著嶼的垂。
“朕微服出巡,來到了花街柳巷……”
“皇上,六宮黛的還不夠嗎?你還得來花街柳巷?”顧蕭惟的聲音溫溫的,還有點寵的意味在里面,但卻抬起了嶼的手,在他的手掌邊上用力一咬。
“啊——”嶼差點沒慘出來,想到李勝宇還在旁邊房間打游戲呢,他只能生生扛下來,“不是花街柳巷……是酒肆,酒肆,就是一個很平常的酒肆……”
“哦。皇上您繼續。”顧蕭惟松了,卻沒有松手,把嶼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微笑著看著他。
意思是:皇上,您繼續編。
“然后我在酒肆里見到了你。”
“那小生在干什麼呢?”顧蕭惟側過臉,過嶼的手心,笑著繼續問。
他的眼睫本來就長,鼻尖又若有若無地著嶼的手掌側面,眉眼輕抬,讓人心湖漾。
這要是在宮里,顧蕭惟就是妥妥的妖妃啊。
還是那種在外人眼里品行高潔,但夜下無人私語時,絕對讓君王從此不早朝的典范。
嶼靠近了對方,輕聲道:“你這個書生,隔著錯的酒盞、妖嬈的歌舞,看到了站在燈火闌珊里的皇帝。然后你發覺……”
“然后我發覺月下仙子也好、飛天玄也罷,都不如站在酒名利之外的你。”
說完,顧蕭惟長了手臂,拉開了床頭柜,拿出了一本速寫本。
“小生忍不住畫下了陛下的風姿,陛下莫要嫌棄小生技藝糙,純粹只是為了表達小生對陛下的……”顧蕭惟靠在嶼的耳邊,聲音低沉又綿長,“意。”
嶼有些驚訝,顧蕭惟什麼時候畫的速寫?
不過這是在劇組,他倆晚上是分開睡的,顧蕭惟自然多出了許多畫畫的時間。
懷著期待和好奇,嶼翻開了第一頁,那是他將刀鞘扎進墻之中,刀而出的一幕,黑紗揚起,形著勁力,手腕與刀持平,太颯了。
第二頁是他半跪背刀的作,手臂向后將肩膀和頸部的線條拉起,刀背著他的后背刺出,出其不意,冷冽利落。
“你畫的真好,我很好奇你怎麼會畫得這麼像……是又拍我了嗎?”嶼湊過去問。
顧蕭惟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說我記在腦子里了,你信不信?”
“信啊。”
嶼又翻到了第三頁,是舒嘯和掌印大監在宮墻上的一場打戲,舒嘯一個盤刀,正好擋下了大監的鞭子。而月亮就在舒嘯的后,那場面仿佛舒嘯抵抗的不是鞭子,而是天空中的明月。
“我看到劇本里說這位人、那位才子都是絕代風華,總覺得這個詞實在太夸張了。我想象不出那種現實里恐怕并不存在的容。”顧蕭惟輕聲道。
“我倒是覺得‘絕代風華’跟容沒有關系。”
“哦,那皇上覺得什麼事‘絕代風華’?”
嶼抬起頭來,很認真地思考著,“那些寫出‘鯤鵬展翅,扶搖直上九萬里’的詩人;那些狂悖不羈,挑戰世間所有枷鎖的開拓者;還有心如行舟海,云游天外的豁達游客,都是絕代風華。與其說是形容樣貌氣質,我更覺得那是一種心境。還有你,也是絕代風華。”
“謝謝陛下的稱贊。”
“嗯,這個書生畫功了得,造詣頗深。朕要好好恩賞他。”
“陛下要恩賞小生玉瓊漿嗎?不然怎麼能看到小生醉酒的樣子呢?”顧蕭惟笑著問。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嶼會打對方的腦袋。可顧蕭惟的音清冷,聽起來徹人帶著意。
“行,那朕就賜你瓊漿。只是如果你醉酒的樣子不夠讓朕心的話,朕就要你的小命。”
說完,嶼拿過了顧蕭惟放在床頭的保溫杯,飲下一口薄荷茶,忽然渡進了顧蕭惟的里。
顧蕭惟半抬著頭,完全沒有料到嶼的忽然襲擊,當薄荷茶沁中,顧蕭惟瞬間反應過來,單手扣住嶼的后腦勺,將他攬和自己的懷中。
薄荷的清瞬間化作燒烈酒,顧蕭惟猛地轉,嶼的后腦勺瞬間撞在了枕頭上,他的角帶著一抹壞笑,手指在顧蕭惟的角上輕輕了一下,小聲道:“放肆。”
聽起來很輕,卻像是有一莫名的力量落在了顧蕭惟的心頭。
嶼覺到了力,用力推了他一把,“喂,你想干什麼?”
顧蕭惟的吻瞬間了下來,“我想放肆。”
嶼心里暗“不好”,“你趕起來……唔……”
顧蕭惟這一次戲很足,嶼自作自,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再找顧蕭惟對戲了。
很快,《西窗手札》分量很重的一場打戲到了,那就是掌印大監杜在朝中大臣搜集的畫作中做了手腳,那些料之中有致幻的分,為了掩蓋自己的謀,杜決定讓葉漓為替罪羊。
在上元燈會,煙花四溢,到都彌漫著喜悅氣氛的時候,杜對葉漓實施追殺。
這一晚也正好是葉漓醉酒以后。
地點在酒肆的屋脊之上,整個背景都是綠幕,到時候要用電腦特效來渲染夜市煙花的背景。
夏飾演的杜為了藏份,戴著半截面,上半張臉都遮著,下半張臉畫著青面獠牙的刺青,他這妝從下午四點就開始畫起,一直畫到晚上夜幕降臨,夏都懷疑自己的屁快要長老繭了。
反觀嶼和顧蕭惟,這兩人可真輕松。
嶼在這部劇里哪怕換場景,那一黑勁裝就夠使了。
顧蕭惟也是一書生的衫,頂多就是帽子換個。
這兩人甭提多輕松了,還能在一塊兒對戲呢。
比如說現在,嶼拿著梳子,站在顧蕭惟的后,一邊跟他對著臺詞一邊給他梳頭發。
梳一下,對一句。
就差沒對鏡花黃了。
“你累不累?要不要我給你摁一下?一會兒又要拍打戲了。”顧蕭惟仰起頭來看向嶼。
“不累。我給你吧。你也要被威亞拉上拉下。” 說完,嶼就把梳子放到了一邊,給顧蕭惟起肩膀來。
《畫中仙》這個單元的主角曹璐璐拿著礦泉水站在不遠,看著他們倆。想上前對戲,又覺得顧蕭惟和嶼之間的氣氛非常和諧,自己好像完全沒有存在的余地。
曹璐璐畢竟是聶揚塵的同校師妹,他了鼻尖,來到曹璐璐的邊,“怎麼,想要去給他們送水?”
“他們經常在一起對戲,我……也想去學習一下。”
聶揚塵笑道:“送水就不必了。他們都是喝保溫杯里胖大海泡枸杞。至于學習,一會兒戲演上了你不就能好好學了嗎?”
“哦。”曹璐璐低下頭。
經紀人跟說過,要多跟嶼接,爭取多一些同框的照片發在微博里,這樣可以蹭蹭對方的流量,多漲一些。但是有顧蕭惟在,曹璐璐連上前遞瓶礦泉水的機會都沒有。
“不要想著去蹭嶼的流量。”聶揚塵開口道。
“啊?沒……沒有……我只是喜歡他……”曹璐璐趕否認,這要是穿出去了說不定會被掐的。
“只要你認真對待自己的角,你會發現嶼能很輕松地把你帶角中去。當你接住了嶼的戲,觀眾就會注意到你的演技。所以這些……真的沒有必要。”聶揚塵看了看手中的礦泉水,應該是特地帶來劇組的,一瓶要幾十塊錢。
嶼把顧蕭惟的頭發梳得又直又順,心里還有幾分自豪,聶揚塵卻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倆差不多點,別□□了。”
“啊?”嶼覺得自己被冤枉了,“我這不是在跟顧老師對臺詞嗎?哪兒恩了?”
“呵呵,這是假發,不是顧蕭惟的真頭發。不知道的還以為顧蕭惟要去拍洗發水廣告呢!而且,這場戲也不是只有你倆的臺詞吧?”
嶼這才想到,拍了拍顧蕭惟說:“走啊,咱們找夏還有曹璐璐也把臺詞對一下!”
這場戲的四個演員圍在一起的時候,曹璐璐這個新人終于了一把實力派的功底。
沒有任何特效,顧蕭惟、嶼還有夏都已經不需要看劇本了,這讓曹璐璐的力有些大。
再加上要演看到“畫中仙”的幻覺,從震驚到后退再到跌倒時被嶼一把扶起,而且因為幻覺是虛無縹緲的,的視線還不能太直。就算學校里的無實表演不,但跟這麼多演技派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沒了底氣。
等到正式開拍的時候,華燈初上,花月樓里一派熱鬧。
而曹璐璐飾演的主角樊小花是個對味道非常敏銳的,因為父親被畫中仙所殺,也在暗中調查這個案子。而注意到其中一幅殺人的畫就是出自葉漓的手筆,于是扮男裝,來到了花月樓。
此時的葉漓已經名聲大噪,許多人都聽說他醉酒之后所畫的仙能從畫中飛出來,一群酒客請了坊中的歌姬舞姬圍繞在葉漓的邊,你來我往要將葉漓灌醉,等著看他落筆仙。
但葉漓知道畫中仙會殺人,死都不肯飲酒,他神冷郁,充滿了拒絕。而那些酒客們不乏王公貴族,不停地大笑和起哄,而葉漓就在花團錦簇的中央,這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在葉漓的眼中卻是人間煉獄。
顧蕭惟的氣質真的很獨特也很吸引人,自然而言就為了畫面的中心,他抬眼一個清冷卻并不孤高的回眸,就讓人想到了那句話:當愚昧占據主流,清醒反倒了罪過。
葉漓尋找各種空隙想要離開,但剛從兩個舞之間過去,又被另一群舞給圍住了。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解的時候,一個削勁的影腰后掛著一柄橫刀,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他不需要開口說一句話,那些舞歌姬們就像見了閻王一樣向著四面八方退去,只留下葉漓一人看著一肅殺之氣的舒嘯,他忽然想起這個就是在巷子里救了自己的人。
“兄臺,上次還未激你的……”
救命之恩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舒嘯便隨手拿過了桌上的酒壺,手指勾著壺柄送到了葉漓的面前。
“喝。” 一個字,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場。
葉漓向后退了一步,比起其他人,他顯然非常敬重舒嘯,又朝他行了一個禮,緩言相勸道:“兄臺有所不知,小生醉酒之后所畫……會殺人……”
舒嘯很淡地笑了一下,明明沒有刻意地上挑角,弦彈殺的銳利。
“有我在,你的畫——殺不了人。”
說完,舒嘯的腳尖勾過一張椅子,就在舒嘯的面前坐了下來。
就像一尊修羅,遇鬼殺鬼,遇神弒神。
葉漓很張,但當他到舒嘯的氣場之后,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接過了舒嘯遞給他的酒壺,正要對著壺口飲酒,舒嘯的刀柄卻了出來,輕輕在葉漓的口上敲了一下。
“這可是上好的杳靄流玉,這般牛飲豈不是暴殄天。”舒嘯朗聲道,“給這位先生來一份薄霜桂花糕,我們慢慢品。”
葉漓看向對方,他來了京城這許久還是第一次有人稱他為“先生”。
舒嘯看似悍冷絕,卻比那些紙醉金迷的紈绔子弟更懂何為風雅。
他與葉漓一問一答,不知不覺葉漓就飲下了三壺酒,面對舒嘯,無論是說的話還是臉上的表都放得更開。
“清霧涌仙島……孤舟渡千山……”
疏朗豁達的聲音響起,將所有人的心神從酒中帶起。
葉漓歪著腦袋,拎著酒壺晃悠悠站了起來,朝著對面走了兩三步,像是要拉舒嘯的手,但卻從舒嘯的邊歪倒了下去。
眼看著他就要撲倒在地上,舒嘯忽然向一旁側,穩穩地一把撈住了葉漓的腰,將他帶了起來。
那一瞬的氣勢,讓所有過監視看著這一幕的人都一陣心。
副導演瞥了一眼陳云競,“陳導……舒嘯不是應該讓葉漓就這樣摔下去嗎?”
陳云競抬了抬手,示意副導演不要說話。
站在導演后觀戲的聶揚塵卻明白導演為什麼不停。
讓舒嘯冷眼旁觀葉漓跌倒不顧,固然符合舒嘯的格和人設。但觀眾想要看到的是一個有神的人忽然對某人起了一人。
方才嶼的那一攬,作簡潔看不出任何緒,可卻能讓觀眾覺到葉漓對于舒嘯來說是特別的。
此時,顧蕭惟和嶼的表演還在繼續,其他的群演甚至都沒有看出嶼并沒有按照劇本來演。
而顧蕭惟飾演的葉漓對于嶼的臨場發揮也沒有出不解的表,剛站穩,發就從耳邊落,他看著舒嘯冷峻的臉,卻沒有顯出任何恐懼的神,反而像是見到了什麼人間景一般,靠近了他。
所有人都在擔心舒嘯會忽然刀抹葉漓的脖子時,舒嘯卻如同雕像一般一不,抬手的作也保持在原,正好穩穩地支撐著葉漓。
“詩醉暈天,墜筆落絕響……”
說完,葉漓先是撈了撈自己左邊的袖子,又了自己右邊的袖口,抬眼看向舒嘯,出一只手像是要舒嘯,仿佛他眼中的舒嘯是從云霧中的謫仙,想要看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但沒想到舒嘯卻手扣住了葉漓的手腕,揚聲道:“為先生準備筆墨!”
“是——”
幾個和舒嘯打扮相似的黑人忽然出現,拉開了一幅人一般大小的畫卷,筆墨紙硯被放在了畫卷前的小桌上。
一開始看到這些黑人還想要離開的酒客和舞們發現葉漓就要作畫了,強烈的好奇心又驅使他們留了下來,紛紛退到了畫卷的兩側。
“你說,畫里的仙子會不會真的飛出來啊?”
“廢話,當然不會!要真能飛出來,那以后什麼廟里、觀里都讓他去畫神像,畫完了,菩薩還有太上老君就都能飛出來了!”
“怕什麼!這些穿黑服的一看就不好惹,真有殺人的仙子飛出來,那也是先殺他們!”
此時的葉漓已經拿起了筆,在畫卷上隨地涂抹起來。
畫著畫著,他還隨手拎過了其他桌上的酒壺,仰面豪飲起來,筆下猶如松風明月三萬里,姿瀟灑得讓人挪不開眼。 當他向后退了半步的時候,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謫仙也得……點睛……”葉漓歪著腦袋輕輕笑著。
眾人都不約而同看向舒嘯的方向,因為畫上的人竟然和舒嘯極為相似!
一襲白如雪,清冷不可高攀之中還多了幾分神,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現場不僅僅是群演、導演還有工作人員,就連嶼一時之間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顧蕭惟擅長速寫,能畫油畫,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連水墨畫顧蕭惟也能寥寥數筆,濃淡錯,勾畫出嶼的模樣。
“老天爺,我就想知道有什麼是顧蕭惟他不會的嗎?”副導演嘆道。
現場的道師也驚呆了,“本來畫卷要用綠幕的,這樣就能方便后期電腦制作。但誰能想到顧老師竟然能畫出來……這也太玄乎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攝影組長涂川看向導演陳云競的方向,“是不是可以干脆把那個幻覺中的仙子換嶼來演?”
陳云競著下思索了起來。似乎這樣演的意境會更強。
“就是難度會很大啊。畢竟畫中的仙子要有仙氣又要能蠱人心,我們想要的是那種在迷人心之間忽然手的利落……舒嘯這個角比較冷,要他展現出蠱人心的一面,恐怕有難度吧?”副導演開口道。
陳峰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這是不相信嶼的演技嗎?他平日里看著溫和脾氣好,但也是能演出白穎那樣又狠辣又招人心疼的角的。不讓他試一試,你們怎麼知道他不行呢?”
聽到陳峰這麼一說,導演立刻來了興致,示意工作人員把嶼過來。
此時的嶼正在和顧蕭惟聊天,他用刀柄輕輕在對方的后腰上撞了一下,輕聲道:“顧老師,你很可以嘛……水墨畫跟誰學的?”
“我父親。”顧蕭惟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