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長了胳膊,拼命想拉開那個人,可任憑再瘋狂用力抓,也抓不到分毫。
阿苑眼睜睜看著火苗一點點吞噬了,臉上卻沒有半分痛苦,只是深地著,“阿苑啊,你這一生要活的逍遙自在,不要像我們.......”
阿苑拼命豎起耳朵,想聽清在說什麼,卻什麼也聽不清。
火猛地一躥,將徹底吞沒,阿苑驚懼到了極點,心痛的快要炸開,終于喊出了聲,“不要,不要......”
阿苑醒了,渾,像被從水里打撈出來一樣,面蒼白,發紫。
大口大口地著氣,死死地揪著計燃的手臂。
“阿苑,阿苑......”
計燃快被嚇死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阿苑,像被去了所有生機,快要死掉一般。
“計燃,我夢到我娘了。”阿苑過氣來,可強烈的絕和悲傷卻讓的心快裂開了一樣疼,抱著計燃,哇哇大哭,“死了,被火燒死了,嗚嗚嗚嗚......”
阿苑其實早就知道娘已經死了,從葉夢回無意中的只言片語中,阿苑判斷娘早就不在人世了。
所以對自己的世不興趣,人死不能復生,反正怎麼樣也不會有娘了,過去種種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可阿苑心里還是抱著一幻想,幻想著娘就像話本上那些奇幻故事一樣,去了一個神仙般的地方,一直默默注視著,哪天修得圓滿說不定還會悄悄下來看一眼。
可現在,的最后一幻想破滅了。
夢里那個人的歌聲、眼神、懷抱,都那麼清晰生,就像深埋在阿苑記憶里的東西,被挖了出來。
阿苑記得很清楚,大師父說被送到天靜宮的時候是一歲,那之前呢?
誰照看著?
又是誰養大的?
會不會就是在夢到的那個地方,在那樣一個院子里,被那樣一個子抱在懷里,溫的呵護著長大?
“我娘死了,我沒有娘了......”阿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原本就汗津津的子更是涼的厲害。
計燃心疼至極,可又不知道怎麼安,只能抱,一遍又一遍對說:“你還有我,我永遠都會陪著你.......”
葉夢回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開,興沖沖過來接阿苑回白馬書院,阿苑卻了這個樣子。
好好一個孩子,才兩三個月不見,就瘦了一大圈不說,眼睛還腫的像桃子,臉比紙還白,最重要的是,人還昏迷著。
“誰干的?”葉夢回握了長笛,殺氣大開,強烈的迫,弄的除了計燃之外的其他人都不過氣來。
計燃抿了抿,艱回道:“不知道。”
葉夢回長笛一抬,指向計燃脖頸脈,橫眉怒目,“我費那麼大勁幫你練功是為了啥?就是為了讓你保護好阿苑,你給我來句不知道,信不信我殺了你,讓你好好知道知道!”
“我也很想殺了我自己!”計燃擰著眉,痛苦道。
他寧愿殺了自己,也不想看著阿苑這種苦痛折磨。
昨天晚上,阿苑哭的停不下來,他無奈之下,只得去找來風一。
風一給阿苑把了脈,喂喝了些水,吃了一粒清心丸。 阿苑漸漸平靜了下來,察覺到了異常。
阿苑跟風一說,可能是中了幻,或者是不小心沾染了什麼致幻的藥,才會陷夢魘。
還說刺激太大,心脈不穩,恐水高熱,口述了一個藥方讓風一在高熱時給服下。
然后阿苑便真的發起了高熱,風一忙把藥給服下。
日上三竿的時候,阿苑退熱了,可現在太都快落山了,還是昏迷著。
葉夢回聽得差點兒沒氣死,“都這樣了,你們還等著醒過來給自己治病?你們腦子沒病吧,還不趕送回天靜宮,找師父們救命!”
“天靜宮里現在沒人,”風一苦著臉道:“長老們還在各地理瘟疫的事,只有我師父在山上,他的醫還不如阿苑呢。”
葉夢回無語至極,狠狠瞪著風一,“那你呢?你好歹比阿苑多學了幾十年,你倒是想個法子把弄醒啊!”
風一低頭蹙眉,可憐,“我連出師考核都沒通過呢,小姑姑五六歲時醫就比我厲害了,大長老說是天縱奇才無人能比。我能想到的法子自然早就想到了,沒代,我不敢隨便用。”
葉夢回了長笛,恨不得宰了風一,這麼沒用的二傻子,活著多余。
風一了腦袋,小聲道:“不過我隔一會兒就給小姑姑把次脈,的脈息越來越平穩了,我覺得可能就是累了,好好睡一覺也許就會醒了。”
“過了今晚,阿苑要是還醒不過來,我就把你捆上,一起去找天靜宮那些老頭們算賬!”葉夢回惡狠狠道:“一個兩個,連徒弟都不會好好教,什麼都指我家阿苑,不像話!”
風一怯生生道:“你不用捆我也會跟著你去找長老們,我沒有保護好小姑姑,連燈芯被人換了也不知道,本來就要去找大長老領罰。”
葉夢回愣住,“什麼燈芯?”
“我小姑姑屋里的燈芯被人換了草,草是一種傳說中可通的異草,點燃的時候產生的煙會讓人陷幻境,夢到最害怕的事。”
“我小姑姑的命香是三清香,可以驅除世間一切邪祟,若不是有人故意換了草燈芯,才不會輕易陷夢魘,夢到那麼可怕的事。”
風一越說越氣,恨不得立刻揪出那個害小姑姑的人,往他上扔十顆八顆響雷,把他炸渣。
葉夢回聽得更迷糊了,“夢魘?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用草讓阿苑做了個噩夢,然后就把阿苑弄這樣了?”
錢九道終于找到機會說話了,“前輩有所不知,阿苑這個夢可不是一般的夢,簡直是世上最殘酷的吏刑,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阿苑昏迷這段時間,錢九道可沒閑著。
得知阿苑是被人算計才弄這樣后,錢九道立刻帶著許棠和程碩,仔仔細細將宴席上的事調查了個遍。
終于被他們發現了,宴席上的座位被人特意調整過,那個秦老夫人本來并不打算出席,也是有人特意去請來。